《苏丹的游戏》张会山

6、第 6 章王室胎盘以及谋反的意图

　　某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夜凉如水。我很少有睡得这么不踏实的时候，凭我这个烂性子即使是在被苏丹指定玩游戏那天也没什么反应。
　　……这是一种涵盖无限恐惧的体验。
　　我想不明白，所以逼自己躺下睡觉。
　　第二天，梅姬逃走了。她拿走了我出城的信物。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带。甚至是那只猫——贝姬夫人，她曾拿他当儿子养。
　　信物我从没防着她，因为我不相信她会离开我。即使在我们反复因“为什么不逃离苏丹的游戏”而争吵的情况下。
　　我失神地盯着她留下的东西，第二次确定了，她真的什么也没带走，金钱、宠物、首饰……
　　她一定是想先下手为强，可供我挑选的女人男人太多了，扎齐伊、夏玛、法拉杰……原来梅姬这样骄傲的女人也会不安吗，她对我的信心降到谷底了是吗？
　　我颓然地靠墙，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滑落。
　　砰！
　　一把钥匙滚落木柜，这是男用贞操带的钥匙。
　　这下不用怀疑的了，我肯定梅姬已经完全放弃了我。
　　毕竟不是我——这个万众瞩目的苏丹游戏参与者失踪了，所以梅姬的失踪并没有掀起水花，空切打理家业也并不是她一个人包揽，还有扎齐伊、哲瓦德、盖斯……
　　“你最近是想多娶一个妻子吗?比如法图娜。”
　　一个惯会奉承的大臣尝试和我搭话。
　　我看向他，他竟一愣还后撤半步，我的身体比理智先做出反应。
　　砰的一声，他的太阳穴赫然出现一个血洞，淤血深沉。
　　面对周围大臣的谴责目光，我只是拿出一张杀戮卡拍在他脸上。
　　“无论怎样，在苏丹的面前杀死大臣都是相当恶劣的行为！”奈费勒大声斥责，他瞪着我，这下是在真心实意地弹劾我了。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也许我真的被苏丹改变了，苏丹恶劣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几乎分不清我杀死那个大臣究竟是为这什么，梅姬的离开使我痛苦，可消卡的任务同样繁重，苏丹的游戏在混淆视听。
　　是时候结束了。
　　苏丹的微笑里带着轻蔑：“这一点也不有趣。”
　　*
　　萨达尔尼的面上带着放松，大概因为抓到了我的小把柄，她对腹中胎儿的成长更有信心了，可这同样带来一个问题：她开始显怀了。
　　如果这一切被发现了，那么这座奢靡的行宫躺着的可就是三具尸体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开始下跪，并乞求我保护她，神庇佑她。
　　“我有法子帮你瞒天过海，只是……”
　　“那不是问题！”
　　我毫不吝啬地给予微笑。
　　我要王室胎盘，也就是萨达尔尼子宫里的东西，我很怀疑它取出来后，是否和书上“球形”的描述相符，但即使不同，我也可以“搓”啊，我有一个足够支持我的助手玛希尔，足够多的以太精华，以及一颗暂时清醒的大脑。
　　一切都很顺利，我根本不用考虑萨达尔尼醒来的反应，我将她扔在了一处荒废的神庙，我并没有骗她，她的的确确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胎儿也平安，甚至可以扳倒苏丹呢。我轻笑一声，只是没有遂她的意而已。交易就是这样，我满意了，她就不会满意。
　　回去等等路程中，我被一个人拦住了，“它”身着一件绣着孔雀眼镜的金丝缕斗篷，影影绰绰的，像魔鬼，也像从天堂翩跹而至的天使。
　　“它”掀开斗篷，姿态缓慢。
　　赫然是梅姬。
　　这下轮到我被骇得后撤半步。
　　“我英勇的丈夫……”她张开臂展，一步步向我走来。
　　忽的，她抱紧我，双手从腰身滑落到耻骨。
　　“没有脱掉，你很乖嘛。”梅姬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她其实比我略高一些。她沉声道：“我怀孕了。”
　　身上的男用贞操带这时更为耻辱地刻进我骨头里。
　　颤抖开始蔓延，我一把推开她：“不要开玩笑了，梅姬……”
　　我刚刚冒起一个令我恐惧的念头，两个王室胎盘更好。
　　严格来说，只有萨达尔尼的“王室胎盘”都算得上王室胎盘，但是，想想呢，萨达尔尼和梅姬的子宫毕竟被苏丹的阳精造访过。而我呢，往后上一上苏丹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你的手心流血了。”梅姬淡淡道。
　　她拿起我的右手，托举在脸庞，诱惑道：“你难道不想再多一个胎盘吗？”
　　我紧紧抱住了梅姬。
　　是的，只要拥有彼此就好。
　　*
　　我为苏丹准备了一只三年的牛，一只三年的山羊，一只斑鸠，一只雏鸽，都是雌性。必不可少的两个球形王室胎盘。
　　除了胎盘和鸟外，每样劈开，一半对着一半地摆列。鸟类的嗉子和脏器都被掏出。血液悉数被泼洒在祭坛四周。
　　冲天的腥气下，有数以千计的鸷鸟落在祭牲的肉上，乌黑色立刻堵盖了所有的死物。
　　就是现在！一把大火席卷了祭坛，借由丰富的油脂，一切都在熊熊燃烧。
　　吃痛的鸷鸟想要抽离身子，反而带着这股火焰飞向空中。
　　都说鸷鸟不群，强壮的猛禽不会屈服于乌合之众，栖息也在独身。我和苏丹注定不能相融。
　　热，全部是热。焰气织成的大网笼罩在世界之上。
　　虚弱的梅姬依靠着我。
　　我捧起她的脸，吻上唇瓣。
　　和炽热的周身相比，她的唇是冷的。
　　我们对视一眼，内心都滚沸如水。
　　*
　　怪妙的魔法摧毁了苏丹的理智，正如他的铁蹄踏破安苏亚的王朝那样不可理喻。
　　每个人身处世界的对跖点上，都能影响世界。
　　而于自身“性”相关的事就更是了。
　　“性”害了“命”，苏丹就是个典型例子，他的性命被我攥在手里。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