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18、1-17 差异

　　经历了一轮着陆之后，比尔博跟着大部队在新的机场等待转机。波弗把他安置在一个逗小孩子玩的旋转沙发垫上，因为那里比较柔软，而且空间足够让比尔博摊开四肢。
　　“来，用我的。”波弗贴心地递给比尔博一张碎布，那看起来像是刚从他衣角现撕下来的。
　　“当你说‘用我的’的时候，我期待得到的是你的手帕，”喝过一点糖水的比尔博已经恢复了力气，“不，我也没有期待。我只是觉得那至少应该是……和手帕类似的东西。”
　　“来，那用这个。”看不下去的诺瑞凑上前来，好心地递给比尔博一块柔软的大毯子，“超大号手帕。”他说。“谢谢，”比尔博犹豫地接过，但并不打算用这个能擦遍他全身的毯子来擤鼻子，“这看起来有点眼熟。”
　　“诺瑞！你怎么把飞机上的毯子拿下来了？”奥瑞捂着嘴，免得自己引来保安。“又没人说不让拿它。”诺瑞感到莫名其妙。欧因刚刚戴好助听器：“怎么？谁忘拿什么了？”

　　“索林：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要说的事情可是十万分的重要！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在飞机上，对吧。比尔博怎么样，他还适应吗？请替我向他带好。
　　话说回来，我恐怕你得先绕路来同我会合。拉达加斯特发现了些事情，要紧事。我们见面详谈。不用耽误大部队的行动，你我就足够搞定，我觉得。
　　地址附后。尽快。”
　　——来自“灰色调老巫师”

　　远离喧闹人群的索林对着手机眉头紧皱。他抬头看向成“大”字型躺倒在沙发垫上不省人事的比尔博，心累地叹气。突然，他灵机一动。“波弗，”索林叫住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同伴，低头小声吩咐对方，“你去找巴林……”
　　“这一趟飞机总能到目的地了吧。”比尔博把自己撑起来，有气无力地询问。
　　“是的，你只需要再吐两回，”奇力大笑着安慰他，“然后就可以参与到三方会谈上啦。”
　　“什么三方会谈？”比尔博瞬间蒙圈。
　　“竞标，我们给它改了名字，”菲力接到，“有人出钱，我们竞标，以绝对优势。然后通常就会出现……”
　　“存心捣乱的第三方，”奇力补充。菲力点点头，抱着手臂：“打乱我们的节奏，拉高我们的成本，有的破坏我们的风评，总之是要让我们的一切努力变成陪跑。”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那我们怎么办？”比尔博已经开始紧张了，尽管这不是他在队伍中负责的业务。
　　“嗯，一次两次发生这种事情当然没关系啦，”奇力无所谓道，“但是次数多了，就会影响公司在业内的形象，而且总接不到项目的话，资金链就会断掉，也许就会破产。”他瞪大眼睛煞有介事到。
　　“噢！天呐！”那岂不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比尔博不敢细想，一时间又开始反胃。
　　奇力回头，和菲力玩笑得逞地相视一笑。“你放心啦，”菲力安慰他道，“就算遇到这种事情，早晚也会解决掉的。”索林从没让危机真正发生。
　　“是么？”索林的声音格外严厉，昭示他此刻并不阳光的心情，“你们看起来非常游刃有余啊。那么很好，这次我刚好不在，而我又刚刚听说新增了一个强有力的竞标方，那就看这次的大项目你们怎么表现了。”
　　菲力的脸色瞬间像比尔博一样惨白。他从没参与过没有索林压场的竞标，况且这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拿下的投资，这笔钱将用来支持远征计划。
　　“索林……没有你在场就去谈判是不是有点草率……”
　　“舅舅……我们知道错了……”
　　兄弟俩试图挽回索林的行程，他们寄希望于这一切只是索林的气话。
　　“现在，你们有机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歉意，”索林不为所动，“如果我是你，菲力，我会想到再下飞机后，就没有时间回顾方案了。”金发小子闻言，拔腿向奥瑞跑去讨教。
　　“而你，奇力，把你的精神头用在正地方。”索林目光一扫，奇力瞬间一抖。“我去给巴金斯先生打杯水。”说着，奇力也一溜烟地跑了。刚好路过的巴林发现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孩离彼此远远地都在偷看索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菲力还没开始接手公司事务，而奇力还没成年呢，索林，”巴林走到比尔博面前，他叉起腰对索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种教育方式的不赞同，“你不觉得你对小伙子们要求太苛刻了点儿吗？”
　　“他们有多大？菲力和奇力。”比尔博好奇道。果然，他就觉得奇力只是个快两米的娃娃。“菲力二十二，奇力十七。”巴林慈祥地介绍。
　　“噢，天呐。他们都这么年轻……奇力还在上学吧？”比尔博担忧地看向索林，而对方臭着脸避开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哦，我恐怕奇力那小子巴不得能不在学校待着，所以他才加入队伍。菲力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巴林转眼看向索林，没好气道，“虽然他们努力也没达到索林十七岁时候管理公司的水平就是了。”索林把头转向更远的方向。
　　“索林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管理公司了吗，”比尔博感慨道，“我那会儿，我想想，哦，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索林就是所谓的年少有成吧。”
　　“别听巴林胡说，他就喜欢编故事。我那会儿通常都是干别的。”索林突然决定加入群聊。
　　“你还做些什么？”比尔博抱着腿抬头问。
　　巴林看他们有的聊，走开去安慰快要被自己紧张哭了的菲力了。索林回头看比尔博一眼，然后坐到他旁边，与他之间能空出一个邦伯。“……给父亲唱歌听，跟狄斯比谁更有艺术气息。”成功把比尔博逗笑。这可不是能被轻易想象到的画面。“所以你做那个雕刻作业的时候已经十七岁了，”比尔博回过味来，“你们管那叫‘小时候’？”
　　“不正常吗？我都四十多了，”因为是圆形垫子，索林转过好大的角度向比尔博笑笑，“就快要知天命了。”年轻的时候不都是小时候。
　　比尔博沉默良久，挂着微笑，似是陷入遥远的回忆。直到索林再次转过来：“你那会儿，十七岁的时候，应该也在上学？”索林挤出一个微笑，他准备如果比尔博再不接话，就牺牲他大外甥微薄到可怜的名誉，再逗对方笑一次。毕竟菲力当年为了选离他近的大学而离家出走，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
　　“哦，是的，我本来在我家当地的高中，从那里转学，”比尔博愣愣地点头，“因为家里人都不在了。”说完还麻木地回以他微笑。
　　索林熄火了。他们的沉默持续到比尔博跟随大部队登机而索林换个候机厅继续等他新改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