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拯救吧，世界》渐晚梢

88、Chapter 87

　　因叙旧而突如记起的过往，将未来之光蓦然的拉回他早就忘却的记忆中，

　　封存着的天蓝色水晶中流淌着过往的时间。

　　神性的巨人站在看窗外的等离子火花塔，那记忆中从未改变的模样，
　　无论身处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未来，
　　火花塔依旧是这个宇宙最明亮的锚点，是他永远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它是存在于时间的永恒。

　　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里，银河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想到这里他不免的叹了口气，
　　毕竟那是他心底的另一个灵魂，是另一个自己。

　　每次相遇交手时，银河无论怎样都不可避免，去望向那双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猩红色眼睛，
　　以及那双眼睛里在每次对视时藏匿着的复杂情绪。

　　每每相似的身躯贴近时，在两把火花枪相交迸发的火光中，藏匿着胸腔里那速度相同的心跳，
　　可这些又像是过往的细纱，将曾经过往笼罩，将他们的真实一点点将掩盖，直到成为世人眼中的样子。

　　可是，明明兵戎相见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只是为什么那双看向火花塔温柔的眼睛里的情绪会那么复杂？

　　另一边，

　　在银河和迪迦两人叙旧时戴拿就一直满心的问号。

　　后者一直站在距离他们几步的位置，低着头思索着地板上倒影的两道影子。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戴拿不禁皱眉，霜月色的眼眸里倒影着思索，
　　他们一家都知道，迪迦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三千万年的记忆即使对于长生种来说更多的时候是负担，是累赘，相反忘却是最好的选择。

　　之前特利迦和德凯来了兴趣去询问着迪迦过往的事情，询问的事情总是过于稀碎和渺小，以至于很多时候迪迦也只能笑着说记不太清了，
　　那么，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迪迦能很快想起来，且这三千万年没有忘却呢？

　　戴拿怀抱着这个疑惑看向迪迦时，却突然发现哥哥的眼底情绪很多，
　　他仔细的看向迪迦的眼睛，
　　有带着对于那段过去的怀念，有着面对重逢而淡淡的喜悦，还有一缕难以察觉的悲伤，但悲伤是因为什么呢？

　　难得察觉到迪迦的心情似乎有些起伏，于是戴拿并没有开口，贴心且可爱的拿子只是稍稍歪了歪头，继续沉默听着这场云里雾里的叙旧。

　　直到看着银河不知因为什么发呆而愣神时，
　　感受着兄长颇为复杂的心情，戴拿沉默着想过去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不过总难免觉得有些郁闷吧……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拿子甩了甩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给自己打气着要迅速调整好状态，将先前的一切顾虑掩盖，戴拿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的迪迦的负担。

　　就这样于心底念叨，就在戴拿转头打算迫不及待的扑向他哥，好立马大鸟依人撒娇化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询问着迪迦曾经没有向他讲过的这段过往时，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看到的是迪迦无奈却又温暖的笑容，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太阳。

　　迪迦先上前一步，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有些愣住的弟弟，带着缕缕的好笑叹了口气，

　　“戴拿，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想要询问的，可对你们，我不会有隐瞒，因为我深爱着你们，那段的故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一一讲给你们听的。”

　　看着面前漂亮又温柔的光芒带着熟悉安心又熟悉的气息和光芒许下承诺，竟然奇迹抚平了眼前胸膛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戴拿听到这话后眯了眯眼睛，轻笑着将自己埋首在对方的颈部，往日的恃宠而骄的气势顺杆爬一样，又微微撒娇讲，

　　“大哥要说话算话，毕竟我可是连记忆球都交出去了，所以大哥当然也要讲一讲过去那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一点都不公平——”

　　迪迦低些头看着怀中又撒娇的戴拿，眼底的柔情似水，可他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揉了揉的后者的后鳍，怀下的身躯愣了下有些颤抖，达成目的的迪迦微笑的收回了手，紧接着他又温柔的安抚着，

　　“好了，记忆球已经交给科技局了，它是我们去往另一个宇宙的指针，不要再难过了，”

　　“况且始终我可没有说不和你讲，戴拿。”

　　“至于过去？那算得上一个很长的故事，就把它当作今晚的睡前故事吧，”

　　“至于其他事情，总归正主来讲一些比较好，不是吗？银河。”

　　谈及这个，一直黏着迪迦的戴拿也终于发现了那先前魂飘几许后辈失神好像只在那片刻，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全神贯注的放在了不远处的录像上，
　　仿佛过往并不能囚禁未来，而银河也只是会将目光放在未知的明天。

　　这下子戴拿是真的对这个后辈有些好奇了。

　　还没等戴拿开口提问呢，银河倒是察觉到视线注视先一步转回头，
　　一眼就看到了戴拿眼底因为好奇而闪闪发亮的眼灯，有些像友也看到他的表情，幻视成功的银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蓝白色的巨人看向迪迦，却只看到了后者宠溺的视线，
　　这让他不禁的幻视大地家那只比格，
　　每每小比要干出什么事时，比如咬坏艾克斯口中的精密仪器？反正当时大地的表情也和现在的迪迦差不多，
　　想到这里，银河悄悄在心中叹了口气，竟然在这里共情了艾克斯。

　　不过对于迪迦的提议，反正银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他点了点头，
　　同时戴拿敏锐的感知到了身旁的迪迦设置了一层隔音的屏障，他看到透明的屏障从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形成闭环，
　　于那刻起戴拿从未出现过错误的第六感在疯狂的亮着信号，像是提醒他，他好像一个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
　　但是很快戴拿心里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

　　录像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让银河的视线逐渐复杂，那一切的走向也是银河在万千未来走向中没有看到的存在。

　　只不过在路基艾尔看向屏幕的时候，熟悉而陌生的模样，淡漠又轻视的眼神，
　　银河看向他时，镜中人也将视线放在了镜外，这一刻仿佛那道视线透过了万千岁月和光年与银河对视。

　　从始至终银河的视线并没有改变，只是在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后，他也撤去了自己的注意，垂下眼帘遮住未知的情绪，
　　温柔又威严的巨人站在那里，宣告着他鲜为人知的过去。

　　“……那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吧，”

　　“我们诞生于阿格诺斯忒星系，那是距今不知数万年后的时间星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片空间里孕育了一道新生的光芒，我与路基艾尔就一同诞生于未来漫长的一道光中。”

　　回忆最初的记忆，温柔又庄严的巨人也很难说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脑海里只有一片漆黑，那种黑暗像是蛋壳里保护胎儿的胎膜。

　　不过那段与路基艾尔一起漂泊的宇宙生活，除了能感知到相互共鸣的灵魂外，只有漫无目的的流浪……

　　类似旅途中的事情，嗯……大众还是少知道些比较好，银河这样想着，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小光在听到后那睁圆了的眼睛，估计这种事情放在开头讲还是有点冲击的？

　　于是戴拿只听到银河继续讲着，

　　“我与路基艾尔从一开始就是两个灵魂，作为在宇宙中漂流的一道光，”
　　“光中的孤独灵魂陪伴了彼此不知几许，在不断的飞行中，后来的我们发现，黑暗中的星光原来是一颗颗瑰丽的星球，不同的星球上也有着不同的风景与生命。”

　　在诞生之前这对默契的灵魂就见证了无数道星云的诞生和消亡，
　　失神的目光不禁在心中感叹，很久后知后觉的巨人想，可能从那时起，他们的一生就与彼此纠缠不清。

　　“因为超新星爆炸引发的黑洞和射线风暴的原因，亦或者是因为我与路基艾尔本身就具有的能力，于是，我们来到了过去，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展现我们的能力。”

　　讲到这时，银河也看到了屏幕上的自己回到了正确的时空，甚至在机缘巧合下见证了路基艾尔的回归，
　　——那道黑红色的身影，
　　是在自己快要放弃之时，是那道分裂后向来与自己不合的半身在众数的围困中将自己背起，明明是一边嘲笑却又一边拼死救了自己。

　　银河自己很清楚，在另一个自己看到路基艾尔的时候，那从天堑中落下的身影与过往的影子重合，那交叠相紧握的双手，而自己被好好保护在那道身影之后，

　　那一刻他的同位体也终于下定决心，

　　所以后面即使同位体带着路基艾尔回到航空港时冲天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光之国，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口中的承诺，
　　但这场承诺会一直持续到他们以焚烧自身为代价，去停住早就本该死去的时间，去拯救这个曾经美好到不可思议的宇宙。

　　想到这里，庄严又温柔的巨人眼睛里流露出悲悯，他继续讲着，

　　“我们见证着这个宇宙过去发生的一切，包括光之国曾经绝望的过去，”
　　“那个时候星球能源即将枯竭，冰冷与刺骨的寒意到来，一如光之国的永夜降临，于是科学家们拼尽一切力量创造了火花塔并点燃了它，”

　　无边的黑夜中，那一抹鲜艳的光亮点燃了星空，也吸引了从未见到此光景而好奇的光芒，
　　但此次驻足，让这对相生的灵魂从此结下与人类，与光之国的数不清的渊源。

　　银河是这样对戴拿讲的，后者询问为什么，前者微微一笑，他看向窗外那闪烁的等离子火花塔，一如不知道多少岁月前的样子。

　　“在那场无边的黑夜中，人类对待困境的勇气和决心吸引了那抹还没有彻底诞生意识的光降临这里，就是我与路基艾尔。”

　　“等离子火花塔成为了点燃炽热生存的最后一把篝火，于是，进化的荣光降临在这里，一如最初光之国的巨人在火花中诞生一般。”

　　“而那抹光被吸引来的光，在抛开自己的力量外又接受了等离子火花塔的力量甚至与部分人类的情感结合，融合成为了一种新的存在，”

　　“在众生欢呼中，很快这抹光又离开了，历经了漫长的宇宙漂流中，某一次的共鸣中，我们也从数千万年沉睡的胎膜中醒来，本来就能操纵横时空的我们，力量中又参杂着与等离子火花塔相似的力量。”

　　讲到这时戴拿看到银河抬手时一团小型的光球在汇聚，
　　前者立即皱着眉察觉到了那与火花塔波动相似的力量，
　　毕竟戴拿的好兄弟赛罗可是被火花塔承认的英雄，他使用过火花塔的力量，这力量波动戴拿自然是熟悉的。

　　听银河讲述完，可问题又来了，那么作为银河的半身，力量的另一份主人，为什么路基艾尔身上没有发现这份力量呢？
　　拿子歪了歪头，沉默的再三思索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银河有些沉默，
　　他随意挥散了小光团，回忆着记忆中那不断闪过决裂的那一幕，亦或者说过往的一切仿佛依旧历历在目，

　　“……因为后来，我们意见不同而分开了，当时的路基艾尔主动选择从我们的身体中剥离了自己，同时他也没有选择火花塔的力量——”

　　“他说，他不再相信人类，他要找到永恒的生命和守护，”

　　“这样讲着，然后他走向了自己的道路。”

　　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讲过往讲述，
　　银河也在这一切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那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如同巨锤跌落谷底，在尘埃落定中，他始终无法看清的空洞也被填补，
　　只见那里沉睡着他的过往，他的半数灵魂，以及早就决裂许久而离开的唯二主人。

　　录像仍在播放。

　　宇宙警备队，

　　站在争吵中心，但心思却云游天际的银河恍惚间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了被泰罗安慰的人类身上。

　　角落里坐着的日渐消瘦的人类像一颗快要枯死的植株，
　　那个热爱生活，爱着这个世界，那个具有探索精神的冒险家好像在一场炽热火焰中彻底消失了踪迹，
　　现在的礼堂光不再微笑，不再言语，仿佛在接受未来后坦然接受了最后的结局，心底只留下了死亡。

　　看着身旁萎靡不振的人类，银河心里不免还是沉沉叹了口气。

　　身前是吵了几个宇宙时还没有定夺的佐菲希卡利他们，身后的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小光，而他自己的心底则有一个始终没有爆发的炸弹，
　　这样看来，其实回到了正确的时空，但宇宙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看向等离子火花塔，倾听着时间流逝的声音，也听清楚了路基艾尔在心底讲的话。

　　沉默许久的空间里，一句话像是划破宁静的天堑，
　　他的半身，被动醒来的灵魂，暂居于银河的体内，一如他们诞生一样。

　　不灭的灵魂能视这双眼睛所见之物，可以闻世间发生的所动之音，
　　他们于万年之后再次共享一颗心脏，聆听相似的心跳，
　　可寂静之中，猩红的颜色也在一点点染红那巨人的心脏。

　　“汝是最清楚未来的人。”

　　是啊，作为在座最清楚未来真正面目的银河知道，
　　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
　　但是在无数次未来中，没有哪一个未来是无缘无故走向死亡的，万物有因果，时间遵循着线而走动。

　　于是当他看着窗外日落时刻的光之塔，就连都不清楚自己是无力多一些还是难过更胜一筹。

　　泰罗看着身旁不远处争论不休的爱人以及哥哥，
　　千言万语通通化作一声叹息。

　　哪怕是身为烈阳的他，也挽留不了逐渐走向死亡的宇宙，就如同争吵的那样，
　　宇宙需要的不止是一颗恒星，它需要数以万计的可以点亮宇宙的光芒，仅仅依靠光之国不过是杯水车薪，
　　与此同时，泰罗的心情也这宛若日落黄昏的场景。

　　即使他的心里想的东西很多，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泰罗只是轻轻的揉了揉小光的头，眼底满是心疼和怜惜，

　　最后他想了很多，鲜红色的披风随着他行走的动作而飘动，
　　泰罗来到了银河身旁，
　　以警备队队长的身旁站在银河对面，开口诉说自己的请求。

　　“……银河，你带着小光出去吧，去船底座星云，去太阳系，去地球——”

　　泰罗看向了银河，小光的搭档，这位终焉计划中的救世主，本该永远留守在光之国的存在，
　　可是太阳将目光放在那角落里的人类时，小光这段时间状态非常不好，太过于脆弱，就像秋天的落叶。

　　后者也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注视着他，缓慢的抬起头，却落入一片金色的海洋，那是一片由温柔，珍视和爱构成的海洋，
　　这让人类不禁的咬紧牙关，扭过头，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痛苦就会开口，可一旦开口，那些止不住的悲伤和难过就会撕裂一道又一道伤口，紧接着全部倾泄而出。

　　不过，这也是礼堂光最后一次见到泰罗。

　　泰罗看到礼堂光的那副样子又有什么不懂的呢，所以他决定给予这快要溺死在空气中的人类一丝喘息的机会，短暂离开这里，休息吧。

　　人马臂内的船底座星云很美，美到让人类短暂成功了逃避了现实，
　　将所以一切抛之于脑后，心中的空洞又开始吞噬情绪，人类浅褐色眼睛里的神情最终被眼帘遮住。

　　“银河，这里是不是布莱泽的宇宙？”

　　银河本来正在和脑海里的路基艾尔争论着什么，突兀的听到这样一句，但是等他仔细看过周围时，声音有些沉重，

　　“嗯，这里是比留间和布莱泽生活的宇宙，小光你想要去看吗？”
　　“……去看看吧，银河。”

　　小光难得提起兴趣，银河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他心底的那水中倒影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只是提醒了银河一句，

　　“吾在那颗星球上感知到了无尽绝望和悲剧的气味。”

　　可在听到路基艾尔这样说时，人类垂下的手不禁紧紧的攥住，浅棕色的眼睛被猩红色逐渐染上颜色。

　　于是当巨人破过大气层，落于一片废墟上时，还没等小光说什么，熟悉的荷电粒子炮贴着脸颊擦过，下一秒炽热的温度从头顶落下，
　　银河立即皱着眉驱动水晶，撑开屏障，在发现离自己不远在天空盘旋的红色鸟儿，
　　庄严又温柔的巨人自然能看到法德兰身上的伤口和鸟儿紧绷的状态，看样子在布莱泽受伤后法德兰就一直留在地球上了，他心内叹了口气，
　　不远处准备下一次射击的阿斯加隆，银河短暂思索一秒钟，于是慰藉先一步于战斗前来到了受伤的同伴身上，法德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炸开的羽冠逐渐的收缩，它落在了银河的肩上，
　　而阿斯加隆体内部的驾驶员也看到了这一反常的一幕，同时移动前哨内的弦人也注意到了这点，后者的眉心不自觉的出现褶皱，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弦人看着那巨人带着法德兰一起消失，随后深深吐了一口气，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道巷子口里，高挑的人类摸了摸手臂上正在进食的鸟儿，他早就察觉到了附近逐渐靠近的人类，但是他只是等着这小鸟吃完

　　“……去休息吧，法德兰。”

　　小光有些怜爱的抚摸着法德兰，然后放飞了这只自愿给自己上了枷锁的鸟儿。

　　可这片天空早就一片混浊了，法德兰在空中迷茫的转了一圈，又朝着战场上飞去。

　　弦人眼神复杂的盯着眼前高挑的人类青年，他摆了摆手，示意着众人停止设计准备，然后独自一人上前一步，就像他一贯践行的那样，我去解决一样。

　　“请问，你是谁。”

　　“我是礼堂光，是一位宇宙冒险家，”

　　“同时也是银河奥特曼的搭档。”

　　青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个真实的笑容。

　　“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了啊——”

　　弦人听着礼堂光讲述了众人的结局，最终陷入了沉默。

　　地底一族的守护神亲手摧毁了万年之久的家园和责任；
　　数据诞生的生命失去了最为宝贵的记忆和情感，被过往的搭档和同伴否认；
　　为了不愿意再看到死去和悲伤而自我放弃了自己，从而与光之环融合的战士；
　　被家人爱护长大的孩子亲眼见证了家庭的支离破碎，并目睹了父亲的死亡；
　　最为重视家人的兄妹三人如被诅咒一样，活成了上一代的样子；
　　埋葬于风月和黄沙中的记忆，再也看不到的斯特利姆形态；
　　拯救不了自己的后辈，至亲的兄长死在面前从此一蹶不振的最后英雄；
　　被深爱的人类抛弃，被无情的命运抛弃，最后被迫抛弃自身和情感的人与光；
　　以及选择守护自己的人类，选择守护地球从而陷入沉睡的布莱泽……

　　想到自己沉睡的搭档，想到那一天如柳絮满天飘逸散开在自己眼前的光粒子，弦人的手还是颤抖的，

　　“布莱泽状态还算可以，没有恶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银十字还在想办法……”

　　小光听着脑海中两道声音在争吵，有些头疼，百忙中抽出空些时间来说弦人估计关心的话题。

　　“不，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布莱泽的消息。但是我想，对于布莱泽那样单纯的奥来讲，其实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会更加痛苦吧。”

　　弦人垂下眼帘正在摸着法德兰的羽毛，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队友，仅剩法德兰，一只孤零零的鸟儿陪着一个孤零零活在世界上的人。

　　不过在看到对面小光欲言又止的样子，弦人大概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已经迈入中年后期的男人轻轻一笑，眼角的皱眉深深刻进岁月，他这样讲道。

　　“我身为参谋长，是不可能背弃我的队员和战友们离开，请原谅我拒绝了你。”

　　“即使这个星球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为了它而付出我的所有。”

　　被拒绝了，
　　礼堂光最后穿越大气层这样想。

　　他躺在空间里，看着那无垠的星空，眼睛像失去神采的洋娃娃，小光伸出手没有捕捉到任何星星，就像从始自终好像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接住他从悬崖上递过去的绳子。

　　那一刻，以人类为中心，无数的黑暗蠢蠢欲动。

　　路基艾尔站在礼堂光的不远处，他看着那些围绕着人类的阴影，渐渐陷入沉思。

　　“你在观察小光？”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路基艾尔看到了他的半身也停住脚步，似乎对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了。

　　这反而让路基艾尔猜到了什么，他眼神冷冷，那双猩红色与那金色对峙，

　　“吾在汝们临行前，曾说过嗅到过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源头竟是这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