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齿隼喙》路人35352

2、杀器（下）

　　　　用游戏的方式来解说名词：异质=蓝。pasisda=被动。Equaiket=二技。这些拼音字母是塔门文，是该世界十大官方语言之一，由塔门芥吉的信徒创造，最初用于与神明交流。
　　继续下行。
　　电梯缓停，电门打开，面前是一个保险库。
　　宋焯星走到保险门前，抬手敲了敲，“碳钢，60cm厚，掌纹加虹膜认证——教会的安保只有这种程度？这是90年前才会用到的保险手段吧？现在已经相当常见了啊。”
　　beta：｛…是出于这件“杀器”是七件之中唯一处于“废弃”状态的原因……吗……但不要轻敌，sigma。｝
　　“难怪alpha说这趟出去，除了强麻什么都不用带，这种程度——”宋焯星没有管验证机，而是用力握住了门环。
　　A级异者噬金鲨使用Equaiket “金属操控”。
　　蓝色的｛异质｝凝聚成电流状物，从他的手上蔓延到整个保险门。
　　“哐——！！！”
　　整个保险门被拆下，砸到地上。
　　“这种程度，完全可以暴力强拆啊。”宋焯星说着，低头走进了保险库。
　　beta：｛……我记得这个任务的要求是：潜入。｝
　　保险库内唯一的东西是房间中央的一个红色保险箱，是个体积为一立方米的正方体。
　　“｛没有活口就等于潜入成功｝，这话还是α自己说的呢。”宋焯星打量着箱子，准备在它的“天灵盖儿”上开个洞，顺口说道：
　　“我早说了，潜入这类任务你们应该交给μ｛mu｝。”
　　｛你是在推荐他？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差。｝
　　“我是很讨厌他，但这不代表我就不承认他的能力——”
　　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箱顶的一刹那，地板上上伸出了一排瞄准头，几十个激光红点精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σ——！！！｝
　　β的惊呼还没出口，宋焯星的Equaiket瞬发！
　　蓝光乍现，几十个枪头在一霎间被扭曲打偏，打出的子弹射向四面八方，在六面墙上留下一个个焦黑发烟的坑。
　　“收回前言。”宋焯星还有兴致说笑，“这活儿不能叫μ来，要是是他，这会儿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β：｛……我就说不要轻敌——不要再用Equaiket了，保存异质。我已经投放了RO-019通星舰，拿到东西立刻返程。｝
　　“明白。”
　　宋焯星于是抽出了量子刀，把功率开到最大，刀身骤亮——他一刀捅穿了保险箱的顶部，干脆利落地剌了两刀，徒手掰开了10厘米厚的铁皮。
　　宋焯星：“这件杀器应该没有腐蚀性……”
　　他的“吧”还没出来，箱子里的“杀器”扭动两下，缩到角落，抬头起了头。
　　宋焯星低头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有几分熟悉的眼睛：
　　他上次见到这样的眼睛，是在一个十分傲慢，惹人厌恶的人身上。
　　宋焯星愣了一下：“……人？还是个……小孩？”
　　箱子里的孩子看着是个兽人，一头邋遢乱发遮挡下的面庞大概属于正常人脸的范畴：只是瞳孔细长，张开的嘴里满口尖牙。
　　她的喉咙里发出阵阵野兽的低吼，身体呈现警戒攻击的姿态。
　　“……这就是是教会的杀器？”宋焯星说着收了刀。
　　｛…先带走，后续处理再请示长官。｝
　　宋焯星于是把那孩子从箱子里捞出，抱在手里才发现她满身都是色彩斑斓的血。
　　那孩子立刻挣扎起来，抬手就来抓他的脖子，嘴里还用塔门文叫着：“Gimasa（滚开）……！！！”
　　宋焯星一把抓住她鹰钩般的爪子，意识到门口那12个人很有可能是她杀的——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
　　她倒是担得起“杀器”之名。
　　宋焯星倒不手软，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麻醉剂，一针扎在了她的后脖子上。
　　“杀器”嘶喊着“Gimasa”，昏了过去。
　　·
　　宋焯星扛着“杀器”来到了海边，远远看见天上飞过来几架白色星舰。
　　宋焯星把杀器丢在后座，骑上摩艇，骂道：“Γαμ?το，教会的援兵到了——投在哪儿了？”
　　他看了眼beta发来的坐标，逆时针旋转了一下左把，艇尾翻上来一个透明盖，摩艇放气吃水，潜了下去。
　　宋焯星专注开船，努力忽视船外的那些……这个星球独有的特别水产——宋焯星不是很想把他们称呼为他的海生同类。
　　他在海里不是没见过丑的，但是没见过丑成这样的——这些无脊椎生物和他在老家的那几亿年前的祖宗长得差不多。
　　离开大陆架11海里，下潜至海沟深处。
　　绕过一块半深海相浊积岩，一个空间压缩洞里探出一艘通星舰。
　　宋焯星开着摩艇从它的船舱腹口驶了进去。
　　.
　　通星舰穿过小星星带，进入第四行星，地母星的引力范畴之内。
　　距地母星20万公里远处，悬停着一座巨舰型空间站。
　　这是公司总部。
　　通星舰平稳地飞向甲板，宋焯星关闭喷气式发动机，切换电磁着陆辅助器，对着注意事项操作着手杆，安全着陆。
　　宋焯星抱着“杀器”下舰，正要去执行中枢报道，却在出口处脚步一顿。
　　无他，只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不想见到的脸。
　　那人生着隼类的竖瞳，和极具辨识度金色的虹膜——宋焯星用鱼鳍想都知道这是谁：
　　秦焃，代号μ，公司总部第四执行部部长。
　　这人看上去是碰巧路过，但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半点没有把目光收走的意思。
　　“……再怎么不对付，好歹也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能弄的太尴尬——而且都对视了，不打招呼会不会显得我们海洋人不懂礼数？”
　　宋焯星这样想着，非常生硬地上前打招呼了：“你好。”
　　回答他的是秦焃同样生硬的：“…你也是。”
　　宋焯星想这就可以了，于是绕过了他打算离开，却听见秦焃又来了一句：
　　“你刚刚是打开电磁着陆辅助器了吗。”
　　他这句疑问句说的像陈述句，宋焯星一时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于是回头，露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秦焃语气冰冷：“辅助器用多了会影响速度。我以为除了新手和残障人士，不会有人再用这个功能了。”
　　………jiamoto，这是几个意思？！
　　“…辅助器造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你星舰驾驶证S+很了不起吗——”宋焯星觉得这人真是有毛病，立刻想骂，却被空间站的广播制止了：
　　｛第六执行官sigma，请立刻到执行中枢报道。｝
　　这是beta的声音。
　　“切——”宋焯星懒得和姓秦的计较，瞪他一眼，抱着“杀器”转头离开了。
　　秦焃留在原地思索了两秒：
　　他这是又说错什么了？
　　他只是想建议宋焯星去掉辅助器，练习一下星舰驾驶而已啊？
　　.
　　执行中枢内，宋焯星坐在沙发上，摘下了护目镜和对讲机，把它们交给了存管机器人。
　　存管机器人有半人高，长得像有双手的圆柱体床头柜。顶部有张扁圆憨厚的像素笑脸。
　　存管机器人：｛您好，第六执行官σ。欢迎使用存管机器人P.C.823。您的物品稍后会放到生活中心—您的房间门口—物品存储柜中。｝
　　｛感谢您为公司做出的一切贡献，祝您生活愉快。｝
　　即使对方是机器人，宋焯星还是忍不住说：“谢谢。”
　　｛为您提供优质的服务是我的荣幸。（像素微笑）｝存管机器人欢乐地离开了。
　　宋焯星望向执行中枢第一控制室的大门，无聊地啃着茶几上的水果。
　　片刻后，大门开启，里面走出来一个留着蓝色长发的英俊男人——这是beta，公司总部解析官。
　　beta看见他的第一句话是：“又和秦吵架了吗，焯星。”
　　他们在基地里通常不以代号相称，这能提醒他们自己还有名字，还是一个存在着的人。
　　但有些人——基地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日常工作所涉及的机密太高，久而久之，连自身都成为了一种机密，名字当然也变成了一种需要保密的情报。
　　比如那位轻易不出面的最高执行官alpha ，又比如公司总部解析官beta。
　　宋焯星有些烦躁地抖起了腿，说：“没有吵，我就说了一句——谁让他讲话老是带刺儿——不说他了，你叫我来什么事儿？”
　　beta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把“杀器”送到了解析中枢，还是医援中枢？”
　　“解析，怎么了？”
　　beta斟酌着用词开口：“你觉得她算是……工具，还是人？”
　　“算任务目标——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官最初下达的指令是：销毁“杀器”。因为那是狂潮教会即将投入到战场上使用的战争兵器。”beta说，“但现在……如果教会的每一个杀器都是人——我是说，异者的话……”
　　他口中的长官就是alpha。
　　“你是想说，你觉得“杀器”们应该拥有人权，你想留下｛杀器｝？”宋焯星皱眉说，“那是不可能的——如你所说，他们是教会的战争兵器，如果现在不销毁，将来必定后患无穷。先不管别人，光是alpha就不可能同意你的想法——不对。”
　　宋焯星突然反应过来了：“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啊？”
　　“不是我。”beta抬头望向第一控制室之上，处于关闭状态的电梯。
　　电梯的尽头，执行中枢塔的顶端，是最高指挥台的所在地。
　　那里是教会的仇敌，公司创始人alpha的办公室。
　　“想把｛杀器｝留下的，是长官。”

作者有话说

　　用游戏的方式来解说名词：异质=蓝。pasisda=被动。Equaiket=二技。这些拼音字母是塔门文，是该世界十大官方语言之一，由塔门芥吉的信徒创造，最初用于与神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