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杀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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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日星系，第五行星，圣伯多禄星，伯塞大洋。
一辆摩艇在海面上疾驰。艇身幽蓝，纹有一只漆黑的独翼不死鸟——这是｛公司｝的标识。
宋焯星将手把一拧到底，艇尾白浪乍奔，劈洋开海。
耳戴式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PC·执行中枢“beta”呼叫“sigma”，收到请回答。｝
宋焯星抬手摁下通讯键，回道：
“收到。”
｛行动代号：杀器，目标坐标已发送。请保持联系。｝
宋焯星随意扫了眼护目镜上的一串数字，减速绕开几个暗礁，一个急停甩尾靠岸。
他跳下摩艇，踩上漆黑的礁石海滩。接着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教堂。
乌云压顶，闷雷欲出，哥特尖顶上鸥鸦嘶鸣，怎么看怎么阴暗。
宋焯星向教堂前进的同时活动了下脖子，耳后的腮开合两下，呼吸到的空气腥味很重——但那味道并不来自于他或者大海，更像……
“不太对，”宋焯星仔细嗅了嗅，加快了步伐，皱眉说：“jiamoto（该死的），是血——我还以为是我没洗澡呢。”
beta：｛……注意用词文明，sigma。｝
“我也就出来了才说说啊，你别告状给alpha 。”
宋焯星说着翻上了最后一块黑礁岩，来到教堂门下的平台上。
不出所料，门口的看守们已经死了，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血流了一地，被海风一吹，那味道及其的……精彩。
“死了12个，看样子是全军覆没——这味儿真是没得说。”宋焯星捏住了鼻子，蹲下来查看离得最近的一具尸首。
血腥味对鲨鱼来说总是格外致命的，这会使他们变得十分暴躁，从而干扰他们的判断能力——而失去判断能力的佣兵只有死路一条。
beta通过护目镜传回的画面实时分析道：｛C级异者，冰原狼，已无生命体征，死因：出血过多。｝
尸身有多处撕裂伤，腰腹处尤为聚集。少数伤口成盘状，细密深长。
宋焯星思索道：“腰上的伤口不像普通的冷兵器，更像是鸟爪……但手上分明是咬痕。”
beat ：｛你怀疑是外来异者袭击？但是有牙齿的鸟大部分都在几个“艾瑞尼纪”前就灭绝了——你干什么？｝
宋焯星突然咬了一口自己的小臂，他牙尖齿利，鲜红的血珠很快渗了出来。
留下的痕迹和尸体上的如出一辙。
“吼，”宋焯星起身舔去了嘴角的血渍，笑说，“这也是条鱼。”
他看向一地的血，说：“看这个战况，死了有半个钟头了——如果真是入侵，他能单杀12个装备精良的C级异者…这个战力，30分钟够他把这里洗劫一空了。”
beta ：｛你是想说，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所以你怎么看，打道回府？”
｛任务继续。｝
“行吧。”宋焯星没再废话，踹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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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没有点灯或蜡烛，黑暗在它的凝重和庄穆之上更添一笔神秘。
雷霆乍响，尽头的花窗玻璃在一瞬间被照得明亮。
窗上是兽人之神塔门芥吉的画像——祂的三重神眼微垂，凝视着踏入虔诚之地的不速之客。
宋焯星没有拜。
“这里没有活的了，但还有别的血味，好像是在——”他边嗅边走到了祭坛之上，停顿了一下，说：
“好像是在地下。”
“地下研究所嘛，倒是很符合“狂潮教会”的作风。”宋焯星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被丝绒布盖了一半的管风琴上。
他拉下了丝绒布，黑白的琴键上有几个小小的血红的指印，分外醒目。
但是，那是陈血。
beta ：｛等等sigma，我觉得不太对。｝
宋焯星止住了正要按上琴键的手。
｛门口尸体的抓伤都集中在腰腹，联系这里过小的指印，你想到什么？｝
“杀人的是个小孩，身高一米左右。”宋焯星说，“他还知道通往地下研究所的密码，所以他是……教会的圣童？”
｛教会的圣童为什么要杀教会的守门人？｝
“可这是陈血，杀人的和留下痕迹的不一定是一个人。”
在总部的beta 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有一个猜测——你先按吧，戒备。｝
宋焯星于是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量子刀上，摁下了琴键。
脚下一动，祭坛突然旋转了半周，随后开始缓缓下降。
“咔——”顶部被金属旋扣关闭。
“1、2……这得有二十来米深。”宋焯星说。
祭坛停止了下降，面前是一扇画着神环的感应门。
｛有人。｝
beta 话音未落，感应门自动打开，四名罩面守卫几枪口立刻对准了宋焯星，几串子弹出膛——
宋焯星反应飞快，侧身躲开的同时量子刀破风而出，直取对面一人咽喉，殷血四溅！
秉持着人道主义原则，他没把这人挡在身前充当肉盾，而是推到了一旁。
剩下三人冲锋枪连发，宋焯星本该在顷刻间就被打的血肉模糊。
A级异者噬金鲨使用Pasisda“噬金”。
子弹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刹融入他的躯体，如雨溶池潭，百川入海。
“WTF？！”
见子弹对他无用，对面似乎颇为震惊，一下慌了神——宋焯星利刃再出，刺向一人心口，左手拔出一把□□92f，两发帕拉贝鲁姆应声而出。
第一发精准打入一人心脏，第二发偏了，打入左肺。
宋焯星收刀，走到第四个人身边。
那人因为没有被一枪毙命而倒到墙上，缓缓往下滑。
“啧。”宋焯星没有抬头看他的脸——即使这人带着罩面，他也能想象出来这人现在痛苦的神情。
“抱歉。”宋焯星说着，一枪补在了他的胸口，后者散力死去。
宋焯星扯下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通行卡，继续深入，脸上没什么表情。
beta 犹豫片刻，说：｛你是佣兵，他们也是，有生有死很正常。｝
“我不是因为这个道歉。”宋焯星擦去脸上红血，说，“我是因为自己枪法太差，没能让他走的痛快而道歉。”
｛你出任务不乐意用热兵器，就是因为这个吗？因为枪法差？｝
“说真的，咱们公司是不是该更新一下装备了。”宋焯星说，“现在还在用上上个艾瑞尼纪的东西？”
这是条一通到底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架电梯。
beta ：｛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星际联合管理总局”只允许人们携带这种程度的武器，犯法的话公司也很难办——毕竟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没法报备的。｝
宋焯星进了电梯，只有一个关门键，他于是摁下，说：“刚刚那几个好像不是异者，是没有异能的普通兽人，还是普通人？”
beta 知道他一烦起来就话多，于是陪聊：
｛似乎是人。｝
“我以为狂潮教会对人的…使用，只有传教而已——外面的守卫是异者，里面却是普通人？”电梯并未上行，宋焯星抬头，正对上一个全息摄像头。
摄像头：“访客无法匹配，请出示证件。”
宋焯星从口袋里拿出通行磁卡，刷了一下。
摄像头反应两秒：“证件认证通过，下一步：人脸验证。请靠近摄像头，摘下面部饰品。”
宋焯星：“还要脸？B哥，快给它脸。”
beta ：｛…没有。我通知分析部现做。｝
“这还能现做？要多久？”
｛40分钟。｝
宋焯星还没来得及骂一声“jiamoto”，摄像头先“不耐烦”道：
“请立刻进行人脸验证。”语气平静。
“请立刻进行人脸验证！”语气警告。
“请立刻——”屏幕红温了，并弹出一个大大的黄色感叹号！
“啪——！！！”
“jiamoto，叫什么！”宋焯星一拳砸在显示屏上，液晶屏碎了，但摄像头还在努力完成它的工作：
“请、请、请请立刻刻刻——”
宋焯星暴躁道：“等一下会死？？你就没别的方法认证吗？？？”
神奇的是，摄像头听懂了：“好的，已经为您切换成口令验证，请说出密钥。”
宋焯星：“B哥，快给它钥。”
beta ：｛…你是在暗骂一个摄像头吗？算了——试试这句。｝
“｛塔门芥吉光辉普照大地，拯救世间一切苦难｝？”宋焯星看着护目镜上beta发来的文字，难以置信，“这jiamoto不就是狂潮教会的教义吗？怎么可能——”
摄像头：“验证通过。”
宋焯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杀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