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之美人前妻》苏苏政

30、第 30 章

　　贺有桓第二天仍旧是天不亮就出门工作，起床时三个孩子都还在睡梦中。

　　贺有桓穿好衣服洗漱完，接过张珍珍递来的一碗粥，“看好那几个孩子，现在天更冷了，小心孩子受凉。”

　　“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嘛。”张珍珍似是撒娇。

　　贺有桓低头三两口喝完粥，打着伞出门，张珍珍送到院子门口目送他离开，依依不舍地叹了口气。

　　走到贺有桓房间推门进去，坐在床边看着那沉睡中的仨孩子，张珍珍眼眸垂下，随即猛地一扯，将言小铁那边的被子扯过来一些盖在贺道然身上。

　　伸手在言小铁脸上掐了掐，又不敢掐太狠。张珍珍眼珠子一转，狠狠扯断了言小铁的几根头发。

　　吃痛的言小铁在睡梦中呜咽几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

　　自己这么恶作剧，两姐弟浑然不觉，张珍珍得意，心里的一口恶气总算咽了一点下去。

　　她是个聪明人，不敢暗中打骂姐弟俩，毕竟贺有桓眼神毒辣，不好糊弄。但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言小铁，这孩子不服管教和自己不亲近，又差点害得自己被赶走，总得给这孩子一点教训。

　　在脑海中对着姐弟俩和他们亲妈辱骂千万遍，张珍珍吐出一口气，在言小铁打了个喷嚏后，不情不愿地给这孩子重新盖好被子。
　　不能真的让这孩子冻感冒，要不然贺处肯定容不下她。

　　睡梦中的言小铁摸摸冰凉的肚皮，转身往旁边哥哥身上蹭。

　　一个小时后仨孩子几乎同时醒来，言小铁揉着眼睛睁开眼，和鼓着小脸一动不动的贺道然四目相对。

　　贺道然生气时也是很有教养的，语气平和地让弟弟从自己身上下来，他快要被这个弟弟压扁了。
　　不过小道然气鼓鼓的脸颊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开心。

　　去职工食堂端了一盘子大糠饼过来的张珍珍把大饼用米汤煮软了，这才拿着三瓶热好的牛奶走过来给仨孩子穿衣服穿鞋。

　　“还是有爹好对不对，”张珍珍一边给言小铜穿鞋，一边笑道，“有了爹，现在吃饱穿暖，以前跟着妈妈受了很多苦吧。听说你们以前连牛奶都没喝过，现在跟着爸爸，每天都能喝牛奶，是不是？”

　　言小铜眼睛盯在柜子边上的牛奶瓶，魂不守舍地点点头，“跟着爸爸有肉吃。”

　　“肉不好吃！”一向最馋嘴的言小铁冷哼一声，自己蹭啊蹭地把鞋穿上了，嘴硬道，“牛奶也不好吃，我妈妈煮的豆腐脑才好吃。”

　　“哇，你们妈妈会煮豆腐？”张珍珍语气平和，也不看言小铁一眼，而是问那个把牛奶瓶抓在手里开喝的言小铜，“小铜，你妈妈做豆腐脑，是谁吃的比较多呀。”

　　“弟弟呀~”言小铜嘻嘻笑着。
　　弟弟身体最弱，嘴又最馋，家里豆腐脑这种好东西都是弟弟吃得最多。

　　“原来是这样啊，可怜孩子，”张珍珍叹了口气，抱着言小铜，“难怪你有好东西都让着弟弟，原来是你妈妈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是什么？”言小铜喝着牛奶口齿不清地问道。

　　“重男轻女就是更喜欢男孩子，不喜欢或者是没那么喜欢女孩子，你妈妈这种对弟弟更好的就是重男轻女。”张珍珍一边说一边观察言小铜的反应。

　　她得把仨孩子都收服了，这样贺处还不是手到擒来。
　　言小铜好糊弄，言小铁难搞，那她就离间这几个孩子的感情，再各个击破，从而把姐弟俩也收服。

　　她一个大人，对付几个孩子，那还是轻轻松松的。

　　张珍珍有意离间姐弟俩的感情，

　　而第一次认识重男轻女这个词的仨孩子，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妈妈更喜欢男孩子……”言小铜嘟囔着保姆阿姨的这句话，挠挠头，突然嘿嘿一笑，“我和妈妈一样，也喜欢男孩子。”
　　比起妈妈，她也更喜欢弟弟。

　　张珍珍：“.……………………”

　　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张珍珍心里怒骂言小铜这个蠢小孩果真是心大。

　　定了定神，张珍珍带着几个孩子去堂屋吃早饭。

　　给仨孩子盛上同样分量的早餐，张珍珍教育道：“你们三个，碗里吃的一样多，这才是不偏心的好妈妈。”

　　“我妈妈给弟弟盛的米糊糊都是最多的，弟弟吃了就拉，能吃好多好多，拉的粑粑也好多好多。”言小铜边说边用手比划，形象的展示弟弟是个吃不胖的大胃王。

　　贺道然吃饭时很安静，此时听见粑粑两个字，饭也不吃了，皱眉捂着耳朵。

　　言小铁被姐姐这么说不开心，独自搬着椅子离姐姐远了点。

　　张珍珍把小道然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让他好好吃饭，又看了一眼被姐姐说得脸红不开心的言小铁，一脸笑意，“小铜，所以说你妈妈做得不对，弟弟吃的都比你多，不是重男轻女是什么。”

　　言小铜不懂保姆阿姨心里的弯弯绕绕，一脸天真无邪，只按照自己的思维叙事，“我妈妈不重男轻女，她都把哥哥扔掉不要了。”

　　3岁多的贺道然：“.…………………”

　　张珍珍夹咸菜的手抖了抖，头一次有了挫败感。这个和小道然长得一模一样的言小铜，脾气秉性却和小道然有着很大的不同，不容易对付。

　　世界上没有什么关系是坚不可摧的，张珍珍深信这一点。眼神闪烁着落在姐弟俩身上，张珍珍不信自己做不到。

　　在张珍珍努力破坏姐弟俩关系的同时，被关禁闭的言汀也在努力生存着。

　　“今天12号，要19号才能出去…………”言汀重复地数着几个手指头，度秒如年。

　　忽然头顶一束光进来，地窖里的言汀抬头，和低头凝视她的贺有桓目光相遇。

　　长久处在黑暗中的言汀揉了揉眼，被光刺激的双眼肿胀疼痛，眼泪哗啦的。

　　耳朵灵敏地听到贺有桓似乎要离去的脚步声，言汀赶紧爬上梯子离开了要她半条命的地窖。

　　等她眼睛适应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桶热乎乎的水，旁边放着干净的衣服。

　　在肮脏的地窖待着，身上早已发臭难闻，言汀脱了脏衣服跳进大桶，整个人舒服地用力伸了个懒腰。

　　旁边有块全新的肥皂，言汀拿过来闻了闻，有花香。

　　又去翻那些干净的衣服，竟然还有热乎气，一看就是刚烤干的衣服。

　　言汀整个身子都藏进大桶的热水里感受，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冒出头一看，是贺有桓用毛巾提着东西进了屋。

　　贺有桓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将干净的毛巾打开，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

　　是粒粒分明的白米饭，还有大块的白萝卜，中间盖着两块大骨头肉。

　　言汀不停咽着口水，灵魂早已飘向了那碗饭。

　　贺有桓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快点洗完了出来吃饭。”

　　“哦，哦，”言汀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又忽然觉得不对，“你就在这看着？”

　　她虽然有心想和这个发达了的前夫复合，但是此情此景还是让言汀有些害羞和不自在。

　　贺有桓看着她被热气熏得粉扑扑的脸蛋儿和露出水面的肩颈，没回她的话。

　　言汀感受到他一直紧盯着的视线，立马将身体埋在水里，只露出半张脸。

　　“很好，现在知道羞耻心为何物了，有进步。”一向冷淡的贺有桓变了个人似的，心情很好的笑着，离开房间时还贴心的用椅子固定着房门。

　　当年虚荣心十足的言汀误以为他是下乡的知青，以为他条件好，两三天就献了身。贺有桓倒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还越活越回去了，知道害羞二字怎么写，可喜可贺。

　　贺有桓神经质的笑声让外面巡逻的人纷纷一哆嗦，贺场长来这里这些天，一直不苟言笑。这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情这么好，就是这笑容和笑声吧，有点诡异。

　　“变态。”言汀看贺有桓这样神经病的表现，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