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刀剑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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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学生卡其实是个可以改变形状的法器。
张慕青刚拿到手里就变成了一枚戒指，她戴到左手无名指上，戒指自动收缩成贴合她手指的大小。
她端详片刻，问：“这东西不会还有什么滴血认主的流程吧？”
对面红衣的工作人员忙着核对什么，头也不抬：“跟你身份证明绑定了，新时代修真哪有那些乱七八糟……库存法器数量对不上号，到底哪个新生没绑身份证明！黑户吗？！”
“灵网上能查到任务记录，已经完成八九个了，还挺厉害……名字叫做，叶行馥？”另一个工作人员在喝水的空档接话。
刚说出这三个字，便与不远处一名刀客对上了眼。
浅紫色吉祥纹交襟褙子，明黄色款式类似裙裤的下装，在一众平平无奇的工作服中扎眼得厉害，偏偏在她念出名字之前丝毫不曾察觉人的存在，唯有对视的瞬间，听到了对方悠长平稳，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浅淡呼吸声。
张慕青顺她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个还在用老方法——指着戒律堂大屏幕用天干地支分等级的任务表，选了一个本该小组合作完成的任务，腰间佩双刀的人。
奇怪的是，她点下去并非成功接到任务的绿色，而是刺目的红色。
好似突然被按下了静止的开关，所有人停下手中事务，直到离张慕青最近的那人扬声：“全员！开启法阵！务必在此将人拦下！！！”
一道传声符燃起：“陶明霜学姐！戒律堂有人重大违纪！请求支援！”
方卓君的饼还没吃完，被这仗势吓得掉在地上，刚捡起看到最中间被戒律堂困阵困住的人，神色掩不住的愕然：“等下——”
“叶姐你……？”
姬长生止住把两人传送到堂外的手，挑眉问到：“你们认识？”
“说得有点迟了。”姬长生转头看向堂外，太阳逐渐向西边偏移，天色近昏暗，却有一道白痕乍起，明亮近似天光。
“这事要交给她，那就不太好处理了。”
少白头的剑修闯入阵中，指挥各弟子退至戒律堂外，目光扫过不愿出去窝在角落里的两人，想姬家总不会让族中小辈出事便不再管，手腕一抖，长剑被她两指扣在剑格处反手握住：“思过崖，陶明霜。”
剑身漆黑，看不清名字，灵力注入剑内散发熠熠闪光，绝非凡品。
叶行馥与陶明霜都不是多话的性格，叶行馥茫然眨眼望着对面的人，手中下意识握住了一把刀。
普通甚至说得上朴素的弯刀出鞘，直迎攻势的陶明霜感受到刀上传来的灵压，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彻底冷下来。
陶明霜急速飞掠出去，剑法飘逸，如风如云，从上至下劈出，叶行馥手腕一翻，刀身以一种极歪斜的角度挥出弯月般的弧。
陶明霜表情凝重。
她侧身弯腰躲过，握剑上提，银刀与玄铁剑相撞，叶行馥反手用力按下，斜刀擦过剑身，倏忽纵身向上飘去，身形轻盈从容，陶明霜的轻功显然不同于她那般闲雅，十足十的迅捷，亦雷亦电。
玄铁制成的剑看似重，实则极轻，那柄无甚稀奇的弯刀此刻白中泛青，犹如玉石，刀剑相交时发出的声音并不铿然，反而极为轻巧，有时几近无声。
“此剑名为夜斩。”陶明霜架住弯刀，冷然询问，“你、不，阁下的刀名什么？”
提到自己的刀，叶行馥表情生动了许多：“一名羽客。”
左手弯刀横于胸前，右手抚在腰间抽出另一把刀。
“二为囿仙。”
叶行馥的身形比之轻柔来说更像缥缈，出招难以预测，可她的刀法不然，双手并起，一刀更比一刀雄厚激昂，刀光连连逼近，便是躲闪旁观的众人也觉凶险异常。
陶明霜正相反，她师承照泠君，照泠君性情放纵，给轻功取了名字叫做《万壑一烁》，施展起风驰电掣，可她的剑影轻盈如浮光，大有天光乍泄之势。
她长剑下压，又上挑而去，叶行馥顺势后倒，弯刀挡住剑光，旋身接一个下劈，陶明霜躲闪不及，加重了剑上的灵力强行卸去她的力道，接连后退几步。
陡然几颗灵石直冲叶行馥面门飞来，她扬刀尽数击落，灵石掉在地上滚动几圈，连成圆形，场中显出一个罩子，如同倒扣在地的杯盏，将叶行馥困在其中。
姬长生和张慕青坐在角落里，同样的阵法圈住她们，阵法上灵力流动的轨迹截然不同，她拍了拍张慕青的肩膀，炫耀般：“看吧？我扔的还是蛮准的——”
怀中的狗狗汪汪叫着，好似附和。
“……将守御阵改成了拘束阵吗？”叶行馥喃喃，眼神一凛，两刀合力即刻挥出，罩子遍布裂痕，只听“咔嚓”一声，阵法就此粉碎。
姬长生方才有些自得的神色刹那僵住，张慕青坦然从她怀里抱走了狗：“我就说打不过的，打赌算你输了。”
“天资过人，境界不够，做困阵用尚勉强了些。”
叶行馥强行破掉阵法后不曾停下，迅疾挥出七十二刀，刀光密密麻麻斜织一片落雨，纵使陶明霜全力以赴也不由觉得进退维谷。
刀剑再次相撞，然此次的刀锋之上蓦然多出一抹墨色的花瓣——一支小羊毫点在其上，如此柔软的东西竟让两人倏地一震，手臂发麻，只觉附着的力道重如千斤，不得不先后收手。
陶明霜对持笔之人恭敬作揖道：“陈长老。”
“为何打架不去演武场？”
那女子一身黑衣，头戴银色云纹长冠，面容周正神色从容，灵力却寂冷，仅是方才点那一下就使堂中火烛尽熄，周遭温度暴跌，这时体现出现代化科技的好处，至少白炽灯仍在兢兢业业工作。
原躲在陈长老身后的人鬼鬼祟祟探出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姬长生视线落在方卓君处，窃笑：“这小子很会找外援嘛。”
“这是陈如释陈长老，长老院最有‘威望’的几位之一。”
张慕青心下了然：最能打的几位之一。
那端陶明霜和陈如释讲述事情的起因经过，陈如释冷淡地看她，问：“你可知错？”
陶明霜在某些方面完全符合剑修刻板印象：“明霜知错，没有将此事告知师长，自会去禁闭思过。”
“但此事关系重大，倘若这人真犯了杀孽……”
“明霜，你还有一错。”陈如释手指微动，羊毫被她收入芥子袋中，“你与她刀剑比试论道，莫非看不出来吗？”
陶明霜抬眼定定看着叶行馥，须臾间心神俱震：“她修的乃是苍生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刀剑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