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甜椰汁》困又

6、你喜欢他吗？

　　秋夜，阴雨蒙蒙，早上还是二十多度的天，夜晚就只有十几度。

　　半山别墅区，一幢中与西结合简洁对称的别墅里，许婧苓手中拿着灰色毯子，走在红檀香实木地板上，停在一扇做工精细的红橡木门前。

　　她抬手敲了敲：“哥哥，哥哥，睡了吗？天气转凉了，妈妈让我给你加个毯子。”
　　敲了一会也不见动静，没多想她握着门把手推门而入。

　　房间内灯是开着的，橙黄色的灯光和焦糖色的木墙相呼应，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但这却和许悟忱冷冰冰的性格完全不搭。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许婧苓一步步迈进，把手中的毛毯放在床上，来到他的书桌旁。书桌上东西不多，但桌上赫然放着的一张有些模糊的女生照片却格外醒目。

　　好奇心驱使下，她拿起那张照片，仔细观看照片里那人的模样，看了一会只觉照片中的女生有点眼熟。

　　她穿着她们初中校服，黑色柔顺地披肩长发，高挺的鼻梁和那一双淡漠的眸子很是眼熟。
　　她努力回忆起最近见过的人，桂花树，高冷学姐。
　　思绪被拉了回来，原来是她，难道哥哥喜欢的人是她？

　　照片里的画面是从毕业照里被人特意截出来，然后单独制成一张独立照片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为什么会特意这么弄。

　　许婧苓心一紧，拿着照片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冷不丁地声音，把她吓了跳，慌乱地把照片放回原处，才转身，“没什么。”

　　许悟忱穿着白色浴袍，半湿润的发丝散落的额上，半皱着眉心漠视着她。

　　许悟忱很高，比一米六五的她还高出一个头，所以她想看他脸时得把头抬起。

　　明明才十七岁，但他看着却要比同龄人成熟不少，淡漠高贵俊朗的外表，眼若寒芒像一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城。

　　记得她刚见到他时他六岁，她五岁。
　　那时的他很软弱，动不动就喜欢哭鼻子，不过却很喜欢跟着她，讨好她。

　　她不喜欢那时的他，更不会承认他是自己的哥哥，但爸爸却逼着她叫他哥哥，所以她越发的讨厌他。

　　可自从那件事后，许悟忱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没了以前的怯懦，更多的是漠然。

　　他摒弃了爱哭鼻子的自己，对周围人不再一味讨好，转而开始疏离，他对学习也更加专注努力，谁也不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了一个努力转变的孩子。

　　思绪回笼，许婧苓指着床上的毯子，说：“降温了，妈妈让我给你拿个毯子。”

　　“嗯。”他用毛巾擦擦湿润的头发，掠过许婧苓往书桌走去。

　　他路过她时，发丝上的水滴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上，伴随的还有一股淡淡地清香，是茶香味。

　　许婧苓一时愣了神，心跳得厉害。

　　看着桌面上被挪动的照片，他眼神如冰山一般，冷漠中透着愠怒：“你动我东西了？”

　　他讨厌未经允许就动他东西的人，更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

　　许婧苓转身，嗓音微颤，有些做贼心虚地解释道：“刚刚风把它吹在地上，我放毯子时看见就顺便捡了起来。”

　　因为一张照片就很动怒的他，许婧苓更能肯定许悟忱喜欢照片中这个女生这件事。

　　“谢谢，”许悟忱语气缓和了些，问，“还有什么事吗？”

　　许婧苓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自己，“没事了，那哥哥你早些休息，我就先走了。”

　　许婧苓走后，他站在窗边，拿起照片抚摸着照片中她的脸，片刻后对着照片中的人说道：“李叶枝，你不能喜欢别人。”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像小提琴的琴弦，风的拨动，拉出一曲又一曲名为相思的曲谱。

　　许婧苓下楼来到客厅，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样，只会在长辈面前把她当成妹妹，而背地里，他就像那时她讨厌他那样讨厌自己。

　　“苓苓，饿了吗？要不要吃夜宵，妈妈煮了你最爱喝的银耳羹。”宋浅端着一碗银耳羹递到她的眼前。

　　“谢谢妈妈。”许婧苓接过银耳羹。

　　看着许婧苓垂着个脸，宋浅问道：“是不是阿忱欺负你了？”

　　这些年，虽然她嫁到这里，现在说是女主人，可怎么看来，她和许悟忱都像是外人。宋浅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看他们的眼色，再说了，她终究不是许婧苓的亲生母亲。

　　所以讨好这个家的人成了她必做的事，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她和许悟忱才会好过。

　　她摇头：“不是的。”

　　许婧苓原先不喜欢宋浅，她妈妈去世一年不到，她爸爸就又结婚娶了个后妈。

　　虽然那时她懂得不多，但是她却格外讨厌这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一直都认为宋浅是在她妈妈还没有去世就和她爸爸勾搭在一起的。

　　那时见许悟忱第一眼时，她就认为这是宋浅和她爸爸生下的私生子，所以她格外不待见他们母子。

　　可后来也是因为许悟忱的改变，她对他们母子也有了改变，从一开始阿姨都不想叫到后来叫她妈妈，这一切都是因为许悟忱。

　　“那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宋浅面露担忧。

　　“没有不舒服，”许婧苓一口没吃就把银耳羹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妈妈，我先去休息了。”

　　“好，要是不舒服了记得跟妈妈说。”宋浅最后还不忘提醒。

　　“好的。”
　　瞧着许婧苓回房，宋浅面露难色，若有所思的上了楼。

　　她端着盘水果来到许悟忱房门前，敲了敲：“阿忱，睡了吗？”
　　“进。”

　　宋浅推门走进，许悟忱正在书桌旁做着试卷，她来到他身旁，把切好的水果放在一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阿忱，你刚刚是不是对苓苓说了什么，我看她从你房里出来就好像有心事一般。”

　　“没说什么，就是让她别碰我东西。”许悟忱没抬头，实话实说。

　　宋浅皱眉：“妈妈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妹妹，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在意那件事？”

　　他们刚来许家的那两年，许婧苓刁蛮任性，对他们母子总是恶语相向。

　　她不知道为什么许婧苓突然对他们改变了态度，虽然这样挺好的，但她也比之前过的更小心翼翼了，因为怕之后许婧苓又变成原来那样，到最后他们什么也没有。

　　“那件事我早忘了。”许悟忱垂眸瞟了眼一旁松木时钟，窗外雨比刚刚下大了些，雨珠没规律地拍击窗玻璃。

　　许悟忱合上书，问：“还有事吗？”

　　宋浅愣了下，摇摇头，看着那未动的果盘，说：“把水果吃了再休息？”

　　“不了。”许悟忱起身。
　　“好，那你好好休息。”宋浅端着水果走出房门。

　　中秋节这天，李师维把羌骆一家还有顾阿花聚在一起，他说中秋应该团团圆圆，所以就把他们叫来一起做月饼。

　　一大早他就出门去买做月饼要用到的食材，李叶枝起床时李师维早已不见踪影。
　　她洗漱好屁股刚落在沙发上就响起电话铃声，她接过电话：“您好，椰汁家电维修。”

　　她们聊了两分钟左右，李叶枝挂断电话，了解要修理的是什么后，李叶枝拿上所要用到的工具，背上工具包就出门。

　　十分钟左右她来到一家刚开没多久的拳击馆前，上个月她路过这里时里面还在装修，没想到现在已经装修好了，只不过新开的店为什么跑步机会坏？

　　进入店内，一大股空气清新剂味，一个女员工瞧见李叶枝走进，连忙上去招呼。
　　“这位美女，有预约吗？”
　　“没有。”

　　见李叶枝说没有，她眼前一亮，立马拉上李叶枝来到前台，热情介绍：“我们这推出了新人优惠套餐，而且现在办理会员享六折优惠哦，小姐姐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说完，女员工露出标准笑容来。

　　她摇头：“不是，我是来修理跑步机的。”
　　此话一出，静了几秒，女员工瞪大眼睛：“你是修理工？”

　　她不敢相信李叶枝说的话，眼神中充满不确信。

　　但看到李叶枝背着的工具包后她有些相信了她说的话，毕竟在她意识中，那些修理工一般都是三十多岁左右的，而且都是男修理工，真的很难见到女修理工，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

　　她有些怀疑，也有些质疑她的业务能力。

　　李叶枝已经习惯了别人质疑的眼神，点头应道：“嗯，我就是修理工。”

　　见女员工迟迟未开口，李叶枝又道：“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都能修好。”

　　“这边，”女员工愣了一下还是把李叶枝带到一台跑步机前，“这跑步机今天不知怎么就不能正常运作了。”

　　虽然她有些不相信李叶枝的业务能力，但看着她那一副我能修好的表情，她好像又有些相信了。

　　李叶枝放下工具包，按下跑步机启动键，没一会显示屏就出现了E02，她解释道：“应该是电路板或是电机出现问题。”

　　李叶枝蹲下把跑步机内部拆开，把搭在电机上的那个皮带卸下，调节一下它的正负极，再拿出可调节电源直接加电到电机上，把电调节到22伏左右开电测试，能转动起来，是好的，那应该是电路板损坏了。

　　她把电路板拆下，经过测量发现是功率管短路，她把功率管换上新的，重新把电路板安上。

　　修好后，她已经满头大汗，用袖子擦了擦汗便把工具都收到工具包里。

　　那个女员工拿来一瓶水递给李叶枝，“谢谢。”

　　从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那是对李叶枝一个刮目相看，她年纪看着不大，比自己还要小上五六岁，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会修跑步机，还能靠技术挣钱，真的好酷啊！

　　“谢谢，不用，”她李叶枝没接过水，在心里大概估了一下维修价格，又道：“一共680元。”

　　“哦，好，这边支付。”女员工把水收回，带李叶枝去到柜台。

　　收到钱后李叶枝道了句谢后转身离开，正巧一个男人朝她迎面走来，李叶枝和男人同时侧身，避免了一场肢体上的碰撞。

　　李叶枝和他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好奇的他侧首看向她，双唇不点而赤，高挺的鼻梁和那如美玉般皎洁清冷的面容直入他心。

　　“老板好。”

　　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李叶枝身上，待她出了店门后才看向女员工，问：“那个女生是？”

　　“维修工。”
　　“维修工。”男人若有所思，重复了一遍。

　　李叶枝回到家他们正准备吃午饭，羌骆拿着碗筷刚从厨房走出。

　　他们一个对视，只见她上着黑色冲锋衣，下穿黑色宽松束脚裤，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就连脚上穿的也是黑色运动鞋。

　　黑色很适合她白皙透亮的面容，淡漠又带有些疏离感的外表，契合度百分之百。

　　只不过那墨绿色的工具包和这一身穿着，着实有些不搭，但也形成了一个对比，虽是不搭可在她的身上又刚刚好。

　　羌骆率先别开视线，顾自拿碗放到石桌上，不敢再望向她一眼，怕她看出端倪。

　　回到家，李叶枝脱掉鸭舌帽，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随风波动，茶的清香迎面而来。

　　顾阿花端着盘菜走出，见李叶枝穿的有些厚，问：“叶叶啊，这么大的太阳，穿那么多不热吗？”

　　烈阳高高悬挂，二十七度的天气吹来的风还是有些热的。

　　“吸热，保暖。”李叶枝答。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到冷，所以今天她就多穿了些。

　　“椰汁，快洗手吃饭了。”李师维还在炒着最后一道菜，听见顾阿花叫自己的闺女，连忙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去。

　　“好。”她应下，拿下工具包，走进房里放下后又走出来洗手来到石桌旁。

　　吃过午饭，大家围在一起开始捯饬月饼，顾阿花和莫璃都喜欢吃冰皮月饼，羌骆没什么忌口，李叶枝就是做什么她吃什么。

　　因为吃的少，所以她从不挑食。
　　做月饼时椰汁不像往常一样趴在李叶枝跟前，倒是挨羌骆很近，叫出的喵喵声也比平常好听。

　　“椰汁，你又胖了，像个皮球一样。”顾阿花倒是看出了椰汁的小心思，调侃道。

　　“喵~”椰汁对顾阿花露出凶相，像只小老虎，它好像在说：你才胖，你才像皮球。

　　虽然他是只猫，但是做猫也是有猫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它这叫可爱，哪里是胖！

　　“椰汁，你是不是骂我了？”顾阿花蹲下，指着椰汁的圆脸。

　　对着羌骆叫时它是夹着嗓子的，而对她叫时它是拉着嗓子的。

　　毕竟她和椰汁认识也好几年了，她喜欢拿椰汁开玩笑，椰汁也喜欢凶她，两个是互看不对眼。

　　椰汁喜欢羌骆，因为他长得帅气，它不喜欢顾阿花，因为她喜欢调侃它。

　　顾阿花出声威胁：“小心我叫叶叶还有学长不给你买猫粮吃。”

　　“喵喵喵喵~”椰汁对她叫的更凶了，也不管有没有帅哥在场。

　　人猫两界就此展开大战，在双方开始动手时李师维看不下去了，往顾阿花脑袋上就是一耳瓜子。

　　“顾阿花，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李师维叹气，“每次来我家都喜欢欺负椰汁，小心我让椰汁咬你。”

　　“学长，你这下手也太重了。”顾阿花没了刚才的神气，摸着头委屈巴巴。

　　她看向李叶枝，挽着她的胳膊，委屈巴巴：“叶叶，学长欺负我，叶叶~”

　　“你还先告状了。”李师维对顾阿花恶人先告状表示无语。

　　李叶枝看了看顾阿花，再看看李师维，“好了李师傅。”

　　“好。”李师维很听李叶枝的话，李叶枝一开口，他立马就不再怒怼顾阿花，认真地做着月饼的皮。

　　顾阿花也松开李叶枝的手，佯装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莫璃和羌骆看着这样的场景，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看来顾阿花和他们很熟。

　　“莫学姐。”
　　突然被顾阿花叫到，莫璃有些慌张，问：“怎么了？”

　　“刚刚还没问骆是哪个骆呢？”顾阿花想到刚刚还没问完的话。

　　“羌骆，骆驼的骆。”羌骆答。

　　“骆驼的骆，”怕他们把辈分搞得很尬尴，顾阿花解释，“骆骆，你叫我花姐姐就好，我们不那么注重辈分这些东西的。”

　　顾阿花看羌骆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孩，长得俊秀清爽。

　　咋现在的小孩一个个长得都那么好看帅气，想想她上学那些年，一个看上眼的男生都没有。

　　她想，要是羌骆这小孩生在她们那年，那她高低不得暗恋他七八年。

　　“花姐姐。”羌骆礼貌性地叫了一声。

　　“哎！”看着羌骆，顾阿花戏谑道：“我说莫学姐，你要是早生出那么帅气的小孩，那你现在可就是我婆婆了。”

　　她是个外貌协会者，这些年也有不少男的追求她，可她硬是没看对眼。

　　别看她长了一副久经情场的脸，内心可纯情呢，只不过至今都未找到真爱。

　　莫璃被引得哈哈大笑，说：“怪我，怪我。”

　　“没事，”顾阿花突然佯装正经道，“虽然我比骆骆大了十多岁，但是我想莫学姐是不会介意有我这么大的儿媳吧？”

　　此话一出，震惊在场所有人。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终是李师维没忍住，别了她一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学长，你别这么说人家骆骆。”顾阿花有些害羞。

　　李师维：……她咋可以这么不要脸。

　　李师维满脸黑线：“我说的是你。”

　　羌骆脸上有些难为情，只能在一旁陪笑。

　　李叶枝看出羌骆的难堪，给顾阿花一个眼色，顾阿花明了，扑哧一笑，“好了好了，逗你们玩呢。”

　　她解释道：“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可能老牛吃嫩草呢，只是见你们都不说话，想逗逗你们，没想到你们当真了，哈哈哈哈哈……”

　　羌骆内心OS：这一点也不好笑，他刚刚还在怕李叶枝当真了。

　　顾阿花总是说些尬到让人扣脚趾头的问题，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能不在状态。

　　弄好月饼后，莫璃和李叶枝在外面择菜，李师维在厨房里烤月饼，羌骆则在一旁打着下手，而顾阿花因为店里有事就出去了。

　　择了一会菜，莫璃看着李叶枝，忽然问道：“叶叶，你觉得我家小骆这个人怎么样？”

　　在她记忆中，羌骆的画面并不多，拼拼凑凑还能有几个完整的画面。

　　要问她，他这个人怎么样的话，她说不出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假。

　　“假。”
　　“啊？”莫璃一时不明白，后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假是什么意思。

　　“可能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才造就了他现在这种性格，”她没有细说是什么事，却极力为羌骆说好话，“但是小骆这孩子不坏，他乖巧懂事听话，只不过喜欢把真实的自己埋藏在假面之下。”

　　小时候他就一直在讨好他父亲，为了讨好他那所谓的父亲，总是去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可他父亲从不领情。

　　羌骆也一直认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总是很努力的去做，这也就造就了他现在的这种性格。

　　没等李叶枝回答，莫璃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
　　李叶枝摇摇头，她虽然不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但好像也不讨厌他。

　　她想了想，才道：“不讨厌。”

　　瞧见李叶枝摇头，她还以为她不喜欢羌骆，但听见她说不讨厌，莫璃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些。

　　和李叶枝讲话，神经真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
　　不过不讨厌就好，等她走后，也能有人陪着他。

　　“不讨厌就好。”莫璃松了口气。

　　李叶枝不明白莫璃这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她好像还有话要说，果真，下一秒莫璃就请求道：“阿姨能请你帮个忙吗？”

　　李叶枝停下择菜的手，“阿姨您说。”
　　“阿姨希望你能和小骆成为好朋友，以后两个人相互也有个照应。”顿了顿，她眸子红润，“阿姨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阿姨希望以后你能帮阿姨多照顾一下小骆，能把他当成家人一样。”

　　最近她身体越发难受，头发也开始脱落，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想羌骆因为她的离开而太过伤心，自暴自弃。

　　她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希望有个人能成为她离开后，能指引羌骆重回正常生活的人。

　　她也看得出来，羌骆对李叶枝是喜欢的。

　　大人都喜欢这样说，虽然不知道莫璃说这些话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看着她眼尾那快落下的泪，李叶枝伸手为其拭去，点头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