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嫁》巴黎不靠海

16、机智退敌

　　大军终于在上元节前赶到了漠北洛溪城。
　　萧洛尘安置大军并与守成将领们交接，命听荷带着谢淼等人先回将军府。
　　考虑了两日后，萧洛尘还是让白念易容成谢淼的模样。
　　“萧将军。”
　　“萧将军。”
　　守城将士见到萧洛尘都激动的跟他打招呼，不觉间他竟然离开快一年之久了。
　　宣和二十三年，他萧洛尘终是又回到了漠北，是继续他的宿命了吗？
　　萧洛尘微笑颔首回应，脚下不停向帅帐走去。
　　镇北将军曹方等人站在帐外等着了。
　　“萧将军，终于把你盼来了。”左军将军褚卫一把揽过萧洛尘的肩膀，哥儿俩好的进入帐中。
　　“褚卫，收敛些。”曹方声音沉稳，一年磨练又稳重许多。
　　因着三年的军功，萧洛尘不再是原来小小的督军，不仅封了肃王。
　　这次北上，宣和帝封了自己儿子骠骑将军，漠北所有军权尽年纪轻轻的落萧洛尘手中。
　　朝中虽很多人不服，但漠北跟他一起摸爬滚打上过战场的兄弟，打心眼儿里服他。
　　“曹将军，大家都是兄弟，不必拘谨。”萧洛尘喜欢漠北的氛围，没有徽京的勾心斗角，没有皇子间的明争暗斗。
　　“是。”
　　曹方颔首。
　　“先说说现在什么情况，漠北军一向骁勇，曹将军为何此次非要向朝廷求援？”萧洛尘止住他们之间的打闹，严肃的将话转回正题。
　　“这次情况不容乐观，斥候来报，漠北集结了二三十万大军且已经秘密和西羌联合，意图从西北进攻大琰。”曹方说着，向萧洛尘展示着舆图。
　　“究竟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可曾再派人去探查？”
　　“按赫连延祐那尿性，定会安排十万大军在后策应。”褚卫不屑。
　　“大琰西面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宿西军善山野作战，不适合与北漠骑兵直接对抗。殷将军传信过来求助，我们漠北军责无旁贷。”曹方白了褚卫一眼，他立即闭嘴不言。
　　“嗯，大概情形我已了解，说说你们的计划。”萧洛尘见曹方面上并无忧色，他肯定已有对策。
　　“我们打算兵分三路……”曹方不急不缓的向萧洛尘讲解着。
　　“好，即如此，待大军休整两日，过完上元节，三日后寅时出发。”萧洛尘他们商议好，一众将领各自回去领兵休整。
　　萧洛尘驱马回到将军府，听荷他们已经收拾妥当。
　　洛溪城将军府要比肃王府空旷许多，寒风凛冽，萧洛尘从没觉得内心深处如此落寞过。
　　这一世，改变太多，他能做的还是太少。
　　三日后，萧洛尘走上城墙，看着两路大军已经消失在远方。
　　大军出发后第四日，一阵破空声划过。
　　“敌袭，敌袭。”哨所的卫兵迅速发出警告。
　　十万北漠大军在洛溪城城门口列阵，箭矢如雨般袭来。
　　“咻”的一声，一直黑羽箭擦着萧洛尘的面颊钉在柱子上。
　　是北漠王军。
　　没想到赫连延祐今日竟有如此胆魄，直接将大军摆在萧洛尘眼前。
　　立马有两名士兵拿了盾牌挡在萧洛尘身前。
　　“无妨，给他机会。”萧洛尘知道赫连延祐手下有一个神箭手，他敢肯定那人一定会紧盯自己。
　　一轮箭雨攻击后，北漠军开始叫阵，看样子不准备强攻。
　　“大琰的王爷只会躲在城里做缩头乌龟吗？”
　　此言论一出引的北漠军一阵大笑。
　　“听说萧王爷娶了男王妃，怕不是吃了败仗要躲进他怀里哭吧！”
　　“你的意思是，萧洛尘是下面那个喽！”
　　这人接完话头，又引得北漠军一阵哄笑。
　　北漠军一直在叫嚣着，萧洛尘冷漠的看着城下身着黑色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的赫连延祐。
　　为了不重蹈覆辙，萧洛尘曾在老汗王在世时领着一队人马偷袭过赫连延祐，现在二人成了宿敌。
　　年纪相仿，武功不相上下，又都血气方刚，迟早还会一较高下，只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长庚，传令下去，让他们老实侯着，待会儿吃肉。”
　　“是。”
　　城门缓缓打开，一支小队策马而出。
　　“王，他们向西北去了。”阿吉利来报。
　　“现在出去搬救兵，怕是晚了。”呼延敏一脸不屑，大琰王爷不过如此。
　　赫连延祐沉默不语，他与萧洛尘只交过一次手，此人心机深，不会漏这么大的破绽。
　　“王，他们肯定是玩儿什么空城计，海那赫将军那边已经开始进攻了。”
　　大琰在漠北布了多少兵，赫连延祐心中有数，萧洛尘带来的人，有一半儿已经被曹方带走，剩下守城的不过两万人。
　　只是，还有一支神鬼莫测的黑甲军不得不防。
　　“攻城。”赫连延祐最终下令。
　　西北那边只是佯攻，洛溪城这边才是主战场，后方百里赫连延祐还埋伏了两万人。
　　又是一轮箭雨，借着箭雨掩护，六十人一组扛着攻城木，分两组开始撞击城门。
　　一队步兵也借着箭雨掩护，行至城墙跟下，开始搭建云梯。
　　石块，火油桶从城墙上砸下来。
　　北漠兵攻势强劲，一时间厮杀声响彻天际。
　　在他们攻城之际，呼延敏已经将萧洛尘派出的那一队人绑了回来。
　　萧洛尘依旧站在城墙之上，与赫连延祐遥遥相望。
　　“王，他们城中只有五千人了。”呼延敏了乐呵呵的向赫连延祐汇报。
　　“怎么会？”赫连延祐自言自语，萧洛尘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奴刚审完那队出去搬救兵的人，的确如此。”呼延敏凑到他耳边，“里面有咱们的探子。”。
　　“加速攻城，今日必须将洛溪城拿下。”赫连延祐皱着眉，虽有些疑虑，但此时无疑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一轮接着一轮的攻击袭来，一轮比一轮的猛烈，城墙上的石块用完了，只能用守城将士的身躯去挡。
　　城门将破，北漠军士气大涨。
　　三千黑甲军将士，举着盾牌蛰伏在小巷内。
　　城门轰然大开，扛着攻城木士兵一脸茫然，这是里面人主动打开的？
　　赫连延祐犹豫着要不要杀进城，呼延敏已经领着五千人进城了。
　　呼延敏觉得是自己安排的探子得手，暗中打开了城门。
　　城门在呼延敏进城后又缓缓关上。
　　“快撤，是陷阱。”呼延敏刚进城就被一箭射下马。
　　奈何北漠骑兵速度之快，眨眼间两万人已经攻进城内。
　　萧洛尘听到城门关闭的通报，一下跃下城墙，加入城内的战斗。
　　漠北骑兵横冲直撞的进入大街小巷，巷内潜伏的黑甲军冲杀出来，一时间城内的厮杀声传到城外赫连延祐耳中。
　　黑甲军以一敌百，这两万人马不在话下。
　　“鸣金收兵。”赫连延祐察觉出不对，面色平静的下命令。
　　“杀。”当听到北漠军收兵的号令，埋伏在城外的梁余带兵反攻。
　　黑压压的大琰军攻来的时候，赫连延祐让阿吉利给埋伏的两万人发信号，并重新调整阵型，展开右翼诱敌深入。
　　两刻钟之后，赫连延祐刚斩下身边一个大琰士兵的头颅，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来到他身边。
　　“王，我们中埋伏了，两万骑兵全军覆没。”
　　“呼延绝呢？”赫连延祐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焦急的问。
　　“呼延将军身中数箭，殁了。”
　　“怎么会？”赫连延祐怒目圆睁，扯着斥候的衣领道：“你说谎，大琰小儿怎么会打的过我北漠精锐骑兵？”
　　“是，是云……”斥候尚未说完，便被一箭射穿了胸膛。
　　“王，快撤。”阿吉利看到远处滚滚而来的骑兵，黑底金字，是云字旗。
　　云家军，像梦魇一样刻在每一个北漠人心中。
　　赫连延祐怔怔的看着云字大旗，眼前一黑被阿吉利一掌劈晕。
　　云家军与梁余汇合后，便对北漠残余展开剿杀，血水染红了洛溪城城门口的土地，直至天黑透了，才带了俘虏进城。
　　城内，萧洛尘的衣袍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打湿，正领着人打扫战场。
　　“萧将军，赫连延祐逃了。”梁余报告。
　　“嗯，下去休息吧，战士们幸苦了，今日杀猪宰羊好好庆祝一番。”萧洛尘觉得赫连延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战死，逃了才正常。
　　萧洛尘重新做好布防，衣服都没换匆匆去见云家军的将领。
　　云若寒见到萧洛尘瞬间红了眼眶，克制了很久，厚唇发抖，“末将云若寒，携四万云家军接受萧将军收编。”
　　萧洛尘七八岁的时候在宫宴上见过芸如寒，那时的云若寒少年将军意气风发，面容俊朗，是很多世家小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现在的云若寒饱受沧桑，虽风采依旧，只是时过境迁谁还记得那个丰神俊朗少年郎。
　　“寒叔。”萧洛尘嗓子微哑，想起前世他替自己挡下潘楠的暗箭而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萧洛尘顿时眼眶发红。
　　“十几年了，云家军终于可以重见天日。洛尘，寒叔托大，替云家军谢谢你。”说着单膝下跪，郑重的行了军礼。
　　“属下谢萧将军。”众将士一同跪下，整起的盔甲声，显得庄严肃穆。
　　“寒叔，”萧洛尘赶紧将云若寒扶起来，转头对着跪下的将士，眼中的泪再也噙不住，哽咽道：“众将士，快快起来，你们辛苦了，快去营中休息。”
　　“谢萧将军。”将士们见完萧洛尘，愉快的回营休整。
　　“洛尘长大了。”云若寒感慨的拍拍他的肩膀，“没有丢我们云家军的人。”
　　见他竟然还流了泪，云若寒用粗糙的指腹拭去他的泪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
　　“不苦，寒叔和云家军的将士们才辛苦。”萧洛尘止住眼泪，朝着云家军将士的背影望过去。
　　多数将士都将近不惑之年，最小多也接近而立之年，就为了一个信念，在深山老林里日夜操练。哪怕朝廷不认可，他们也愿为大琰流尽最后一滴血。
　　上一世，谢淼在穆涵关救了他之后，在逸风客栈将云家军的虎符交给他时，将士们的年纪更大。
　　云若寒那时头发已经斑白，站在众将士面前仍旧挺拔入松。
　　这一世，云家军这么早出现，还被他父皇恢复了军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守好云家军。
　　“走，去喝酒，让寒叔见识见识你小子的酒量。”
　　“那寒叔得陪我去将军府。”萧洛尘拖着云若寒往将军府走去。
　　“行，先陪你去将军府换身衣裳，再来陪将士们。”
　　“今晚洛尘一定陪寒叔喝个够。”
　　“好，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萧洛尘与云若寒聊了一夜，也得知了云家军减员至四万的缘由。
　　怪不得他今日没见到那潘楠的身影。
　　只是究竟谢淼做了什么，保住了这么多云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