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嫁》巴黎不靠海

17、和亲做局

　　赫连延祐与策应的五万大军汇合，思虑再三，放弃了攻打洛溪城这一决策。
　　赫连延祐带着五万大军一路撤回王庭，北漠与西羌联军在西南继续攻打大琰。
　　原本计划联军伪攻，他这一路攻下洛溪城后一路南下。
　　十万做先锋，两万骑兵出其不意攻城略地，后方五万大军在南下时做为主力。
　　以为洛溪城已是他囊中之物。
　　不成想，不知哪里冒出的云家军，害他折了最精锐的两万骑兵和自己的五万亲卫，还有呼延家五万将士，现在只能希望联军能够顺利攻下西南。
　　曹方与殷朗在西北珞烨城汇合，褚卫带领的十万大军斜插进入，两军成犄角之势攻打北漠与西羌联军。
　　萧洛尘带着留守的两万人与赶来的云家军固守洛溪城，不让北漠南下一步。
　　太子在后方紧盯着西北两军的粮草供给，这一仗，足足打了一年多。
　　宣和二十四年夏，西羌终于顶不住，递了降书，并派了西羌公主去大琰求和。
　　北漠苦苦支撑着战局，搞的民不聊生。
　　北漠王庭内产生分歧，赫连延祐头疼不已，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头疾。
　　一年多没有谢淼的消息，萧洛尘不断的向大琰各个地方派遣暗卫寻找他的踪迹。
　　可这一次谢淼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比先前还要难寻。
　　之前萧洛尘仗着自己上一世从虞三娘口中探寻到的些许消息，总算不是大海捞针，在青州寻到了他的消息。
　　自己还没行动，他却送上了门。
　　萧洛尘一度责怪自己太大意，好不容易寻到人，却相处不到三个月就又分开了。
　　每当月圆之夜，他还是担心谢淼的烈炎丸之毒。
　　宣和二十四年六月二十日，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西羌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终于行至徽京城北门口。
　　岳王萧洛煜带领鸿胪寺官员出城迎接，给足了西羌面子。
　　“公主，听说领头之人是大琰的岳王殿下。”侍女阿碧凑到阿娜尔耳边轻声道。
　　“是吗？”阿娜尔看着自己刚涂完丹蔻的手指，漠不关心。
　　“看上去很温和。”阿碧审视着队伍前面紫色亲王华服的萧洛煜，如此评价。
　　“阿碧，到了大琰少说话，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阿莲乜她一眼。
　　阿碧撇撇嘴。
　　“够了。”阿娜尔轻叱。
　　“是。”两个侍女都闭上嘴。
　　阿娜尔轻飘飘看了岳王一眼，瘦弱不堪。
　　看来大琰男人还是比不上西羌男人，阿娜尔如是想。
　　萧洛煜照礼节将西羌使者迎至驿馆安顿好便回宫复命去了。
　　之后一连几日西羌使者都被晾在驿馆里，无人问津。
　　“大琰皇帝太过分了。”吉西愤怒的拍着桌子，“还想关我们到何时？”
　　“我们战败，主动来求和，他们自然不会给我们好脸色。”克塔木倒了杯茶推给吉西，“消消气儿，我的大将军。”
　　吉西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克塔木摇摇头，“这茶是用来品的，你如此牛饮，倒是浪费了我的好茶。”
　　吉西看不惯他学着大琰人文绉绉的样子，“西羌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爽快，吉西学不来大王子那个样子。”
　　“吉西，我们现在在大琰国都，收起你的性子。若是搞砸了这次和谈，父王灭掉你们整个西府。”克塔木重新给他倒了杯茶，继续道：“现在北漠王庭正是混乱，待赫连延祐整顿完，你觉得他会不会把矛头指向西羌？”
　　吉西拿起茶杯，学着克塔木笨拙的抿了一小口并不回答。
　　“大琰这些年国力强盛，朝廷却重文轻武，正是我们休养生息的时候。二王子喆拓被北漠人挑拨，此战他在父王那里已经失了心。”克塔木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些道理吉西都明白，可是大琰的态度让他觉得窝囊。
　　宣和帝一边晾着他们，一边让鸿胪寺卿孔湘教他们大琰礼仪。
　　六月二十七，萧洛煜一早来到驿馆门口，宣了宣和帝的旨意，开始带着他们逛徽京城。
　　萧洛煜热情的招待并没有让他们放下警惕，终于在他们快熬不住的时候，宣和帝定下了见他们的日子。
　　七月初四，天气炎热，宣和帝在菁华殿招待西羌使臣，庆王、岳王以及鸿胪寺一众官员作陪。
　　菁华殿内冰鉴摆的足，一进殿门就觉得丝丝凉凉的，克塔木烦躁的心情终于压下来一些。
　　“西羌使臣克塔木（吉西）拜见大琰皇帝陛下。”克塔木和吉西规规矩矩照着大琰礼仪给萧澹跪下。
　　“大王子快快免礼。”萧澹在玉阶上坐的安稳，神情放松，下巴微抬。
　　待他二人在位子上坐好，宫女们立马给他们斟酒。
　　“朕前些日子太忙，疏忽二位了，朕自罚一杯。”说着萧澹饮尽杯中酒，翻了杯子向二人示意。
　　“不敢。”二人说着不敢，赶紧举杯陪饮。
　　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欣赏着舞姬优美的舞姿，众人相谈甚欢。
　　萧洛煜将醉意朦胧的二人送至驿馆，约下和谈日期，自己才回府休息。
　　同时，阿娜尔接到齐贵妃的请帖，邀其七夕节进宫赏花。
　　徽京城适婚年纪的世家子女均在邀请之列，明为赏花，实际为了供阿娜尔自己挑选夫婿。
　　阿娜尔觉得自己受到足够重视，七夕节用心打扮了好久才出门应邀。
　　大琰无男女大防，御花园里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品酒赏花好不自在。
　　萧澹下了朝与内阁议完事，闲着无聊，便带着福长海去御花园里看热闹。
　　一抹明黄从阿娜尔眼前闪过，她的目光从那些世家弟子身上转移到那抹明黄。
　　宣和帝面容俊朗，帝王气势瞬间让阿娜尔沉迷。
　　扯了扯阿莲的衣袖，低声与她耳语几句。
　　开始和谈之后，克塔木开始频繁接触大琰官员，只为能为西羌在和谈书上少付出些代价，尤其与齐阁老走的最近。
　　大把的金银珠宝送到了齐阁老府上，甚至暗自承诺若事成，保证阿娜尔嫁给齐阁老的二儿子齐鸣宪。
　　另一边，阿娜尔沉迷于宣和帝的气质无法自拔，辗转托了宫女太监将爱慕之意传至萧澹耳中。
　　起先，萧澹只是一笑了之。
　　没想到阿娜尔竟使了些手段，总是不经意的两人偶遇，让萧澹关注她。
　　不仅如此，还笨拙的写情书，弹琴跳舞，一时间闹得后宫尽知。
　　克塔木与齐阁老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和谈书终于敲定。
　　西羌因着齐阁老的运作而减了不少岁贡，克塔木甚至将上好的西羌贡品赠与齐阁老。
　　萧澹看完关于克塔木近期行动的密信，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平静的吩咐福长海去办事。
　　宫中旨意很快传到驿馆，齐贵妃宣阿娜尔进宫学规矩。
　　但是小太监悄悄告诉阿娜尔，只有后宫嫔妃或者哪位皇子选妃，才需要进宫学规矩。
　　不过这次其实是皇帝给她准备了惊喜。
　　阿娜尔了然，兴奋的换好华丽的衣服，高高兴兴坐上了来接她的轿子。
　　幻想着与宣和帝往后浓情蜜意的生活。
　　成熟的男人太吸引人了，阿娜尔心中感慨。
　　阿娜尔一进宫，便被福长海单独引到一处偏殿，讲了些简单的规矩。
　　之后，先由着一帮老嬷嬷粗暴的检验完，被太监们按着沐浴完，被子一卷扛上龙床侍寝。
　　萧澹仅着明黄里衣坐在龙床上，轻抚着阿娜尔的脸蛋儿，如玉的肌肤，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萧澹猛然升起一团火，却还是柔声问道：“你可是真心愿意给朕侍寝？”
　　“自然是愿意的。”
　　“那可得按照朕的规矩来。”萧澹饶有趣味的看着年轻的阿娜尔，如此绝色的一个牺牲品，可惜了。
　　阿娜尔点头，抬手掩唇，似是娇羞。
　　萧澹轻声一笑，“起来给朕宽衣。”
　　阿娜尔从被子里爬出来，素手在萧澹身上摸来摸去。
　　福长海守在寝殿门口，看着檀香，数着时辰。
　　直到福长海在殿外提醒时辰，萧澹才匆匆了事前去沐浴。
　　“福长海，公主身份尊贵，让侍卫营好生招待。”萧澹吩咐完，倚着池壁闭目养神。
　　福长海得了吩咐，应了声，退出去办事。
　　福长海领着一众太监推门进殿，阿娜尔正欣喜的躺在龙床上畅想着未来。
　　太监们熟练的将人从床上拉起来，有人用密法按了几个穴位，阿娜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灌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然后又被人用被子卷起扛走。
　　福长海之前叮嘱过，阿娜尔一直以为这是给大琰皇帝侍寝的规矩，一路沉默着，但内心欣喜不已。
　　一直到一个个的侍卫模样的人那样粗暴的欺辱她，她才知道自己的美梦破裂了，并且陷入噩梦。
　　几日之后，阿娜尔精神崩溃，眼睛里再无光彩。
　　萧澹派御医给她诊治，又好吃好喝的将她身上的伤养好才把人放回去。
　　克塔木看着学完大琰规矩的妹妹竟变成这幅样子，心中充满疑惑，却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吉西急的想要找大琰皇帝要说法，为何齐贵妃将人领走几日，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娜尔在西羌虽有些跋扈，人却活泼聪明。
　　没想到来了大琰跟换了个人一样。
　　阿娜尔整日只是发呆，不说话，也不主动吃喝。
　　阿莲阿碧守着她眼睛都哭肿了，也没见她有反应。
　　等他们想到找大夫诊病时，宣和帝指派的御医已经到了驿馆门口。
　　和谈书只是敲定初稿，这过了快半个月了，宣和帝那边还没有拍板。
　　克塔木内心焦灼，也顾不上阿娜尔的病情，他一次次上门拜访齐阁老，只求快些时日拿到和谈书启程返回西羌。
　　没想到，和谈书没签，倒是阿娜尔与齐鸣宪赐婚的旨意先下来了，婚礼就定在一月之后，八月十八，宜嫁娶。
　　齐阁老这才主动约克塔木到博远楼用膳，席间不断安抚，又承诺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善待公主。
　　克塔木只好回驿馆先筹备婚礼，慢慢等和谈书的消息。
　　中秋佳节，徽京城热闹非凡，克塔木入宫参加宴会。吉西借口身体不适，留在了驿馆。
　　吉西看着刻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潜进阿娜尔的房间一个手刀将人打昏，带上马车准备偷偷带她出城。
　　吉西驾着马车出了城，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