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江南》不见七月

4、波折层生

　　“小丫头，吃饭了。”良久，听见千华的喊声，西施又回过神来。
　　屋外天早已经黑了，千叶坐在木椅上招着手正，笑着等她。
　　奈何心事重重，西施胃口并不是很好。
　　“怎么，还很难受吗？或是菜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千华姐，你的菜很好吃，我现在也好多了。”西施这几天麻烦人家太多了，连忙解释到。
　　“哈哈。”见西施如此慌乱的样子千华觉得有些可爱。“大夫说了，应该是你之前头部受到了撞击，又受到了些刺激，再加上发烧，导致失去了先前的记忆。”
　　“那我还能记起来吗？”
　　“嗯…这也说不好，可能在某一瞬间，有可能是……”后面千华没有说下去，两人也都懂。
　　“这里是麦城，初见你的打扮和你的口音，我猜你之前应该是江南那边的人。”说到这，千华挠了挠头，“不过不要介意，之前不清楚你是谁，看了眼信上的字，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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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小会儿，西施也有种迷茫的未知感，看了眼手上飘扬的手链，“不论如何，我想找寻我的记忆，之后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吧。”转眼她的神情又变得坚定起来了，脸上的微笑总有种鼓舞人的魅力。
　　千华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这人是靠贩卖商品为生，也走南闯北好些年了，过两天我也得离开，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有很多麻烦，哎。”倒想把这小丫头留在身边啊，千叶在心里默默遗憾地感叹着。
　　虽然是病患，可这几天到是勤奋地打扫了卫生，在她不在时整理了房间，煮了饭。短暂的相处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过嘛……”顿了顿，千华从身侧拿出了一个鼓鼓的布袋。“这里面有一些银元和珠宝，可以支持你一些日子，如若有什么不济，那些珠宝可以拿到黑市上贩卖。”
　　“这怎么可以，这几天已经麻烦千华姐太多了，我都来不及感谢呢。”西施看见第一瞬间就明白了，连忙摆手拒绝。
　　“不需要谢，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千华将布袋塞进了西施手中，“有缘会再相会哒，也希望你早日找到亲人哦！”
　　面前的少女早已泛着泪花，再多几秒，泪水估计就要喷涌而出了。
　　对于西施来说早已深受感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能有着面前这样真诚的善意，对她来说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趁着小丫头还没哭，千华连忙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
　　“吃饭啦！吃饭啦！”
　　告别了千华，西施也要开启她的旅程。先前已向千华姐问过了黑市的地点，，目前她想先将珠宝换成银钱。
　　背着布包，西施漫步在街头，四周人海茫茫，时不时会有人与她擦肩而过，布包也被她紧紧抱在胸前。
　　穿过一个偏僻小巷的尽头，眼前是封闭的墙头，只有一块红杉木板斜靠在上。
　　奇怪，没路了吗？
　　走了很长的路，早饭也只吃了两个包子，西施感到一阵虚脱，半倚着木板半休息着。
　　刚挨上去，背后却没有预想中的受力点，而是向后倾斜。西施连忙直起身，试探性的用手将那木板向后推，伴随着机械扭动的声音，一个暗道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在这啊。西施有些惊叹。
　　顺着暗道向前走，身侧的墙壁不但潮湿，还有着藤蔓腐朽的味道，越往里走，只能凭墙上的蜡烛依稀看见路。
　　随着一个拐角，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人声的嘈杂逐渐清晰。
　　西施惊奇的发现，自己是从树洞中走出来的，里面更是别有洞天的一副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烟草的熏香，还混杂着食物的饭香和一些刺鼻的味道。将预先备好的头纱戴上，西施便开始细致地观察周围了。
　　突然的灯火通明到是让西施还在恍惚刚才的幽暗。小贩的数量可谓是数不胜数，大部分都是用黑布裹着脸，西施的蓝衣白纱倒是分外出众。
　　哇塞！每经过一个小铺，西施都不由的轻声感慨着，幸好各处都充沛着沸沸扬扬的喧哗声和争吵声，有的是双方闹矛盾，有的则是讨价还价，西施的声音很快淹没过去了。
　　流连在各种精美的瓷器，装饰品中，西施也尝试其他的进行了一些交换。找了好久才寻到一个空旷的摊位。依次将珠宝白摆好，西施便开始等待心悦的卖家来了。
　　这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青铜瓷器，这花纹，这色泽，保真啊！”斜对面那位黑衣大哥粗犷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西施注意力，正巧无人问津，西施想了想自己应该也预演个稿子来迎接待会儿的顾客。
　　正走神，一抹灰色映入西施眼帘。在这黑衣为主的环境里，前方那人和西施都格外显眼。透过面纱，西施只能看见个大概的身形。本以为会从面前过，没想到停在了自己铺子前。
　　想到有人要买西施不免有些紧张，呼气放轻松，按照刚刚计划的来。“…你好，有中意的商品吗？”
　　“十金币，卖吗？。”干净明澈的声音响起，那人从斗笠中伸出手，指着面前那个红色的玛瑙水晶戒指问道。
　　这么直接？“可以的。”西施本就打算出个随意价格，既然对方买，又是她的第一位客户，价格随心嘛。
　　留下了一袋钱袋那人便离去了。西施连忙收好。
　　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算了，西施没多想。
　　没过多久，摊子面前又来了一位蒙面黑衣人，身形比先前那人高大健硕不少，站在西施面前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斗笠下，虽然被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的眼睛总带着点危险。目光在四处打量着西施。
　　“你好，有中意的商品吗？”西施依旧客气的问到。
　　不要九九九，只要九十九。”斜对面那位大哥激情四射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九金币，这些我都要。”粗犷的声音，不怀好意的目光，西施感觉来者不善。“你这小姑娘可不要不识抬举，没苦硬吃。”
　　摊子上还有些玛瑙项链和纯银手环，九金币实在太少了，之后房租至少都要四金币呢。
　　“不行的这位客官，价格是在太低了点，我们再商量一下吧。”西施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拒绝了。
　　啪！一记重响，那人直接一拳打在木板上。“没得商量！”
　　面前一震。
　　西施保持着微笑，“好的，那请您在这边稍等一下，我去帮您包起来。”
　　说着西施加紧将宝石装上布包，站到旁侧迅速开始整理，同时注意着那人方向。
　　趁着那人低头一瞬间，一个侧身，西施从围栏翻了过去，迅速奔跑起来。
　　四处都是人来人往的，虽是逆着人群穿过，但可能因为身形瘦小，倒也没多大阻碍。回头看了好几眼，那人或许也发现了，正追了上来，速度也很快。
　　幸好刚刚来时就猜测可能会有意外，提前观察了地形，绕过一个树桩，穿过一座屋子，西施将能绕的路都走了一遍。再回头看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呼……好累。
　　西施用手撑在一旁石柱上喘着气，这运动量太大了，她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应该是甩开了吧。
　　看了眼包中的东西，还好，都在。看来下次得多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