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 P》至幸

9、伏兽会

　　五天过去了。喑哑的眼伤还没有好。走到哪里都由侍女扶着，看上去非常虚弱。

　　明天就是伏兽会了。再这么下去，到时候会什么也收服不了。

　　可恶！

　　午后，侍女正搀着喑哑在后花园内散步。

　　阳光照在喑哑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抬起头，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他仍然是很享受这种惬意的。

　　“啊！”只听身边的侍女轻轻叫了一声。“参见右侍大人。”

　　喑哑笑笑，道：“你也来散步吗？”

　　青河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可没你那么好兴致。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啊，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啊。不过没有那么痛了。多谢关心。”喑哑用手抚了抚蒙在眼上的白色纱布。

　　“城主又召集我们了。去紫徽殿吧。”青河一边说着，走路的速度也因为喑哑而缓慢了下来。

　　是伏兽会的事情吧！还真是伤脑筋。

　　紫徽殿

　　青河小心将喑哑扶进殿中，众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惊呆了。

　　“喑哑，你怎么了？”木落关心地问。

　　景和见到双眼蒙着纱布的喑哑似乎已经猜到几分，他肃然道：“是蝶眼吗？喑哑？”

　　夏铭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喑哑！那是蝶眼？真的是蝶眼吗？”

　　“回城主，是蝶眼。”喑哑平静地回答。

　　“你……”夏铭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生气还是惊讶。“你怎么会拥有蝶眼？”

　　“臣什么也没做。是它自己找上门来的。还未待臣反应过来，它就已经进去了。”喑哑编了个谎话。

　　“蝶眼居然……选择了你！”木落也是一脸的吃惊。

　　“先别在这件事上多说了。”青河扶着喑哑让他坐下来。“此次城主召我等来此是为了伏兽会吧。”

　　“啊，是啊。”夏铭清了清嗓子，“就是伏兽会的事。”

　　“那么，地点想好了吗？”喑哑问。

　　“你都这样了还去？在宫内歇息吧！”木落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没事。”喑哑淡淡道。“没有视觉，我还有听觉。”

　　“你疯了吗！那可是伏兽会！你以为那些猛兽都是普通的畜牲吗？你……”木落还想说什么，却被景和按住了。“随他去吧。”

　　木落不服气地坐下。

　　“那么，这次的地点定在锦山！如何？”景和建议道。

　　“锦山的神兽都杀的差不多了。再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木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么……”喑哑缓缓开了口。“月神庙如何？”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夏铭也没说话。

　　月神庙是蜃城中与寂园的腾湖，城郊的蜃陵并称的三大神兽出没之地。寂园的腾湖平时有景和把守，最近倒也没什么神兽胆敢去侵扰。月神庙与蜃陵均在城郊，在两个地方出没的神兽很多，连白天都没有人敢去那儿，因为，普通人要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很好啊，月神庙。”青河突然开了口。“月神庙的神兽又多，力量又高，若是能收服一个，那以后在战场上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青河说得是啊！城主，我看就定在月神庙好了！”听青河这么一说，木落又兴奋了起来。

　　“那就以你们的意思，这次伏兽的地点就定在月神庙。”夏铭做出了决定。

　　用过午膳后，喑哑由随身的侍女搀着回行宫，经过景和身边的时候，听见他轻声道：“喑哑，我可是期待着呢！蝶眼的力量。”

　　“哼。”喑哑冷笑一声：“明天见。”

　　次日卯时

　　天蒙蒙亮，所有二品三级以上的官员早早地站在宫门前，随时准备出发。

　　“出发！”随着木落的一声喊，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出宫外。

　　喑哑因为眼睛的关系，所以不能与景和他们那样在外面架马，只能独自一人待在车中。

　　“怎么？你害怕了？”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女声——蝶眼又不安分了起来。

　　“没有的事。”喑哑淡淡回答。

　　“罢了，若是你死在伏兽会上，我倒也能快点吸取到你的力量，一切看你自己了！”蝶眼笑道。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还要借助你的力量呢。”喑哑冷笑一声。

　　“随便借！现在你是我的主人，所以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借用我的力量。”

　　喑哑撩开帘子，虽然不能看见百姓，但是他能感受到百姓的呼声此起彼伏。

　　真是热闹。

　　也不知道行了多远，突然，喑哑感觉到冷了不少。明明是六月天气，却有着深秋的寒冷。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围绕在他身边。而喑哑却什么也看不到，使他坐立不安起来。

　　“大人，快到了。”一个侍女撩开帘子，向车内的神官大人说明现在所处的位置。

　　不愧是神兽经常出没的地方，连环境都不一样。

　　“轰！”只听前方传来一阵巨响，喑哑只觉得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所坐的这辆车袭来，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

　　“轰！”又是一声，喑哑及时使用了【王莲】，挡住了那东西的进攻。还没进去，就这么不友善啊！

　　喑哑不敢再大意，随时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又行驶了一段路程，侍女又撩开帘子道：“大人，请下车。”

　　不愧是月神庙，喑哑刚一下车，就感到阴风阵阵，还时不时会听到魍魉古怪的嗥叫。令人毛骨悚然。

　　月神庙还是一样古老神秘。那是古时候蜃城人祭祀月神时修筑的庙宇。自蜃城有了第一位城主后，有了神官这个职位，这座庙便被荒废了。由于月神庙建在郊外，是个背阳向阴的庙，加上人迹罕至，故经常有神兽在此地出没。成了蜃城中的一大禁忌之地。

　　“你真的行吗？”青河走了过来，确认一遍。

　　“嗯。”喑哑轻轻应了一声。

　　伏兽开始。

　　伏兽会是只有正二品三级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且必须参加的一个盛会，每到伏兽会，每个二品三级以上的官员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多收服几只神兽供自己驱遣，成为自己的一个术法，以提高自己在众臣中的地位。每个人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若制服不了而被神兽吞噬的臣子每次也是数不胜数。若在规定时间内无法收服，则换下一个人。点的香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这种香是为了吸引神兽而来，一燃就是两个时辰。顺序由官位大小决定。

　　第一个是夏铭，以夏铭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将那些神兽收服罢！下一个就是喑哑了。喑哑静静地坐在一旁，似乎对其毫不关心。

　　“现在要不要先拆下来？”青河问。

　　“不。待好的时候我自然会拆掉。”喑哑拒绝道。

　　“你似乎很有信心嘛。”青河的语气带有一丝嘲讽。

　　喑哑没说话。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

　　一个时辰过去后，就听一个侍卫喊道：“恭喜城主！贺喜城主！收服了【羖】！”

　　这么快就收服完毕了吗？喑哑想。却听夏铭不满道：“费了一个时辰才收到这等级别的神兽，有什么好贺喜的！”

　　“是是。”又传来侍卫的附和声。

　　“该谁了？”夏铭问。

　　“神官，喑哑大人。”侍卫报道。

　　终于轮到自己了。喑哑缓缓站了起来。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那空旷的地方。他可以想象此时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光，惊讶，怀疑。

　　“你可别死了啊！”突然听蝶眼对自己说。

　　“你不是希望我快些死么？”喑哑问。

　　蝶眼便没再说话。

　　侍女重新点燃了一柱香便匆匆下去了。只留喑哑一个人站在那儿。喑哑觉得自己就像个准备被执死刑的囚犯，等待着侩子手下刀。

　　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依靠听觉了！

　　“嗖！”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过层层屏障来到了这里，轻如微风。

　　来了！喑哑用手凌空一握，那黑紫色的手掌被他紧握手中。

　　“哗！”那东西与自己的【王莲】发生了碰撞。虽然只是普通的碰撞，强大的力量却让喑哑倒退了几步。稳住。

　　“不妙！【蓝焰舞女】！”观战的景和发出一声惊叹。

　　正在攻击喑哑的【蓝焰舞女】属于火系最高级的一个术法，打斗时释放出的蓝色火焰是任何水系术法都无法将其熄灭的，且杀伤力极大，能将一片湖都烧干，若是焚烧人畜，则会连灰都不剩下。是一个极其难对付的神兽。

　　“哼。【蓝焰舞女】吗？”喑哑低声念了一遍它的名字。突然，他飞身跃起，后退几十丈之远，他感应到，【蓝焰舞女】朝着自己的方向放出了一团团蓝色火焰，所幸被他全部避开。

　　喑哑丝毫不敢放松，细细地聆听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确定它的位置。

　　接着，【蓝焰舞女】毫不留情地对着喑哑甩出了它随身披着的蓝焰绫带，绫带上都是淡蓝色的火焰，如一条火龙，咆哮着朝喑哑击来。

　　“哗啦！”绫带与喑哑的双重【王莲】发生碰撞，喑哑知道即使是双重的【王莲】也没有办法抵挡的了【蓝焰舞女】那可怕的火焰。喑哑只觉得周围越来越热，【王莲】快支持不住了，蓝焰的力量过于强大。喑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趁其不备，用力跃至半空，【蓝焰舞女】也追了上来。喑哑用力一挥手杖，使用了【戕】，这个力度就相当于他打碎螭吻像时使用的力度。似乎没什么动静，难道连【戕】也对付不了它么！

　　突然，喑哑又听见了簌簌风声，它躲开了【戕】的攻击！正对喑哑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可恶！”喑哑边说着，凌空翻了个身，仍停留在半空中，从袖中掏出一支碧色的小瓶子，“你先替我应付一阵！”说着，狠狠将小瓶子往地下一摔。顿时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待烟雾散开后，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十二地□□家伙竟然有十二地支！”景和不可思议地望着那只鸟。

　　“十二地支……【午】！”青河颤抖着说。

　　“午在十二地支中属火，若用它来对付同样属火的【蓝焰舞女】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木落饶有兴趣地望着那只比【蓝焰舞女】大上好几倍的【午】。

　　【蓝焰舞女】似乎也察觉到了此马的不简单，它犹豫了一阵，立刻朝【午】冲去。

　　【午】御风而奔，巨大的马蹄给大地带来了些许震动。“砰！”一声响，它将【蓝焰舞女】撞倒在地。一只马蹄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

　　【蓝焰舞女】被压的痛不欲生，轻轻甩了甩手中的火绫，火绫一圈一圈地缠上【午】的腿，灼热的蓝焰让【午】受不了。【蓝焰舞女】乘机用力一顶，竟将【午】的巨蹄顶开，并将它掀翻在地，引起大地的又一次剧烈的震动。

　　喑哑也感受到了大地的摇撼，想是【午】要不行了。喑哑伸出手，一抓，一只碧色的瓶子又出现在他手中，他低叱：“【午马】！速速归来！”

　　话音刚落，【午】便化作一道金光，迅速钻入瓶中。

　　收回【午】后，喑哑变得更为小心了。他将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双耳，眉头紧蹙。并且不敢发出太大的呼吸声，气若游丝。他依旧悬浮在半空中，细细地聆听着。

　　静。

　　连风声也没有，一片死寂。正在观战的高官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周遭的环境如寂园般，同样静到令人惵息。

　　突然，一丝凉风拂过喑哑的脸，紧接着就是迎面扑来的一股热气，仿佛有人用火灼烧着他的脸颊——危险近在咫尺！

　　神官擒轻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来了吗！”

　　【蓝焰舞女】正甩着那条火绫向喑哑击去。当火绫滑过它的玉臂时，突然间变成一条几十丈长的火蛇！火蛇身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丝毫不逊色于【大漠之蝶】，甚至，比【大漠之蝶】还要明亮！

　　火蛇呼啸着冲向喑哑，只听蝶眼道：“来了！是条火蛇！小心。”

　　“我知道。”喑哑淡淡道。

　　“哗！”喑哑往更高处轻轻一跃，躲过了火蛇的攻击。但衣角却不慎触到了蛇身，所幸的是并没有引火上身，只是那一块衣袂立刻化为齑粉，消失在风中。

　　那火蛇仍在对自己穷追不舍，突然，只听蝶眼道：“那舞女还在下面！先攻击她要紧！”

　　“哦？还在下面？”喑哑微微有些诧异，还以为它会跟上来呢！既然是如此，那么若要单独攻击没有火绫在手的它应该比较轻松。、

　　于是，他轻轻落在一棵树的树叶上，脚尖轻轻一点，便又飞了出去，火蛇因身体巨大而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撞在了那棵树上。那棵树立刻燃起熊熊大火，蓝色的火焰吞噬了整棵树木，不放过一片叶子像一只蓝色的凤凰在空中翱翔，美的惊心动魄。片刻，便化为一阵青烟而去，连木灰都没有剩下。观战的高官们都惊恐地望着那一缕青烟。

　　“这……这就是【蓝焰舞女】的力量！”夏铭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多么强大的一支力量！若将其与【大漠之蝶】一同使用，想必天下定无人能敌！

　　但火蛇并没有因此而散了形，立即调转方向冲向喑哑。

　　喑哑冷笑一声，又从袖中掏出一支碧色的小瓶子，轻道：“帮我制住火蛇！”说着，“啪！”一声将瓶子摔碎，一束金色的光辉疾速闪过，一个劲装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如瀑布般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眼神如刀，细看却是个极标致的美人。

　　“【寅】！靠你了！”喑哑交待完后便径直击向安然站在地面的艳丽舞女。

　　【寅】敬畏地看了主人一眼后，眨眼间，化为一头体形巨大的老虎，目光如炬，嘴边的两颗獠牙长如人身，尖锐无比，呼啸一声，气撼山林，那股强烈的气劲已将直扑而来的火蛇冲开数丈。

　　“十二地支……寅虎！”青河轻声道。

　　“【寅】在五行中虽然属水，但能不能制服那火蛇又是另一回事了！”景和道。

　　“拥有十二地支，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木落轻笑。

　　本安然观战的舞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巨虎吓了一跳，但却马上反应过来，四处寻找着喑哑的身影。

　　“砰！”【蓝焰舞女】被喑哑从背后偷袭。黑紫色的手杖狠狠地往它的背部一捅，它那轻盈娇小的身躯立即被抛至空中，远看过去就像一朵怒放的蓝蔷薇。

　　在喑哑正准备给它下一击时，双眼突然感到剧痛无比，仿佛锥子深深扎进了瞳孔般，痛彻心髓，一时间竟无法站立！连手杖都握不好，双手捂着眼睛，额角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怎么了？”喑哑低声问。却无人应答，蝶眼却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不说话了。“说话！”喑哑焦急地大喊。剧烈的疼痛使喑哑完全丧失了方才的冷静与沉着，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法继续战斗。

　　“他怎么了？”青河蹙眉。

　　“谁知道呢！”木落也甚是好奇。

　　景和却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看着这场精彩的战斗，嘴角扬起了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大漠之蝶】，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力量吧！

　　此时，【蓝焰舞女】已经重振旗鼓，开始了反击。它朝着正与【寅】恶斗的火蛇微微一伸手，那火蛇便立即停止了纠缠，化为绫带，一圈圈缠上主人雪白的手臂。

　　【寅】立刻追了上去。【蓝焰舞女】甩出绫带，重重在【寅】的腹部狠狠一击，【寅】便被击倒在地，加上方才打斗时的伤，已经气若游丝，于是重新化为一阵金光，钻入主人的袖中。

　　【蓝焰舞女】在收拾完那只猛虎后，重新将绫带甩了出去，但这一次，绫带上并没有点火。它一圈一圈缠上喑哑的腰，将他高高举起，仿佛在示威般，举着喑哑左右摇晃。

　　喑哑仍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很清楚，待会这条绫带上必会着火，到时候自己将会像那一角衣袂或是那棵树一样，要么化为齑粉，要么化为青烟。

　　【蓝焰舞女】将纤纤玉指放在绫带上，只要她微微用力，整条绫带将会再次绽放出那蓝色的火焰之花，而金莲，也即将被焚化。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喑哑气急败坏地揉着发疼的双眼。

　　“拆开它！”那个声音突然再度响起。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般，喑哑又看到了希望。

　　“什么！”喑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眼下，【蓝焰舞女】冷冷地看着喑哑，放在绫带上的手轻轻点了下去。

　　“不！”青河惊慌的大叫。

　　“哗！”蓝色的火焰开始在绫带上陆续绽放，朝着喑哑的方向蔓延。

　　“啊——”随着喑哑一声凄厉的惨叫，蓝色的火焰之花已经在喑哑的腰间绽放，那火像一根灼热的铜丝，正在一点点割断喑哑的腰，过程漫长而痛苦。见者为惧。“蝶眼你刚刚说什么！”喑哑忍着剧痛，大声问道。

　　“纱布啊！快！扯掉！”蝶眼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

　　喑哑吃力地抬起手，用力一扯，白色的纱布飘然落下，如白蝴蝶般在空中飞舞。一触到蓝焰便立即化为齑粉，随风而逝。

　　“嘶 ——”如裂帛之音，绫带居然无故碎裂，化为无数带着蓝焰的碎片，悠然落下，落地化烟。

　　“开始了吗？蝶眼的力量？”景和有些兴奋地望着落下的碎片。

　　终于拆掉了纱布，那一瞬间，所有的疼痛仿佛都不存在一般，有的只是重见光明的喜悦与激动。

　　令人诧异的是，喑哑方才被灼烧得几乎溃烂的腰部竟奇迹般的愈合了！连腰带也再一次复原，松紧恰好地束住了喑哑刚愈合的腰！喑哑侧过身去看了看一边的香，只剩四五寸之多。喑哑顾不得多想，伸手用力一抓，原本被他落在地上的手杖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由于绫带的破裂是【蓝焰舞女】所始料未及的，武器突如其来的断裂让这位舞姬收到了惊吓，一时呆若木鸡。

　　喑哑趁此机会，马上对它连续使用了两次【戕】，【蓝焰舞女】被击得连连后退，口中喷出一口淡蓝色的血，身受重伤。但它的身子仍然倔强地悬浮在半空。

　　“最后一击了！”喑哑跃至高处，双眼紧紧盯着下方那较小美艳的舞姬，轻轻一眨眼，霎时间，那双湛蓝的双瞳中立即迸射出万丈蓝光，直接贯穿【蓝焰舞女】的胸膛，大地又开始了剧烈的颤动，周围的树木霎时间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看上去既美丽又诡异。

　　“这就是……蝶眼的力量！”夏铭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惊恐地望着他的神官。那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蓝焰舞女】的胸膛被开出一个窟窿。良久，大地才停止了震动。地上的高官们全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蓝焰舞女】终于不支跌倒在地上。

　　喑哑才缓缓下落，白衣随风飘起，面容温文沉静，如天神下凡，加上他那双魅惑的蓝瞳，使他看上去比平日更为俊美，更为超凡。

　　他落在【蓝焰舞女】面前，修长的手指捏起它小巧柔软的下巴，使它正视自己那俊美的脸庞，一双如海水般深邃的湛蓝的双瞳看着它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他轻道：“供我驱遣吧，否则你会烂在这个地方。”

　　【蓝焰舞女】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慢慢地低下了头，表示妥协。

　　喑哑温柔地抚摸着它蓝色的头发，轻道：“好孩子，真乖。”

　　话刚说完，【蓝焰舞女】便化为一缕白烟，轻轻地从喑哑左颊的金莲中钻了进去。

　　香已燃尽，兽已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