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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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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姝念在云寄雪是自己的远方亲戚的面上，原谅了她的放鸽子行为。
见她多次发消息不回，食堂一次都没碰到，工位上的零食一袋都没少后，盛姝终于发现有一些不对劲。
下班前，盛姝来到公共游戏室，她站在云寄雪所在的全息舱旁的一脸忐忑。
就是再严重的网瘾也不可能连三餐都不吃了吧。如果是舱壁打不开，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喊救命也是有人能听见的，难不成——
她的手指使劲按下强制退出。
然而退出键毫无反应。
这下真的麻烦了。
盛姝正准备跟人事打个通讯，转头看见全息舱上放上了一个黑色的挎包，一只手敲了敲玻璃。
“是谁报的3B全息舱故障，我看都有人在使用啊，是已经被修好了吗？”
她抬眼一看是公司技术上有名的老歪，连忙走到全息舱的另一头，嫌弃地扇了扇四散的蓝色烟雾，将净化器的强度调到最大。
老歪一手抽着烟一手不客气地大力拍了拍全息舱，“喂，赶紧出来，别耽误我检修。”
他的力度大到舱室玻璃都开始晃动了，里面的人仍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老歪赶紧看了眼健康监测平台，绿色灯安静地显示里面的人还活着，瞬间松了一口气。
“哈哈，这人睡得可真沉。”他吸完最后一口烟，从包里拿出烟灰缸将烟灭在上面，然后歪着头冲盛姝说，“既然人还睡着，等她醒了我再来吧。”
在他即将踏出门口，盛姝幽幽开口，“人躺里面已经三天三夜了，再等下去可能就要凉了。”
盛姝旁边的全息舱砰地开盖，测评玩家组组长坐起来惊叫：“什么，云寄雪躺里面三天了？！”
没等盛姝解释，他的手立马按通急救中心的通讯，告知中心星未来公司有一个倒霉蛋被困全息舱三天了。
听到这其他玩家也凑过来七嘴八舌道。
“卧槽，牛啊，咱们这个岗位还用卷这么厉害吗？”
“三天，不会饿死在里面吗，是什么游戏让人不顾死活。”
调了全息舱历史记录的玩家回答：“是这周五开服的《末世纪元》，现在也就我们测评和一些邀请的游戏主播可以进去。”
“我昨天登录过，没什么好玩的，跟养老游戏似的。”
“对了，我记得这个舱上个月就报修了。”
老歪抽出一支烟又点上了，他好奇地问：“那次是为什么报修？我这次来是有人说下班铃声太大，调不过来。”
组长点头，“确实很大，我用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HR姐姐看到盛姝的消息后就从楼上一层跑下来，气都没喘匀，一口气说道：“人呢，怎么还没抬出来。什么破机器也不报警，咱们公司零猝死五十年的记录今天破你们手里了！”
她冲组长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早说过全息舱坏了就抬走，你看，被误用了。”
组长觉得冤，HR没有跟他说过啊，他又不敢回嘴，因为对方是老板的小姨。
盛姝扶着头晕的HR到沙发坐下。
急救中心的人也在这时候到了，他们训练有素地撬开全息舱将云寄雪抬出来放到担架上。
戴着眼镜的急救医生简单地检查后，直起身问，“谁报的警，跟我们一块走。”
组长不情愿地走出来，“是我。医生，她人还好吗？”
“病人为什么陷入昏迷，需要做过进一步的检查之后才能得知。你们能联系到她的家属吗？”
盛姝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她亲属都不在这个星，我是她表姐，我也跟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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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姝为了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表妹请了一周的事假，本月的全勤奖是拿不到了。
她坐在病床边剥着橘子，几次开口，但一对着那个看起来睡得昏天黑地的脸就说不出刻薄的话来。
唉，她也有责任，要是当时不加班而是送她去医院，现在也不会是植物人了。
那个暴力拆卸的全息舱被送回原厂检查了一遍，结果没发现有什么病毒程序，只挖出有人通过非常规方式下载了没有版号的成人游戏，含有几百T的视频资料。
工程师最后打的报告就详细描写了这个游戏，潜台词说可能是因为这个非法程序导致全息舱的不稳定，继而使用人受到巨大刺激无法清醒。
云寄雪这种状态也不罕见，自从进入全息时代后，人类开始研究如何永生，有一批实验者就这么自愿成为植物人了。
只不过云寄雪是第一个因为工作被迫成为植物人。
公司老板知道后，给云寄雪的医疗账户充了一大笔钱，保证她一百年来都不会被赶出医院。然后大手一挥，给整个游戏室的全息舱都换了个牌子，并要求老歪定期检查全息舱。
测评游戏组全员工资上涨。
只有云寄雪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组长心里既高兴又羞愧，他认为云寄雪也许就像那些全息神圣派写的小说一样被困在游戏里了，于是天天带着组员们进入《末世纪元》寻找那个倒霉蛋。
老歪听到这番理论，嗤鼻一笑，“你们没看过全息舱上传的身体监测日志？她游戏下线在前，心脏急速跳动在后。常识，游戏下线和意识脱离是同步。我猜是下线之后看到别的被吓昏迷了。”
“组长，我也觉得我们天天在游戏里找她，也找不到。后台程序员一直在监控她的账号，她的账号下线后再也没有登录。如果她的意识还留在游戏里，一定会被识别出来的。”
组长沉默，他认为游戏下线和意识脱离虽说是同步，但也不是一毫秒都不差的。也许正是因为点了下线却仍留在游戏里，才会受到惊吓。
他不敢反驳，老歪是老板的远方小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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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游戏的第七天，云寄雪还记得这一天是末世正是开始的一天，她害怕成为丧尸后就会丧失理智无法返回现实世界，于是在这一天申请套上玩偶装卖气球。
她现在把从NPC那抢来的腕表戴在右手腕上，方便每天联系小园点餐。
因为云寄雪要求包吃包住，胖老板不愿意再给她发工资，甚至连每天卖气球的数量都定了任务数。
自认为人类高一等的云寄雪才不会被NPC轻易拿捏，她自觉把快餐店当成自己的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被老板说道就嚎啕大哭，不愿意听说教就使用上厕所大法卡bug，卡到第二天老板就刷新了。
云寄雪从最近的公园逛回来，此时五点距离游戏开服还有三个小时，她的饱腹感又降到30了。
她计划吃饱饭就开始劝说老板今天早点打烊，然后锁好休息室的门，跟小园躲在休息室避开末世混乱的第一天，之后以快餐店为据点活下去，等到玩家涌入游戏后就求救，最好上个热搜。
七天了，我的司还没来救我，开来只能靠广大热心群众了。
“企鹅，我想要一个气球。”
正要过马路的云寄雪被一对恋人拦住，她不想耽误自己吃饭的时间，扯出两个气球递过去，“承蒙惠顾，十块钱，扫我背后的码支付。”
“啊！老公，你看那个人，好像神经病。”
云寄雪还以为那人骂自己，摘下企鹅头想要亲自翻个白眼给她，定睛一看，女生指的地方是小吃街入口的彩灯喷泉处。
从一进入游戏就想吃遍小吃街，到现在她都没实现。
过了今天后，小吃街就没了，真可惜啊。
“那个男人好像一条狗啊，追着人叫喊，他挥着的手上好像有血。”
男人被一个强壮路人推进喷泉池中，很快他从池中站起来，猛地跳到强壮路人的身上，低头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下。
路人忍痛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捂着流血的耳朵报警。
骂骂咧咧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包括自己那坚守在快餐店门口捡钱的老板，有一瞬间安静地像是在等谁发言。
之后大家对着这个男人开始讨论。
“老公，那个人是不是狂犬病发作了。”
“我也觉得是，再看看，反正还没到八点。”
云寄雪觉发觉自己的视力在这一刻被加强了，她甚至看清了男人乱发下的样貌。
靠，就是那个抢走她腕表的王八蛋。
水泥风衣变成了黑泥巴风衣。
她跑过去想要从他的手腕上抢回自己的玩家腕表。
风衣男人跳到垃圾箱上高举右手，嚣张地喊叫，“哈哈哈哈，新纪元到来，你们都逃不掉的！你们都会死！呵呵嗬、咳咳、呕—— ”
他张口吐出了大片的黑色液体，淋了衣服前襟，滴滴答答到垃圾桶上，顺着桶壁缓缓流到地上。
这让云寄雪不敢再往前，可谁知下一秒他依旧举着的右手发出一道红光，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云寄雪还能动，她眼睁睁看到那个属于玩家的腕表破成碎片在空中消散了。
尼玛的，为什么...
一阵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响起，世界重新运转。
被男人咬掉耳朵的强壮路人开始无差别攻击，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整个街道的LED屏齐齐闪出一行红字：全网首位丧尸诞生，末日游戏正式开始！
不只有风衣男人和强壮路人变成丧尸，被红光照到的一半人类都变成了嗜血丧尸。
人群尖叫着奔跑，刹车声碰撞声此起彼伏。
云寄雪感到浑身的汗毛都起立了，她赶紧戴上企鹅头套，向自己的快餐店跑去。
路过的丧尸扑上离得近的人类，温热的血液飞得到处都是。
可能因为云寄雪不像人类，她被所有丧尸无视了，包括她的抠门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