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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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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世界上第一个被困全息体验舱的人诞生了。
云寄雪后知后觉去找刚才拿错腕表的那个男人，可他一个头发丝都没留下，再加上刚才被下班的巨声音乐震撼到，她连余光都没注意到人往哪儿跑。
云寄雪低头摆弄NPC的腕表，弹出的绿幽幽屏幕有一股子令人不安的气息。
打开一看果然跟玩家的界面完全不一样，就像老年手机一般，上面只有通讯、短信、照相和支付等一些基础功能，帮助、投诉、联系客服这些功能在一个NPC腕表上怎么可能找到。
拨打110显示无效短号，上网的页面是一直转圈。
就是说街边那些打电话、上网打游戏的NPC演的也太真了吧，搞得她以为真的能用，原来就是一个白板腕表。
云寄雪叹了口气，心情平复下来。
也是啊，人家NPC都是程序划定的动作，腕表只是装饰物。
她摘下表往兜里揣，绿屏突然弹开——【正在连接...】
被困成植物人的事实已经接受的云寄雪：(= _= )
【暂无可用信号】
(= _= ）我就知道，我和工伤是铁CP，不过问题不大，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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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时间为下午4:45，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找到新饭搭子的盛姝走到云寄雪的工位坐下，打了个通讯听到自动回复才知道人还在全息舱里。
她走到公共游戏室，看着第三排全息舱里一动不动的人影，无语道：“这个游戏有这么好玩吗？连吃饭也能忘记。”
正要点强制退出键，背后突然有人喊到盛姝的名字。
“小盛，老板回来了，他说今晚发的稿还要修一下，麻烦你晚一点下班啦。”
盛姝也没有回头，翻了个白眼，嘴里却甜甜地说：“知道了，南姐，我一会儿写完马上给老板发过去。”
盛姝敲了敲透明的舱壁留言：“小云，我去加班了，以后我们有空再约吧。”
游戏里的天幕已转为深蓝，云寄雪躺在公园草地上试了好几次自我清醒，都失败了。
她是第一次玩全息，以为全息跟做梦一样可以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全息游戏跟清醒梦之间还是有壁的，连登出都要靠机器，简直是把命交给机器了。
这一刻她深深理解了反全息派。
云寄雪回到兼职的那家快餐店，抬眼就看见老板站在店门口背着手腆着肚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等她。
“你知不知道，气球弄丢了是要罚钱的。”
云寄雪垂着头哭喊道：“老板！我错了！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明天卖出去的气球钱我一分不要！哇哇哇，老板，不要赶我走！老板！”
声音之大，连路过的NPC都作出惊讶的反应。
快餐店老板更生气了，“闭嘴，还想干活就不要嚎了，进来说！”
云寄雪用袖子擦掉脸上无痕的眼泪，走到一张空桌子旁点了一份炒面，坐等晚饭。
手背显示的白色数值在她闻到空气中的饭香后急速降到红色数字。
云寄雪的饱腹感只有60，很容易变饿，变饿后的精神值就会摇摇欲坠。
胖老板还以为她一直跟着，从自己的办公室又走回来喊她：“进来说。”
“等一下，我要上个厕所。”云寄雪到窗口拿到自己的炒面。
胖老板看她去的方向跟厕所一样，也没怀疑，说：“行，记得来找我。”
云寄雪敷衍的哦了声。
游戏与现实的时间是统一的，这个时间她的身体应该被盛姝送进医院了，也许明天就能出去。
问题依然不大，不慌。
云寄雪慢悠悠地吃着炒面。
上次被困电梯电梯冲顶那么惊险的时刻才被救下，最后只是髌骨脱落。
云寄雪摆弄腕表点开支付，果然一分钱没有，这个NPC真是可以，没钱还把表看得那么宝贵。
吃着饭的时候，胖老板又出来过一次，依旧被云寄雪的上厕所大法蒙混过去。
这个地方设计的非常有人性，人有三急，都是不可阻止的。
云寄雪把用完的一次性餐具扔进垃圾桶，拎着一瓶可乐走进老板的办公室。
“小云，我是非常看重你的，你的外貌条件不错，我才推荐你去宣传咱们店顺便卖气球，你看你把气球都弄丢了，我看收款记录才有两块，你总不能都是免费送人了吧。”
云寄雪掏出擦完手半干的餐巾纸捂住脸，“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有个人故意袭击我，把我撞倒了，气球才都飞走了，我还想让他赔钱，结果他把我的腕表也抢走了。我的钱都在上面，呜呜呜抢走了，呜呜呜，我这个月怎么过啊！我连一瓶可乐都付不了钱！”
一瓶可乐哐得一声放在老板桌上，没拧好的瓶盖直接一飞冲天，喷出的可乐就像喷泉肆无顾忌地洒落在老板的头上。
老板没识别到云寄雪的暴力行为，因为她只是放了一瓶可乐。
他根据云寄雪的话语进行反应，连头上的可乐沫都没有擦，“但你让我的店受到了损失，按理说我可以辞退你并让你进行赔偿。”
云寄雪继续捂脸嚎啕大哭。
老板卡顿了一秒，“好了，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上班。”
“谢谢老板！没什么事我去工作了。”
云寄雪得到允许后，出门左拐冲进员工休息室抢到一个最舒服的铺位躺了上去。
这个游戏里的先来后到规则也很强，距离店打烊还有两个小时，留在店里住的还有一个女生，她在外面看电视，其他人都在附近有住处，到时间就会走，这也是她赶住在这里的原因。
女生的名字叫秦园，设定是假期打工赚学费的高中生，性格外向、乐于助人。
晚上关灯前，小园给云寄雪也递了杯牛奶。“喝牛奶，更容易睡好觉哦。”
“谢谢小园。”云寄雪意思地嘬了一口。
她还不想真在全息里上厕所，害怕身体也作出同一生理反应，那就社死了。
早晨十点，盛姝路过云寄雪的工位，心里纳闷她怎么还没来，一打通讯留言人还是在全息舱里。
又一个沉迷游戏的新人，找个饭搭子真是难。
她叹息着端着杯子进入茶水间。
同样的时间，云寄雪坐在公园有气无力地卖气球。
“姐姐，我想要个气球。”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仰着天真的笑容指着五颜六色的说。
“扫码，二百块钱一个。”
“我，我，我”小学生卡了一样，卡到十几秒才恢复正常，“我要个红色的气球，妈妈付钱。”
小学生的妈妈从后面走到前面来，表情有些疑惑，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请先扫码，五块扫这个，一百九十五扫这个。”
小学生妈妈又陷入了卡顿，腕表来回移动，不知道该扫哪个码。
过了一分钟她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扫第一个码付了五块钱，然后伸手要拿红色的气球。
“谢谢，还有一百九十五块未付，请扫这边。”
“我已付款，请交付气球。”小学生的妈妈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我已付款，请交付气球。”小学生也开始重复。
看到骗不到钱，云寄雪认命地把气球交给她，“赶紧走吧。”
云寄雪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的数值，85,35,98
又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又开始思考在这里上厕所会不会影响现实世界。
她确实也产生过生理反应，不过都让她憋回去了，也不怎么好受，人有三急，即使在全息也是不可避免的原始冲动。
云寄雪带着气球准备回店里，吹上五个小时空调后再考虑要不要出来。
今天的温度突然上升，不太对劲。
当初老板说是一个末日游戏，搞不好很快就要全球高温把人热挂了。
才第二天，再坚持坚持，公司总不能不管我，身体送到医院，总会有人会查看全息舱的最后登录记录，到时候就发现我被留在游戏里了。
星未来公司的HR看到云寄雪的未打卡记录，笔尖重重地画了下，随后打通讯向测评玩家组长确认人在没在岗。刚好组长就在云寄雪的右手边的舱室里，他歪头就看见了云寄雪，跟HR拍了她的照片过去，HR放心地给她的考勤记录打上勾。
“刚来员工，忘记打卡也是情有可原的。”
云寄雪把气球系在自行车后座上，她骑上车子往东走得更远一些，她想找到那个水泥风衣的男人，把腕表换回来，也许就是因为腕表不对才不能回到现实世界。
第三天，往西骑，也许能碰到。全息技术上的问题，需要三天时间也是没办法。
第四天，往南骑，随便逛逛，该吃吃该喝喝，无所谓，不醒来就不会社死。
第五天，往北骑，听说有一个动物园，浅逛一下。今天熟练掌握了给气球打气的力度，扎紧气球的角度，五十个气球肯定都能卖出去。
第六天，企图说服老板涨工资。
第七天，妈的，我可算看到那个王八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