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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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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盛怀秋有些搞不懂程祈这句话。
电话那边声音又响起。
“我说，我也在那比。”
“嗯？姐姐你也在？”
“对，我也在。”
程祈看着天边的山川，她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很自由。
“这也太有缘了吧！”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激动。
“嗯嗯。”程祈心里也浮起了波澜。
缘分这种东西实在琢磨不透，比如两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来来回回两次相见又相别，但还是遇到了。
“那姐姐有时间我们一起走走？”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电话挂掉了。
沈溪凡低着头，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抬起了头。
“是家里的弟弟吗？听起来挺活泼的。”
程祈莞尔一笑“不是的。”
“嗯，那是表弟。”
沈溪凡今天话有点多，他知道这样不是很礼貌，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有个表弟，人长的挺好看的，性格也活泼。”
“不是表弟，一个朋友。”
“哦，朋友啊。”
“嗯。”
话题又再次结束，李振邦坐在副驾驶已经睡着了。
最近几天交接工作着实是累到了。
安静的车厢继续行驶。
程祈一直看着车窗外那一片山川。
其实她的心以前也像那片山一样野，年少时务必追求自己认为的自由。
小时候出生是母亲难产死了，家里所有人都怪她，说她是祸害。
母亲是那么优秀的人，却因为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母亲是歌手，她的那些粉丝也在网络上讨伐她。
只有她的父亲关爱她，即使名义上的奶奶为了母亲让他们父女俩出去住，父亲也甘愿。
父亲也是自然保护协会的，他守了半辈子的珩山，最后意外去世了。
那时自己才十二岁，不理解父亲的孤注一掷，不理解他为什么愿意一个人孤独的守护着。
意外那天，她和父亲赌气离开了，再见父亲时已经是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尸体。
车到了，回忆也戛然而止。
司机拍了拍李振邦。
沈溪凡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绕了半圈，他走到了程祈车门前准备给她开门。
可程祈早已下车。
地上不是很平，是泥巴路，她下车刚好踩到了石头上面。
有些垫脚。
白色的鞋子立马沾染上了泥泞。
李振邦脸上有些挂不住“小程啊，待会去住宿的地方，让哪里的阿姨给你刷刷鞋。”
毕竟姑娘也是一线城市来的，这样的环境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用了。”“我们是沿着这条路走？”
程祈是不会知道李振邦心里所想的，要是知道的话她可能会笑出来。
她小时候可是经常和父亲一起在山上捡垃圾的。
“是的，这条路尽头就是政府安排的住处，附近不远还有个小学嘞。”
李振邦说到小学的时候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骄傲。
话末，他又带着点歉意说到“那个因为地方比较偏，所以宿舍可能还会住一些支教的老师。”
说完，他转头看了眼程祈。
程祈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说道“没事。”
程祈打心底佩服那些支教的。
简单沟通完，大家都冲着目地的前进。沈溪凡从程祈手上抢过行李箱。
程祈看着崎岖的山路，想了想自己拿上去应该会费些力气去，所以干脆没阻止。
“谢谢师兄。”
路不是很长，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李振邦说的住处蛮好的，也算是为了国家的人才调用战略做出的响应。
房子是五层小楼房，四周都是常年青绿的香樟树，树下居然有一个小秋千，在房子后侧有一个很大的羊圈，但里面却空空如也。
李振邦仿佛看出了程祈的疑惑。
“现在是下午，大概过三个多小时，放羊的娃娃就带羊群回来了。”
“嗯嗯。”程祈点了点头。
盛怀秋靠在房间窗户边，看着整理好的房间心情愉悦。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
他把电脑放在桌子上，想到阿姨刚刚说法话“乖孩子，房间里没有独立的卫浴，早上起来要在走廊里边洗脸，天气慢慢变冷了，辛苦你们了。”
沈溪凡提着行李箱敲开了楼房大门。
“雪姨在吗？”
一阵敲门声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打开了门。
她穿着少数民族传统服装，头发盘了起来，无其他装饰。
“是小沈吗？”
“是的，雪姨。”
名叫雪姨的妇女闻言喜笑颜开。
她转过头看着剩下的几人说到“这件房子呀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雪姨你好，我叫程祈。”
程祈做完自我介绍后，雪姨上前拉住她的手。
“小姑娘长的真乖。”
让她想起了年轻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
李振邦看着拉着小姑娘不松手的雪姐，咳嗽了一声。
“咳咳，雪姐啊，快带孩子们上去吧。”
这么一说雪姨立刻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
“好好好，小程，小沈和我来。”
李振邦站在门外说到“那你们先和雪姐上去吧，我先忙了。”
“县长再见。”
“先生再见。”
一个个道完别后，雪姨把人带上了三楼。
她边走边和程祈介绍。
至于沈溪凡，他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不用介绍了。
到了三楼，雪姨拿钥匙打开了302的房门。
一眼就看到头的窗户一束阳光照射进来，空气中飞舞着灰尘。
雪姨回过头，从手上的钥匙串上扯下一个钥匙丢给沈溪凡。
“小沈住在侧前方”她指着门牌号310的那间房间“就那个310。”
程祈点了点头，从沈溪凡手上拿过行李箱。
“知道了雪姨。”
雪姨满意的笑着，挤眉弄眼的看着沈溪凡说“小沈照顾好小程。”
“好的雪姨。”
程祈没说话，她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房间朝阳，小小的很有安全感。
雪姨看着安排的差不多了，随便聊了几句后，她便下去安排晚饭了。
沈溪凡也进房间收拾了。
程祈打开行李箱，拿出了放在最里面的一个盆栽。
是一株昙花。
品种和普通的不一样，枝干都很小，看起来平平无奇。
程祈把它放在靠窗的桌子。
随后她低头看着只剩下衣服的箱子，把衣服放在了柜子里。
收拾好后，程祈想下楼到处走走。
打开门没走几步迎面就撞见了一个拿着绿色电水壶的男人。
满身潮牌的他，多多少少和绿色电水壶有点不搭。
“盛怀秋？”
先出声的是程祈。
数米距离，她和他四目相对。
程祈仿佛透过盛怀秋那副黑色平光眼镜框看到了他浅黑色眸子里的不可置信。
“姐姐？”盛怀秋的语气带着激动和诧异。
走廊尽头的窗户洒满了光，盛怀秋就背着光，发丝都染上温柔。
程祈看着他，眼底有一刻失神。
再反应过来时盛怀秋已经在他身边。
“姐姐我们怎么这么有缘？”
程祈也在想，茫茫人海中两个人可以多么有缘，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
“可能上辈子没缘，这辈子都补上了。”
她说着瞎话搪塞着盛怀秋，也在搪塞这自己。
盛怀秋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可能没听出来。
可程祈还是听到他说“那我们这辈子要把这些缘都抓住。”
程祈噗嗤一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
不过她居然忍不住开始幻想那些场景。
相逢的喜悦以过，盛怀秋把自己心底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程祈把他当小孩子，也都一一回答。
“姐姐你也住着里，那你是来支教的？”
程祈摇摇头“你是来支教的？”
“对。”
“那你很厉害，我很敬佩像你这样的人。”
盛怀秋倒没接着程祈的话把天聊远。
他接着又问“还好，那姐姐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自然保护协会的，来这里工作。”
她说的很轻松，把一辈子的事就这么轻描谈写带过了。
“那姐姐是要一直在这里吗？”
“嗯。”
盛怀秋内心有点小雀跃，那这两年应该不会很无聊。
他又问了程祈一些很无聊的问题。
“姐姐多大？”
“25。”
“姐姐你以前是那的？”
“海市。”
“我是京城的。”
程祈嗯了一声，她早就听出来了。
她现在有些想睡觉。倒不是盛怀秋的话有多催眠，只是最近有些嗜睡。
她想应该是天冷的原因。
沈溪凡推开门，就看到了靠着栏杆聊天的两人。
因为是背对着的原因，沈溪凡无法分辨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
他试探的喊到“小祈？”
走廊上的两人都回过头来。
“师兄。”
沈溪凡没猜错，他快步走上前。
盛怀秋打量的目光落在沈溪凡身上“姐姐他是谁？”
沈溪凡也问到“小祈这位是？”
“这位是沈溪凡，和我算是同事。”
“这位呢是我一个，一个朋友。”
程祈介绍完，沈溪凡也慢慢想起来，这个人不就是车上给小祈打电话的小孩子吗。
他作为半个长辈，语气带上了对小辈的亲昵“原来是弟弟呀，你好。”
明明一句哪里都和情理的话，盛怀秋听着哪里都是怪怪的。
“你好。”
盛怀秋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说着。
沈溪凡皱着眉，只觉得面前的人有些不礼貌。
盛怀秋才不管，他只和看顺眼的人亲近。
空气就这样凝固了几秒。
盛怀秋拎起地上的热水壶。
“姐姐我先去忙了。”
“好。”
刚才还热闹的走廊只剩下两人。
“我带你到处走走？”沈溪凡说。
“不了，我休息一会。”
实在困的不行了。
“好。”
等程再次祈醒来时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喂？你好？”
一扇门之隔的盛怀秋拿着手机咳嗽了几声。
“盛怀秋？”
“是我，姐姐睡醒了吗？该起床吃饭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程祈最后一点防备都没有了。
她声音懒懒的“好，我现在就起床。”
话音落下，程祈缓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盛怀秋挂掉电话，脑海中还回忆着刚刚那软软的声音。
在头发的遮掩下，他的耳朵微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