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岛萤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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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怀抱温暖，细小的胳膊圈住他的腰身，相隔一层的肌肤相互摩擦，飞扬的发丝缠绕在他手臂上，暗香吸入肺腑带着密密麻麻的痒，让他觉得血液火热，心脏不规则跳动。
他的耳边响起排球砸进细雪的声音，男孩哈着气将排球扣进雪中，寂静的黑色世界让人看不清场景，祖父严厉的教导在耳边断断续续，队友冷漠的注视刻在男孩身上，嘴里细碎的抱怨听不真切，一切远去，这些声音仔细一听竟又像是雨声。
春雨来得着急，顷刻间变成瓢泼大雨，雨水滴落到土壤，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雨后晴空下，一排乌鸦振翅而飞，乌黑的羽毛落下，清扫在影山心尖，影山片刻愣神。
这种感觉影山不曾有过。
一定要找到类似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小时候第一次托球被自家姐姐击打了出去，姐姐喊着他的名字大声对他说的一句：
——[好球！]
青柠的香味有一刻驱散了我精神中的其他味道，冰凉清甜如丝绒般的液体包裹我的味蕾，上瘾般，情不自禁的深呼吸，影山的身段笔直，我的头蹭了蹭对方的胸脯，鼻息间究竟是何等芳馨我已经分不清了。
众人推拉着，两人脱离了这个怀抱，影山回过神来。
他站在人群外，一个排球出现在视野内。
翔阳的稚气面容出现在眼前，声音紧绷，眼眶奇怪的微红盯着他：
“发什么愣啊！一决胜负啊影山！”
影山没有理会翔阳的对战邀请，转头去就要去找学长们练习。
“哈——？笨蛋山不会是想逃跑吧？”
翔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长矛戳进了影山心里。
影山捡起地上排球，低着头转身面向翔阳方向。
再抬头，笑的像个反派，凑近翔阳的脸庞，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这边，洁子学姐和我站在一块。
“有那么高兴吗...”洁子学姐询问。
我兴奋的脸上带着红晕，吃得太饱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学姐不懂啦，这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洁子学姐本来不是多话的性格，这下也没了话，带我去后勤室清点了排球数量。
奇怪。
我翻看了一下以往记录排球数量的册子。
排球三天清点一次，虽然数量多少会有起伏，有些排球漏气或老旧都是正常的事。
但最近...
“这一周排球的数量是不是少太多了啊？”
洁子学姐查看，皱着眉在各个角落又翻找了一下。
最后在临近厕所的垃圾桶内找到了几个漏气的排球。
有的排球表面有针眼，有的排球表面有巨大的撕裂，明显是人为。
“谁干的？！”我抱着册子有些惊讶，望向身旁的洁子学姐说：“我去告诉大地学长！”
平常社活时排球部的门并不会锁门，排球部人多，练习时注意力也都在场上，现下出了这个岔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查起。
“不会有卧底吧？”田中学长猜测。
“好了。”大地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被分裂的几个排球，打断了田中的话。
他站起身环顾一周，拍拍手道：“大家先回去训练吧。”
“不管了吗？”
“我会上报老师的，大家就别管这件事了。”
学校设备老旧，厕所这边也未安装监控，显然做这事的人很熟悉排球部或是调查的很详细。
“抱歉。”
“抱歉。”
大家走后，菅原和大地留在原地，我和洁子学姐一同道了歉。
总的来说，后勤一直都是我和洁子学姐在管理，现下出了乱子我们难逃其咎。
大地学长笑着让我们别在意，说：“并非你们的错，不必自责。”
菅原也安抚我们说:“别放在心上，这是大家共同的疏忽，换做是我，凶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会看不住的。”
我和洁子学姐对视一眼，带着歉意应下了。
话是这么说。
但压根不能抚平我心里的愧疚。
而前几分钟说要上报的大地学长，在后几分钟及迎来了教导主任。
主任把大家集合起来狠狠的批了一顿，特别点名了我和洁子两名经理。
在马上要和青城叶西训练赛的前一天发生这种事，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教导主任骂完我们之后立马就上报补上了新的排球，过几天大家能摸着新排球打了。
社活结束。
我照常去后勤室清点，刚被骂过，心情有点沮丧。
确认无误后，我关上后勤室的门，准备离开。
洁子学姐因为和朋友有约先行一步，没有等我。
告别大家，我提上手提包，在门口碰上了月岛和山口二人。
我纠结着没上前，想等着对方先出门一段时间后再出去。
说起来，这两天清闲点的可能就是月岛和山口二人了。
山口是月岛发小，总是跟着月岛活动，两人关系很好。
而月岛，压根不在意排球丢失或者王牌位置归属谁，他和山口照常到点就走，不跟前辈过分亲热，一视同仁的讨厌着排球部所有同级。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的脚步放缓，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却仍不见二人离开大门，反而在交谈着什么。
或许是上天感受到我的心声，月岛先一步打开门离开了。
山口留在原地刷着手机。
有些奇怪为什么山口不离开，二人又在门口交谈什么，但只有山口在的话，我走这段路出去，完全不会有压力！
我见此机会就要快步冲去。
我脸上扬起轻快笑容跟山口打招呼，山口受宠若惊的朝我挥手，见我要出门，连忙阻止我说：“等一下！”
我哪能听这劝阻，月岛还没回来，我得快走。
“明天见！”我假装没听见，快速开门。
“唰！”
“我喜欢你，月岛君！请和我交往吧！”
陌生的女声伴随着我的开门声一同传入耳中。
开门声不算大，但排球馆内嘈杂的声音随着我的开门声一同传出，足够惹人注目。
陌生面容的女生似乎没料到我的出现，红的脸瞬间煞白。
月岛的目光注视过来，镜片遮住了他的情绪，只见他唇瓣一勾，伪善的模样高高挂起，丝毫没被我影响对女生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什么？”
女生支支吾吾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没等她说出答案，我吓得立马将伸出去的腿缩了回去，手用力就要关上门。
这哪能是我听的东西！
门眼看就要关上，却被一双修长，打理干净的手从外握住。
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门外的，只能是月岛了。
月岛握住门，一点点用力掌握门方向的控制权。
门缓缓展开，我的面容一点点出现在阳光下。
月岛垂眸，指着我的脸对女生说出冷酷无情的话：
——“等有一天你长成这样的时候再来告白吧。”
？？？？
好一招拿我当挡箭牌！
我眼见着女生身形不稳下一刻就要倒下，却硬生生停住。
她低垂着头，语气染上哭腔：“我哪里会比得上小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她鞠了一躬，抬眼时往了我这边一眼，满含委屈的握着情书跑开。
我端站在原地，僵硬着嘴角保持微笑的样子，心里把月岛骂了个狗血淋头。
月岛走过来手抬起朝我的脸伸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闭上双眼。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
睁眼一看，山口将月岛的背包越过我递给了本人。
想着刚刚干了什么，我尴尬的像找个缝钻进去。
月岛盯着我的脸，似乎很欣赏我的窘迫的样子，眼神染上戏谑，开口问我：“闭眼干什么？”
莫名而来的一股茶香被我捕捉，我嗅了嗅，茶香里夹杂着点细微的海苔味，总体闻起来有点像抹茶。
循着来源望向月岛，我张了张嘴说：“...阳光有些刺眼。”
对方对我的答案一点兴趣都没有，问过之后就利落转身。
“走了。”
不知道是在跟山口说话，还是和我打招呼，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回了一个：“明.....天见。”
刚刚拿我当挡箭牌的事仿佛是一场幻觉，月岛并未给我一个解释。
山口从我身后走过，转头冲我挥了挥手。
我亦回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月岛萤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