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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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协议分居，没有离婚。”
没有离婚的事谷雨刚才已经知晓，但听到‘协议’俩字还是感到诧异，安霁此刻的回答也撞上了她想听的重点。
“所谓协议是逢年过节和需要重大事件需要以家庭为单位出现在某种场合时，我和妈妈必须前往且要当成一家人，以及……爷爷奶奶随时召唤我们时我们也要随时出现。这种协议换来的是必要的生活费和现在的住所。”安霁停住了筷子，哀伤的一字一句讲出事实。
“为什么……我记得当年你爸……那个男人他不是有了外遇？”谷雨在描述那个男的时候，措了辞，因为自己的一些缘故。
安霁又恢复了吃饭的动作，此时神情也轻松不少，不以为意的说：“那个女人来路不正，爷爷奶奶不认她。”
“这样……那……那女的现在……”
“不过也快认了，我猜的，毕竟，去年她生儿子了。”安霁预语气发轻松。
“儿子？怎么，他们家重男轻女？”
“几代单传来着？我忘了。反正那点家业想找个传人吧。虽然都新世纪了，但千年固有糟粕可不是随着时间就能磨灭的，保不齐还会越来越深，毕竟这个社会是父系的。”安霁语气由轻松转为嘲讽。
谷雨点头，倒也不是她的那点经历感同身受，而是父系社会这个词引发一些思考。
“那……你想继续维持，还是让你和妈妈尽早独立出来。”
安霁再次停顿，禁抿嘴唇，思考片刻后，幽幽说：“不是我和妈妈尽早独立，而是我尽早独立……毕竟，妈妈现在所坚持的一切都是为我。”
少女心事藏不住心底，爬上了眉梢，安霁的叛逆与倔强只是因为她懂事和听话，她要用激进的方法掩盖自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谷雨看着眼前的孩子，发现自己对她的想法竟然过于单一，以为她只是因为年少那点英雄崇拜再加上青春期懵懂才对自己有好感，如此看来这好感的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你怎么还不吃啊，都要凉了。怎么？觉得我很好看是不是~”
谷雨反思着对安霁的想法，出了神，殊不知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天。
尴尬后，垂下眸，连巴拉几口，心虚道：“我不喜欢吃热的。”
“你嘴硬，就是喜欢看我。”
“我没有，你在乱说。”
“我没有，你在害怕。”
“我……”谷雨自认嘴笨，便不再解释，专心干饭，毕竟再来几个回合钻进地缝的肯定是她自己。
安霁看着谷雨脸红害羞的模样，甜笑起来，心想如此可爱的人怎么会就奔三了呢，明明稚嫩的孩子气还没有褪去，也没有妈妈身上那种成年人的淡然优雅，是个可爱真诚的笨蛋。
想到‘笨蛋’这个形容，安霁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谷雨紧张的结巴起来，难道是自己的笨蛋属性被发现了？早知道当年就好好学习，武装一下头脑了。
夜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安霁不用上学，所以夏至没有催她。
等送安霁回家，屋内黑灯估计夏至已经睡下，谷雨见状不再打扰，刚要转身离开，谁知却被安霁叫住。
谷雨回头悄悄道：“怎么？”
谁知这一回头不要紧，衣领被安霁揪住直接往下拉，还不等反应，安霁的柔唇立马凑上，在谷雨嘴角处轻吻一下，紧随其后感受到安霁的温柔吐息在耳边散开：
“我吃了口香糖的~”
安霁说的没错，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外加清新的水果口香糖香气，完全闻不出刚才吃的是麻辣烫。
安霁吻完便松开手，还顺带整理被她揪皱的衣领，幸福道：“晚安。”
少女的晚安若是给别人可能是恩赐，而谷雨却无福消受，原本异常活跃的大脑此刻完全一片空白，因为安霁没有看到身后原本要走出卧室的夏至，而夏至却清清楚楚看清了整个过程。
谷雨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再次结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留眼神在传递不安，但夏至看不到了，在亲完那一刻，她悄悄关上了房门。
“安安，你……”
“妈妈说，人生要自己选择和负责，我现在选择了，至于负责，时间会给我证明。”
靠一盏地灯照明的房间，在仅有的光线下，照亮了安霁青春天真的面庞。
谷雨不知道怎么下的楼，等回到车上时，发现无论暖气开多大，手脚依然冰凉。
手机没有响起，但她却握着不撒手，界面停留在与夏至的对话页面，但就是怎么也打不出一行字。
要怎么解释？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一连串问题在谷雨脑海里炸了锅。
与楼下捉急的谷雨成对比，安霁却喜笑颜开挂着笑入了梦乡。
与喜笑颜开的安霁成对比，夏至却辗转反侧睁着眼乱了思绪。
没几天就是春节，大家准备回家的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备年货的进入冲刺阶段。
因为店里都是外省人，很多人都早早请了假，谷雨一个人当三个人使，这几天忙的团团转。
“小雨！”安霁很久没来店里，突然出现让谷雨有些恍惚。
“你怎么来了？”
“你先忙，我在那边等你。”
不再是第一次进店的莫名其妙，也不是之后与店员间的剑拔弩张，此时的安霁乖巧又听话，彷佛是在乖乖等恋人下班。
终于得闲，谷雨端着一杯饮料过去。
“喏，给你的。你怎么来了？”
安霁借着谷雨递来饮料的动作，顺势双手抚在她的手上。
谷雨想退却来不及，且安霁不撒手。
“过几天……我们要回爷爷奶奶家……所以有几天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谷雨听着安霁那真诚又动人的话，胸口发堵，不知道是蜜糊上的，还是揪心揪的，上次的事情她还是没想好怎么跟夏至讲。
“不用，不用。”谷雨吓得见准时机赶忙收手。
“等我去玩爷爷奶奶家，我们出来玩好不好？”
出来玩谷雨自然乐意，但这个我们是指谁呢？有没有夏至呢？
见谷雨眼神有些放空，安霁凑上前询问道：“怎么了吗？你不方便？”
眼看着连安霁的睫毛都能看清，谷雨赶忙后退，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到时候你们给我打电话。”谷雨用了你们而不是你，是无意识，也是有意识。
虽然安霁的内心或许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但该表态的还是要表态。
“你先坐，我要去忙了。”
谷雨跑开，留着安霁一人手托腮盈笑。
这一坐就是到谷雨下班，仿佛又回到上学的时光，两个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过这次安霁没有背书包。
谷雨平常穿着就是卫衣，棒球外套，牛仔裤，和靴子，再配上那个完全看不出奔三的白嫩脸蛋，完全就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安霁没了校服的管束，黑色高圆领毛衣外搭中长过膝的驼色双排扣羊绒大衣，黑裤配黑靴，再将头发散下，肩挂黑色质感斜挎包，小小年纪就有御姐气质。
不知是谷雨太过稚嫩，还是安霁太过成熟，并肩走在一起，丝毫看不出14岁的年龄差，甚至谷雨看着更像是安霁的那头脑简单四肢差不多发达的妹妹。
“你们……要去外省吗？还是？”
安霁摇头，嬉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谷雨彻底彻底没了脾气，她不是这孩子的对手，迂回战术已经不适合她了，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时间开展闪电战，但时间地点方式至今没有想好。
谷雨有点丧气，没有精神的回答：“不是，只是好奇你们是哪里人。”
“妈妈是外省的，读书考过来的，至于是哪里的，我也不知道。妈妈从没说过姥姥家的事情。”
“你看看，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随便给别人自报家门，怎么又忘了。”谷雨虽然很高兴能多了解夏至，但安霁这张口就来的毛病还是要提醒一下。
“你又不是别人。”说完，安霁的手摸了过来与谷雨十指相扣。
谷雨叹气，有些冷漠地提醒道：“你忘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我是别人？”
“……”
一句话噎住谷雨，安霁是别人也不是别人，‘别人’一词太过宽泛，下次要重新定义，不过看着安霁听话把手松开，还是令她放松下来。
“那你有什么安排？”安霁语气轻松，没有因为刚才一番话而不悦。
“在家躺几天，出来继续打工。”
“那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没有。”
“那，我来找地方怎么样？”
“嗯。”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大门，谷雨没有送安霁上楼，可刚想开车要走，发现夏至走在马路一侧准备要进小区。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谷雨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要快，冲上去拉住了夏至的衣角。
夏至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后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要抢东西，吓得她惊叫一声。
“是，是我。”谷雨也被吓了一跳。
“……”夏至惊魂未定。
“我有话跟你说！”或许是被吓得缘故，正好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借着这口气，谷雨直接说出想说的话，没有掉链子。
刚才尖叫，引得一些路人和保安向这里往来，谷雨抱歉地一一点头解释，完事便拉着夏至走向车内，没有半点犹豫。
“……你要说什么？”夏至冷着脸。
谷雨扣着手，嗫嚅道：“那天是意外，我不知道安安是要……”亲吻那个词她说不出来。
“如果安安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不介意你们交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