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喷子也要谈恋爱》smell张0309

53、这科举不考也罢（9）

　　脾气火爆外表呆萌的小机器人都开口了，方离和余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乖巧地跟在小机器人身后。
　　“主人，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很孤独，被骂是，是疯子。现在有，有访客，主人，不是一个人，不孤独，本机器人，开心。”
　　“机器人……这不会是你的名字吧？”方离有些惊异。
　　“不是，不是，”小机器人否认道，“机器人是，一个集体，我，属于这个集体，一分子。主人叫我，贝尔。”
　　“语言不连贯啊……总之你叫贝尔，对吧？我们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贝尔听见余觉的话后停下了脚步，有些笨拙地转过身子望着他们，原先面无表情面无表情的贝尔突然眯起双眼露出蓝色的笑容：“当然，可以，名字，用来被称呼，是我的标识。陌生的访客也可以。”
　　接着，贝尔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陌生的访客，很多。尽管最近少了，但很多。问了贝尔名字的，你们两个，没有别人。这是怎么回事？”
　　方离一脸窘迫地望向余觉，余觉只好蹲下身子，轻轻抚摸贝尔的金属头顶：“因为其他陌生的访客没有感受到贝尔的可爱啊。”
　　这回，贝尔没有排斥余觉，并且对余觉的回答相当满意：“陌生的访客，见多识广；贝尔，没有离开过这里，出生以后。陌生的访客，比贝尔聪明，贝尔相信，你和回答。陌生的访客，很特殊，跟其他访客不一样贝尔，喜欢你们，你们的名字，想知道。”
　　见贝尔借助肢体动作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余觉实在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生命体最简单的请求：“我叫顾白系，他是方离。”
　　贝尔的理解能力倒是很快：“正在更新访客数据登记册——第5626位访客，顾白系；第5627位访客，方离。”
　　余觉心想，他的记性差到需要系统一再提醒他“5626”这四个数字的地步了吗？难道提醒了我就知道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了吗？
　　贝尔刚转过身没走几步，又跳起来兴奋地说：“主人，顾白系，认识！他想见你！”
　　“……我？”余觉满脸惊讶，求助般望向方离，哪知方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把余觉朝贝尔的方向推：“没办法，贝尔的主人都开口了，恭敬不如从命啦。我在外面等你。”
　　余觉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死死盯着方离：“你不是说全程保护我的吗？！”
　　但方离坚定地回答：“那就掏出你的剑让他也忏悔。”
　　余觉：……
　　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使用Absolution攻击触发忏悔的概率是5%。
　　“忏悔这玩意要是真那么好用我要你干嘛！”
　　“嗯？你刚才说什么？”
　　余觉意识到他不小心将自己的内心想法碎碎念了出来，还让方离听见了。
　　这会想收回明显是来不及了，他只好撇过脸小声重复了一遍。
　　余觉用余光一瞄，方离并没有什么反应。余觉转过身，带着些许傲气：“没听清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走了。”
　　余觉右脚刚迈出还未落地，下一秒，他的腰间有一股力量拽着他后退。余觉自知敌不过，便没有过多挣扎，向后倒进一个温暖的拥抱中。
　　“看来小书生还是很需要我的啊。”方离的嘴角向上扬起一些，可能是因为距离缩小了许多，在余觉听来，他的声音带着丝暧昧，“谢谢你哦，小书生，我很开心。”

　　“小状元，这就怕了呀？”
　　方离这个人，总是如此之擅长取外号。
　　1202的声音在余觉耳边回荡：“温馨提示，当前攻略对象好感等级提升0→1。恭喜您获得若干枚D币和180块飞镖碎片。”
　　余觉进入意识空间质问1202，适当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若干枚到底是多少枚？”
　　1202没有出现，她那恼火的声音却自上传了下来：“反正您的D币一时半会花不完，犯得着去计较这点小数字吗？”
　　“1202，你知道你们系统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您认为是敷衍与不严谨？”
　　“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你有什么隐瞒我的必要吗？”
　　“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您有什么非知晓不可的必要吗？”

　　过了一会，余觉发现他实在吵不过1202，索性不再与她浪费时间，退出意识空间准备抽奖。
　　这次他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只抽到了一张蓝色品质的道具卡和三瓶紫色品质的药剂。余觉连它们的名字都没记住便草草收起界面。
　　随后余觉才想起来，他这会还被方离圈在怀里。他尝试着挣脱，方离也十分配合地松了下力气，为了防止场面陷入尴尬的局面还主动说道：“贝尔，我们两个一起去，你的主人会有意见吗？”
　　贝尔一开始没有回应方离，屏幕上的表情呆呆的，似乎是在等待主人的指令。不过贝尔很快回答：“主人说，可以，这些日子，客栈人少，冷清，贝尔和主人，都很孤独。方离，顾白系，是陌生的访客，却是好人，一开始都不害怕贝尔，觉得，可爱，贝尔。贝尔，乐意，引路，为你们。主人，也愿意接待。”
　　“害怕，贝尔？哼，陌生的访客，其他，没眼力见，真是！”
　　“方离访客，不要学贝尔，说，说话！”贝尔两只眼睛拼成叉的图案，双手上下不停晃动，看上去生气又着急。
　　余觉叹了口气，连忙拉住方离并捂住了他的嘴：“贝尔别理他，快点带路吧，不要让你的主人等久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方神圣不仅管理未来客栈还认识顾白系。
　　贝尔将两人领到一扇木门前，上面没有用什么东西装点，木材却是上等的。
　　“到了，主人，里面，你们，进去。”贝尔乐滋滋地仰视着两人。
　　方离同余觉面面相觑。很显然，他们都不敢相信未来客栈的管理人就在这扇简陋又昂贵的门后面。
　　余觉只好硬着头皮叩了两下门，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快应答：“进来。”
　　余觉推开门，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长须老人坐在现代办公桌前，他的衣着与现代人没有明显差异。
　　方离喃喃道：“未来的人们都会穿这种……呃，样式的衣服吗？看上去好奇怪啊……”
　　余觉竭力装出对这套衣服又诧异又好奇的模样。
　　老人意识到客人已经来了，便从满桌的文件中抬起头，扶了下金边眼镜，友善而慈祥地朝余觉笑了笑：“嚯，原来是白系呀，长高了不少，相貌也英俊许多，我差点没认出来。”
　　余觉一脸懵逼。他对这位老人毫无印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付他。
　　老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他站起身，边说边向余觉走近：“不认识我没有关系。顾白惜，她你总认识吧？她是我儿媳。”
　　余觉此刻才恍然大悟：“伦商人！”
　　伦商人听了这话却不满地直摆手：“我早就不经商了，过来管理这间客栈还是受人之托。叫我伦老就行了。”
　　余觉只得换一个话题，但在此之前，他得先引出一个问题：“那么，贝尔口中的‘主人’，指的就是您了？”
　　“不错，尽管我并不是他的创造者，也不是这间客栈的第一代管理者。我刚来这里时，也是那个叫贝尔的小家伙给我开的门。在据未来客栈真正的经营者所言，每间未来客栈都会有这样一个机器人。虽然管理人会衰老死亡，但机器人充好电就能满血复活继续工作……”
　　“等一下，伦老，什么是电？”
　　伦老看起来这会才发现余觉身旁还站着方才含笑提问的方离。你老眯起双眼端详方离的面庞，嘟囔着：“气场很熟悉……”他的目光下移至方离的手背，他忽然激动地喊道：“茗回派的大弟子！我想想……方离，对吧？”
　　方离头还没完全点下去，伦老就热切地握住他的双手：“多亏了你们茗回派，否则我的二儿子就得赴战场送死，我也就碰不上白惜那样好的儿媳了！幸好我的二儿子不用重蹈长子的覆辙啊……”
　　余觉：方离只是说了九个字，这才多久我就听不懂了？！
　　方离被认出来后明显拘谨许多：“那……伦老，究竟什么是电呢？”
　　伦老手上的力气小了些：“电？我也搞不太清楚，只晓得是未来一种常用的能源，机器人充电就跟我们人吃饭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嗯……啊，刚讲哪儿了？哦对，所以管理人是换了一任又一任，机器人却一直留在这里工作。贝尔在这工作太久了，积劳成疾，语言中枢混乱，谈吐不清，不过还是能胜任他的工作的，就拜托你们谅解一下啊。”
　　“那……您知道未来客栈真正的所有者是谁吗？”余觉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和对方一直都是书信往来，而且不知为何，对方死活不肯答应与我见面。”伦老摊开双手，一副自己也那所有者没辙的样子。
　　“您为什么来管理未来客栈？”
　　面对方离一针见血的提问，伦老明显愣了一下，表情流露出哀伤。
　　余觉开始回忆顾白系日记里的线索。伦商人突然来到顾白系的家乡，又突然计划回苏杭，还飞快同意他的儿子与顾白惜的婚事，他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看来都过于匆忙，让人忍不住怀疑事件的缘由。
　　伦老看向两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白系，你应该还记得，三年前的春天，我们家集体搬回苏杭老家吧？其实，方面真正抵至苏杭的，只有管家、佣人、伦多和白惜。我在去俞表的路上就离开了，我告诉他们是去老友家玩几年，享受我的老年生活……他们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讲真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这间客栈，见到了各种南国技术无法解释的高科技产品，又有谁会相信‘未来客栈’呢？若是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只会说老头子神志不清醒，硬生生抬到苏杭去吧？”
　　方离见伦老有继续念叨下去的迹象，不留情面却不失礼貌地打断了他：“伦老，您在回避我的问题。考虑到您上了年纪听不大清，我再重复一遍：您为什么舍弃原先的生活，来接管未来客栈？”
　　伦老意识到自己不能糊弄方离，惋惜地摇摇头：“小子，你很机灵。不过，想必你已经吃过过于机灵的亏了。”
　　方离的脸色意料之内地变差了，伦老这才甘拜下风：“行，那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