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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沦为人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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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歌已走远，舒萼赶紧红着脸挣脱他的怀抱，这男人看似柔弱，力道却很大。这回他倒是没怎么用力了。舒萼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平静如常。想必这样的事他经常干吧，已经到了处变不惊了的水准。想到这，舒萼不经露出鄙夷的目光。顾远倒是毫不在意扬了扬嘴角，只是盯着她看的眼神有点不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清歌是卫玠的表叔。”顾远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口。
“他？”舒萼吃了一惊，“表叔？”在她的印象里，表叔是父亲的表弟，应该和父亲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可刚才的青衣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当然，你去找他自然会更快找到卫玠。”顾远好心提醒。
“不要吧？”舒萼犹豫着，他？样子不像好人啊？
“为了让妹妹早点回家，也好让父母放心，难道你不愿意么？”顾远打量着她，故作讶然。
“可是，他好像很喜欢女人……”
“莫非你怕他把你……”似是明白了她的迟疑，顾远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对对，”舒萼忙不迭点头，干笑两声，眼前这个男人比女人还俊美，应该对她这样姿色平平的庸俗女人没什么兴趣，“所以还是找你比较稳妥，咱们是公平交易嘛。”
“那你就乖乖听从本公子的号令。”顾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听雨轩。
“是，”舒萼认命地应声答道，追上白衣翩然的顾远，“公子可别忘了舍妹之事……”
顾远轻轻一笑，如蓝天白云般悠远淡然，“这个你放心就是，我即刻修书一封令人送去豫章郡，邀卫玠前来参加诗会。”
“他会来么？”舒萼不相信他能轻易请动天下第一美男子。
“眼下你只能相信我。”顾远仍是毫无愠色地轻笑。
是啊，自己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没想过亲自去找卫玠，但山长路远，孤身一人，艰险重重，又时间紧迫，此路不通。眼下只能靠他了。若真能邀来卫玠，那就来个守株待兔，守卫待段，轻松完成任务……
“先把她带到绛帐阁将这身奇怪的装束换下。”顾远说话间已带着她进入了轩内，把她交给了迎上来的一名十七八岁着鹅黄衣裙、身段娇小，面目娇好的女子。
“是，公子。”侍女微微错愕，美目流转，却未迟疑片刻，柔顺地低头应答，微微弯身。本是极平常的一个动作，在她做来却如舞蹈般优雅美妙，似有风情无限。加之这女子的声音如莺莺燕燕，如珠落玉盘。此情此景，纵然是舒萼这样的女人也不禁心旌摇曳。
而顾远亦自顾自往竹林深处走去。
“姑娘这边走。请随雪晴前去绛帐阁换衣。”
原来这美婢名唤雪晴。雪晴雪晴，雪后初晴，光风霁月。人美，名更美。舒萼不由感叹。
“有劳雪晴姑娘带路。”
两人自然又是一阵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越廊度桥，盘旋曲折。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到了绛帐阁。
只见这园内是佳木葱茏，奇花灼灼，清流蜿蜒。水上落花浮荡，枝头禽鸟相戏。
园内西北角有一两层阁楼，朱粉涂饰，楼上散落的白幔翻飞。下面门栏窗格皆是细雕花样。
两个十三四岁的紫衣丫头本立在门口嬉笑，见雪晴来了，皆敛声屏气，躬身行礼问好。
雪晴也不看她们一眼，并不进门，只是肃然吩咐道：“公子有命，带这位姑娘换衣。”
两名丫头各自均是一愣，然马上领命，一名身量稍稍高挑的丫头领着她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榻一床，一浅绿纱橱，左边墙上斜斜悬挂着一张朱漆长琴，样子很是古朴。右边立着一块椭圆形的边上雕花的铜镜，旁边的小木几上放着木梳和胭脂盒粉盒香盒。
“这是谁的房间？”舒萼诧异，莫非这听雨轩内除了顾远还有其他女眷？
“这当然是我家公子的房间。”紫衣丫头言语之间仿佛满是自豪。
呃？舒萼不禁莞尔，小姑娘，我当然知道这是你们公子的地盘，我的意思是谁住这房？总不会是你家公子这个大男人吧？
“可是那些脂粉……”
说到这个，紫衣丫头脸上更有得意之色了，“那个是用来作摆设的。时下都兴这个。别人都以为我家公子肤如羊脂温玉是搽了粉。只有我们听雨轩的人知道公子其实从来不搽粉的。我倒觉得我家公子比搽了粉的卫玠卫公子还好看了。”
小朋友，你左一个“我家公子”怎样，右一个“我家公子”怎样，你怕是中了你家公子的蛊毒了……顾远这厮，根本是菩萨面罗刹心嘛，动不动就起杀机的凶狠之徒。你们这么天真幼稚肯定被他的皮相美色给骗了。倒是说到卫玠令舒萼心中一亮。这个小丫头难不成也见过他？还是盲目崇拜她家公子而信口胡说？
“卫玠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谁比得过他？”舒萼故意满是怀疑地看着她。
小丫头果然要为她家公子挣面子，涨红了脸，急急争辩，“去年夏天卫公子来我家时，我和清晓躲在墙上偷偷看到了他。”
“真的？”舒萼瞪大了眼睛，“你确定看到的是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当然！”小丫头得意洋洋，“他当时还没有做太子洗马。他也很美，很有才华，但是身体病弱，又不懂武功，哪里比得过我家公子。”
舒萼脑子里迅速分析情报，看来顾远和卫玠有些交情，顾远的话倒也不完全不可信。只是他们的情谊是否有如嵇康和吕安，每一相思，千里命驾？
这小丫头将她带到纱橱后，就要伸手帮她解衣裳。舒萼吓得后退一步，拉紧身上的工作服（西服）：“不敢劳烦。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姑娘不用伺候吗？”小丫头疑惑地望着舒萼。
舒萼只好垮下脸，黯然叹道：“妹妹，我也是公子买来的婢女。我们这种人哪里有要人伺候的命？”
“可是……”小丫头眨眨清亮的眼，不依不饶，“公子既然让姑娘来这里，姑娘就是我们的半个主子。”
“半个主子？什么意思？”舒萼一头雾水。顾远不仅没为难她，还让她当主子？尽管是只是“半个”？
“来我们绛帐阁的姑娘都是要陪公子……”
“过夜的？”舒萼忍不住脱口惊呼，花容失色。早就说顾远这小子哪有那么好心。舒萼心里顿时已将顾远这贼骂了千遍万遍。
“过夜？”轮到小丫头一怔，继而才明白舒萼的话，却羞红了脸，“呸呸，你想得美。多少名门闺秀仰慕我家公子的风采，做梦都想嫁给我家公子，公子看都不看一眼，你别痴心妄想了。”
不是那个……就好，舒萼松了口气，“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瞧舒萼一惊一乍的，小丫头却笑嘻嘻道，“来我们绛帐阁的姑娘是要陪公子挑灯夜读，红袖添香的。公子说了，除了自己和应名而来的姑娘，其他人是不准进入这里的。但凡来这儿的姑娘，我们必须好生伺候。”
怪不得雪晴站在门口交代了顾远的吩咐就转身走了。看她的容貌和身段，在这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或者是第一等的大丫鬟？还是侍妾？难道连她也未被准许进入这里？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决不可能
“那你们是他……”舒萼頓了頓，意识到面对这么崇拜他的粉丝，还是识相点好，“公子他可是派了你们看守这儿？”
“对啊，因为清碧姐姐和我两人……”小丫头正说在兴头上，却被进来的人打断了。
“清晓，不得多嘴。”另一名紫衣丫头清碧捧着一大堆衣饰走到两人面前。舒萼这才细细打量这一对唤作清碧和清晓的女孩。这是双胞胎姐妹。两人个头差不多，比她矮一截，长相均是极为清秀，只是其中清晓的神情活泼，轻快，清碧倒不愧是姐姐，眉宇之间多了一份沉稳。
“清晓，我们快给姑娘换衣服吧。”
“阿姐，姑娘不让我们伺候，我们去外面候着吧。”清晓拉拉清碧的衣角。
舒萼皱眉，想了想：“我不习惯人伺候。”
“那么奴婢们在门外侯着。姑娘如有需要就唤奴婢。”两人垂首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等在门外。
古代的衣服尽管穿法颇为复杂，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穿越了，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收拾好。唯一束手无策的是发饰，无奈复杂的发型和繁多的头饰让她无从下手。
于是又唤来两个小丫头，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还把她从头到脚又是一番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