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莲]Enchanted》阿阿阿阿阿悸

6、学习魔咒的要点

　　圣诞假期结束后，和法音一起坐火车返校的途中莲音的心情格外悲怆。她开始长身体了，家中一橱柜的漂亮衣服变得不合身，于是妈妈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作为礼物，陈列开来五颜六色的礼盒铺满了圣诞树下的红丝绒地毯。可惜假期太短，她每天换两套衣服都没把妈妈的礼物拆完，现在要走了她真的很舍不得。
　　法音倒是很期待霍格沃兹开学，原因是她听说返校的火车上可以买到巧克力蛙。
　　“味道很好诶！莲音，你要试试吗？”
　　刚想拒绝，从法音撕开了一个小口的包装纸里猝不及防跳出一只褐色两栖类动物正好拍在莲音脸上。
　　倒霉的新学期就这样开始了。

　　“Alohomora！”
　　“这里‘ho\'的音节注意吞音，你再听我念一遍——Alohomora！”
　　布莱德魔杖一点，面前这把困扰了莲音很久的门锁便“咔哒”一下打开。他顺手又把门锁按了回去，微笑时晶亮的双眼略微眯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多加练习，相信很快就能掌握这个魔咒。”
　　“我会努力的！”受到鼓舞的莲音决定今晚不吃不喝也要把开锁咒学会。
　　今天希尔杜估计有事，一整天都没有找莲音做魔药，在阴暗的教室里呆久后（很多魔药材料需要避光），屋外的灿烂阳光照耀在脸上令莲音有些恍惚，也有些不适应，这种安逸闲适的校园生活已经离她很遥远了，这半年来大多数时候她都活得像一只不见天日的老鼠（没有说希尔杜也是老鼠的意思）。
　　能得到布莱德学长的指导还是沾了法格和法音的光。这段时间他们似乎走得很近，午餐时间莲音一到礼堂就发现高矮不一的几人坐在一起交流着什么，凑过去后发现布莱德正在讲解一种她不知道的魔咒的使用要点，于是她也加入了学习的队伍。
　　下午三点左右，正当莲音觉得自己渐入佳境，说不定很快就能学会咒语在布莱德学长面前争一回光时，希尔杜带着乌云出现了。
　　率先响起的是连续三下敲门声，然后是一道显然缺乏友善的嗓音：“各位先生女士，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位迷路的拉文克劳小姐，她的魔药学快要不及格了，而她本人却还在学习一些不重要的魔咒。”话音落下后一阵惊雷，霍格沃滋下起了大雨。
　　跟着斯莱特林先生回自习室的路上莲音怎么都咽不下美好时光被打搅以及在朋友们面前丢脸的这口气：“再这样下去我的魔咒课也会不及格的。”
　　“所以呢？”
　　“所以我除了做魔药之外，还需要时间学魔咒，学魔法史，学怎么骑那把烦人的扫帚！”
　　希尔杜大概是终于体会到了莲音的难处，难得没有挖苦她：“那你找我学不就好了。”
　　莲音吓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就凭他那个刻薄的程度他为什么认为她会找他请教课程？她看起来很享受他的冷嘲热讽吗？
　　然而她表情的惊恐落在希尔杜眼里就是“不屑”的意思了。毕竟对希尔杜来说他几乎没有害怕的东西，你不能要求他理解这种弱者的情绪。
　　他的语气逐渐不友好起来：“如果你继续按照布莱德的方法练习，我打赌，你就算练一晚上也学不会那个魔咒的。”
　　莲音很不喜欢别人诋毁温柔的布莱德学长，尤其是被这位讨厌的斯莱特林先生，这简直比骂她本人还让她火大。与希尔杜在一起她倒是学会了怎么挖苦人，于是狠狠地戳了他的肺管子：“你只是嫉妒布莱德学长的人缘而已，因为有很多人找他学魔咒，但是从来没人找你！”
　　“什么？！”希尔杜气得差点用变形咒把这个可恶的拉文克劳变成一只癞蛤蟆，“别开玩笑了，我嫉妒他？谁稀罕被你们这群傻瓜围着问这问那的——Alohomora的ho要记得吞音？难道世界上所有巫师念咒语的方式都能做到一模一样吗？这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传导魔力的方式！”
　　他拿出魔杖示范：“你要感受魔力从你身体到手心、再到魔杖的过程！”希尔杜什么咒语都没有念，魔杖却很懂得主人的心情，气急败坏蹦出几个火星烧秃了台阶边的一块草皮。
　　莲音觉得这人根本不懂普罗大众的疾苦：“我又不是你，我哪里感受得到体内的魔力！”
　　“你——”
　　“在校园内使用攻击性咒语，斯莱特林扣5分。”路过的格兰芬多院长开心地笑了。
　　希尔杜这辈子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

　　当天两人在图书馆外的天台不欢而散。莲音怒视希尔杜的最后一眼，他正顶着大雨不知道走向哪去，头发都被淋成一绺一绺的也不知道给自己变个伞出来（可能刚因为乱用魔咒被扣分了吧）。
　　接着她转身进了图书馆，错过伊丽莎白女士用从天而降的巨大雨伞为希尔杜挡雨的浪漫一幕。
　　希尔杜真是不理解伊丽莎白为什么永远如此浮夸。冷下脸回头看她的时候，他的视线悄然越过她肩膀瞥向图书馆大门，只见害他累计扣了75分的家伙已经进去了，又想起刚才的经历，气得他再次在心里大声咒骂一万遍——怎么说他带她学了这么久的魔药，她没有一句感谢也就算了，今天竟还牙尖嘴利地讥讽他，梅林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家伙！
　　虽说一开始抓她做魔药确实有故意折磨的心思在，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在指导的时候绝对客观公正，错就是错，那家伙对自己这么大怨念无非就是被批评的次数多了点，那她就是做得不好，做得不好难道还要怪他太严格吗？
　　最近她的水平确实长进不少，他喜欢聪明人，虽然她的聪明程度和他相比有点捉襟见肘，但好歹不赖，对得起她拉文克劳的身份，所以后来他也耐下了性子，在如此忙碌的生活中抽出这么多时间陪她做那些他早就烂熟于心的简单魔药，那个可恶的拉文克劳也不想想、要不是真心想帮她通过魔药学的期末考试他何必花这些冤枉时间？他看起来有这么闲？
　　他还很同情心泛滥地在心里替她开脱过，心想一年级新生想通过四年级的魔药考试确实太刁难了点，即使是当时的他也不一定做得到，更别提她是麻瓜出身了。
　　现在来看他的好心完全变成了驴肝肺，他就不该和那家伙共情。说到底他根本利益不相关。

　　大雨很快就停了。从图书馆借了一本魔咒相关的书籍，莲音回到寝室，在吃晚饭之前一直尝试用布莱德教的方法打开窗上的锁，很可惜她离成功总是差一步。
　　“你们猜，今天晚餐有什么？”雀斑室友兴冲冲地跑回寝室，“有巧克力爆浆泡芙和哥伦比亚蛋糕！还有牧羊人派！”
　　三样食物分别是另外三个室友的最爱。莲音打算和室友们一起去礼堂了，等待米尔罗穿袍子的时间，她突然就想起希尔杜的话——“你要感受魔力从你身体到手心、再到魔杖的过程！”
　　——魔力从身体...到手心...再到魔杖......
　　“Alohomora......”
　　“咔哒”一声，窗锁居然真的开了。莲音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并没有吞音。
　　“莲音、你学会开锁咒了？！”
　　“我...我学会了......！”
　　莲音很有去希尔杜面前炫耀的冲动，以洗刷她在他心里蠢得和没有脑干的圣甲虫没什么区别的智力水平。冲动过后又开始犹豫，因为这么做的话，相当于承认了希尔杜的教学行之有效，她不想让他得意。
　　但是相比较之下，还是挽回自己的形象更加重要。莲音思虑再三，决定多练习几次确保万无一失，然后明天早上就到希尔杜眼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并把教导的功劳全部归到布莱德身上。
　　意外的是第二天希尔杜并没来找她。
　　莲音颇有些遗憾，看起来她要再等一天才能出风头了。坐在魔法史教室里，她听教授讲课听得昏昏欲睡，果真发现按部就班地上课也没能学到比图书馆自习一晚上更多的东西。
　　然而再之后的一天、两天、一直到夏季来临的学期末，希尔杜都再没找过她。
　　他们偶尔会在霍格沃滋遇见，但从没打过招呼，莲音总是大老远开始就低下头或者假装和身边的朋友聊天，而希尔杜则是高傲地抬着头，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她。
　　相遇几次后，确认了希尔杜应该已经失去了折磨自己的热情，莲音终于放下心来。她自然是乐得清闲，不用再被希尔杜冷嘲热讽，她的精神状态松弛了许多。

　　但这样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比如莲音的魔药学期末考没有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