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贝斯手格雷森艾伦》芬利的芭蕾舞鞋

2、格雷在俱乐部里被...袭击了

　　他们最后离开公寓时，已经是11点左右了，因为芬利还不知道该穿什么。
　　“亲爱的，你得穿得让人印象深刻，”这位歌手对他说，并夸张地转了一圈，炫耀自己的服装。这肯定不是格雷森会穿的衣服，因为他不是皮裤的粉丝，但芬利可以把它穿成功。他能把任何衣服给穿成功。这就是贝斯手在认识芬利·斯盖勒两周后学到的东西。
　　“我真的希望罗宾不要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在外面喝得烂醉，”有那么一会儿，这位歌手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心。
　　“为什么？你觉得他会遇到麻烦吗？”
　　芬利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嗯，是的，那也是一方面。但我们明天需要他，亲爱的。我们已经租了几个小时的演播室，这可不便宜。我希望金发美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格雷森忍不住笑了:“嗯。他说派对是他职业的一部分。”
　　“哦，他会对所有事情这样说！”芬利翻了翻眼睛，尽管脸上并没有真正的恼怒。“他会睡懒觉，然后说他需要睡个美容觉。好像他还需要变得更漂亮一样。”
　　格雷森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声。但是从芬利脸上有点得意的笑容来看，他并没有成功。
　　当他们最后离开公寓时，一辆出租车已经在等他们了。车程相对较短，他们谈论的都是音乐。他们似乎真的在那件事上走得很近。格雷森承认他写了几首歌，芬利坚持要尽快看。格雷森什么也没答应，他对自己的歌曲创作能力还不太确定，但芬利真诚的兴趣给了他急需的信心。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芬利付了出租车司机钱，他们下了车。格雷森环顾四周，没有认出附近的街区。
　　“我的蛋蛋都快冻僵了，”芬利被冷空气吹得打了个寒颤。他们都只穿着轻便的皮夹克。
　　歌手抓住他的胳膊，“来吧，亲爱的。我们动作快点。”
　　格雷森同意了，他想尽快去一个更暖和的地方。那是最冷的夜晚之一。他们穿过马路，来到芬利说的那家俱乐部。可以听到里面吵闹的音乐。外面有人在聊天，有人抽烟。令格雷森惊讶的是，还有很多女孩在这儿。入口似乎在楼梯下面。
　　地下俱乐部，格雷森想。有趣。
　　他们俩匆匆走下楼梯，终于走进了那个地方。那里又黑又吵。格雷森发现自己在想芬利是怎么觉得他们可以隔着这么大的噪音聊天的。
　　歌手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靠向他:“亲爱的，你的耳朵会习惯的！”
　　于是芬利拉着他的手，领着他穿过人群。有些人在跳舞，有些人只是站着喝酒。格雷森用另一只手抓住芬利，不想让自己不小心和这位歌手分开，迷失在人群中。最后，他们来到了酒吧，那里的音乐似乎不那么响了。或者他的耳朵已经习惯了？
　　他们俩都坐了下来，芬利看着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你觉得怎么样，亲爱的？不算太坏吧？”他问道，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他不会想折磨这个年轻人，强迫他去他不想去的地方。
　　格雷森真的笑了，“这很好。”
　　这似乎使芬利心情大好，他四处张望，想找一个酒保。当他终于找到一个时，他对着酒保打了个响指，指着自己和格雷森。当酒保走近他们时，芬利给自己点了一份酒水: “我要杜松子酒加汤力水。你呢，亲爱的？”
　　“我也要一样的，谢谢。”格雷森决定允许自己放纵一下。
　　他能看出这位歌手很惊讶，但也有些高兴。当他们拿到饮料后，芬利把手放在格雷森的膝盖上，靠得更近了一些，“如果你随时想离开，就说出来，好吗？”
　　格雷森点点头，和芬利在一起他感到非常舒适和安全。和他在一起没有同辈间的压力，这是一个很好的改变。
　　他可以看出这位歌手努力地保持在他的座位上不动，他的身体随着音乐的声音而微微晃动。格雷森说他自己不跳舞，实际上是在撒谎。他会跳舞，只是感到很不自在。
　　这一次是他凑近芬利的耳边，对他说:“如果你想去跳舞，我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就很好。”
　　芬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哦，别瞎说了！我说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此外，我在这里完全没问题。”
　　格雷森可以看出这不是真的，歌手实际上很想去那个舞池，但芬利坚持说他现在这样挺好的。突然，有人走近他们，这个人身材高大，留着胡子，大概三十多岁。他很直接地看着格雷森，问了些什么，但他离得太远了，音乐也太响了。格雷森指着他的耳朵，摇了摇头，然后那个人向他凑过来。格雷森能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在他的脖子上，这使他感到不舒服。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他听到那个人问。
　　格雷森害羞地指着他面前的饮料，“我已经有一杯了，但谢谢你的慷慨，”他礼貌地回答。
　　“你确定吗？”那人问道，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芬利立刻把他的手从格雷森身上打开，把自己的椅子向格雷森挪得更近了点，“是的，我们确定。走开。”
　　那人看了芬利一眼，然后认输似地举起双手，掌心对着他们，然后消失在了人群中。格雷森可以看到主唱一直用眼睛盯着那个人，直到他看不见他为止。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格雷森，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 “亲爱的，我很抱歉。”
　　这件事是让他有点不舒服，但格雷森对芬利笑了笑，不想让他感到内疚，“没关系。别担心。”
　　歌手听起来很担心，很恼火，“有些人似乎不明白‘不’这个词的意思，你必须重复给他们听。这些混蛋(assholes)。”
　　“真的，我很好，”格雷森坚持说，然后试图让气氛轻松起来，“看来，今晚我收到的求爱比你多哦...”
　　芬利表现出被冒犯的样子，他的手臂戏剧性地交叉在胸前，“你说什么？噢，亲爱的，夜还早呢。” 他说着，脱下了皮夹克。
　　格雷森再次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什么是你的...？你知道的...搭讪台词？”
　　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很吃惊，但这位歌手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舔了舔下唇，思考要不要告诉他。
　　“哦，来吧，”格雷森坚持说，“不会那么糟的。”
　　最后芬利屈服了，他向格雷森凑过去，低声说:“你的cock有多大？”
　　格雷森的脸涨红了，他能感觉到脑袋里的热度。他没想到芬利会这么直接。也可能他的确已经料到了。只是...听到他那样说出来，感觉很奇怪。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此外，当他问他的搭讪台词时，格雷森指的是女孩。芬利对姑娘们的搭讪台词。
　　“哦，亲爱的，是不是太过了？” 芬利再次把手放在贝斯手的膝盖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不舒服的。”
　　格雷森意识到芬利经常触摸他，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格雷森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触摸。这让他觉得芬利真的是他的朋友。这些触摸让人感到既舒适又安全。这让他更容易向芬利敞开心扉，感到放松。
　　“不，不，不用道歉，”格雷森摇摇头，紧张地笑着，“只是有点...好吧，有点过了。没有留给想象的空间。”
　　“好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人生太短了，不要在客套话上浪费时间。”芬利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点着。格雷森喝了一口饮料，做了个鬼脸。这个酒...好强劲啊。他看着芬利，注意到这位歌手正盯着舞池。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靠在墙上。他和芬利互相看着对方，直到最后这位歌手打破了目光，喝了一口饮料。
　　格雷森忍不住问:“你认识他吗？”
　　芬利似乎难以开口: “哦，他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亲爱的。我想我前几天晚上见过他。”
　　很明显，当歌手注意到那个人时，他的整个人的举止都变了。他一直时不时地看向那个男人。
　　“你可以去找他，我不介意，真的，”贝斯手向他保证道。
　　芬利抬起眼睛看着格雷森，“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亲爱的，”他笑了，“你以为我是谁？罗宾？”
　　格雷森不得不承认，这个情景有点搞笑，芬利和罗宾并没有多大不同吧。
　　芬利继续开玩笑说:“如果我今晚弄丢了你，我就再也听不完那俩人的念叨了！”
　　贝斯手又笑了起来，但他仍然能看到歌手的眼睛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角落。
　　“芬利，我知道你想跳舞，”格雷森坚持说，“去跳几分钟吧。我在这里没事的，”他指着他的饮料，“我必须把这个喝完。”
　　歌手似乎正在考虑他的提议，在他再次拒绝之前，格雷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芬利站起来，脸上仍然写着怀疑，“你确定吗，亲爱的？”
　　“确定！我就在这里，别担心。”
　　“好吧，我就在那儿，”他指着那边的舞池，“我十分钟之内回来。”
　　格雷森怀疑芬利把他看作是一个被妈妈单独留在杂货店几分钟的小孩子。其实这样的行为挺可爱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他。特别是朋友。但芬利似乎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极度地慷慨和关心。他认识他才两个星期呢。
　　最后，格雷森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几乎把歌手推向跳舞的人群。歌手生气地看了他一眼，但格雷森知道这是假的，因为他很快就笑了。当歌手随着节奏移动时，格雷森观察着他，他几乎一下子消失在了跳舞的人群中。格雷森还能看见歌手，但只能勉强看见。芬利知道怎么跳舞，而且真的很独特。虽然格雷森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大概的人影，但还是能认出他来。
　　贝斯手在椅子里向后一靠，把饮料送到嘴边，又做了个鬼脸。他把饮料放回去，问着自己能不能喝完。他又看了看舞池，想找到芬利。
　　他找到他了，但芬利并不孤单。那个男人和他在一起，他几天前看到的那个人。他们在一起跳舞，离得很近。尽管芬利今天早些时候说不管女孩男孩他都喜欢一起玩，但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很奇怪。他们靠得如此近，如此亲密，以至于格雷森几乎想转移目光，不想侵犯他们的隐私。他注意到他们的头凑在一起，那个人似乎正在亲吻芬利的脸颊，也许是在跟他说话。音乐突然变了，节奏变快了一点。很明显，舞蹈变了，格雷森注意到芬利和那个男人似乎停止了跳舞。他们还在舞池里，但只是抱在一起，慢慢地靠在一起。那人把脸贴在芬利的脖子上，一只手夹在两人的身体之间。
　　贝斯手迅速移开视线，盯着面前的饮料。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从未见过两个男人...这样做。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一杯新的饮料摆在他面前。格雷森抬头看着侍者:“哦，不，我没点这个。”
　　侍者只是指了指吧台那头的一个男人，他正盯着格雷森。那人微笑着举起酒杯，点了点头。他与刚才那个搭讪的人不一样，这个要年轻一点。
　　格雷森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对他来说是全新的。那家伙付了酒钱，但似乎并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他甚至都没接近他。格雷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伏特加。
　　比起杜松子酒和汤力水，他更喜欢伏特加。他又喝了一口，笑着对吧台那头的人说了声谢谢。
　　格雷森还没反应过来，就把酒喝光了。也许就过了几分钟吧，但他能感觉到脑袋里的热度。贝斯手知道他的酒量很低，但没想到会这么低。也许是因为他这天没吃多少？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希望能感觉好些。他看着舞池，试图找到芬利，但他的视野太黑了。一切似乎都有点模糊。格雷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决定就等着吧，这种感觉会过去的。
　　但过了一会儿，格雷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转。他反而觉得更难受了。他的视野非常模糊，感到头很晕。最后，他决定去趟厕所，以防他会吐，因为他觉得他真的想吐。再一次地，他的眼睛试着去找芬利，但毫无结果。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不让告诉歌手的情况下去某个地方，但他不能再等了。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腿在抖。他记得他早些时候看到过厕所的标志在哪儿，于是他慢慢地朝那里走去。
　　最后到达目的地后，他径直走向水池，把冷水泼在脸上。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发现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影像。他靠在水槽上支撑着，仍然能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音乐声。他不知道芬利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吧台，正在找他。
　　格雷森听见有人进了厕所，但他没有理会他们，仍在努力稳住自己。他觉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旋转，格雷森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如何才能安全到家。
　　这就是教训，格雷森心想，我再也不喝酒了。
　　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突然有人抓住他，把他推到一个隔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没等格雷森反应过来，他就被撞到了墙上，他的胳膊在背后痛苦地扭动着。
　　他的大脑甚至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那个人想抢劫他，因为他感觉到有手在摸他的下半身。但接着他感到有人咬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使劲地喘气。当格雷森感觉到那个人试图解开他的腰带时，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但那没有意义。他的腿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要不是背后的人扶着他，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他能感觉到他的裤子和内裤被扯下来了，而他却无能为力。那个人还在吸吮他的脖子，扭着他的左臂。
　　然后他感到身后传来了前所未有过的痛苦。灼热的疼痛使他咬紧嘴唇，直到他尝到嘴里鲜血的味道。痛苦还在继续。没有结束，没有解脱。
　　格雷森咬着嘴唇地抽搐着，发出难受的呜咽，但这一切突然开了个刹车。从外面可以听到很大的说话声和笑声，格雷森可以感觉到他身后的人吓得僵住了。他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放开了格雷森，使他摔倒在地板上。他还没来得及抬头，那人就冲出了隔间，关上了身后的门。贝斯手不知怎么地找到了力气锁上了门，然后把裤子拉了起来。他只是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蜷缩起来，膝盖抵着胸口，害怕地发抖。他能听到隔间外面的人在说笑，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一种可怕的恐慌情绪压倒了他，如果那个袭击他的人决定回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直到他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格雷森？”
　　他抬起头，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必须在确定之后才会开口。
　　“格雷森艾伦？”
　　芬利？
　　那是他的声音。格雷森听到有脚步声走近他所在的隔间，然后停了下来。贝斯手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打开了门，然后又倒在了地板上。他可以看到门被推开，芬利就站在那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汗流浃背。这就是格雷森在再次把头埋在膝盖上之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噢，亲爱的！”歌手立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格雷森能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安慰地抚摸着。
　　“亲爱的上帝啊，你怎么了，亲爱的？”他的声音里流露出关切，“你生病了吗？”
　　格雷森只能点了点头，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我在找你，但是找不到你，”歌手轻轻地拨开格雷森脸上的头发，“然后酒保告诉我他看见你往这边走了。”
　　格雷森能做的还是点头。他感觉糟透了，但现在芬利和他在一起，他至少可以放松一下。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芬利轻轻地问他，仍然抚摸着他的背，“别担心，亲爱的。我们都经历过的。”
　　突然，他的抚摸消失了，“我去给你拿个矿泉水——”
　　想到被一个人留在这里，格雷森的身体里燃起一阵恐慌。“不，不！”他绝望地抓住歌手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好吧，亲爱的，”芬利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吃惊，甚至有些震惊，“不要水，不要水...”
　　格雷森又放松了，他的手毫无生气地落在地板上。他感觉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力量了。
　　“你吐了吗？”芬利又问了一遍，格雷森只是摇头说不。
　　“你喝了多少了，亲爱的？”这一次他似乎被逗乐了，他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几乎是开玩笑似的，“来，让我送你回家吧。我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了。”
　　格雷森抬起头来看着芬利，他可以看到这位歌手脸上的表情从轻松变成了震惊。
　　“格雷森，亲爱的，你为什么哭？”
　　贝斯手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哭了。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芬利像对小孩子说话一样对他说，“我送你回家，你睡一觉就好了。听起来怎么样？”
　　格雷森还是没有回答。
　　歌手抓住格雷森的胳膊，“好吧，你能站起来吗？”
　　格雷森试着帮助芬利把自己给拉起来，但他还是只能倚靠在墙边才能不摔倒在地上。
　　“外面很冷，我们最好把拉链拉上。不想让你在宿醉之后感冒。”歌手说，格雷森可以感觉到他在摸自己的夹克，试图找到拉链，但就在这时，歌手突然停下了。
　　随之而来的寂静震耳欲聋。
　　“亲爱的，”他听见芬利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你的裤子怎么了？”
　　格雷森意识到他的皮带还没扣上，裤链也没拉上，他想起来他之前几乎不能把裤子给拉起来。
　　“格雷森，”歌手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有人在这里跟你一起吗？”
　　贝斯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芬利轻轻地摸了摸他的手，“亲爱的，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格雷森所能做的就是再次点头。这下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哦，上帝，”芬利只说了一句话。
　　他对他失望了吗？贝斯手不想让主唱因为他和他的愚蠢而失望、生气或烦恼。
　　“我——我很抱歉。”他设法说，自从芬利在厕所里发现他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芬利的眼睛。
　　“甜心，你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他的声音仍然颤抖得厉害，但他努力保持冷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好吗？”
　　“但是——”
　　“没有但是，”芬利再次拨开格雷森脸上的头发，贝斯手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我们会把你送到医生那里，然后——”
　　格雷森睁大了眼睛，“不，不，求你了。我不想去，我很好。”
　　歌手的语气现在非常让人安心且平静，“格雷森，亲爱的。我不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
　　“我没有受伤。我没事。求你了。”
　　芬利似乎无法拒绝他面前这个人的请求。
　　“好吧。今晚不去看医生，”他说，然后继续说，“我送你回我家，你就睡在那里，好吗？这样的安排你可以吗？”
　　格雷森点点头，仍然抽泣着。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但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可不可以...？”芬利小心翼翼地问，示意着格雷森的裤子，贝斯手安静地回答了一个“可以”。
　　他能感觉到芬利轻轻地把裤子往上拉，然后拉上拉链，系上皮带。
　　“好了，”芬利勉强笑了笑，尽管格雷森看得出他眼中的担忧和震惊。
　　他靠在歌手身上支撑着，他们慢慢地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隔间，走出了厕所。格雷森对歌手的力量感到惊讶。他几乎把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扛了起来，因为格雷森的腿仍然不能正常运作。
　　他还没意识到他们已经出了夜店，到了街上，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在等着他们了。芬利打开车门，扶着格雷森上车。贝斯手痛苦地缩了一下，坐了下来，芬利立刻来到他身边，关切地把手放在他的腿上。
　　“哦，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没事，芬利。”他强忍着说，试图忽略下半身的奇怪的疼痛。
　　“你可以靠在我身上，如果这样能减轻你的痛苦的话。”
　　格雷森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歌手看得出他脸上的困惑，决定帮忙。
　　“侧身躺下，亲爱的。”他温柔地嘱咐格雷森，格雷森照做了。“就这样。”
　　然后歌手移动了一下，让格雷森的头搁在他的膝盖上。贝斯手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几乎睡着了。他能感觉到歌手的轻微移动，然后他被一件夹克覆盖了。他想说话，他想告诉芬利他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位歌手在夹克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芬利轻轻地抚摸着年轻男孩的棕色的长发，车内的黑暗让任何人都无法看到这位歌手脸上的恐惧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