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热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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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 妡玥梗着脖子，硬撑着说。
“切～明明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 梨花撇了撇嘴，做了个滑稽的表情说，“你就是北京烤鸭，嘴硬。”
说起来这已经是梨花学习中文的第五个年头了，她语言天分不错，加上有妡玥这么个陪练，现在梨花日常表达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但是，要是引经据典的话，似乎还差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个吃货是怎么把“死鸭子嘴硬”记成“北京烤鸭”的……
“你才是烤鸭！” 妡玥龇牙，做了个凶狠的表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
“呵呵。” 梨花哼哼道，“也不知道是谁，满世界的飞去看人家比赛。哦、对了，某人这不是刚从韩国回来。”
“冬奥会又不止羽生结弦一个运动员。” 妡玥辩解道，“更何况，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去现场给他加油助威也很正常。”
“啊对对对对。我和他还是邻居呢，他哪天比赛我都不知道。” 梨花摇头晃脑地说，“我不跟你争了，你马上就要拿出什么“热爱花滑”的借口了。拜拜了您内～”
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妡玥轻笑出声，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梨花。对于花样滑冰，妡玥毋庸置疑是热爱的，只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于这份运动的深爱中掺杂了对羽生的思慕。两种情感相互缠绕，一同生长，如今变得密不可分，就算仔细剖析，妡玥似乎也说不出今时今日究竟是对羽生的爱恋更浓烈还是对花样滑冰的热爱更炽热。如果说纯粹的热爱，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2012年7月19日，俱乐部联赛自由滑比赛前，选手更衣室里的长凳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上场的妡玥。头顶的白炽灯闪烁着，伴随着“嘶”的一声，灯泡在寿命的尽头挣扎着释放出了最后的能量后，彻底暗了下来。妡玥红着眼睛看向熄灭的灯泡，吸了吸鼻子，这不争气的灯泡，她心里暗想。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妡玥身体上的疼痛，这次腰部旧伤的复发来得无比猛烈，现在甚至动一下都疼痛难忍。尽管妈妈和教练已经费尽了口舌想要劝妡玥放弃这次比赛，但是她还是决定奋力一战。妡玥深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参加这样重要的比赛了，腰部的伤病让她无法再承受高强度的训练，加之先前答应羽生的“比完联赛就退役”，如今妡玥只想给自己的花滑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入场时，妡玥右手用力地掐着左手的虎口，试图转移疼痛，但是效果甚微。对于花样滑冰的热爱支撑着妡玥完成了这场比赛，跳跃的动作没有失误，只有一个旋转被降级了。掌管这片纯白冰面的天使总会降临在努力学习花滑的孩子身上，妡玥如愿以偿，拿到了联赛冠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yuzu哥哥，接下来又要看你的努力啦。” 妡玥在视频通话时笑着说，“一定要带着双倍的热爱继续滑下去哦。”
虽然是笑着，但是羽生不难从中看出妡玥的一丝不舍与心酸，真挚而热烈的话语更是让他的眼眶一热，心中好像被灌了一盆热水，酸胀又充实。
2012年9月，妡玥开始了初中生活。虽然还是在家附近，但是全新的学校，全新的老师同学，一切恍若新生。她不再是年级里出名的小运动员，现在的她只是初一三班的一名普通学生。没有了放学后的滑冰训练，妡玥的课余生活显得有些乏味，写完作业后只是看看书和电影，再不然就是坐在一旁看着姥姥雕玉，缺少了运动的激情，妡玥变得日渐安静。
“不如试试参加学校的交响乐团？”一天晚饭后姥姥提议。
妡玥从小一直学着小提琴和钢琴，虽然不如在滑冰上下的功夫多，但是水平一直还不错。
“乐团？”妡玥眨了眨眼睛，“那就试试呗。”
学生乐团的要求并不苛刻，经过简单的考核，妡玥就以小提琴手的身份顺利的加入了乐团，不过只安排了她坐在第一小提琴的最后一个谱台。
这天放学，妡玥如常来到姥姥经营的玉石铺子，墨韵阁。隔着镂空的屏风，妡玥隐约瞧见了三位客人，其中蓄着胡须，身着大褂的老者妡玥倒是见过几次，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却是生面孔。捣鼓些玉器是姥姥平时的爱好，钱财倒是其次，墨韵阁隐于这小胡同中，平日里做的都是熟客的生意，鲜少有生面孔。妡玥不禁有些好奇，但是出于礼貌也没有上前打扰。
这些日子姥姥一直督促着妡玥练几笔毛笔字，倒也不是为了继承妡玥姥爷的衣钵，主要是妡玥的字迹因为太潦草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了。到今天，妡玥每日写字已经有半个月了，毛笔字是有些长进，不过作业本上的字仍旧是龙飞凤舞，形如涂鸦。
妡玥正写着字，那边屏风隔断处的贵客一起走了出来。
“你觉得这个字写得可好啊？”长胡子的老者摇着折扇，侧过头来看着妡玥的字。
妡玥抬起头看了看那老头儿，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字迹：“好，也不好。”
听到妡玥这般回答，那老头儿来了兴致，“这怎么说呢？”
“跟我之前写得比起来当然是好了。”妡玥眼珠一转，笑着说，“但是如果比起姥爷的字，那这些可不就是鬼画符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头儿笑得格外爽朗，笑罢又看着身后那对中年夫妻说，“老白的这孙女也是鬼灵精啊，我看不比你家的叶晨差哈哈哈哈哈。”
妡玥这才看清了那两人的面容，中年男人挺拔俊朗，身边的夫人可不竟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温如真！
“大明星！”妡玥惊道。
似乎是觉得妡玥有些失礼，姥姥连忙张罗着妡玥叫人。那长胡子老头儿正是大书法家陈老，也是妡玥姥爷的师兄。那中年男人叶震之是宁远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陈老故交之子，今日是陈老带着叶震之夫妇来选玉的。
“小玥愿不愿意跟我学写字啊？”陈老将身子靠向妡玥那边问。
“那要叫您师父吗？”妡玥问。
“啊不不不，这岂不是辈分都乱了。”陈老连忙摇头，“你只叫我声爷爷就行。”
妡玥转头询问似的看着姥姥，姥姥笑着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全凭妡玥自己做主。妡玥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墙上姥爷的墨宝，抿了抿嘴，思考了片刻，抬头大声喊道，
“爷爷！”
算是因玉结缘，妡玥现在每周末都去陈老家写两个小时的大字。启蒙的阶段着实有些枯燥无聊，每次上课陈老也不怎么点评，只是要妡玥一篇一篇的临帖。
周六的下午，妡玥照常在陈老家习字。趁着陈老出去上厕所的功夫，妡玥停了笔，揉了揉微酸的手腕，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听着门口传来脚步声，妡玥手忙脚乱地摆出习字的姿势，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挂在笔架上的笔，弄出一阵乒乒乓乓声。
“嘿，你这不也是能偷懒就偷懒嘛。哈哈哈哈哈哈。”只见个十岁左右、长得颇为俊俏的小男孩，在门口探头探脑地说。妡玥没见过这个人，不过这个男孩倒是自来熟的很，一屁股就坐在了刚刚陈老的位置上，先是端起陈老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咂咂嘴，略带嫌弃地说了句真苦，然后拿起一旁矮桌上的手串在指尖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对妡玥说，“我是叶晨，我也一直跟着陈老头儿写字。陈老头儿可没少在我面前夸过你。”
听见自己被夸过，妡玥内心止不住的开心，她眼珠一转，侧过头看向叶晨说道，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陈爷爷是怎么夸我的？”
叶晨听到妡玥这么说“蹭”地一下站起来说，“你可是真不害臊，我刚刚才抓到你偷懒，你就不怕我告诉陈老头儿去，叫他狠狠地罚你。”
看着叶晨这急赤白脸的小样儿，妡玥起了逗逗他的心思，“谁说我偷懒，谁看见了？”
“你、你怎么还能这么耍赖呢！”叶晨指着妡玥说。
见状，妡玥笑得更开心了，“我不光没偷懒，倒是有人跑进来先是糟蹋了茶，又是乱动了东西。嘿嘿~”
听着妡玥这么说，叶晨赶忙放下了手串，又将茶杯摆正，昂着头对妡玥回道，“谁、谁、谁看见了？”
听他这么说妡玥笑道，“那我们这可是算扯平了？”
叶晨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正巧陈老回来一抬眼就瞧见了叶晨嘴角的茶叶沫儿，就知道他又偷偷喝了自己的茶，撸起袖子就冲着叶晨的屁股来了一下子，接着连踢带踹地把他“请”了出去，那样子活像亲爷俩。
“那是叶晨，就是你上次见过的叶叔叔和温阿姨的小儿子，就住隔壁”陈老回来后整理着袖子口，又指了一下窗户对面的别墅说，“快10岁了，还是淘气得狗都嫌，自从他哥哥出国上了大学，这臭小子就更无法无天了。”
陈老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拿起妡玥刚写的字看了半晌点了点头，算是表扬了。
自从羽生新赛季开始，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只顾的上给妡玥发几张日常生活的图片，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打视频电话了。这天好不容易羽生早上有些时间，刚接通电话听到说着日语的悦子，羽生内心感叹道，“真好，终于不用说英语了。”
“写毛笔字可无聊呢。”妡玥对着视频电话里的羽生说，“不过运笔的时候有稍微有一点点像做步法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这么想着的话就还挺有意思的。”
说着还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写字的姿势，然后接着说：
“你怎么样，加拿大还习惯吗？”
“啊。”羽生挠挠头，咧着嘴说，“英语是真的要命啊。悦子酱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日语讲得这么好的。”
“要多开口说能进步嘛。”妡玥有点骄傲的说，“不过其实我小的时候听你们说日语也不是都能听懂。只要听别人讲话的时候多点头，这样别人就会觉得你英语很好啦。”
小时候？现在的悦子不就是在小时候？羽生想着，不自觉地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嘛，真的是这样。”
“嗯，没什么，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羽生清了清嗓子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训练啦~”
“好。Yuzu哥哥今天也要加油哦。”妡玥点点头，随后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妡玥恢复元气满满的样子，羽生心里不禁感叹悦子的情绪调节能力。刚刚停掉滑冰的那段时间，每次在视频电话里看见悦子，都觉得好像她再也不会快乐了。不过是短短几个月，悦子就已经走出了阴霾，如果是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情恐怕恢复情绪至少要一年吧，羽生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