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以后》凌素瓷

10、第十章 回到过去

　　当秋佳乙在混沌之中醒来，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彻底地清醒起来了。秋佳乙猛地坐起，惊醒了在她旁边睡着了的金丝草，“佳乙……”金丝草抱住她，激动地说道，“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会掉进游泳池里？”
　　秋佳乙没有回答金丝草的问题，她问道，“我昏迷了多久？苏易正呢？”
　　“你昏迷了三天了，”金丝草说道，“苏易正，他……”就在金丝草正要说的时候，秋佳乙的房门被推开了，尹智厚和苏易正就站在门口。尹智厚用眼神示意，金丝草立即领悟过来，她对秋佳乙说道，“我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有。”
　　然后金丝草和尹智厚便退出了秋佳乙的房门。来到厨房，金丝草打开煤气炉，把已经冷了的粥再次加热，“想不到佳乙和易正前辈居然有那样的纠葛，而我居然没有看出来，我这个好朋友做的太不合格了。”
　　尹智厚摸了摸金丝草的头，说道，“那个时候，你忙着照顾俊表，哪还有功夫去了解。”
　　苏易正是在首尔机场接到电话，然后专用飞机飞回来的。谁也没有料到秋佳乙在苏易正离开的那一个清晨会离奇地掉进游泳池里，若不是管家正好要清理游泳池，秋佳乙就很可能溺水而死。
　　秋佳乙的身体从两年前起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很虚弱，所以被救上来之后，一直在发烧昏迷，而且还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直到苏易正回来的时候，才有所好转。也就在苏易正来到的那时，秋佳乙在昏迷中唤道，“易正。”究竟是怎样的羁绊，究竟是如何深切的爱恋，才会令她穿越生死，在意识不清之时依旧唤出那两个字？

　　尹智厚和金丝草出去前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两年的分离，他们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他们经历过，所以也了解。
　　苏易正走到秋佳乙的床边，然后在床边坐下，他看着秋佳乙略显苍白的脸，不由得地心疼着。秋佳乙的手颤抖着抚上了苏易正的脸，这是她深爱着的人，却又是感到无比愧疚的人，“对不起……”
　　“不要说了。”苏易正把秋佳乙拥进怀中，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不！我要说，对不起，易正。对不起，我忘了你。对不起，我伤害了你。还有，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保护……”保护我们的孩子。秋佳乙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那是她心底最深最痛的伤，同时也是她遗忘过去的原因。因为无法承受，所以选择性地遗忘，遗忘那些与那个孩子有关的所有的一切。
　　“我都知道，所以没有关系。”苏易正说道，“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他们紧紧相拥，记忆依稀回到了那一年，苏易正回来的那一年。
　　金丝草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在朦胧的白色蒸汽中，忆起了三年前的那些故事。

　　三年前

　　洗完澡，秋佳乙照例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开始给苏易正“写信”。写的事情无非是一些心情随想，工作和生活的琐事，从苏易正离开韩国的那一天开始写第一封。只是都没有寄出去过，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藏着。
　　不想要给他任何的负担，也不想要束缚住他，所以写下的信只是为了让自己在等待的日子里过得快一点。等待，是一件漫长却又短暂的事情，漫长是指自己的期待，短暂是因为坚信他的承诺。他说过，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第一个去见的人会是自己。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金江山早就已经考上寄宿高中，而且是拿全额奖学金上的，这件事让金丝草十分的引以为豪。用尹智厚的话说，那就是高兴地上蹿下跳的。喂！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秋佳乙说，因为丝草很厉害，所以金江山才会这么厉害。
　　宋宇彬对此持反对意见，理由是金丝草连考了两次，考试都没有过，由此可见她的智商都被遗传给她老弟。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她考试是没有通过，好吧，还连续两次……但是宋宇彬这如此藐视她的说法，让金丝草发火了，幸好有尹智厚在。他及时地把金丝草拖走，令一宗血案就此夭折了。

　　这天早晨，金丝草拿起桌面上已经准备好的便当，冲出门口。门外理所当然地停着一辆摩托车，‘时间刚刚好。’金丝草默念道。
　　尹智厚推起防护镜，向金丝草露出一个堪比太阳般灿烂的笑容，金丝草觉得连灰暗的天空也因为尹智厚的这个笑容在瞬间明亮了起来。
　　尹智厚把一个安全帽扔给金丝草，示意她上车，“为什么每次我就要迟到的时候，前辈都会如此及时的出现？”
　　尹智厚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每逢周一，你都会因为要赶上周的作业而睡晚了起不来。”
　　金丝草轻轻一笑，然后抱紧尹智厚的腰，这可是她的小秘密。其实不是她起不来，只是她知道每逢周一尹智厚都会骑着摩托车来，所以算准了时间，假装迟到。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金丝草也说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前辈周六的时候有没有约人？”金丝草在和尹智厚吃午饭的时候，忽然提到。
　　尹智厚摇摇头，回答道，“没有。丝草你有什么事吗？”
　　金丝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本来约了佳乙去看电影的，可是她临时有事去不了，所以想要和前辈一起去看。”
　　“那就一起去看吧。”
　　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一次的约会竟会成为他们人生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