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6
凌晨四点作为谈判代表的路德维希会见了苏军前线总指挥伊万•布拉金斯基。
相较于路德维希的困窘状态，同样彻夜未眠的伊万倒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诡异状态，跟打了兴奋剂没什么两样。或者说，在这场零和的博弈中，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输掉的志气倒充盈了伊万的自信与士气。
“好久不见了啊，路德维希。自从库尔斯克之后，有段日子了。”
“没空跟你说别的，我是来要求停火的。”
“要求？唔，要求……”伊万好像在思索，然后天真的孩子开口：“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嗯，你们还有什么砝码？”
路德维希想冲过去撕裂那张淳朴的笑脸，谁都看得出来伊万是故作姿态，那样可恶的家伙。但路德维希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这个关头不能再出什么状况：
“希特勒已死。是自杀。”
伊万做了个好像很不幸的表情，似乎在同情这个悲剧的民族：
“哦，真不幸，竟然不是死在布尔什维克的炮火下……真是个怯懦的人啊。不过，那又怎么样？这可不能作为停火的条件。”
“那你要什么？”
“我要求你无条件投降☆。”他笑得如此纯良，好像也在为那两兄弟担心一样：“都别耗下去了好么~”
伸手拍拍路德维希的肩。
“……”
“啊！”伊万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大衣里的口袋摸出一份真理报，递给路德维希。
“我看不懂你们家的字。”路德维希双手交叉，支在额前，他不想看，不知道伊万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张照片，熟悉么？”伊万将头版压在桌子下，那是一张照片：
——国会大厦屋顶的一根雕花廊柱上，一个苏维埃战士举起了镰刀锤子金星旗，旁边两位指挥官注视着那旗子飘扬。
“国会大厦……”已经被攻占了……哥？
“当然，”伊万伸手抽回报纸，“这个只是对外宣传用的。说不定你会更感兴趣，那里现在的真•实状况。”
路德维希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能中了伊万的套，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乱了大局。
其实，还有什么局呢？
“现在那里可是捆着一个你很想见的人。路德维希。”伊万理了理自己染血的围巾，“决定投降了才能把他接回去哦~”
“他……怎么样？”
“怎么说呢？听冲进去的托里斯说，他没想到那家伙会在每个房间里都布防，最后弹尽粮绝的时候竟然在会议室里和他拼白刃，就像疯了一样，用匕首，刺刀往他们身上招呼……”伊万起身：“其实你可以随时过去接走他，只要你投降。”
路德维希在伊万离开后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桌面湿濡了一片，他恨他自己，他恨自己交给了基尔伯特那么危险的任务，他恨自己当时说了“守卫”，他恨自己当时的迟钝与麻木。
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不能为了一个人投降。
他必须回去询问总理和总统的意见，这同样是作为“国”的责任。
哥哥……
两个字承载了太多的意义，至少不仅是亲人，朋友，战友……
“愿为你的剑与盾，此志不渝。”
自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将彼此刻印在他们的心室上。
尽管他们都不说，他们都懒于承认这个事实。
路德维希突然想起来，昨天左手一阵阵的麻木，难道是因为基尔伯特他……
战争到了最后到底为了什么？
想保护的，一样都保不住……
他迅速的起身回地堡，他要说服他的上司，灾难和惩罚已经够了，这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基尔伯特在国会大厦楼顶。
眼泪早已干涸，他偶尔听到远处小巷传来的机枪声，炮声，干咳着跟小鸟讲：
“小鸟，怎么还不走，对了一定是怕本大爷不够帅气吧……没问题啊，本大爷就算一个人也……”
“小鸟，本大爷敢断定那边开进来的坦克是IS2，你知道吗，水管那个地主老财绝对舍不得开IS3来，你听那个声音，你听明明就是……”
“小鸟，本大爷……还很帅气吗？本大爷……答应了维斯特，可……咳咳……”
“小鸟，本大爷，算完成了任务吗？……”
“小鸟，你不知道昨天本大爷靠着把刺刀干掉了他们多少人……”
“小鸟，昨天托里斯那个混蛋竟然用□□炸伤了本大爷的胳膊……”
“小鸟，维斯特比本大爷厉害多了对吧……”
“小鸟……维斯特他一定不会有事对吧……”
“小鸟……”
基尔伯特不停的说着，他怕自己一下昏睡过去就不会再次睁开眼睛，也忘了自己早就挥着不熟练的右手，将小鸟赶回天空。
晴朗的五月一日正午，勃兰登堡门附近，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开着IS2坦克将最后一架PAK40反坦克炮摧毁。
失去坦克的装甲兵毫不犹豫的拿过步兵武装冲上去，和其它步兵一样，用血肉之躯和钢铁怪兽拼杀。
炮火，冲击，掉落的碎石，履带全部变成行凶的工具。
血液很快的凝固在路面上，带着蒸腾而起的硝烟与腥味。
傍晚剩余的德军全歼，菲利克斯爬出坦克，将一面红旗插在了勃兰登堡门上的青铜质地的四驾马车上：
“基尔伯特，路德维希！！本大爷来找你们索债了！！！”
那曾经辉煌的意志战车，此时又要奔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