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慈卿卿

7、第 7 章

　　“天选之人？我不是我，那位仙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听不懂。”落尘回到经籍殿，趴在书案上，回想刚才的场景。
　　“算了，反正想不明白，好好修炼才是真！”拿起走前放在案上的古籍，继续翻看，“怎么大多数都是上清阶才能学的法术，哎，怪不得这么多年也没出多少仙君仙将。虽然自身灵力强弱是最主要的，但是仙法也很重要啊！低阶仙使多会一点法术，发挥的作用也大一点啊！真的不管在哪儿阶级待遇都是很分明的。”
　　和光在她从那儿出来后，便又开始看她在做些什么，听到这话，眉眼带笑。
　　尘澜以前也说过相似的话，“你们天界的法术真的没什么用。下清阶大部分习不得，万一哪天仙使外出办事，被魔族碰到，怕是命都保不住。这本术法给你，是我这一百年所创，下清阶以上皆可学。偌大的天界虽说靠帝君和仙君为战力，但是低阶仙使却是人数最多的。仙君数万年，算上战死的也只有区区二十人，仙将三百左右，而仙使却有数十万。蜉蝣尚且能撼动大树，更别说这么多仙使了。特别是上了战场的，光靠神兵利器，若是丢了，自保能力都少的可怜。多活一些仙使，才会有更多的仙君。”
　　想到此处，和光对着门口唤了一声，“栖霞，通知众仙君，明日到和光殿商议要事。”
　　看着光幕中认真研究术法的落尘，和光眼神越来越温柔。
　　如果你可以一直这样逍遥自在，那我便封印鲛珠，让你永生永世只做龙族的小公主。
　　和洛给他的音螺，在桌上震了起来。注入灵力，和洛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白栾已经醒了，但是她的状态好奇怪，你自己看。”
　　白栾眼神空洞，坐在床上，周身环绕着黑雾。
　　“我刚才碰了一下，手指都被侵蚀了，疼得很。这黑雾到底是什么？”
　　和光皱眉，“这团黑雾和我之前在她丹田看到的一样。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我想只有查出天选之人的信息，也许我们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和洛惊呼，“天选之人？鲛人族十万年前只出了一人而已，我们那时候还没化形呢。有关天选之人的信息，天界十万年前所有的文书在那年的大战中都已经丢失。怎么找？”说到这，他愣住了，“不对，你的意思是，尘澜是天选之人？怎么会…”
　　“今天落尘无意走到了清允帝君的院落，清允帝君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很快发现我的窥探术，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并不知晓。我想，龙族应该留有天选之人的记载，不然龙婉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记得龙族再过月余便是龙婉的生辰，你倒是借着这个理由去看看。”
　　“嗯。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了。”
　　和洛嫌弃的看着他，“重色轻弟！整天用窥探术偷看她！哪天被她知道了，怕是要躲你远远的！”
　　“那就不让她发现就好。”和光扬了扬眉，收起音螺。
　　次日，和光殿除却和洛之外的所有仙君都已等候在此。
　　“启明仙君，平日你与帝君最是亲近，你可知帝君今日唤我们来此有何重要之事？”执掌仙兵的吴魏仙君开口问道。
　　旁边的燎燃仙君接话，“是啊，上次我们所有人聚在此地，还是三百年前。”
　　启明仙君瞪了他一眼，“莫要再提那件事，帝君知道又要怪罪下来。至于今日所谓何事，等会帝君来了，不就知道了？”
　　整个天界只有他与和洛仙君知晓帝君和尘澜的往事，他也是在人间走访时偶然遇到他们二人，化为凡界夫妻生活在一起，才得知此事。当时他都是麻溜的跑开的，这可是帝君的辛秘。三百年前那件事出了，帝君在尘澜仙君死后动了那么大怒火，旁人不明白，他可是心如明镜。
　　“帝君来了。”
　　和光一袭墨色华服，头戴华冠，不怒自威，坐在殿上。
　　“最近魔族异动，怕是会有一场恶战。我今日叫各位仙君前来，是想商议一件事。三百年前，尘澜仙君还在的时候，自创了一本术法，总共包含两百六十种法术，所有下清阶的仙使都可以学习。吾决定把它放入经籍殿，通知天界众仙，有需要的都可以去拓印。各位觉得如何？”
　　从尘澜的名字一出，下面的仙君脸色各异，和光看的一清二楚。
　　吴魏仙君站出来反对，他一向性格刚直，便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帝君！我不同意！五千年前并非没有出过这种事，临缘仙君勾结魔界，所创法术，仙将每次施法灵力便会暴涨，前两次我们并没有任何察觉，只当是玄妙之法，但是第三次便会直接暴体而亡！那场大战中，我们死了将近三百仙将！损失惨重！尘澜是天界的叛徒，她所创法术，是否和临缘仙君一样，还未可知！”
　　尼穆附和，“我同意吴魏的想法，如若尘澜不怀好意，我们天界根本承受不起！仙使的修为都在下清阶，人数众多，都去学了，出了事，天界的根基便真的毁了！”
　　“不知帝君可否把那本术法，给我们看看。”启明浅浅行了个礼，适时开口。
　　和光看了眼栖霞，栖霞会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慕辰镜，放在玉案上。空中浮现出一段段文字。
　　下面的仙君纷纷讨论起来。
　　“这尘澜仙君真的是世间第一女子，这个术法当真是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是啊！她这个烁炽术，对炼丹和练器都有妙用，简单易学，损耗灵力甚少，仙使们要是学会了，以后炼丹会快上许多。她一水族女子，却能对火术也这般精通！”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所图谋！如若术法真的如此简单，我们当中怎么没有人想到！”
　　“就是，难道我们这么多仙君还不如她一个吗？当年她的战力也只是堪堪排在第十罢了！”
　　“说得对。”
　　和洛摇着羽扇，踏了进来。“第十？你可知尘澜早在千年前就已踏入归墟境！不过是懒得和我们争这个可笑的排名罢了。”
　　“和洛仙君，怎会知晓？她要是真的是归墟境，当年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尼穆仙君抓住？”
　　和洛看着吴魏仙君，就像看傻子，“这事帝君自是知晓的！当年如若不是尘澜自愿被擒，整个天界，怕是没有人能动得了她！”
　　燎燃一直没有开口，听到此话，心中大惊。他一直是个人精，和洛这话明面是说尘澜的强大，其实在暗指当年之事有隐情。要是尘澜真的勾结魔族，不会束手就擒。
　　启明听着这群人叽叽喳喳，烦的要命。抬头便看见和光帝君看他的眼神，头皮发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众仙君听我一句，帝君既然到现在才拿出此书，而不是尘澜仙君呈上去，立马把它纳入经籍殿，想必这三百年也是把这些术法透彻的研究了，才会拿出来的。”
　　和洛嗤笑，“还算有个聪明人。所有术法，这三百年我一直在用，要是出事，也用不了这么久。”
　　见和洛这么说，所有人便没有再说什么。和洛乃是帝君同根双生弟弟，既然都拿他做了小白鼠，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众仙君没有意见，栖霞，你把这本术法送到经籍殿，赐名：尘澜术法。今日就这样吧，吾还有事，各位仙君自便。”
　　燎燃和燎炙出了和光殿，燎炙忍不住说道，“从来没有哪本术法书籍是以人名为名的，今日帝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日帝君同和洛仙君明显在唱双簧戏，晃晃的用她的名字做书名，就是在警示我们当中一些不怀好意之人。”
　　说了一半，燎燃从储物袋拿出一个沉香盒，“你可还记得这个？三百年前尼穆去捉拿尘澜，我们在路上刚好碰到，尘澜便把这个沉香盒交给了我。我至今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交给我，这么多年我也未能解开盒子上的禁制。”
　　“你还留着呢，我以为你扔了呢。尘澜此人却是琢磨不透，把盒子托付给你，又不让你交给帝君，你还打不开，她到底有何寓意？”
　　“那就等个有缘人吧。”
　　“三百年前，当真不是尘澜仙君所为吗？”
　　燎燃叹了口气，看着没有心机的亲兄弟，“连你都能听出来殿上那些话的意思，其他人又如何不懂。若说当年害死尘澜仙君的凶手，殿上哪个人敢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口口声声要将她送上诛仙台的，不正是我们吗？谁又会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问。之前一直有传闻，帝君和尘澜有私情，想必是真的。今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再加上尘澜死后，帝君一个人躲在寝宫中，谁都不见，一直称自己刚渡劫结束，灵力不稳。天界那一个月，一直在飘雪，这哪里像是灵力不稳的样子，只怕是伤心过度。这件事你就当不知晓，也不要和旁人提她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