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80后军嫂》80后军嫂

46、方文海归来

　　展易醉醺醺地返回连队，踉跄地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自己绊了一个趔趄。哨兵马上跑过去搀住他，“指导员！”

　　“嗯？你......滚一边去！”展易一把将哨兵搡开，扶着墙走进连部。哨兵赶紧跟上去。

　　连部里，通讯员早已为他铺好了床铺，打好的洗脸水放在凳子上。

　　老兵李大国见展易回来，马上跑来汇报工作，不想一进门正巧见到展易歪歪地往水泥地上倒去，赶忙上前搀扶：“指导员！”

　　“哇——”展易一把抱住来人，吐了他满怀。

　　“我靠！指导员？！……”李大国一阵恶心，迅速捂住嘴巴刚要抬腿向后退——

　　“哇——”展易第二轮吐了李大国一鞋。

　　李卫国大叫：“我靠——！”

　　岗哨也急了，“班长你还靠啥呀？赶紧弄出去吧！”

　　李大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憋住了气和岗哨一起将展易抬到了盥洗室。一通的洗。

　　钟阅军走到楼梯转弯处，听到了楼上的动静。他迅速地隐藏到阴暗处，静静地观察，当他看清楚是展易时，心里便越发地讨厌起他来，在他看来，展易这个指导员当的是不称职的。所以他没有走上去帮忙，而是毫不犹豫地回了宿舍。

　　但奇怪的是，平常非常疲惫的身体今天怎么也进入不了休息的状态。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一闭上眼睛，焦阳的声音便会清脆地响起——

　　“身体不好就不能带兵啦？你怎那么认怂啊？没事儿！我帮你！......”

　　“你知道马拉松长跑比赛吗？在起跑的时候，有很多人跑在前面，但都未必能坚持到最后，你当兵也像长跑，这不才刚开始没几步远呢吗？不就是肠胃不好嘛......得嘞！就冲你想当个好兵，姐妹儿帮你调调！哈哈哈哈哈......”

　　“我们老师说过，人活的就是一口精神气儿，所以千万别丧气啊！当兵的要是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那你就别穿这身军装了！”

　　钟阅军猛地翻身坐起，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本《亮剑精神》。这是他下午从医院回来时买的。扉页上，一行震人心魄的编者语赫然入目：

　　谨以此书献给——勇敢直面人生各种困境的勇士们！

　　阅军的心开始激动！同一天里，他得到了这样的一本书，认识了拥有这样一种精神的焦阳，是什么让她（它）们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来鼓励自己呢？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垂青他，要帮他一把吗？

　　钟阅军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快乐。就好像是一个蹒跚在一望无际、泥泞荒郊里的无力行者，突然间遇到了一个浑身充满了力量的同伴一样，仅管前方目标依然渺茫，但心底里就莫名地多了一份踏实。

　　按捺不住兴奋地心情，也顾不得去思考焦阳睡下了没有，执意拿起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给焦阳——

　　“Why I wonder, I feel you have a kind of magic power! I will remember today forever! ”

　　可当手机汇报消息已送达的时候，他又后悔了，感觉自己这样做太过于冒失！于是心情转而又变得紧张起来。猜想着人家女孩收到这条消息会怎么想？唉，也是，自己一口一个不想谈恋爱的人居然给个女孩子发这个？确实有失身份。可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她的身上确实有一股很浓郁的英勇之气。那种气场令自己向往，甚至是着迷！
　　月亮在窗外笑完了腰，可爱的钟阅军同志直到睡着了也没等来焦阳的回信。因为那个时候，焦阳早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这个当兵的太让人费心了，聊了那么多话，好像要把一辈子的烦恼都倒完似的，自己又不好伤人家的自尊心，只好困得七荤八素地听着，这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当然就一秒钟都不肯浪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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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

　　一辆身上沾满了泥土的越野吉普像只沉默的老虎，悄然驶入特种大队，在办公楼前甩了一个漂亮的弧后，稳稳停住。

　　几个身材魁梧，满身尘灰的战士从车上跳下来，落地无声。走在最前面的，是有千万个精彩的故事在等待着他去聆听和处理的英雄连长——方文海。

　　“报告！”政委办公室门前，方文海带领着他的战士们站成一排。

　　“进来！”政委亲自给他们开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闪现在政委面前的是齐刷刷的军礼！

　　“报告政委！任务已圆满完成！我们——安全返回。”

　　“好！干得漂亮！”政委笑呵呵地招呼众人进屋，“辛苦大家啦！来，坐下慢慢说！”

　　方文海没有坐下，直接开始了汇报：“政委，这次我们配合T师，共侦获了对方五处阵地部署；捣毁两处信息平台，一辆通讯车，还潜入了对方的作战指挥总部......”

　　政委笑着一摆手，“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再说了。呵呵呵呵呵，”

　　方文海一愣，“知道了？”

　　“是啊，你们在演习中所取得的成绩，大队长已经在电视会议上告诉我了。军区首长对咱们在军演中的表现更是称赞有加，文海，这回，你可是给咱们露大脸啦！”政委拍拍方文海的肩，“之所以紧急召你们回来，一是演习已经结束，二是队里有新的任务等着你们完成。”

　　“新任务？”方文海和战士们异口同声，尤其是□□同志，一脸的紧张，他太想休息了。

　　“对！不过不用紧张，是个小小的‘迎外’，并且有时间让你们准备。”

　　“迎外？哪里的外宾啊？”

　　“呵呵呵，说来你也认识，就是我们这次军演的对手。”

　　“Z军？！”众人齐声惊呼。

　　“阴魂不散啊，真不想再见到他们。”□□低声嘀咕。方文海迅速地白了他一眼。□□马上低下头不做声了。

　　“怎么？有想法？”政委看出了大家的不愿意。

　　“政委，我们......”方文海有些为难地说：“演习的时候，我们下手有点儿重，跟Z军闹了很多不愉快，这次任务能不能给别的连啊？”

　　“怎么？胆怯了？这可不是你方文海的作风啊！”

　　“不是！政委，我是怕影响这次任务完成的质量。迎外不比打仗，我们......”

　　“错！这也是一种较量！”政委脸一拉，不高兴了。“能够让对手看到自己的拳头和实力，也是一种战略，何况联合演习已经结束，纯粹是友好访问，你紧张什么？”

　　“可是政委，”

　　“好了，不说了，今天太晚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你们集体放假一天，可以外出，好好调整一下。”

　　“哦~~~~~太好啦！”除了方文海，其余几张年轻的脸都笑开了花。

　　“别高兴大发了啊，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政委追加了一句叮嘱。

　　皮靴齐刷刷地敲出了一个立正：“是！”

　　大家转身走出政委的办公室，方文海一脸的愁云，政委又叫住他：

　　“文海啊，我知道这次让你们连续作战有些辛苦，但你必须要给我完成好，两国军事走访是必须要走的一个环节，到我们这里来，是Z军主动提出的，你知道最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谁吗？”

　　方文海一脸迷茫的望着政委。

　　“就是军演中被你炸死的那个高参。人家点名要看看你的训练环境，你说能换给别的连吗？所以你小子给我好好去准备，不许再跟我说一个‘不’字！”

　　斗志瞬间聚集，方文海一声大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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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睡得正酣的焦阳被林楠的惊叫声惊醒。“怎么了林楠？”

　　林楠有些激动，抓住焦阳的胳膊大喊：“回来了！方文海回来了，他给我发消息了！你看——”

　　“我靠！”焦阳翻身躺下，“神经病啊你。方文海谁呀，我又不认识。”

　　“阳阳，我真的很高兴啊！哎呀你也该起了，起来跟我说说话！”

　　“我天，你饶了我吧，昨天我听那个钟阅军说到半夜现在都睡不醒，这大清早的又要听你说，行行好大姐，让我再睡会儿吧！”

　　“哎呀，阳阳，阳阳......”林楠徒劳地摇了摇焦阳。转头被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看着她的小睿睿吓了一跳。“哟，睿睿，醒啦？”

　　“我要尿尿！”睿睿坐起来轻声地说道。

　　“好，妈妈带你去！”林楠抱起睿睿朝门外走。

　　“回来。” 焦阳的声音懒懒响起。林楠转过头，只见焦阳眯着眼睛爬起来，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尿桶，“就在这儿吧！”说完又爬上了床。

　　林楠张大眼睛，“干嘛用这个啊？院子里没厕所吗？”

　　“没有。”

　　“为什么？”

　　“传说这里要拆迁，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盖满了房子，厕所、厨房、洗澡间统统都没留，都变成住房了。”

　　“他们要那么多住房干嘛？厨房卫生间拆迁不是也给钱吗？”

　　“为了钱啊，换成住房不是可以拿租金嘛！”焦阳此刻睡意全无，索性爬起来穿衣服。“再说了，这里住了这么多人，都用房东的卫浴间，水电费谁出啊！房东们精着呢！让每家都准备这么个桶留着起夜用，等白天走出两条街倒到公共厕所里。洗澡到洗浴中心，做饭嘛，一般这里住的人都到外面小店去吃，做饭的话也是在自己租的小屋里，唉，总之，除了住，其余的都是房客们自己去解决！这就是我新的居住环境，明白啦？”

　　“天哪！”林楠看着睿睿站在小桶边撒尿，满脸的惊异。“阳阳，你可不像是这么能忍的人啊！”

　　“靠！拜托！”焦阳笑了，“我当然不会用它，外面没有排水沟，这个只是我每天倒洗脚水用的。上班之前把脏水倒到街上去！看见这间屋子里贴的壁纸了吗？自己装修的，花了我好多银子啊，我是个将就的人嘛？”
　　“那你晚上去厕所怎么办？”
　　“这儿离我单位走路十分钟，翻墙三分钟，所以我每天晚上在办公室上网到十点，回来前在单位解决。我在这儿就是睡觉。”
　　“那多不方便啊？你家条件也不是很差，你干嘛住到这儿来？”

　　“省钱喽！我不好意思再朝我家里伸手了，现在房租长这么高，我的工资哪儿够花的呀！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吗，舒服安全就行了，要什么排场啊！”

　　“看来我们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林楠帮睿睿提好裤子，搂着他坐到沙发上。满脸歉疚。

　　“别放屁啊！”焦阳对着镜子梳头，“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再说了，你们家那两个老的真的就不让你回去啦？我猜，你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肯定美得屁儿狼烟的，毕竟你家就你一个独子，不像我，我走了父母还有一个小闺女呢，万辈子也威胁不了他们。干脆！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探探他们的风！”

　　“可是这孩子......”林楠摸着睿睿的头，有些为难。

　　“这个......”焦阳沉思了一会儿，转过身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给林楠看：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楠看完吓了一跳，焦阳的聪明自己是因该能想像得到的。身旁的睿睿也正用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看了看睿睿，林楠心中对焦阳又萌生了一份感激。她拿过手机快速敲到：

　　是方文海的，他......他先前的爱人留下的。

　　哦，二婚啊！那就难怪了，我要是你妈，我也不同意。那姓方的为什么把孩子放到福利院？

　　林楠看到“二婚”两个字不禁哑然失笑，但没有多做牵扯，而是简单地写道：孩子没出生他们就分开了，目前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看到这句话焦阳不禁大呼：“我靠！姐妹儿你也忒神了吧？！你怎么老是捡这种破烂事儿干啊！什么男的呀这么麻烦！”

　　“别胡说！他确实值得我这样做，至少他不会骗我！”林楠立刻维护方文海。

　　“好好，我不和你争，反正你傻也是出了名儿的。”焦阳无声地坏笑着。

　　林楠推了焦阳一把。“我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该怎么办？”

　　“你真的想好了跟他一辈子？”

　　“是！”

　　“那行！”焦阳迅速在手机上打道：一会儿我请假帮你把孩子送回家，隔辈儿都亲，让孩子跟老人过一段日子，你先别露面，抓紧时间跟那个姓方的讲清楚。但是你必须确定他也是爱你的！不能在吃亏了！

　　林楠点了点头，但她不能确定方文海是爱自己的。这一切在她看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行为。

　　突然，焦阳怪叫了一声，吓了林楠一跳。“怎么啦？”

　　焦阳指着钟阅军发来的那条英文短信，一脸“无邪”地问，“这个，什么意思啊？”

　　林楠凑上来一瞧，立刻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哈，阳阳，就为这条儿短信，你也该好好学学英语啦，你说这个人要是知道了你压根儿就没看懂，他得多郁闷啊！哈哈......”

　　“去你的！你少笑话我！算了不问你了，我自己查去！”焦阳收起手机站起身，“行啦！又有借口不去那个鸟学校啦！赶紧洗漱吃早饭，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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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易被一股冷风吹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方文海那张黑脸。以为自己没睡醒，伸手摸了摸，被方文海一把打开。

　　“我操！老方？！”展易一下坐了起来，顾不得炸疼的脑袋，惊呼道：“真的是你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方文海冷冷地答道：“啥时候回来的你也不知道啊！睡得跟死猪似的你！”

　　“嘿嘿嘿......昨儿喝高了。”

　　“嗯，看出来了，昨儿晚上一进屋把我都给熏吐了！我说你吃什么了那么臭？害的我到四班挤了一宿！你看看，这窗户都开一大早晨了，屋里还味儿呢！”

　　“嘿嘿嘿......是这么回事儿......”展易一笑，一股腐臭味儿迎面扑来。

　　“我操！”方文海立马从床边椅子上跳起来，“你甭说了，赶紧刷牙去！臭死了！哎，早晨你没出操上头可不高兴了啊，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儿，还有，我今儿外出，假条就不劳烦你了，有事儿打电话吧！”说完疾步走出门外。

　　展易拍了拍昏沉沉的头，对着门外大喊：“通讯员！通讯员！”

　　“到！”

　　“给我打盆水，我在屋里洗漱。”

　　“？”通讯员一怔，应了声：“是！”

　　□□路过连部门口，听到这一句喊撇了撇嘴，心中暗笑道：靠，在屋里洗漱？这都快九点啦我亲爱的指导员！真成了坐月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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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阳抱着睿睿挤上了去东城的公交车。一路上，睿睿一直搂着焦阳的脖子，像只乖巧的小猫。焦阳看着这个小家伙，心中不禁升起一份怜爱。

　　“睿睿，叫小姨。”焦阳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头，柔声道。

　　“小姨。”睿睿扬起脸，很乖地叫了一声。

　　“乖。马上就要到姥姥家了。高兴吗？”

　　睿睿垂着眼帘摇了摇头。

　　焦阳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睿睿张着一双大眼睛再次看向焦阳：“那个妈妈真的是我妈妈吗？”

　　“？！”焦阳赶紧答道：“当然啦！妈妈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小孩呢？”

　　睿睿抠着车窗的玻璃不说话。

　　焦阳的心里有点酸，难怪林楠会这么固执地抱回他，这孩子真的是很容易引出人们心底深藏的爱！连自己都对他这么有爱心，又何况是林楠呢！

　　焦阳使劲儿往上抱了抱睿睿，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更舒服些，“睿睿，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睿睿看了她一眼。“好。”

　　“嗯，从前呢有一个松鼠妈妈、一个松鼠爸爸，他们非常幸福的生活在一棵大树上。后来，松鼠妈妈生了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松鼠宝宝，他们高兴极了！每天出门找吃的之前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都要亲亲松鼠宝宝。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当爸爸妈妈出门后，一阵奇怪的大风吹走了他们的大树。树上的松鼠宝宝从此离开了他的爸爸妈妈。而爸爸妈妈回来后发现松鼠宝宝不见了也伤心极了，于是，他们到处去找。找啊找啊，找啊找啊，他们找了好久好久，终于在一家福利院里找到了他们的宝宝，找到宝宝的时候啊，他们的宝宝都已经长大啦!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可高兴啦！从此他们又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睿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

　　“睿睿，你猜那个小松鼠是谁呀？”

　　“我！”小家伙终于笑了。

　　“哇塞！你真聪明！一会儿见到外公外婆了，我们的小睿睿就会更幸福了。来！小姨教你几句话！”说完，焦阳就凑近睿睿的耳边一句一句地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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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

　　毫无思想准备的林家二老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不知该怎么反应。

　　“林大爷、林大妈！”焦阳笑嘻嘻地打起了招呼。“我是林姐的同校师妹，她现在有事儿暂时回不来，拖我把您的小外孙带过来！”

　　“小外孙？！”林爸林妈同时惊呼！

　　“是啊！”焦阳蹲下身推了推睿睿，“睿睿，快！叫姥姥姥爷！他们就是松鼠妈妈的爸爸妈妈！”

　　“姥姥！”小睿睿机灵地走上前，大声叫道：“姥爷！”

　　“啊？这......这怎么回事儿？这，我们......”林家二老同时变成了口吃。

　　“睿睿，把小姨教你的话再说一遍。”焦阳趁机小声提醒睿睿。

　　“嗯，”睿睿却生生地走上前，拉住林妈妈的手:“姥姥姥爷，我很想爸爸妈妈，也很想你们，抱抱，抱抱。”

　　“好啦！”没等林家二老作出反应，焦阳赶忙开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大爷大妈，林楠姐让你们给接到孩子后给她打个电话。我还得上班，先走啦！睿睿再见！”

　　“小姨再见！”睿睿很乖巧地朝焦阳摆摆手。

　　焦阳旋风似的闪出了林家。剩下二老一小，大眼瞪小眼，眨么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