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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女装大佬 ...
真宫暁的去世没有办正式的葬礼。
夏油杰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坐着电动轮椅,捧着骨灰盒出来的真宫雅雅。
身边没有随从,孤零零的女人看起来心碎又憔悴,看到他来了也只是无甚表情地抬了一下头,说了一句你来了。
他张张嘴想说节哀,又觉得这个词太浅显,只能沉默地目送她远去。
五条悟没来这里,谁的电话也不接,他冲到九十九那里,发了疯似的,抢来了被重重封印着的狱门疆,只想把里面的咒灵拖出来碎尸万段,却发现那个封印着红月的狱门疆恢复了原状,变成了空着的状态。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红月从里面逃了出来,还有一个是,它死在了里面。
夏油杰接了九十九的电话怕好友发疯匆匆赶来,只看到五条悟捧着空了的咒具在怔怔地发呆。
他们明明,是为了救暁才这么做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死了这么多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可是暁为什么会死呢?
总是自信而骄傲的好友此时像个解不开题目孩子,无措地抓着他的衣领:“理子死了,枷场村那些人也死了,他们是靠红月的力量活着/增寿的我能理解但是……”
“暁为什么会死呢?”
没人知道。
夏油杰怕他不冷静干出什么事情来,嘱托了协会那边最进都不要给他派发工作,有事都让自己来,还顺带着拜托了一下夜蛾老师费点心,要是人往外跑就通知自己。
但其实并不需要这么麻烦,自从去九十九那里闹了一通回来之后五条悟就回到了真宫暁的宿舍,对着那整理了一般的房间整日的发呆和沉思。
本来通知了他后天火化,家属亲友还能看最后一眼告别。五条悟却像不肯接受现实般说什么都不去,他把那些洗好晾干但是到处乱扔的衣服一件件收好叠整齐:“我不看。”
夏油杰没有勉强他,只是告知了他火化时间和地点:“你还有反悔的时间。”
五条悟没说别的,只是口袋里掏了个小盒子给他。
打开,里面是另一枚骨戒和一只现代设计的男士白金戒指。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右手上并排戴着的两只戒指,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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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高专除了他们俩夜蛾正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真宫暁去世了。五条悟机械地收拾着暁的东西,除了课本和生活用品之外,就只有一些款式很老很土像是从打折店买来的外套。夏季的衣服大多是以前和现在学校的夏季校服换着穿。
两本崭新刚开封的新书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本是《五音不全怎么学唱歌》另一本是《新手做也能做好吃的中中华料理》。
翻开第一面,就是那道被真宫暁烧得生不生熟不熟的芦笋炒肉。
他盯着那青翠欲滴的图片看了许久,把这本菜谱塞进了自己的外套里。
书桌里翻出了一副墨镜,是他平常用的那款,是他们刚见面自己送给真宫暁的。
他把自己脸上的这副取了下来,又戴上了这副。
没站稳翻了桌边的垃圾桶,里面除了几包辣味仙贝之外全是他熟悉的包装——都是他喜欢的甜味零食。
需要保鲜的类型也几乎全部出现在和歌山小房子里那个大大的冰箱里。
他慌里慌张地把包装盒塞回去,起来没站稳,咣啷撞在那个质量一般的书架上。最高层被塞得松松垮垮的东西乒铃乓啷地掉下来,他就这么坐着,配掉下来的书脊砸了好几下。
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慢慢地飘下来,他绕开文件口的白线——
是一份经过公证的遗嘱。
五条悟继承御城季夏的所有财产,其中包含且唯一的东西就是那栋首付付了百分之二十的房子。
遗嘱公证日期……就是红月被封印了的第二天。
哈。
他冲出了真宫暁的宿舍,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大口喘气。
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草!
每天都闲到长蘑菇的灰原雄吃着果冻路过,看到学长自然地打招呼,却被他周身的气场吓地一震。
他看着五条悟因为他的声音把目光转移倒塌的身上,微微地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的样子,继而踏着大步跑了过来。
“灰原雄!”
“啊?”被大叫了名字的妹妹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差点摔一跤。
“你……”五条悟想问点什么,但是具体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笼统地说:“你最近怎么样?”
这话没头没尾的,灰原雄愣了一下:“我很好啊……就是太闲了。”
“什么?”
“没事干呀。”说道这个灰原可就来劲了,他当初可是为了学习咒术祓除咒灵当一个暗地里的英雄保护大家才来这个学校的,但是来了之后除了刚刚考上二级的时候还有点事儿,最近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成天都是三级以下的,不是他看不起低级的任务,但是他同级的好友七海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就有种自己的能力没被协会认可了的挫败感。
“其实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咒术师啊?”灰原有点不好意思:“都不把工作派发给我,是不是我实际太弱了?所以什么都不让我干?”
“……”五条悟脑海中一道灵光闪现。
为什么灰原雄会没有工作?因为自己和暁把他应该干的活都分配到其他咒术师身上去了。
为什么不让他工作?
因为自己梦里的预言灰原雄会意外死亡。
梦里的预言是谁说的?
是真宫暁。
很奇怪,明明在刚刚发现暁去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心里除了荒谬就是难以置信,总觉地他好像就是出了个差,只是打开手机看到上面一列的同化和短信记录就无端开始耳鸣。他很少生病,但是这几天就总有种重感冒似的昏沉。
他还在想,这感冒来得太晚,早个十天半个月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又娇气又矫情地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让老婆给他忙前忙后,然后学着那个菜谱给他再煮点味道好喝又不是很好喝的热汤,然后用那五分毒舌五分温柔的语气喂到他嘴里。
但是现在好像突然就清明了。
似乎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
之前从未仔细想到的东西此时在脑海里抽丝剥茧。
他见到了未来的暁,告诉他要怎样避开自己所在的时间线的结果,而那个时候的暁的身边有红月。
不论红月还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其他分身,但是暁现在已经去世了,不可能到达给去年的自己警告的未来——
如果杰和灰原死亡是那个暁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是单一宇宙,是拥有多重世界线的平行宇宙。
他看到的应该是另一根世界线上,活到了十年后的暁,甚至是收服了完整版的红月的暁。
那么他见到那个暁,比起是他自己的预知能力,是那个暁召唤了他才更为合理……因为他当时是在别人的身体里醒来的,那个人应该是施法的介质和祭品。
毕竟是跨越时间和世界线的术法,先不论是暁从哪里学会的,如果是在多重世界线的前提下,他想要救下那边的杰,但是却召唤了另一个世界线上的自己——
如果世界线互相独立,就算他救下了这边的杰,也不会对那个未来的杰的死亡结果造成影响。废了这么大劲做白工……这可不是暁能干出来的事。
或者以自己为诫,想救下其他世界线的杰?
不不不不,牺牲其他的杰救他自己世界那一个才像暁会做的事。
难不成是那个世界的自己要求暁这么做的吗?当时没看到自己是因为两个同样的人不能看见对方什么的?
五条悟还在努力思考,但是当时那个暁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人之托,哭成那样……他到现在还没见过暁掉眼泪呢。
不是。
他想得脑壳发涨,既然暁知道自己的死期,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平淡了,就连说自己要死了,也这么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说一件日常闲聊——
在没有任何遗言的情况下,这个遗嘱没有任何继承条件……
虽然他觉得自己能想到这种地方很离谱但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虽然不多,但这可是他人生十六年来的所有积蓄和财产,这么努力抠门攒下来的,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送给了自己?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契约,没有婚姻,没有婚约,没有□□关系……甚至还没来得及亲吻。
连戒指,都没来得及把另一只戴在他的手上。
这么亏的事情,他怎么会干了就死了呢?
自己肯定还有什么没发现。
真宫雅雅没来要暁的遗物,五条悟就把他收拾了的所有东西带到了和歌山的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查他在什么犄角旮旯藏了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
他又跑去真宫暁常去的地方,看他写的辅助报告,像之前的夏油杰那样查他以前的学校和同学。
他越是了解,越觉得暁不会这么轻易又平静地接受这种被预定了的,突如其来的死亡。特别是在他查到,他曾经在初一的时候就遭遇过隐秘的校园霸凌,而三个主谋一死两残,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吓得讳莫如深的时候。
甚至连那个成为禅院甚尔的同伙给暁灌毒的,自傲于容貌,梦想是做偶像的女孩,在少管所里因为争执,被其他的女孩在脸上划了一道会永远留下痕迹的伤口。
官方说的是意外,他就相信这是意外。
夜蛾正道向他感慨,好不容易暁有了咒力,还对他的咒骸感兴趣学了一点,他还以为自己这门手艺好不容易说不定能后继有人了,结果怎么又两天晒网地退学了。
真宫主枝全部移民到了国外,但是墓园还在,于是他从真宫暁的墓碑一直检查到了有墓葬的初代,就连墓碑没放照片这事都能让他疑神疑鬼好久,逮着夏油杰问有没有可能是他的什么用意。
夏油杰看着他那个明明强到了顶峰到不需要智力加成的好友想到前男友就思维疯狂飞速转动恨不得脑浆沸腾想找到真宫暁留下的讯息,甚至想证明他可能根本没死的好友,又想到当日在殡仪馆真宫雅雅告诉他的‘真相’,眼里流露出两分不忍。
“用意?”夏油杰拉出刚刚工作归来,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想跑去哪里查证的好友:“他的用意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五条悟朝外迈步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意识到了吧?”夏油杰单手捏住他的肩膀:“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是就能让人觉得他做了什么。他明明死在了你的眼前,也能让你怀疑自己看到的现实,从不存在的东西里试图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明……他只是留下这些蛛丝马迹,就能让你长长久久的夜不能寐。”
“我发现了不对劲,想要查到真相,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这就是问题。
只是留下这些是似而非的痕迹,就能让自己沉浸在疑问永远不能得到解答的焦躁好奇里。
他抬头看着好友担心的眼神——真宫雅雅没有公开暁的死讯,夏油杰是仅有的几个知情人之一。
杰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看他,如果有更多人,硝子、七海海、还有灰原,知道他在干的事情,是不是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自己会在所有人的眼里变成一个不相信恋人死去的疯子?
他死了,却让自己不停地否定现实也要找到他或者的证据,那栋房子里几乎全部都顺着自己的喜好设计,就好像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以后会住在那里一样——
那栋房子,不是梦想,不是赠礼,不是遗产,是用来困住他精神的囚笼。
五条悟把墨镜拿下来,狠狠地擦了好几遍。
然后自愿地蹲了进去。
听杰说伊势早记孩子没了之后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奈良,新的身份和履历也做好了,也没有理子这个留下来的理由,夏油杰送着她去了车站。
九十九因为某个任务抽不开身,五条悟就得被动地还之前她给自己代的班,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打完这边打那边……收工了就回和歌山白良滨的那个海景房里,躺在阳台的摇椅里吹吹海风,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搞得下面的学弟们还以为他提早毕业了。
他想起来暁来这边的时候似乎相当喜欢这个沙滩,有时候有闲就会在人不多的傍晚或者早晨,像个老头似的遛遛弯。
还有时候还能遇见来做义工捡垃圾的学生们,他心情好也说不定会混入其中捡个一两袋,如果遇上了眼睛大大的,头发短短,身材纤瘦看起来有点像洋娃娃的男孩女孩,他还会好心情地上去搭两句话。
好像日子又变回了以前那种看起来好像每天除了打咒灵就是在睡觉摸鱼的平淡日子里。
他们三个都毕业了,那个瘦猴子一样的小学弟也升上了二年级,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嘿!白毛帅哥!”拎着垃圾袋和钳子正在做义工的漂亮女孩窜到他眼前的时候五条悟愣了一下,是不多见的混血面孔。
是有一点点眼熟。
女孩似乎知道他想不起来,笑嘻嘻地摇摇手:“想不起来正常啦,我们就见过一面。”她指了指海滩另一边的高层酒店:“我叫大古艾丽娜,前年……还是大前年夏天,我们那里见过的。”
“你当时身边还有好几个同伴,里面有个个子小小,眼睛大大的男孩,妈咪向他打过招呼。”
在那次惊心动魄的旅行中这么一个小插曲,他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件事。
有个中年女性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向暁打了招呼,后面好像又说认错了人……
“啊。”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嘴里提起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五条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笑了笑:“这么久了,还记得我们啊?”
“你这个长相,本来就很难以令人忘怀吧。”从小生活在国外的女孩有一股大洋彼岸特有飒爽笑容:“而且妈咪……我妈妈又提过几回,要忘记也难……对了,你们关系看起来挺好的,这次没有一起来玩吗?”
“他忙着呢。”五条悟有点奇怪:“不是认错了吗?”
“好像不是呢。”女孩耸耸肩:“他好像以前是我妈妈的病人,但是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了。还没留下现在的联系方式,有时候就念叨,怕他又犯病。”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犯病?犯什么病?
“时间我是不晓得。”女孩眨眨眼:“不过我妈是精神科的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神经症系列-强迫性神经症发病机制与临床,和分离性身份障碍……说人话就是研究强迫症和人格分裂的。”
他张了张嘴:“强迫症?人格分裂?”
啊?这些病他不是没听过,但是这个,怎么想也不像是会出现在暁身上的,他甚至有点好笑地摇摇头:“暁很正常,完全不……”
强迫症是有非常明显的行为特征的,暁既然看起来和常人无二那就是……不不不人格分裂就更离谱了,暁可是从一而终的毒舌蔫儿坏,就算是别的人格模仿也不是这么容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大古艾丽娜把手里的垃圾袋扎好,看着眼前完全击中她好球带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帅气男人,把不自觉凹起来的动作收起:“你要是担心,就去问问他嘛,有需要可以再来我妈妈的诊所,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带路兼导游?”
五条悟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无视了面前女孩的小心思:“我现在就有需要,可以麻烦你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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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我开始录像了。”
“好的。”
因为年代久远,略微带着雪花的画面对准了褐色长发的女孩的侧脸。娇小的女孩穿着浅黄的长裙,看起来恬静又温和。
“你好,我叫大古丽,是你的主治医生,叫我大古医生就好……真宫小姐是吧,今年多大了呀?”
“我叫真宫奏,今年十三岁半。”女孩捏着大腿上的裙摆松了又紧,还未发育的胸脯深深地起伏:“我……”
戴着眼镜的医生轻声询问:“嗯?不用担心,对着我,什么都可以说。”
女孩怯生生地点头。
“我……我不是小姐。”
医生疑惑地推了推眼镜。
“不是桑,是君。”
少女,不,穿着裙子的长发少年缓缓地转过头,未施粉黛的小脸上与真宫暁时光后退的轮廓一般无二。
“我是男的。”
“我真的,不想再做女孩了。”
对不起我把猫猫写得这么矫情(?)
毕竟不这么矫怎么受精神创伤是吧(作者发疯、阴暗的爬行、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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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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