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觅雅

4、月考

　　一中的主教学楼成L型，一个年级能分一层半的楼层。教学楼只有三个楼梯口，分布均匀。

　　通常像边角处的班级学生都会从边角处楼梯口上下楼。然而不知为何，应该走边道楼梯进一班考场的程嘉伟竟拉着袁易文从中间楼道上了三楼。

　　一拐弯，程嘉伟就看到了闭目的叶琳，他正打算走上前打招呼，却被一旁的袁易文拉住，给了他一个眼神。程嘉伟随即收敛，又看了叶琳一眼，静悄悄跟着袁易文从旁边走过去了。

　　叶琳知道有人经过，但并没有睁眼，脑海里继续回顾着自己的弱项。

　　另一边，袁易文快走到一班门口的时候，被程嘉伟拉住，：“喂，你刚才干嘛拦着我？”

　　袁易文瞥了他一眼：“我怕你吓到别人考试失常。”

　　“啧，人遇到我只会考试超常好不好。”

　　袁易文没理他，拿出考场号准备进考场。

　　陆陆续续，教室门口排起了队，学生们依次进了考场。月考正式开始。学生们沉浸在考试中，一门接一门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叶琳考完，走出考场，拿上书包便去学校小花园坐了一会儿，离六点还差十五分钟。坐在小花园里可以直接看到学校大门口，叶琳不担心许文君找不到她。

　　小花园的长椅上，叶琳回想了几道不确定的考题，拿出笔记本写下几个考题涉及的知识点，并备注了接下来要如何克服这类型的考题，思索间便写满了一页纸的框架。

　　夕阳从树影间穿过，落在少女的侧颜上。少女低眉靠坐长椅，双脚踏在前面的花坛，曲起双膝，神色专注于膝盖上的纸笔。浑然不知自己已融入一副画中。

　　“叶琳，这里！”一声呼喊，打破宁静的画面。少女抬起头，看到校门口的许文君，答应了一声，便收起笔记本，跑向了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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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七岁的女生之间，很容易快速建立友谊。大家一路讨论着流行文化，分享着校园八卦，很快就走到了晚饭地点 — 一家韩式烧烤店。

　　吃饭期间，叶琳基本没怎么主动开口过。一开始女同学门还会对她好奇，问她一些情况。聊了一阵之后，女生们的话题中心终于在私密的空间里，转到了她们感兴趣的校园男生身上。

　　“不知道月考成绩出来，我能排多少名呢。”一个女生道。

　　“你排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敢打赌年级第一肯定还是袁易文。”另一个女生收起手上的化妆镜，意有所指的提到了年级第一。

　　“你怎么敢确定？我看上次期末考试年级第二也是一班的，跟袁易文只差了3分。”女生继续问到，眼里透着期待。

　　“许文君，你跟袁易文一个初中的。你来说。”

　　许文君吃着刚烤好的肉，眼都不抬的回答对面的女生：“我没见他不是第一的时候。”

　　“那你跟他很熟吗？”

　　“一般吧，我跟程嘉伟熟一点。袁易文话少，尤其是对女生。”

　　“哇，年级第一都是这么高冷的吗。”

　　“我听说袁易文家里很厉害，君君你知道吗？”

　　“确定挺牛掰。我只能跟你们说他一大家子都根正苗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许文君不再多说，继续吃着烧烤。

　　周围女生却不肯罢休，许文君不说，她们就自己猜。把南城体制内的都猜了一遍，顺便还幻想了一下。幻想完袁易文，她们抓住许文君又是一遍拷问，问她知不知道程嘉伟家庭背景。

　　“他有什么，他家就一暴发户。”许文君被问烦了，敷衍道。

　　叶琳听着她们的话题，心里默默嘀咕：有人出生就在罗马，而大部分人奋斗一生可能都到不了别人的起点。

　　吃完饭，叶琳不想多逗留。搬出叶妈妈当借口，提前回去了。回到家后，叶琳自觉进入晚自习模式。今天月考结束，又是周五，学校没有安排晚自习。基本上学生都会偷个懒，在休息或玩乐中度过，叶琳却要抓住更多的时间，赶上在目前看来遥不可及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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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的高效率众所周知，学生们度过短暂的两天休假回到学校，准备迎接残酷的现实。月考成绩出来了。

　　叶琳雷打不动的五点起床，在家背书复习后，来到教室。现在她依然坐在第一排，叶琳对这个位置没太大意见，但是对讲课激动的老师喜欢站她课桌前很有意见。比如，她们的数学宋老师。老宋只要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叶琳的数学课本，试卷，笔记本都难逃噩运。

　　这次月考成绩出来，每个班级都会开始惯例的换座位，按年级排名顺序来。没有成绩好搭配成绩差的同学做同桌的做法，全凭实力。优秀的人就让他们坐在一起，彼此竞争学习，变得更优秀。毕竟，比起升学率提高那么零点几，能出个文理状元对一中而言意义更大。南城虽是省会城市，教育资源优越，但是县中的地狱模式也不可小觑。就如最近两年，一中都没出过状元。校长很是着急，对每一届学生都寄予厚望，希望在他退休之前，一中能重回培养出状元的风光。

　　上午四节课陆续上完，每一节课都是发试卷，讲试卷。整理下来，叶琳的数学物理正常发挥，语文跟英语的成绩还是让叶琳的心情好了不少。语文109，英语116。又看了看语文月考卷，叶琳把试卷收好，跟着班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

　　“哎~下午就要公布月考成绩排名了。希望能进年级前100。”许文君双手合适，对着餐桌许愿。许愿完，又担心叶琳有压力，随即问道：“叶琳，你上午四门的成绩怎么样啊？”

　　“还行，比之前考的成绩要好一点。”叶琳倒是没有对这次排名太在乎。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想进步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那就好。不知道一班那些变态又考出什么样的分数。”

　　一班的成绩变不变态，叶琳不知道，因为年级榜只公布排名，不公布分数。果然，年级前五十都被一二班包揽了。年级第一也果然是那个常听到的名字，袁易文，而叶琳自己的年级排名是第116名。

　　116-1，叶琳默默记下自己的排名，总感觉自己的努力还不够。从早到晚，叶琳每天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都沉浸在课本里。渐渐班里的同学就给这位借读生贴上了标签 — 努力但好像不是很聪明。

　　“叶琳好努力啊，我见到她的时候好像永远都在学习。”

　　“真是挺拼的，这么努力也没有成绩很好。”

　　“是啊，看人家一班。听说在准备参加数学竞赛呢。”

　　“哎，跟优秀的人比是很累的。”

　　......

　　叶琳没有在意外界的评价，她感觉最近状态很难得，每天都泡在题海里，每写完一份试卷都很有满足感。晚自习回家洗漱完还会忍不住写一两分试卷。有一次晚上竟然一夜没睡，把每门功课都练习了一遍。第二天叶妈妈发现她床都没碰，吓了一跳，好好教育了她以后不许再熬夜，叶琳才收敛。

　　叶妈妈既担心叶琳累坏身体，又欣慰她能这么努力。跟叶爸爸提及这件事，叶爸爸倒是笑得乐呵呵：“咱女儿要有出息了。”

　　努力总归是有回报。很快四月份的月考成绩出来，叶琳考了年级93名，三班班级第二，这个成绩让所有人意外。要知道上一次月考成绩，叶琳还只是班级中等偏下的水平。

　　为此班主任郭老师单独找了叶琳鼓励了一番：“你的努力老师们都看得到，这次考的非常好。继续加油。”

　　叶琳本人当然也很开心。已经挤进年级前100名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年前50名。但是，排名越往前越难提升，更何况是在一中这样差一分就会掉好几名的学校。叶琳年级前五十的目标直到高一结束也没能实现。

　　五月初，学校准备运动会。班里的同学都很积极报名参加比赛，然后各自抽出自己的时间练习比赛项目。叶琳果断放弃参加比赛，多么难得的学习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自此，除了运动会班级进场排练叶琳会参加，其他时间都留在教室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