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暖暖的小时光》温暖向阳

15、独自前行

　　武漫漫调整着呼吸，一圈又一圈的跑着。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仿佛这样就能放下一切。
　　“武漫漫！”林筱的声音从操场边传来，“你又在这里跑步！”
　　武漫漫放慢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习惯了。”
　　林筱递给她一瓶水，你这样子不行，会累垮的。”
　　武漫漫接过水，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场上。那里空无一人，但她仿佛还能看见苏庭衍投篮的身影。
　　“还是没有消息吗？”林筱小心翼翼地问。
　　武漫漫摇摇头，她已经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苏庭衍下落的人，陈宇和林筱也帮他到处问其他人，甚至连他爸爸都问了。但所有人都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放学后，武漫漫独自来到学校后门的小吃街。她和苏庭衍、林筱还有陈宇经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还在，老板还记得她。
　　“小姑娘，”老板一边做奶茶一边说，“你男朋友好久没来了。”
　　武漫漫接过奶茶，脸红得发烫：“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出国了。”
　　“哦，”老板点点头，“出国读书好呀，多见见大世面。”
　　回到家，武漫漫收拾房间，把所有和苏庭衍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里，收进柜子最深处。她想着，不能让自己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里，她要勇敢的走出来，接受这个没有他的世界。
　　后来，她不再去操场跑步，因为那里有太多回忆。她不再去小吃街，因为那里有太多苏庭衍的影子。她把自己埋在题海里，仿佛这样就能忘记思念。
　　“武漫漫，”林筱看着她的黑眼圈，“你这不行……”
　　“我很好，”武漫漫头也不抬地做题，“真的。”
　　高考结束那天，武漫漫走出考场。阳光明媚刺眼，她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人群。
　　“漫漫！”林筱跑过来抱住她，“我们中午解放了！”
　　陈宇跟在身后，“走，一起去吃饭，去唱歌，庆祝我们毕业了！”
　　KTV包厢里，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光。武漫漫握着麦克风，看着屏幕上《晴天》的歌词，喉咙发紧。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林筱和陈宇还有其他同学在沙发上玩骰子，笑声不断。武漫漫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她想起苏庭衍陪她跑步、打羽毛球的样子，想起他揉她头发时的温度，想起他给她披他外套是宠溺的笑。眼泪不知不觉涌上来，但她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武漫漫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但她没有擦眼泪。她知道，一旦抬手，就会被发现。所以她微微仰起头，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武漫漫听见林筱小声说：“别玩了，听漫漫唱歌。”
　　“等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武漫漫感觉胸口发闷，但她还是唱完最后一句。音乐结束的瞬间，她迅速转身，假装去点歌。
　　“漫漫，”林筱走过来，“你唱得真好。”
　　“谢谢，“武漫漫低下头，“我去下洗手间。”
　　她快步走出包厢，靠在走廊的墙上。眼泪总于决堤，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漫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武漫漫抬起头，看见陈宇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两罐饮料，表情有些尴尬。
　　“给，”他递过来一罐可乐，“别太难过了。”
　　武漫漫姐过饮料，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平静了一些。
　　“其实……”陈宇犹豫了一下，“我们也很想阿衍的。”
　　武漫漫感觉鼻子一酸。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苏庭衍了。
　　“漫漫，你别太伤心了，阿衍不在，还有我和林筱陪着你。我相信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解决了，他一定会联系我们的。你知道的，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肯定很快就能解决他的麻烦问题的。”陈宇笑了笑说道。
　　武漫漫握紧手中的饮料。可是现在，他在哪里呢？
　　“漫漫，”陈宇突然说，“其实……”
　　“嗯？”
　　“没什么，”陈宇摇摇头，“我们回去吧，林筱该着急了。”
　　回到包厢，林筱正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武漫漫坐在角落，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歌词，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
　　“漫漫，”林筱唱完歌，凑过来，“要不要再唱一首？”
　　武漫漫摇摇头：“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林筱挽住她的胳膊，“那我们下次再来，反正来日方长。”
　　走出KTV，夜风拂过。武漫漫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突然想起苏庭衍说过的话：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武漫漫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某个角落渐渐温暖起来。
　　她知道，无论苏庭衍在哪里，她都会继续前进。这是她给自己的誓言。
　　而此刻，在这熟悉的城市里，她仿佛能听见苏庭衍的声音：
　　“晴天的时候，我们再见。”

　　武漫漫站在志愿填报系统的页面前，光标在“临床医学（本硕连读）”的选项上闪烁。她想起苏庭衍说过，他以后想当医生。
　　“漫漫，”林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可能要出国了。陈宇也是。”
　　武漫漫的手指顿了一下：“出国？”
　　“嗯！”林筱的声音有些哽咽，“家里安排的。说商量很久了还是决定让我出国读书。对不起……”
　　武漫漫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得刺眼。
　　“挺好的，”她轻声说，“要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武漫漫深吸一口气，点击了“确认提交”。体统提示志愿提交成功，她看着屏幕上“临床医学”四个字，突然感觉一阵恍惚。
　　武漫漫找了一份书店的兼职。每天开始整理书架，帮客人找书，忙碌让她暂时忘记了独孤。
　　“小姑娘，”一位老奶奶指着书架的顶层，“能帮我拿一下那本书吗？”
　　武漫漫踮起脚尖，努力去够那本书。突然，她想起苏庭衍总是这样帮她拿高处的东西。
　　“谢谢啊，”老奶奶接过书，“你是医学生吧？”
　　武漫漫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看你手上拿着解剖学的书，”老奶奶笑着说，“我孙子也是学医的。”
　　武漫漫笑笑说，“真巧。”
　　八月初，武漫漫用兼职攒下钱，买了一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她记得林筱说过，高考结束后，他们四个人要一起去云南玩。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火车上，武漫漫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她想起林筱和陈宇发来的消息：
　　“漫漫，我们要去美国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记得要和我们说，别一个人憋着。如果……如果见到阿衍，替我们问好。”
　　她回复：“一路平安。”
　　丽江古城的夜晚很美，灯笼的光映在石板路上，像是撒了一地的星星。武漫漫走在人群中。听着陌生的方言。闻着各种小吃的香味。
　　“姑娘，要许愿吗？”一个老婆婆坐在路边，面前摆着许愿灯。武漫漫蹲下来，挑了一盏莲花灯。老婆婆给她一支笔：“把愿望写在灯上。”
　　武漫漫想了想，在灯上写下：“愿我们都平安顺遂。”
　　老婆婆帮她点燃蜡烛：“许个愿吧。”武漫漫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希望……她在心里轻声说，“希望有一天，我们重逢时都是最美好的自己。”莲花灯顺着小溪漂远，和其他许愿灯一起，在夜色中闪烁。武漫漫站在岸边，看着那点微光渐渐消失。
　　她知道她将踏上一条全新的路。没有苏庭衍，没有林筱，没有陈宇。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纳西古乐的旋律。武漫漫抬起头，看着满天繁星。她知道，无论他们在哪，她都会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