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暖暖的小时光》温暖向阳

14、突然离开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武漫漫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昨晚复习到太晚，她差点在自习上睡着。
　　“喂，漫漫！”林筱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苏庭衍可能要出国了。”
　　武漫漫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试卷上晕开一个点。她若无其事地说：“是吗？我没听他提起呀。”
　　“真的！”林筱凑得更近了，“我听我妈说的。他的妈妈想换个环境生活。”
　　“筱筱，”武漫漫打断她，“这道题你会做吗？”她指着试卷上的一道数学题。
　　林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啊，这道题啊，我昨天刚问过苏庭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
　　武漫漫假装没听到，低头继续做题。
　　午休时间，武漫漫照常和林筱一起去食堂。刚打完饭，就看见苏庭衍和陈宇端着餐盘走过来。
　　“你们俩刚才怎么一溜烟就跑了，也不知道等等我们。”陈宇假装抱怨道，自然熟练地坐在林筱对面。而苏庭衍在武漫漫对面坐下，若无其事地吃饭。武漫漫能感觉到周围一些女同学“羡慕”的目光，但她假装没看见，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红烧排骨。
　　“下午体育课，”苏庭衍突然说道，“要不要一起打羽毛球？”
　　陈宇差点被米饭呛到。苏庭衍在体育课上从来都是他们几个男的打篮球，“阿衍，我没听错吧，你要打羽毛球？不打篮球了？”
　　“吃你的饭。”苏庭衍的声音毫无波澜。
　　“那我和林筱一组，你和漫漫一组，谁输了请客。”陈宇得意洋洋道，“就这样说定了。”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简直就是幼稚鬼一个。
　　下午的体育课上，四个人在操场上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不行了不行了，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干嘛打得那么认真，又不是让你们为国出站奥运会，有必要那么拼命吗？”林筱夸张抱怨着，陈宇打开瓶盖把水递给林筱，她习惯地接过水瓶。
　　“菜就多练，运动也很重要。”陈宇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扁语气。林筱投个个白眼过去。
　　“漫漫”苏庭衍突然说，“放学后去图书馆吗？”
　　“啊？”武漫漫差点被水呛到，“去、图书馆？”
　　“嗯，你看看你哪些题不懂，我给你分析一下。”苏庭衍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武漫漫感觉脸颊发烫，“好……”她小声回答。
　　放学后，图书馆里很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武漫漫和苏庭衍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摊着几本笔记本。
　　“这是我整理的数学重点，”苏庭衍指着一本蓝色的笔记本，“还有这些事物理的……”
　　武漫漫认真听着，是不是点头。她又再一次闻到苏庭衍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这一次混合着图书馆特有的书香。
　　“苏庭衍……”她轻声问，“你要出国吗？”
　　苏庭衍的手顿了一下：“我妈想换个环境，但是我不想，我和她说了，我在国内继续读书，有空就飞去看她。”武漫漫抬起头，正对上苏庭衍坚定的眼神。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嗯，”她重重点头，“我会……我们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苏庭衍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听到翻动，书页的声音。武漫漫偷偷看了眼苏庭衍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这一刻，仿佛时光静止。武漫漫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染红了半边天空武漫漫和苏庭衍收拾起书包，并肩走出图书馆，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夕阳下交织在一起。

　　武漫漫站在教室门口，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课桌上还放着她前几天借的笔记本。可是那个人却这样子不声不响地走了。
　　“漫漫，你听说了吗？”林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苏庭衍他……”
　　“出国了。”武漫漫机械地接话，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个座位。她想起那天他说的话，不是说了他不出国嘛？不是说了他们会一直陪着他吗？
　　武漫漫感觉耳边翁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扶着墙，慢慢蹲下来，眼前浮现着他笑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今天凌晨的飞机。”陈宇走过来，解释道，“他说过他留下来继续读书，但阿姨不同意，两个人一直扭着，他妈妈帮他偷偷弄好了所有出国的东西，昨晚他发现了以后他俩吵架了，阿姨还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手机也被没收了，他没办法。”
　　“他妈妈……是不是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走不出来？”
　　陈宇点点头：“听说他爸回来办了离婚，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妈妈就更加坚决要带他出国了。”
　　武漫漫感觉眼眶发热，她想起苏庭衍妈妈温柔的笑容，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在他家看到的场景。原来有些伤痛，不是靠时间就能愈合的。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武漫漫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筱抱住她：“可能是怕你难过吧。”
　　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都在讨论苏庭衍突然离开的事。武漫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着老师清亮的声音，机械地翻开课本。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她的课桌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放学后，武漫漫自己一个人去了天台。她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天空，想象着苏庭衍乘坐的飞机从这片天空飞过。
　　“苏庭衍，你这个大骗子……”她呜咽着，忍住好久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风吹起她的头发，带着初春的凉意。她想起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说“别着凉了。”
　　“漫漫？”林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武漫漫没有回头，“筱筱，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
　　“一定会的。”林筱走到她身边，“等他长大了，有能力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武漫漫望着天空，“世界那么大，他会不会忘记我？”
　　“不会的。”林筱握住她的手，“你可是在他最难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啊。我和陈宇还是他发小，从穿开裆裤一直玩到现在的呢！”
　　夕阳下，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层金色。风继续吹着，带着春天的气息。远处的樱花开了。粉色的花瓣随风飘散，像是谁的思念，轻轻落在少女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