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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1)流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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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愁】
皎月斜枝头,海棠无声夜寒霜,花光弄影。
画屏无睡,烛花摇影。
清泪尽,纸灰起,愁压衾花碎。
之初从小生于上海底层穷苦人家,父亲张老头是黄包车夫,母亲李翠花是做粗活的下工.穷苦家庭出身的之初,从小就乖巧懂事,常帮着母亲分担些轻巧的粗活。
虽说日子过的穷苦,一家人生活倒是其乐融融,幸福温馨。
可是生活总是不如人所愿,在之初15岁时,张老头因奔波劳碌成疾染上肺炎,家里本来就穷困潦倒,连看病的钱都付不起,张老头的病拖久了更是严重的连床也下不了。
之初从小就心疼父母为生计四处奔波,眼看父亲因操劳过累病重成这样,私下和母亲商量把她也捎到大户人家帮忙做事,可以攒些钱给父亲治病。
母女刚商议好,只见命运戏人,张老头病情急剧下降,眼看就只剩下一口气,母女俩更是心急如焚,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可以筹到医药费给张老头看病。
李翠花情急之下昧着良心,带着之初奔去锦楼找老板谢麻子借十块大洋。既然来到锦楼,李翠花又有何不知这里的规矩呢?
紧搂老板谢麻子初见之初清秀端正的模样,心里就开始打起了他的如意算盘,对李翠花说借钱可以,但必须把小之初留在锦楼做抵押。
李翠花绝望地望着不安好心的谢麻子,又想起卧病不起的丈夫,一咬牙狠下心答应了。
聪明懂事的小之初怎么会不知道这锦楼是什么地方?没见过也早有耳闻,她善解人意并不怨母亲的薄情,反而拼命安慰罪恶感强烈的母亲回家后好好照顾父亲,盼望父亲早日病好。
李翠花忍痛与谢麻子协商好条件,把之初留在锦楼三年,但只卖艺不卖身,谢麻子一脸笑脸颜开。
当母女离别时,李翠花的泪水如瀑布泻湿了整张脸,这幅画卷给之初至今印象深刻。
又有谁会知?这一别后,事隔多久才能相见?
那些往事不经意间从指隙尖穿梭,唯一鉴证的就是脑海深处那零散的片段残拼凑的记忆。
进锦楼的第一天,谢麻子就把之初丢给打理北院的三嫂,北院是专门收留和调教姑娘们的地方。
其实锦楼里之所以有这么多未成年的女孩,明显不是老板心善收留她们帮忙做事抵押欠款,谁心里都有一本明眼的账。其实是堂子老板们的另外一种赚钱方式,目的是等她们以后在锦楼红了,接客时可以卖个好价钱。这就是锦楼一直长盛不衰的经营之道。
锦楼分南院和北院。南院是供人娱乐的地方,只有成为女校书登台献艺的女子才能进入南院。而北院就居住着锦楼的下人、杂工及那些被卖到这里的女孩子们,她们在北院接受培训调教好后,再由谢麻子来选人进入南院,而未经选入南院时,女孩们是不允许踏入南院一步,不然抓到者将会被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