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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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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眼线怎么处置？”云依斐问道。
楚玖:“先放着，看看他们想干什么。现在就把人处理了，”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嘴角上扬，“这戏就不好看了。”
“你的结界撤了吗？”
云依斐抬手轻轻一捻，“现在撤了。”
楚玖起身向外走，顺便拉了云依斐一把，“走吧，去玄之那儿看看。”
二楼顾郁南房间。
二人推门进去时，顾郁南正好刚从外面回来。
“王爷，云阁主。”
“很奇怪，”顾郁南开门见山道，“这两个人自从留下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待在房间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打探什么消息的念头。”
楚玖一点也不意外，“我先前只是猜测她们是眼线，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难道那陈平真的只是给您送几个姑娘？”
楚玖瞥了他一眼，道:“虽然我承认陈平是有点傻，但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
顾郁南:“……”谬赞了，不敢当。
“既然不是眼线，就不是为了打探什么消息。”楚玖道，“送这几个人过来，估计是给别人看的。”
顾郁南:“给谁看？看什么？”
云依斐:“……让别人知道这两个是你的人。”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楚玖弯了眸子:“知我者，云兄也。”
“如果我猜的不错，”楚玖慢悠悠道，“这两人怕是其他四国之人。”
顾郁南继续一头雾水:“啊？送异国美人啊？陈平这思想挺超前啊！”
楚玖:“……”并不是很想跟这人说话，费脑子。也不知道顾大将军平时都是怎么忍得了他这个傻儿子的。
“我那皇兄啊，平日里装作极其宠信我的样子，这一点天下人都知道。”楚玖道，“要是忽然无缘无故要处置我，于自身名声有损，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理由。”
“世人皆知南宁王无心于权势，不掺和朝事，所以他最近刻意的逐渐让我接触权力。”
“玄之，你说，什么罪名跟权力有关，还足够严重，以至于陛下不得不处置他素来亲近的弟弟？”
顾郁南面色凝重起来:“……谋反。”
“不只，”楚玖补充，“应该是勾结外敌，意图谋反。”他轻笑，“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理由，既能除了我，还能得一个以国事为重，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一箭双雕。”
顾郁南倒吸一口凉气，“我现在就去把那两人处理了！”
“先别急，陈平他们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总得等人家把准备的好东西都送上来，再处理不迟。不能让人家白费工夫嘛！”楚玖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云依斐盯着楚玖，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面时，他还觉得这人就是个锦绣丛里养大的小王爷，天真无邪，尚不知世间风霜雨雪，可真正接触下来，却越发觉得，除了这副掩人耳目的皮囊，这人从骨子里就是把利刃，平日里不声不响，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毫不犹豫地亮出锋刃，哪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对了，”楚玖转身对顾郁南道，“下午给我送一坛好酒过来。要烈一点的。”
“你还喝？”没等云依斐出声，顾郁南已经一口否决，“不可能！”
楚玖无奈道:“我不喝，有别的用处。”
虽然明知文书之类的都是陈平专门捡些不重要的或者是临时造出来的来糊弄他，但表面工夫还是得做的，毕竟是过来巡察，什么也不做总归说不过去。
于是乎，楚玖花了半个时辰，随意翻了翻，在每份送来的文书上都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勉强合格”。明晃晃地表明了自己的嫌弃之情。
估计能把陈平气得够呛。
已是黄昏。
楚玖伸了个懒腰，一把把桌上堆着的文书推开，腾了块地方，摸出一本话本。
俗世这么麻烦，不如看话本，放松心情，陶冶情操。
“怎么，今天哪个先来啊？”楚玖看也不看底下跪着的两个女子，淡淡道。
两人跪着，不敢说话。
楚玖起身，一手拿着扇柄，随意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眯了下眸子，看了半晌，才出声道:“你叫什么？”
女子大气都不敢出:“奴家霓裳。”
“就你了。”楚玖收回扇柄，直起身，嘴角一勾，“伺候好了……本王有赏。”
霓裳强自镇定，柔声道:“谢王爷垂怜。”
跟楚玖猜的不错，霓裳并不是大雍人，而是邻国千镜国人。她原是千镜国穆太尉独女，后父亲因罪下狱，被诛九族，管家拼尽全力才想方设法把她换了出来。因为不敢回千镜国，几个月前她偷偷跟着商队混进了大雍，一路流浪，碰巧被陈平所遇。不知陈平从何得知她的身份，以此为要挟，强迫她进了陈府。
本以为要被污了清白，可谁知这陈平自从把她收到府里后只是命人看着她不让人逃走，平日里甚至还好生照顾。
后来她听说，陈平正四处搜集美人，要进献给一位贵人。
现在看来，想必贵人就是这南宁王了。
入夜。
霓裳鼓足勇气，敲了敲楚玖的房门。
“进来。”
推门进去，只见这位南宁王殿下褪了白日里繁复的袍服，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素衣，正倚在桌边小酌。
不得不说，虽然外界传言南宁王耽于声色，骄奢无度，仅从皮相来看，确实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霓裳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柔媚的声调:“王爷可要奴家帮您倒酒？”不知为何，这人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她却打心底里觉得害怕。
楚玖没说话，只是把杯盏递给了她。
霓裳小心翼翼满上，刚开口道:“王爷请……”
不防楚玖忽然一把揽过她的腰，往近处一拉，霓裳一时没稳住，惊呼一声，扑在了他身上，差点把酒洒了。
楚玖捏着她的下巴，轻声道:“你知道本王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霓裳吓得动都不敢动，半晌才咬牙点了点头。
“呵，”楚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松开霓裳的下巴，将酒杯推到她嘴边，“自己喝。”
霓裳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喝了。这南宁王看起来阴晴不定，她生怕自己哪点做得不对，这人一生气，搞不好命都没了。
谁知道楚玖什么也没干，就是一杯一杯地给她递酒。
这酒是顾郁南下午送来的，有名的烈酒仙人醉，后劲极大。霓裳才喝了没几杯，就有点迷迷糊糊了。
神智不太清醒之时，她感觉到有人揽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问道:“陈平……让你来干什么？”
霓裳醉的差不多了，下意识答道:“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来……服侍王爷。”
楚玖道:“真的？”他语气轻柔，带着点莫名的抚慰意味，感觉好像在温声哄着怀里人似的。
“真的……”
云依斐回到自己房间后，先是把玉生烟叫了过来，吩咐了下当下要做的事。
待人走后，他倚在窗棂边，静心思索着近来的事。不知何时，思绪又飘到了隔壁。
他记得楚玖上午说要顾郁南给他准备一坛酒，莫非是又要喝？他掐了掐眉心，偏头看向两间房屋之间的那面墙。
犹豫半晌，他抬手又在墙上画了个透明的小窗。我就看一眼，喝太多酒毕竟不好。
谁知道，一眼就看到楚玖揽着个女子，正在端着酒杯给那女子喂酒，二人看起来极其亲密。
云依斐:“……”
一股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他冷着脸挥手扫了窗户，提步出了门，来到隔壁门前。
连门都没敲，直接施法开了门。
云阁主这辈子估计都没这么不顾礼节过。
楚玖诧异地抬头，见是云依斐，困惑道:“阁主有事？”
云依裴一字未答，盯着楚玖揽着霓裳腰的手，冻着一张脸抬手朝霓裳脸上撒了一点微黄的粉末。
原本就醉得差不多的人顿时彻底昏睡过去。
楚玖不解:“怎么了？”
云依斐一只手从他怀里把霓裳拉出来，拎到床上一丢，回身拉着楚玖就往外走。
“哎，”楚玖哭笑不得，“到底怎么了？”
云依斐把人从房间里揪出来，关了房门，方才蹦出几个字:“纵欲不好。”
楚玖:“……”
“我就是把人灌醉，套点话出来，”楚玖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什么都没想干，真的。”
云依斐:“……我知道。”他强自扯谎，“我就是拉你出来转转而已。”
“你刚才给人撒了什么？”楚玖岔开话题。
“迷魂花粉，能让人陷入昏睡。”云依斐别过脸，天知道他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就这么直接地进去了。
楚玖笑道:“其实我刚刚也在最后那杯酒里馋了点迷药。”他戏谑地看着云依斐，“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阁主。”
云依斐再不想跟这人讨论这件事，冷着脸把人拉走了。
“去哪儿啊？”楚玖被他拉着往外走。
“两天没出去，今天晚上出去转转。”云依斐硬着头皮继续编，“省的你发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