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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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很久很久都没有重复过了的梦。
梦里，只有或高或矮的身影，安静，而扭曲。除了自己，什么人的脸都看不清。
那是他多年以来的种种猜测、妄想；好的，不好的，全都集合在了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直到他亲手封印了[无刃]。
而现在，[无刃]在鞘中蠢蠢欲动。
或许，他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尽头。
封印，松动了。
千川呻吟着从深眠里醒过来。
房间里没有任何外人的气息，只在角落里体贴的点着一盏小巧的壁灯。
被涅揍出来的伤已经连半点青肿也看不出来了，因为强行动用灵力而虚弱不堪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有的平衡，总之，马马虎虎的正常了。
千川眨了眨眼，发觉原本的死霸装已经被换成了宽大的和式睡袍。不由自主的反省了一下，他有睡到那么沉，连有人帮他换了衣服都不知道么？这要换到从前，足够他死上一百次都不止，他的警觉心难不成都被狗吃了？
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降到了最低点的危机感，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实在是没办法再从长时间处于深度睡眠的身体里榨出任何一颗和疲劳有关系的细胞，某人终于不情不愿的起床了。
两根指头拈起整齐叠好的衣物，柔软的布料，白底黑边，光看也能感知到的精良剪裁，千川挑了挑眉，Ma，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就当这是给他准备的好了。
和死霸装完全不同的样式让黑发青年琢磨了好一阵子，从前有腰带就能搞定的外衣如今换成了立领的长风衣，简直麻烦到了极点，随之响起的敲门声更是让人手忙脚乱。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失礼打扰了，染谷千川大人，您醒了么？蓝染大人让我请您去第五塔。”
正在扣纽扣的手，突兀的停住了。
“啊，请进。”
立领的外衣一丝不苟的拉到脖颈以上，浑身上下的衣物笔挺得找不到一点皱褶，有着一双清澈冰绿色眼眸的黑发少年挺直了脊背安静的站在门边，灯光从他的背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左脑狰狞的骨质面具清晰异常，倒显得对比之下逆光的脸庞有了些许的模糊，一瞬间，让千川觉得双眼刺痛非常忍不住要条件反射的流下眼泪。
“请问你是……”
“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西法。”
“啊，西法……先生吗？”
“您称呼我为乌尔奇奥拉即可。”
“哦，好的。那么，乌尔奇奥拉。”
“是。”
“能麻烦你先走一步吗？我穿好衣服就会跟上你。”
“您一个人的话，没有关系么？”
“啊，因为……我记住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所以，不会跟丢的。”
“那么，我先告辞了。”
“走好。”
门，被黑发少年从外面礼貌的掩上了。
千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点点松开攥紧的右手。
‘啪嗒’一声。
闪烁着冰冷光泽的第二颗纽扣从最接近左胸的地方掉到地板上，翻了好几个滚。
发抖的手掌掩住双眼。
原来那个梦，也有成真的一天。
叹息声，悄悄的从唇边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澈……”
找到你了，终于。
虚夜宫•第五塔
千川站在市丸银的身后，把自己完全埋进银发同僚的影子里，微微抬起头盯着高大王座上的棕发男人。除去了从前那副老好人的伪装，尽管唇边同样噙着温和的微笑，但这男人已经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气势的意思，哪怕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也会让人觉得那是只能仰望的存在，强大而不可忽视，吸引着所有追逐力量的人。
这就是他誓言跟从的人，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他想做而做不到的。
其实，蓝染叫他过来的目的很好猜，对于一个负责情报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对于整个局势以及任何可能有用的细枝末节的掌控，并且可以随时提供意见作为上司做出重大决定前的参考。像现在这种什么也不了解的情况，迫切需要做的就是观察任何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物。而且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的提示，他可以把这当作是对他能力的测试么？
不是没注意到那些陌生的破面们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看起来那位第八十刃替他作了不少信息传播工作，成功的在他身上贴上了‘蓝染大人的宠物’这种标签啊……
千川转过头，乌尔奇奥拉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真糟糕，他是不是留下了很不得了的坏印象了呢？
最近，他叹气的时候真是越来越多了。
蓝染放下撑住侧脸的手。
“那么，有谁能解释一下关于大虚之森这几天不平静的原因？”
“啊~~难道不是因为某些人太无能的原因么？”开口的是有着短翘蓝发的第六十刃葛利姆乔•贾卡杰克，不羁的眼神直指沉默的乌尔奇奥拉。
“同感，那些杂碎，全部杀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第五十刃诺伊特拉•吉尔加眯起细长的紫色眼睛，嗜血的舔了舔嘴唇。
“诺伊特拉，你太多话了，”束着金色发辫的第三十刃蒂雅•赫丽贝尔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蓝染大人想要了解的是事件原因而并非讨论处置方式。”
“嗯哼哼哼哼~~~~~~~，诸位，太激动了。不管怎么说，这几天都在重新适应蓝染大人赐予的新力量，没有注意到小虫子的捣乱也在情理之中嘛。”萨尔阿波罗微笑着拂了拂耳边的粉色碎发，看似好心的试图调解。
“呵……”留着沧桑络腮胡的第一十刃柯泰雅•史塔克眯着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想回去睡觉……”
乌尔奇奥拉终于开口了，黑发少年清冷的嗓音回荡在宽旷的大厅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悦耳和令人信服。
“因为虚夜宫的介入，大虚之森里以基利安为最低等级的进化速度在逐年加快，到现在已经进入临界点，正处于一个力量的爆发初期，再加上最近虚圈的灵子浓度处于不稳定状态，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有数量可观的基利安即将冲破力量限制成为等级二的亚丘卡斯。作为新生的后备力量体，在还没有确定是否对蓝染大人您的计划有用的情况下，我个人认为调查到此已经足够了。”
蓝染微微阖眸，低柔的问，“这是你的判断，乌尔奇奥拉？”
“是。”少年斩钉截铁的回答。
原本的嘈杂在蓝染沉思的表情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刀刃是否出鞘，只在王者的一念之间。
“蓝染队长，啊，不，口误了不好意思，蓝染大人，虽然有点自大的感觉，不过，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呢？”
所有人的眼睛同时转向一直呆在阴影里的家伙，他究竟有多么的恃宠而骄敢在这种时候肆无忌惮的开口？
当然，不包括市丸银，他只是饶有兴趣于某个一直以来总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无良青年为什么会突然自动自发的跳进泥沼里把麻烦揽上身。
蓝染的笑容加深了，“哦？千川有兴趣么？”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种什么情况都不明白落队的感觉果然很差劲，所以我想亲身体验一下虚夜宫诸位的做法是最快也最直观进入状态的方法，可以么？”
这不像他认知中的染谷千川，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改变，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
刻意忽略了多出来的不知名情绪，蓝染在目瞪口呆的众破面面前挑眉一笑，“好吧，既然千川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答应呢？我很期待千川的处理结果呢！”
黑发青年仰起头，对上闪动着的棕色眼眸。
可要好好的回来啊，否则……
千川忽然笑了，带着他特有的懒洋洋毫不在乎的味道。
“遵命，蓝染大人。”
我的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