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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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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湘起得还算早,以往来的时候班上只有零星几个人。然而这次踏入教室的时候,她却有些讶异的发现班上人数竟到了一半,还有人在后面陆陆续续地进来。
窗外不知名的花朵怒放,却比不过教室里的五彩斑斓。五颜六色的气球挂在空中,被一条条细绳串起,彩带飘飘的落下,随着空气的流动起舞。
小小的塑料桌和塑料椅整整齐齐的围成一个圈,看了一眼,赵湘很快来到自己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卡通小鸟的贴纸,是昨天贴的。
为了避免弄错位置,老师特意用贴纸来区分。本来老师们是想要让小朋友们随便坐的,但是或许是一种占有欲作祟,大部分的小朋友们都没同意,几番思量下,他们决定还是按传统的来。
整个教室被装饰得很漂亮,这都是老师们的功劳。在前天小朋友放学后,他们还留在教室,像一只只勤劳的工蜂,一点点的布置。
“琪琪。”
赵湘放下小书包,弯起眉眼,和赵琪打了个招呼。
小姑娘低着头,像是有些害羞的应了一声。
和她有些内向的性格相照应,张琪平时的穿着简单,颜色清淡。但是再怎么样,她也还是一个小女孩,虽然平常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她也喜欢那些粉嫩可爱的小裙子和发圈。
在这个属于孩子们的节日,她难得的表现出了一些内心的想法。今天她穿着一件青白相间的小裙子,短袖边端是一圈嫩绿的蕾丝,贴着肉。乌黑的
头发柔顺的垂落在肩上,下巴尖尖,一双眼眸黑白分明。
像是一株青葱水嫩的幼苗,清新淡雅。
然而在赵湘眼里她像是一棵含羞草,胆怯的张开叶片,如孩童第一次看清世界,青涩又懵懂。
“琪琪,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面对这个小姑娘,赵湘不吝赞扬。
“没有。”含羞草羞涩得卷起叶片,把头埋在两只手里,声音有些闷闷。
张琪原本不想穿裙子,但扛不住妈妈的攻势。
“琪琪,你穿穿裙子,很可爱的。”
“妈妈都没怎么看你穿过裙子,你就满足一下妈妈,好不好?”
女孩紧张得攥起手,看着眼前女人乞求的目光,心里有些松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却见眼前女孩微微别过头,像是有些难为情的轻轻嗯了一声。
拿起裙子,张琪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次只是不想让妈妈失望。然而在触及柔滑的衣料时,还是微微怔忪,抿了抿唇,心脏有些不合时宜的加速。
听到朋友的夸奖,她微微愣住,然后低下头遮住有些发烫的脸。
*
看着张琪的样子,赵湘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害羞的小孩子还真不多见啊。
有些无聊的看着四周,手指无意识的扒开桌上的贴纸,赵湘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窗外阳光明媚,风景无限好。
和赵湘脑海的印象相合,儿童节的活动和上辈子的没什么差别。或许是处于一个小县城,幼儿园的经费也不是很充裕,花样都很传统,和一些大城市不一样。
不过赵湘也没在意,毕竟她以前过儿童节都是冲吃的去,很少人会更重视游戏。
儿童节持续一天,但幼儿园基本都是给孩子们庆祝半天,等快中午的时候,活动也差不多结束了。
赵湘对小游戏没什么兴趣,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着糖果饼干。
等到放学的时候,一些注意力都在游戏上,没怎么吃零食的小朋友都满载而归,兴奋的和来接送的家长说着在游戏里如何大放光彩,和其他如何如何。
赵湘在告别张琪后,没到门口等人接,而是转了个弯,在一间教室外停了下来。
没有等多久,很快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里面出来,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头发乌黑,垂落在肩上,肤色雪白,在见到她时,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他穿着清浅的蓝色短袖,衣上印着一直歪着脑袋的小熊,看起来清简可爱。
“湘湘姐姐。”
或许是刚从热烈的氛围出来,孟一凡背着小书包活泼的跑了过来。
“我们走吧。”
见孟一凡离她比较近了,赵湘放缓脚步,朝幼儿园门口走去。
“等等……湘湘姐姐。”男孩微微睁大眼眸,叫住前面离他两三步的人。
“怎么了?”赵湘停下步伐,转而看向已经走在她身边的男孩。
难道是有什么事?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孟一凡褪下背带,拉开书包拉链,拿出里面的东西,递在赵湘面前。
“湘湘姐姐,这里还有糖果 ,分给你。”男孩弯起月牙,笑得很是好看。
掌心摊开一把糖果。
没料到的赵湘下意识的拒绝:“没事不用了,凡凡,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毕竟她虽然嘴馋,但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不会抢小朋友的糖果。
孟一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拉链口子拉大,露出里面的糖果和饼干,“没关系,我还有的,湘湘姐姐。”
糖果和饼干塞满了半个书包,赵湘微微震惊。
好家伙,你是打劫了其他小朋友吗?
“老师还给了我多余的糖果。”像是怕赵湘误会一样,他连忙解释。
其实当时零零碎碎还剩了半袋的糖果,老师原本想把整袋都给他,但是看着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的目光,男孩想了想只抓了一把。
赵湘用脑子想了想孟一凡以往的经历,中午吃饭老师多加一个鸡腿,平时也更加优待,走在家长面前纷纷称赞,还有其他等等,顿时明白了。
如果有光环的话,除了主角,孟一凡应该还有一个万人迷光环。
这个光环增加了大人对他的好感,虽然在小朋友里会给他带来一些困扰。但总的来说,这个光环让孟一凡在大人面前是别人家的小孩,在小朋友面前是喜欢的人,帮助他在两端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
好吧,又乖又好看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
如果不是有时会出现一些异常的现象,赵湘曾以为只是大人和孩子对颜值高的小朋友的一个特权,一切正常,没有所谓的光环。
不过有时在赵湘看来,这个光环像是卡了bug一样,时灵时不灵的。
结合以往的记忆,赵湘发现这个万人迷光环在孩子里效果会比较强,或许孩童的情感比较纯粹,因此也比较不会注意分寸。
奇怪得是,当孩子们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群聚在一起时,会出现大规模的混乱现象。但放学后,当家长们来接孩子们时,一切又风平浪静,看不出课间狂热的模样。
并且有时候孩子们对待孟一凡和一般受欢迎的小朋友一样。但这个次数比较少,至少在赵湘有限的视角上,她只见过两三次。
前面几次发生赵湘还没恢复上辈子记忆的时候,直到重新思考关于孟一凡的回忆,她才后知后觉。
以前没放在心上的细节,如今被她注意到。
*
在孟一凡的盛情下,赵湘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分享。
不过出于对幼崽的爱护,她象征性的拿了几颗,后面推拒自己吃太多,不太想吃了。
男孩没再强迫,背好小书包,书包上蓝色的兔耳垂落,遮住底下的口袋。
两个身高相似的小朋友向门口走去,缓缓路过门边看守的老师,然后走出铁门。
门外树下,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少年处在一片阴影里,看到向他走来的两人,唇边掀起柔和的弧度,干净而明朗。
赵源撑起伞,带着两人回家。
一路上小少年问起两人的情况,孟一凡黑眸亮起,绕有兴致的回答,说起游戏怎么好玩,小朋友们怎么热闹。赵湘捂了一下有些饿了的肚子,在两人的对话中偶尔插一句。
“湘湘,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呢,今天幼儿园里不好玩吗”
吃完午饭,几人坐在客厅里消食,休闲。江女士见身边女孩兴致并不高昂,若有所觉的提了起来。
说来怪事,这小姑娘不知怎么最近都不怎么看动画片了。
回家路上,看那些从幼儿园里回来的小朋友看起来心情都不错,怎么她看起来跟没过节日一样。
赵湘抬起眼,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说她过太多次,都没感觉了。
想了想,回了一句:“没有不开心。”
她的确没有不开心,但也没高兴,只是心情很平常。
不悲不喜而已。
赵湘超脱的看着电视,江女士见她这样没有再问。
电视里播的是江女士喜欢看的仙侠剧,这年头不像上辈子赵湘穿书前那样网剧满天飞,仙侠一大堆。
电视剧也没用太多美白滤镜,一个个演员的装扮看起来都挺真实,因此她还算看得进去。
靠着柔软的沙发,看着电视剧,吃着水果零食,这生活真是让人□□。
然而等看到这一集要结束时,赵湘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从里面带了个小书包出来。
江女士目光从屏幕转移,看着女儿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把糖果,然后又拿出三四包饼干,将它们放在玻璃桌上。
“妈妈,我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你们吃吧。”
“你没吃吗?”江女士有些犹豫,她不会把她之前的话当真,然后特地攒回来的吧。
“放心吧,我吃了。”赵湘看了一眼江女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幼儿园儿童节免费发零食庆祝,但孩童比较多,而经费有限,分下来孩子们也没能吃太多。虽然女孩一脸不在意,当江女士看着这份量,也想到了她大概没吃多少。
心里微微柔软,江女士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