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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醉酒的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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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跳舞的时候,赵华梅就一直躲在包间中,说是忍受不了舞池中臭烘烘的汗味。秦哥则早就不见了踪影,这让我想起范纯“好这一口”的笑话,有些意淫揣测他到底去了何处。
和秦明接触时间不久。不过他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方正、可靠”。什么事情交到他手上,没有处理不了的,可以说是一个万事通,而且面目潇洒硬朗,讲道理,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有大把的女人可以选择。不过他偏偏到了三十多岁,依然单身,那么不是有什么隐疾,便是为情所伤。不过他自己不说,我们也就无从知晓。
十点多钟的时候,狂欢接近尾声。酒客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秦明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拉着我们进包间又是一轮狂轰滥炸。这让大家都有些上头,他却若无其事。赵华梅早就昏昏欲睡,便嚷嚷着要离开。
我们一行人出了包间,穿过舞池,一出大门,清风扑面,微有凉意,顿时清醒了些。随同我们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名姑娘,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走着歪歪扭扭的八字步,一看就醉得不轻。我们在街边等车,她则摇摇晃晃的走向街道对面,如同一只醉酒的蝴蝶。走到转角的时候,突然扶着墙角,弯下腰一阵呕吐,挣扎着再走了几步,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
我们面面相觑,范纯还开着玩笑:“小石,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去试试?”我啐了一口:“哥就算好色,这种丧天良的事情也是不干的!”这俗称“捡尸”,有一群人专门针对这种大街上醉倒的女人下手。
不过我们不想干,不妨碍别人去干!这不,墙那边就闪过来一个穿花格子T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他先是左右看看有无人注意,然后便轻轻拿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发现这姑娘一醉不醒后,便尝试着将她扶起来。这一切都被我们不远不近的瞧着。我还在犹豫这小青年是不是这醉酒姑娘的什么朋友时,那边秦明已经迈开大步,直接就冲着那小青年过去了。
“你是他什么人?”秦明冷冷的问。
小青年只觉得一堵大山横在眼前,一阵惊慌,却尤自嘴硬:“关你卵事!你龟儿的少管闲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秦明双手抱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果子拿出来,速度滚,当我没看见你!”
小青年放小姑娘,面目狰狞,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你给老子滚,不然老子给你放点血!”
不过下一秒他就为他的嚣张付出了代价——一只大长腿几乎是瞬间就踢中他握匕首的右腕,匕首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然后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脚!他惨叫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秦明一字一句的道:“我再说一遍,马上滚!”
小青年一边狼狈逃窜,一边还不忘放着狠话:“你给老子等着……!”不过秦明抬腿作势欲追,大有再将这小流氓暴打一顿的架势,顿时将他下半截话噎回了肚子里,灰溜溜的逃了!
我们齐齐鼓掌,正义感爆棚。秦明一言不发的抱起醉倒在地的姑娘,返回滴翠酒吧,然后很熟悉的打开一道角落里的暗门,钻了进去。
我探头张望了一下,门内与外面酒吧的喧器仿佛是两个世界。屋内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下,一名穿着宽大T恤,牛仔裤,却云鬓高挽,身材欣长的女人迎了出来:“又一个?”
秦明点点头,嗯了一声。
小屋角落放着一架小小的铁床,秦明将醉酒姑娘放在床上。女人伸出头,看了看我:“你们是秦明的朋友吧,进来坐坐?”
我老实不客气的进去了。范纯和其余几个人则都拒绝,不知道是因为屋子太小还是咋的。
小屋确实有些小,放了个铁床,一个茶几,几张椅子,还有些杂物,便没了多少空间。女人抱歉似的道:“请随便坐!地方有点小。我把这姑娘收拾一下,然后给你们泡茶!”
女人说着,打了一盆温水,为醉酒的姑娘清理了一下呕吐物,洗了把脸。秦明去角落里拿了一个电热水壶,接了壶水慢慢烧着。
我无所事事,便四下打量这间小屋。小屋不大,隔音却做得极好,只隐隐约约能听到轻微的乐声,如同余音越过空旷的山谷而来,并不令人觉得吵杂。小小的茶几中间,放着一个瓷器花瓶,插着几只粉红的玫瑰,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那般鲜艳。茶几乃实木铸就,木质纹理清晰可辨。小屋的一角,放着一个储物柜。储物柜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板架,板层上放着些洗漱用具等杂物。
很难相信,在酒吧这种地方,会有这样一间安静的小屋。仿佛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走进这个世界,便完全隔绝了尘世的喧嚣与浮华,若佛塔般给人以安宁。
我很好奇这女人是谁,与秦明又是什么关系。秦明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的介绍道:“她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名叫魏宏,魏蜀吴的魏,宏伟的宏!”
女人以宏为名,倒也少见。我心里嘟囔。
老板娘专心致志的为醉酒姑娘做着清洁,留给我一个侧脸。虽然我明知道她与秦明关系非浅,仍情不自禁的偷偷把她打量了一番。她挽着发髻,用一把簪子别在脑后,修长的脖颈,被灯光浸染成一片温和的橘黄。睫毛很长,眼神专注,鼻梁挺拔秀气,脸颊光滑没有一丝皱纹,呈现羊脂白玉般的质感。宽大的体恤衫也掩映不住篷勃欲出的身段——这让她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而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气息,性感却并不艳俗。
老板娘把醉酒姑娘拾掇干净,替她盖好被子。又把一干污物都清理了。方才打开储物柜,拿出一套简易茶具和一包碧螺春。此时茶壶上的水正好滚开了头一回,壶嘴呼呼冒着热气。
“把歉,屋子太小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她一边沏着茶水,一边略有些歉然的说。
“哪里,是我们打扰你了,老板娘!”我笑道。
老板娘嫣然一笑,看了我一眼:“你是秦明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魏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魏姐!”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魏姐又笑了笑,将泡好的茶端到我们面前。
我轻轻吮了一口,很香,茶叶很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