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85、第82章 24小时· 孤独的主教

　　午夜的议会大厦外一片寂静。大厦内外的各个出入口都有禁卫军把守着，一切似乎都尽在掌握。
　　奥利佛一行人快步登上大厦外的阶梯，他们心里知道，这个城市里只有一件事是确认无疑的，那就是它还没有被僵尸占领，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随时都会变化，这一刻的平静很可能只是风暴来临前的假象。
　　他们顺利通过重重关卡进入大厦，来到各宗教使团下榻的6层，径直走向位于西翼的天主教使团。走廊里的动静惊动了宗座卫队，两个士兵拦住了奥利佛，接着房门开处，瑞文走了出来。
　　奥利佛忙迎上去表明身份，瑞文诧异地问起他们的来意，奥利佛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瑞文看看他身后的一干年轻军官，问道「就你们几个人？总理没有亲自来劝他？」
　　「是的。只有我们几个。总理已经尝试过了，没有成功。」
　　瑞文苦笑道「那我觉得你们也很难说服他，因为我自己也多次试过了，他的意志坚定，很难动摇。」
　　「我知道我们深夜来访很不礼貌，但是事出紧急，我们要在民兵占领大厦之前说服他，才能保证他的安全。所以，能不能请你将他叫醒，让我们试一试？」
　　「主教并没有睡，他还在准备白天的布道。」瑞文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奥利佛和李傲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李傲和奥利佛跟在瑞文身后来到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前，瑞文轻轻叩门道「主教，是我。」，门内传来本奴的声音，「请进来吧。」
　　三个人推门而入，只见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桌子上一片凌乱，本奴却并没有伏疾书，却兀自在落地窗前出神。
　　看见三个人进来，他并没有惊讶，只是望着窗外喃喃道「天就要亮了呀。」
　　瑞文问道「您准备好了？」
　　本奴苦笑摇头「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再写不出来，我只好上台去读圣经了。」
　　瑞文指着身后的两人介绍「他们是……」
　　本奴摆摆手「又是来劝我放弃的朋友吧？」说着他一眼认出了李傲，叹了口气道「你也来了？是不是想用我过去的失败提醒我？」
　　「你……我……」李傲一脸懵逼，他根本不记得和本奴认识，却看见瑞文正在冲自己使眼色，把「你是谁」三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本奴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苦笑道「是啊，我究竟经历过多少失败啊～马上就要经历下一次了。」然后点手示意大家坐下。
　　「明知道要失败，您还要继续布道吗？」奥利佛问道。
　　「是啊。」本奴微笑着答道。
　　奥利佛继续说「我们得到准确的消息，天亮以后，民兵组织会在市政广场集会，然后很可能冲击议会大厦。您是他们主要的目标，情况会很危险。所以我们现在赶来，就是想在他们来之前护送您出城。」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我并不会放弃。基督教的根基不是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基督教是建立在耶稣和圣徒们的无畏、牺牲和鲜血之上的。」
　　「可是。」李傲忽然开口，「明天不会有人听你的布道。一个人都没有。」
　　此语一出，室内一片沉默。
　　「是啊，就像塞巴斯蒂安面对飞矢，玛格丽特面对屠刀，谁会听他们说什么呢？」本奴开口缓缓说道，「你们说，耶稣在十字架上如何面对众生的背弃？难道他不可以放弃吗？」说着他转过脸问李傲，「作为一个战士，你依靠的是什么？」
　　「力量。」李傲答道。
　　本奴点头道「宗教依靠的也是力量，是精神的力量。朗基努斯用他的长矛刺死了耶稣，可后来他成为了最虔诚的信徒，毕生传播耶稣的教义。这就是基督受难强大的精神力量。我上一次布道，当时看起来有效，现在看来非常失败，并不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而是它的精神力不够。所以，明天的布道也许将面对仇恨和敌意，可是，即便可以令一个人幡然醒悟，不再怀疑脚下追随基督的道路，它的精神力量就超越了上一次。如果为了达到这种力量，需要有一个人牺牲，那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主教一番话说完，李傲听得热血上涌，他被本奴强大的精神力量震慑，相比之下自己的勇武之力简直微不足道，他左右望去，只见瑞文和奥利佛也垂下头不再言语。
　　本奴看着他们宽厚地笑道「趁着天没有亮，我想再写一写。请你们先回去，我答应你们，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认真考虑你们的建议。」
　　三个人默默退出主教的书房，等在外面的威廉、久利、吴楚连忙迎了上来，奥利佛简单描述了刚才的情形，大家也都沉默不语。瑞文见他们并不肯离开，拍拍李傲的肩膀，将他们让进自己的房间。
　　天色已经开始露白，窗外的市政广场上被一层静谧的灰蓝色笼罩着。
　　李傲开口打破了僵局「难道，我们不能用武力强迫他离开？」
　　瑞文苦笑道「按照我的理解，他所说的精神之力，是用受难和牺牲感召世人，我不认为武力可以动摇他的意志。」
　　奥利佛感叹道「我从没有见过第二个人有如此的决心。」
　　「我有一个问题……」久利忽然开口问道，「瑞文队长，前天的尸潮是不是在宗教使团中爆发的？」
　　「你为什么问起这个？」瑞文警惕地望着久利。
　　「我在想，如果我们找出这次尸潮真正的尸源，也许可以帮助主教脱困，前提是……」
　　「不必怀疑本奴主教。」瑞文肯定地答道，「尸潮爆发的时候，我正在和他在一起，还有几个近卫队员也可以证明，他不可能是尸源。」他接着质问道「上一次尸潮，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尸源，这一次难道可以找到？」
　　久利答道「上一次尸潮发生在城中各地，需要对全城进行齿痕采样和比对。而这次，虽然规模更大，可如果发生在宗教使团内部，也许我们可以更快找到尸源。」
　　瑞文点点头，接着沉吟道「那一天，我正在主教书房商量使团开放日的警备工作，走廊里传来惨叫声，我命令手下护住主教，出去查看，走廊里已经有僵尸在乱咬，不仅仅是基督教使团，整个走廊里都有。我和卫队士兵快速清理了西翼，封锁了各个入口。正准备去解救东翼其他使团，忽然海地巫王冲出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边念咒一边丢出几颗弹丸，那玩意炸开后冒出其臭无比的黄烟，尸群中招后在他的指挥下齐刷刷地跑下楼，冲到了街上。」瑞文一边回忆一边皱着眉头「那是我这辈子问过最恶心的臭味，定力稍差就被熏晕过去了。有人寻找臭味的来源打开了房门，被僵尸咬了，还有人被臭味熏得失去了意识，跟着尸群冲了出去……」
　　他望着大家说「这就是那天尸潮爆发的过程。虽然我不能给你们准确的答案，可这里戒备森严，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所以，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先在大厦内爆发，然后蔓延到大街上。」
　　久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如果能将尸源锁定在这一层楼上，事情就容易多了。」
　　奥利佛开口问道「你是说齿痕比对吗？可是要知道，后街的尸体比对还没有完成，尸源的齿痕还没有找到。」
　　「嗯……齿痕比对来不及了，不过我有另一个想法。」
　　「快说别卖关子。」大家异口同声地催促。
　　「我想让尸源自己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