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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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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天空澄澈，那浅蓝色的天幕，就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明黄色的金边。
而被勾勒得发亮的，远不止是薄云和池水，就连斑驳落叶、水植都，点缀的格外绚丽斑斓。
此时池内的两人，也悄然镀上了那明亮的金色薄纱。
静谧之间，如水般的金色就在，彼此湿润和暧昧里流动着。
此时此景下她们就像是，过滤掉了一切的杂色，只余下对方那熠熠发光的瑰丽，宛如装点失色的彩画中唯一的颜色。
芮感觉自己身体隐隐间似的在，极力地自我抗争什么，克制、执拗得保持在原地；
身体和混乱的思绪在斗争，理智和感性在吵架，而得出的结果只有不抵抗的沉默。
这是从未有过的、剧烈起伏的情绪，像有什么快要从她身上喷涌而出，可一旦快要到嘴边的话语却瞬间忘却了。
自己，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由于黛薇力量的威胁，她为了让她能更有利活下去，潜意识上的的确确对着这个外星生物，
产生了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亲近感，有时甚至她会不自觉的想去讨好这个少女；
也可能是这个外星少女，在外貌特征上真的太过贴近于人类的审美，让她有种类似臆想的亲切感；
总而言之，芮担心这种不受控的情绪再无止境蔓延下去，会很可能演变成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结果。
芮从小到大就明白，自己在基因层面上的异于常人，就连自己很多观念都与大多数联邦人都不同。
可终究还是没料到，自己真能出格到，对一个未知外星生物触动情绪的地步。
甚至于她现在仍对自己这样危险的想法，都还没有任何的排斥……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除去最初的惊险和过程中蹩脚的试探；
才发现最近相处里，原来并不全都是孤独、难受的记忆。
很多时候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所表现出的熟稔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不知是自己的顺从驯服了她，还是她的天真、坦然驯服了自己。
够了，已经足够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许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芮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坚持自己早已所规划好了的命运归宿；
必须想办法回到那个她无比厌恶，却不得不融入到社会中去。
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坏人比好人多，若她能回去，她想她会保护这个，生活在这里的天真到骨子里的外星人；
不是为了那飘渺朦胧的好感，更多是出于自己对于她坦然、热情的表达的喜欢；
毕竟自己的使命不正是守护更多像她这样的孩子么？
比起被保护，她更愿意选择背负起那些天真背后的残忍，独自前行至自己的理想目标。
人类那纷扰、复杂的情绪绪令黛薇感到了忧伤，她凝视向眼前那道逆光静默的背影。
这一刻她似乎能看进这个人类少女，那无法接触到的内心深处。
她现在闻起来，就像是月森魔林里的只会无助啼叫的失亲幼兽，这让黛薇有那么瞬间似是又回到了通古斯大陆世界。
这种悠远、熟悉的充满伤痛的味道，是她在虚妄海内深处的螺洞里最常聆听见过的，不同的是它现在是由一个人类所反馈出来的。
此刻的黛薇竟感觉自己魔源，在接收人类的情感回馈后，竟共情出了相同的情感反馈。
虽然海妖还不是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类，能达到塞壬一族的共情技能；
但是不妨碍，她现在就想告诉人类自己的感同身受，只愿能抚平下人类此时激荡的情感思绪。
最后踟蹰的黛薇，只是静静的拥上背对她的娇小人类，双手在人类的双肩处轻柔地拍打着；
接着就用虚妄海内最为古老的海妖之语，唱起了埋藏在每个幼年海妖记忆最深处的摇篮之曲；
这首歌谣也是海妖们相互心灵抚慰之时，所不可或缺的温柔的表达的代表…
“流浪啊，流浪啊，塞壬找不到她的海洋；
哭泣啊，哭泣啊，海妖望不到隔岸的船；
等待啊，等待啊，人鱼守望永夜的灯塔；
归来吧，归来吧，月亮的潮汐抚平一切；
歌唱吧，歌唱吧，迷失于深海的珍珠们……”
黛薇那棱角分明的淡唇，紧贴在芮白皙的耳畔上。
深情吟唱着那致郁的歌声，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法盒,潺潺流泄出了轻柔又哀伤的旋律；
而歌词尾音上抒情的延长，似是一个娓娓道来的忧伤故事。
声音近乎是教堂内圣徒们齐唱般的圣洁，音色也轻得像是在日光中漂浮起的羽毛，那是种奇异、梦幻的幸福。
芮在隐隐间，似乎见到了些许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是在皎洁的月下，成群的海妖们浮在海面上尽情地抒情合唱着；
她们彼此高昂的合音附和着各自的情感渲染，抚慰着彼此的伤痛；
她们的歌声交融着优雅、飘渺和性感的音符，它仿佛能洗涤、治愈着心灵最深处的裂痕。
霎那间，让芮心神也随着歌声一齐起伏，那古老又优美的腔调，丝毫不妨碍不懂歌词蕴意的她；
竟与这首歌产生了微妙的心灵共振，她仿佛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独特情感…
那是一首忧伤与治愈交织的歌谣，它仿佛唤起了芮对世界仅剩不多的美好期望；
那是首唱到她心里去的歌谣，它似是还能从她心里溢出、弥漫到池溪般传到群山；
她的耳际依旧回响着海妖们那优美的声浪，几番回荡往复；
像是要辐散到那遥远的海洋深处一样，似是只有这样的远，她才感觉歌声才能停歇下来。
这一切，就仿佛是透过了质感清澈的水晶，才能窥探到的天堂，梦幻、美妙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喜欢…芮，很喜欢。”
对于人类语言中的喜欢，其实黛薇是不理解的，但是她只知道芮，是神所认定给予独属她的‘灵魂’，是能于神并驾与她生命之中的存在。
但她此刻就想让芮能明白，她对于一个海妖生命里的深刻含义；
所以她愿意尝试用人类对伴侣常说的喜欢来替代。
此时此刻她想引起这个人类的情感上的共鸣，期待着她情感热烈回应。
感谢诸神，造就了你，感谢海洋，带我找到了你，让流浪的航船从此有了泊岸的港口。
黛薇这才明白了塔拉萨女神曾对盖亚女神说过的情感：
山林是不会向四季起誓，海洋也无需对沙岸承诺，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无需忧虑任何未知；
因为一切的结局都已是被命运掌控着，我们注定了纠葛、缠绵，直至融为一体。
芮感觉此时的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像是只能听见自己沉重、急促地心跳声。
海妖轻柔环抱人类少女的告白，像是月光下的细软沙滩，一片银白色的温柔。
她就像是最最为安静的海洋，细腻的波浪像是带着亘古的沉静的爱意；
一遍又一遍亲吻上海岸，诉说着它极致温柔的情意。
那样子的眼神，那样子的注视，那样温柔、驯服的姿态。
可能是人鱼过于姿态顺从，那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太过动人，让芮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喉咙的干渴；
还听见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的瓦解声。
她现在脑海之中只剩一个念头。
这样的姿态，真美啊。
但随后芮为数不多的理智还是缓神来了，才暗自好笑的摇了摇自己色令智昏的脑袋，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这个外星人所说的‘喜欢’的理解，可能和身为人类对于’喜欢’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说不定她只是在表达她对于自己身为朋友的喜欢而已，只是还不太理解星际的联邦通用语的含义表达。
芮想到这里就稍稍定了定神，就对上了海妖那双湿润又魔魅狭长的眼睛。
两人能见彼此的微微颤抖地睫毛，甚至连鼻息也因为太过贴近而暧昧交融在一起，气氛竟然在不经意间诡异的炽热起来了。
芮立即不理会海妖过于诱人的眼神，克制地后仰回彼此安全的距离位置；
而后芮微侧过脑袋暗暗吞咽着过多的唾沫，红着耳根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对着面前的海妖是彻底没了初见时的警惕和畏惧了。
海妖则对此时人类回馈给她的羞涩的情感过份好奇，见到芮的躲避似的拉开距离，作势就要挨上去。
似乎是感觉到海妖打算不依不饶的粘上来，芮刚要恼羞成怒地皱眉，就要拂开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但海妖却强势地立即制止了她，芮红着脸更加不悦地瞪向海妖。
而黛薇这次的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也许是察觉到她的认真，芮似乎感觉到了海妖悄然而至的危险。
这让芮立刻背脊发凉起来，就要以为这个海妖就要开始向自己发难的时候。
“嘘…”
海妖只是伸出了异常修长的手指抵在芮的唇上，示意着她安静观察周围的不对劲。
芮才敏锐地发现，刚才周遭大量的禽鸟动物的吵杂声，都突然之间消失、隐密起来了。
这至少说明了它们应该感应到了什么厉害的捕食者。
一想到这里，芮脸色不自觉的一白；
虽说自己身体的确有所好转，但改造后也根本就还没达到能跳出低阶的体能；
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地方野兽的对手。
面对未知的敌人，她不担心海妖的战斗力，但担心她自己。
现在敌暗我明，看来这年头连只野兽，出来狩猎都进修过兵法啊，真是不得了……
就在芮胡思乱想的时候，黛薇直接抓起她白皙的手腕，严肃的直视着眼前的姑娘，浅色的双唇轻碰，吐出了极为动人的话语。
“我…保护…你。”
这种时候的誓言…真是该死的可爱。
芮默默回握海妖那只过于修长的手掌，努力平复自己过于急促的心率，尽量恢复自己的冷静；
快速地思索了现在的情况，然后尽量严肃地对海妖说。
“黛薇，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分开行动…”
芮刚想趁机提出自己上岸躲避，却被海妖用手势打断；
只见黛薇示意芮在原地不要走动后，就隐秘地得给人类施了个漩涡盾；
然后就直接潜入暖碧色的水中，消失在落英缤纷的湖面之上。
在那清澈的水光折射着祥和的潋滟，印在水里畅游地黛薇象牙般洁白无暇的肌肤上。
飞扬地发丝和绽放地鱼鳍，让她更加剔透、梦幻、唯美，她警惕地穿梭在低浅池水中的茂密绿植里。
这些天然的屏障似乎给她提供了便利。
其实黛薇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猎物的具体位置；
本想今天的日子不宜杀生就怎么在意，没想到它居然有胆靠近这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解决掉吧。
既然敢打扰塞壬的求偶，那就得有直面塞壬怒火的觉悟。
这是个两栖节肢性动物，身体由许多体节组成。
每一节上均长有步足，故为多足生物，长得像极了蜈蚣却有两头都带有，占满整个端部巨大的螺旋状利齿的大嘴 。
并且浑身上下是难以明状的暗色硬壳，嘴里是一个二米多长的长舌，能靠这灵活的长舌捕获禽鸟和其他动物，是个肉食性的十多米的大家伙。
它似乎没有视觉，更多是靠着特地器官去感知猎物，比如热感或者风感什么的……
以上是黛薇使用鉴定术战术分析猎物的情报。
但这次黛薇暴虐的想，直接使用更为高深的魔法，去碾碎这个算不上对手的残渣。
关键时候来打扰自己的求偶什么的，让她十分烦躁，但很快黛薇还是否决这个想法，毕竟自己最近魔源刚受创；
还没能恢复至原样，而且自己收集储存的魔法元素本就不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存到最后吧。
想到这黛薇就开始行动了，她凭借着与水温几乎一致的体温，成功的接近着这个丑家伙。
但可能由于距离的过于的贴近，也让那个家伙感知到正有敌人向它靠近；
直接就向感知方向刺出内嵌毒牙的长舌，然而水流的显然大大阻缓了这个大家伙的实力。
更别提海妖在水中速度、灵活堪称一绝的习性，显然海妖能轻松甚至悠闲得躲过它所有的杀招。
但黛薇也一时间奈何不了它，毕竟它可是有两张嘴的，联合起来被捆住什么的，解决起来还是有点繁琐的。
黛薇思索了下，突然灵光一现就直接举起右手臂，迎面向怪物一张嘴的方向抓去；
然而不出意外的被那个丑家伙的长舌勒住，并且这个毒牙也已经嵌入她的手臂上的软肉内；
但黛薇强忍着毒液所造成眩晕感，直接用利爪斩断了绞缠在她手臂上的长舌，长舌嫣红的血迹便快速地蔓延开来；
那蜈蚣似的怪物疼的发怒，直接不顾一切地想缠上这个对于它相对娇小的海妖；
但海妖也凭借着塞壬能解毒血液能力，很快的适应了毒液所造成的不适，也放开手脚的与这个家伙缠斗起来；
比如专门挑它受伤的一边进行攻击，一爪掀了下壳盖什么的，令这蜈蚣怪物痛苦不已的嘶吼着；
周遭的清澈见底的碧水被搅得艳红浑浊不堪……
这下子，狩猎者和被狩猎者可一下就对调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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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葱郁绿橙色、大小不一，呈圆形绿植几乎遍布整个湖面。
这导致了芮始终看不清海妖的情况，只是感觉各处的水植都晃动、坍塌的实在厉害。
忽然芮在绿植水面间隙发现了蔓延而来的嫣红色，而且更诡异的是随着血迹的到来；
似乎有什么怪异的味道也随之传导了过来，很腥臭但又意外的有点熟悉感。
就在芮想回想更多时，她不受控制的产生了极度眩晕、厌恶感；
她的体温和脉搏也随之骤然升高，耳边的声音也仅剩下自己愈升愈高的心跳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和厌恶、烦躁席卷而来；
这种感觉……
是紊乱素！
芮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就连忙把口鼻都遮掩起来，努力忍耐着身体的极度不适，用力咬着自己舌尖尽全力地保持着理智。
绝对不能再吸入了，可惜的是自己纳米服上还没装备上供给过滤器；
这样的话自己也挺不了多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早就宵禁为违禁品了么？学校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芮只能尽力保持体力、理智，等待着在出水之时就已暗自启动的舰艇。
希望还赶得及……
可恶，那家伙去哪了。
紊乱素之所以被列为违禁品，除了它能让接触过的生物，都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外还具有令精神癫狂的致幻性。
但最令人类晦涩的，就是这个紊乱素有一定几率能诱变人类的基因，这对当代把基因看得十分重要的社会的打击是致命的。
虽然被影响的生物能根据自身体质关系，来进行自我愈合直至恢复神智。
简而言之就是染上这种东西只能靠时间、体质进行自愈，而且已经诱变过的基因，是现在技术都绝对修复不了的，能见其可怕程度。
可是光是紊乱素能成倍、短暂提升感染者的攻击力，就可以意识到即使感染者原本只是最温顺最无害的动物；
都能短暂拥有至少是C级或D级的实力，更不用说原本就十分强大的野兽了，但同时也会照成意识上的混乱、暴力倾向。
而真正令芮慌张是是，时间所剩不多了。
按照这个紊乱素蔓延的速度，最多10分钟内周围的野兽都会被吸引过来；
到时候很快整个湖泊，以及湖周遭都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兽潮暴乱，她们绝对会被殃及鱼池，更有可能会直接陨落在此。
而此时已经解决了敌人后的黛薇，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这个湖泊水流似乎回馈给她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信息。
所有水生物都在诡异的相互撕咬，让本来就嫣红的池水更加浑浊了，海妖则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来不及细想连忙往芮的位置游去。
就见芮的身影果然在原地等着自己，但在靠得稍微近时，才发现她情绪的味道开始变得极为美味……
海妖疑惑地出水后，就闻到一股腥臭又恶心的气味，它完全盖过了人类甜美的味道；
这让海妖很不喜欢，海妖才发现人类正用双手使劲的掩盖住自己的口鼻；
而露出的眼眉正使劲朝自己示意、扭动着……
“芮…？”
海妖疑惑的歪头发问，换来的还是人类无声的眼神提示。
而聪明的海妖根据她动作联想到难闻的空气，连忙再次开口。
“…味道？”
芮欣慰海妖终于注意到这个点上了，但是也同样发现这个紊乱素，好像对这个非人的外星生物没什么作用。
联想自己虽然有感染症状但还能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应该也和这家伙说的改造有关系吧……总之得赶紧离开这里了。
芮一把抓向这个海妖滑腻的肩膀，在她精致栉鳞状的耳际旁说道。
“这个气味很危险，所有接触过它的人，意识和身体都变得的十分可怕。
这里应该很快，会出现进入暴怒的兽潮，现在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
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愿意相信我吗？一起离开。”
海妖听着人类温软的语调和慎重的语气，算是基本理解了现在的状况了。
既然只有离开这里才安全的话，她愿意和人类一起离开这里，虽然她还是认为哪里都没有水里安全；
但是她仍相信自己，即使是在岸上也可以保护好她的珍宝，这可是海妖不容践踏的骄傲。
“芮…去哪，黛薇…就去哪。”
芮闻言愉悦地勾起唇角，很显然海妖的信任让她非常的高兴。
就在谈话间，黛薇就注意到来自上空不明显的气压声；
海妖凝着眉快速强势地把人类护在了怀里，仰着脑袋警惕地观察着正上空方向。
这时怪声的制造者也很快出现了，这是个两头偏尖中间较为圆鼓的梭状庞然大物。
通体是具有视觉欺骗性的银白金属色，它正无声的朝着这边降停着。
海妖敏锐的耳边都是这个金属体降停的挤压气流的呼啸声；
这让海妖有点棘手，正思索要不要来个五阶水系魔法禁咒，但人类却打断了她的接下来的动作。
芮便指挥着光脑命令星舰接引她们，接着就见那金属体对着她们自上而下的投下一束刺眼的牵引白光。
黛薇顿时就感觉浑身一轻，自己和人类正快速地脱离水面，缓缓地向着那个庞然大物飘浮而去。
就在牵引期间，好像是芮吸收的那个气味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了，痛苦的人类已经不自觉地痉挛起身体。
而正搂着人类腰身的海妖也察觉人类的异样，两人紧贴的肌肤传导着彼此差异巨大的体温；
差异到低恒温的黛薇，就像是自毁式地紧抱着灼烧的火焰。
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合着这个在燃烧的人类，就如同那扑火的飞蛾一般的无畏。
“黛薇，如果…我要开始伤害你的话，请…你一定要杀了我。”
芮·卢斯知道这个病症会突发性的伴随□□、意识的不受控，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所以这个要求是她给自己身为人类最后的体面。
人类话语声并不大，却懵然间突兀地挑动起了海妖意识里，那所关联着死亡、嗜血的爱欲；
使得海妖把双臂拥得更紧了，这也似乎让相拥的两人之间的缝隙，变得开始炽热、暧昧起来。
海妖舔了舔淡色的唇角，愉悦地眯着紫色的瞳孔，暗暗地作出回应：
当然了，我的珍宝。要么你离开，要么我们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