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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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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芮和黛薇，在这溶窟内为期几个星期的相处时间。
虽然期间，黛薇每天都会带，不同的食物来投喂芮，保证了她的基本饮食问题，但生活在便利的发达高科技的社会下的人类，这里近乎原始的一切，都芮十分崩溃。
除去生理上的不舒服，她精神上也竭尽崩溃的边缘。
她最近以来，几乎每天都开始被同一个梦魇所折磨；
这让本就不强壮的身体，逐渐变得更为纤细瘦弱，就连红润的脸色，也逐渐的变得苍白、憔悴。
更为糟糕的是，由于芮与黛薇语言上的不便；
所以身为群居人类的芮，也没有了能交际的宣泄口，导致了芮越来越习惯沉默。
而终日的精神上的极度警惕，和身体上的糟糕的生存环境；
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击垮这个娇小的人类身体，芮很快的生起了病。
在联邦内下生活的人民都有极为优良的医疗保障，像这种自发性发烧、感冒什么原始病情；
早在人类更改基因后的身体下几乎就没再出现过了，即使是在现代体质最为差劲的芮，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生病经历的。
由于芮生病了，所以大多时她就只是会，僵直地蜷缩在石床上，也不再会偶尔在洞内走动了，就那么静静地会坐上许久。
芮眉宇间流露出淡淡地焦躁，眼神比以往阴沉了许多；
每当面对上黛薇时，面部的表情偶尔会变得复杂，但她神色之间不变的是，依旧会笼罩着淡淡地忧郁；
就如同捧心的西子一样，会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悯。
其实狡猾的芮这样的举措，一半出于生理上的病情，更多的是出于试探，她想知道它能纵容她到哪一步。
很快，她就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这个生物所回馈的反应，以便于自己再推测这些反应所代表的含义，这是个危险的尝试。
黛薇观察到，这样的芮，简直是非常的着急，唯恐是自己首次饲养的失败。
这个人类越吃越少，她担心再这样下去，这个人类大概会回归冥界；
所以暗暗下决心着，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治疗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由于芮近期生病整日发呆，所以更多时是自己会琢磨起，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魇。
梦里的那么个地方，在颜色斑驳陆离的背景下，是各色的男人女人在交织着；
有的，像是人类；有的，根本就不是人类。
他们就像是，即将待宰的牲畜一样，就被圈禁在生产车间的密闭容器里；
有的神情，或是麻木、或是激动、或是平静。
而就在那个幽闭、堵塞的屠宰间内，闯入了什么东西；
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正以惊人的速度精准的接近真相；
就连芮·卢斯现在想起来时，依旧能回想起，那个清晰的焦急脚步声；
以及不流畅、粗重的喘息声……
但那个梦境，终究只是朵幻想中的花，若有人企图摘取它时，只会大失所望罢了。
每每从梦魇之中惊醒时，芮都会被那不动声色的沉重感，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
这样周而复始的梦魇，令她逐渐开始有了些精神失控；
但就像是冥冥之中，她知道梦境里有，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她甘之如饴梦魇的循环。
太久了，我甚至都，已经记不起你的样子了，我亲爱的母亲。
可能是恨，亦可能是爱，不扣否认的是，芮·卢斯依旧会偶尔在某个夜晚，去回想这个女人的样子和记忆。
尽管，那个女人可能连她是谁都不太清楚，还甚至于，不会表达身而为人的情感。
芮知道自己身为一个，被育网所培育出的禁忌“神话”物种，所自然孕育而出的畸胎里堪称奇迹的正常体，是多么卑微和特殊的存在。
以至于卢斯家族的家主，在出事后不得不替家族遮羞，最后以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名义对外宣传。
随着年龄的成长，芮明白了更多，独属于被天生娇弱omega们的烦恼；
就例如想像她这种，被选购回的商品所诞下的子嗣，是属于所谓的omega歧视链内最为底端的存在；
而站在歧视链最前端的，当属良好世家里的自然omega所自然孕育的omega。
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当时是什么心情呢？说实话不太记得了。
只是恰巧的得知了，困扰那多年不被允许接近的真相而已。
虽然那天的焚毁现场被阻止了，但自己才不是因为她才竭力阻止的；
她只是…
只是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自己被她独留下来。
……仅此而已。
也是在那次见面时，才发现那个女人同她，都有着黑色的长头发和人类的躯干；
但下肢却是极其漂亮的鱼尾，像极了童话中所撰写的漂亮人鱼；
但略有出入的是，她纤弱的身后还有着一双，极具观赏性的精致、小巧的蝶翅状的翅膀，的确无愧于育网所缔造的“神话”物种的观赏性。
也是在那一次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孕育了自己的女人了，但芮毫不怀疑卢斯家族的狠辣，想来她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日渐消瘦的芮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过频繁，那是一种忧伤、细腻的易碎感；
每当海妖接收这样的朦胧、复杂的情感时，除去大多数疑惑人类的难懂外，更多是自己魔源会出现枯竭似的难受的好奇。
也许是源自海洋最原始的饲主（求偶）本能，黛薇想尽办法的向芮送上最为心仪的礼物，希望通过这些能让人类恢复至以往。
当然，礼物净是按海妖审美挑选的。
例如：碎了一半的琉璃石英杯、会发光的珊瑚礁等等。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尽管这些东西让芮，不能理解海妖的目的，但也感觉到了她所想表达的善意；
这让芮心里的警惕，也不免也软下来几分，当然也可能是出于讨好心态什么的，会表现与海妖熟络了起来；
也会在她在水潭梳洗时尝试加入，偶尔黛薇会像是被触到痒处般弓下身来，双手擒住芮作恶的手臂，身体直接躲到水里只余下水面上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似地看着芮，仿佛在控诉她的暴行。
这时的海妖的意外可爱，会让芮止不住地笑了出声。
但也会在芮拒绝进食时，会得到这个生物不同以往美妙的音色，是相反格外尖锐、高亢的啼叫警告，以及会不容置疑的神奇举措反应。
很快，黛薇让芮充分意识到，身为海妖的外星人的惊人学习能力。
就在短短几天之中，黛薇竟能理解并且还能讲出简单的语句；
这也让芮对海妖这种生物有了更为充分的了解，性情不谙世事却也十分的聪明，可见这个生物是个及其矛盾的存在。
相处下来，芮明白了这很可能是一只落单的外星人，也不排除是独居的在外的外星人。
不论如何，都说明了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并不孤单。
但是她又从相处来看，推测这样的种族似乎更接近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类，没有什么所谓的极致高科技以及侵略，甚至在情感上的表达都极为简洁，是真正的弱势的一方。
再根据这样美丽超乎想象的生物外表，人类的劣根性是禁不起任何考验的，对上的结果可想而知了，所以只能祈祷其余的外星人，千万不要再被人类发现了。
毕竟芮最是喜欢这样的生物，能在无人之境中的无拘无束，所以她从未想过离开这里后，要去告发这种生物的存在。
在这几天之中，海妖隐晦地感知出，人类似乎对于礼物的不喜，所以也就没再继续送。
这也导致了，海妖下定了决心，绝对要找到能够取悦人类的礼物，让她以后都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渐渐的，在芮与海妖还算温和的相处间，由于黛薇过于强悍的力量和威胁，以及她近期谄媚的讨好，她对她产生有种无法解释的亲近感。
如果不是她坚持压抑住海妖的糖衣炮弹，她想自己应该也会不自觉的想去迎合、讨好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远也不近地相处着。
如果迎合这个海妖生物，从另一方面看，这当然更有利于自己活下去。
但更糟的是，芮担心自己这种情绪，如果再无止境蔓延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她一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理智，克制的与这个生物保持距离的相处着，尽力的发掘这种生物的特性和习性，以便能更好的存活下去。
当然也希望自己能通过，建立这种暗示心理让她能，摆脱对海妖的绝对力量的禁锢。
这天，病情好转的芮正坐在石床上，一边翻阅着局域内网的光脑，一边晾散着刚洗不久的湿发；
正看入迷时就听见了，有规律的金属敲击声后，便关闭上了光脑，自然地看向发声源。
这些时间相处下来，芮没有了初次见面的惊慌，这是她和黛薇约定好的暗号；
毕竟自己不想，在构思逃跑方案时被打扰，就和她粗略地定下这个规定。
芮也是在这个要求后，逐渐发现这个叫黛薇的外星人，几乎会答应自己的所有的要求。
尽管她的确超乎想象的和善，但自己却有种奇怪的直觉，如果自己向她提出回家什么的，会发生自己不愿预见的事情，所以还是决定利用计划逃走比较妥当。
只见黛薇就在层层涟漪的水面上，浸出了她半张白腻的小脸，那双湿润、漂亮到心悸的大眼，正专注、无声地注视着岸上的芮。
她那水银色海藻般的长发，一缕缕的水中纠缠、弥漫着，唯美的就像是一幅静谧、魔幻的精致油画。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会不自觉的叹息造物主的偏爱。
这大概就是视觉上的极致享受了吧。
作为一名追求完美的强迫症患者，芮诚实地的眯了眯极尽享受的眼睛；
随后才神色淡然的走到岸边，自然温和地与海妖进行沟通。
“有什么事吗？”
海妖愉悦地看着湿发的人类，不自觉地用长舌撩了撩后牙根，心底诡异地觉得这样的形象很符合她，等尝到腥味才停下回答人类。
“礼物…水…外面”
尽管黛薇说的磕磕绊绊，但是不妨碍芮去理解她的话语。
她思索了一番，才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身处水底之中；
怪不得，光脑的识别定位出现大量的识别出错，但也不排除被鳄蟒给绞坏了。
她顿时就顾虑不上，自己是如何到达这里的了；
但既然，自己能被她安全的带到这里，也就说明了她也能带她出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海妖愿意带她去到水面。
不论如何，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好机会，况且自己身体似乎不像以往那般虚弱了。
“好。”
见人类的点头答应，海妖高兴极了，她觉得传承里的东西，带人类出水面逛逛领地散心什么的建议，终于稍微有点可信度了。
果然，海妖是不可能放弃，任何一时刻的福利。
只见她摇曳着修长、漂亮的鱼尾，又让上身往上浮了浮；
然后很是自然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无害的示意着芮可以倚靠过来。
芮顿时是一愣后，随即便恢复面色的淡定，缓步走向水中的海妖，但她那自然摆垂在两侧的手臂的僵硬，却泄漏了她此时的紧张。
当潭水没过芮的肩膀时，她瞬间感觉到了浑身冰凉的不适感；
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就缠了上来，明明触感滑腻却能十分牢固的缠绕在自己的脚踝上。
芮立即毛孔悚然，差点条件反射地要向着，那未知触感到方向发起反击了；
但随后一副更为滑腻冰凉的身躯也紧附着上来，那带着冰冷、幽森的暗涌；
似要把无处可逃的她浸溺其中直至绝望，而两人过分挑逗、暧昧地贴合，让芮身上的有种被猛禽舔舐皮肤的冷颤；
她身后那一双同样滑腻的双手，正沿着芮纤细的腰侧曲线，暧昧蜿蜒攀爬着，直至停留在她腹肋部。
恍惚间，芮就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被鳄蟒缠绞的那绝望一刻；
被那条饥肠辘辘的贪婪巨蟒给捆缠上了，那种狩猎者的炙热又隐秘的眼神；
让敏感的芮几乎按耐不住生理上的恐惧本能。
“很…快的。”
感官灵敏的黛薇又嗅到了，那极为刺激自己食欲的惑人的味道。
错意为人类对于未知深水的畏惧，还笨拙地用头轻轻顶了顶人类的后脑，才贴着芮耳畔开口道。
其实除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更多的是好奇身为人类的她所触及不到的水中深处，
这一直以来诡异的好奇，也导致了她一直把自己的居所，都定在与水有关的地方。
不过芮把这种好奇、渴求都归结为‘神化’过基因本能的副作用，尽管那不属于自然的产物。
她曾去过很多著名的水源星内的海岸，
所以也会沉溺于咸湿的海风和脉脉含情的潮汐声，
但她更向往着那些肆意翱翔于海空的海鸟的自由。
芮听着海妖音色随意，下意识毫不怀疑她言语的真伪，芮竟瞬间安抚下自己的焦躁和恐惧，恢复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这让她说不出的不适。
而芮不知道的是，就在海妖身体附着上她的时候，这个海妖就已经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可言说的满足感；
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恶狼，终于能饱腹了一样的满足，甚至于海妖那身象牙色的肌肤，都浮起了淡淡的粉色。
人类原来和火岩海沟一样，都是烫烫的。
黛薇自我陶醉了下，便一边双手紧抱住芮，一边翻转着自己有力的蝶翼状尾鳍，直接快速地扎进水底深处，只余留下了层层涟漪。
芮只觉得，她眼前满是水色迸发碎裂的画面，再伴随着繁乱、巨大的液体声响，就进入一个几乎没有光、冰冷的失重世界。
由于芮是会游泳的，这导致她在水里时，会自然反射性地紧闭口腔和鼻腔。
当黛薇灵敏地感觉到芮的憋气，黛薇暗暗傻笑起，这个人类傻的可爱的反应。
随后才通过海妖独有，可达到人类脑域的音域解释道。
“你…快呼吸”
眼前一片漆黑的芮，正疑惑自己可以在水内睁眼时，就被脑海里出现的声音给震惊了。
黛薇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的震惊，继续给她简单解释了下。
“你吃…魔源。你…可以呆在…水里。”
芮接收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瞬间心思变得难以置信、恐惧，聪明透彻的她似乎很快的思索出了事情的原委，便尝试性的用鼻子深呼吸了下，便能感知到流进呼吸道的冷水所经过的怪异感。
随后就是，已经被芮体温烫暖的冷水再缓缓自她耳后排出。
芮连忙伸手轻抚上耳后，只感觉有一层薄薄的东西不断地往外喷涌出细小水流。
芮知道这个小巧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在任何鱼类身上都常见的鱼腮，芮被这个意外冲击着仅剩不多的理智。
怪不得，以往只要稍不注意就会生病的体质，居然能在那个潮湿阴暗的石洞里安全存活到现在，
以及自己现在才发现身体内增加的多余力气，这无疑不再说明自己的异常……
这样的自己，还算是人类吗？那她还有回去的必要么？那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算什么……
此时的芮竟然开始迷茫起来，毕竟不是所有人能接受自己，已经进化出了异于常人的器官。
一直以来她自诩是接受星际高等教育的人类，从来都是站在制高点上去高傲点评着任何事物。
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她遗迹耳光，就算人类是自诩为宇宙中最智慧的主宰，那当中也不包括她这个异类，
她能预想到自己的回归，会让科学院的那帮疯子非常满意的进行解剖。
黛薇感知人类的混乱、闭塞的精神状态，这下有些慌乱了。
连忙用脸颊蹭了蹭芮被水流撞地飞扬长发的脑袋，磕磕绊绊的声音立刻传达给，这个柔弱的人类的脑域里。
“芮…很快…的。”
芮听完后，就立即感觉水流阻力开始变得更为难受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海妖加速的缘故，但也没告诉黛薇她的不适，只是在一片静谧中安静的思索着什么，
只是感觉着海妖带着她，一会深潜一会上游又一会左拐右弯的，十分神秘。
也是拜这个魔幻的海妖少女所赐，芮现在感觉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觉得世上像是已经没什么能，再让她的三观再重塑的了，所以也比之以前还更为淡定冷静。
就在途中，芮在自己可见的距离处，发现了一个暖黄色的光亮，正朝着她们缓缓地靠近着。
距离更近时，芮看得更清楚了，是个不算小的灯笼样子的暖光，在这漆黑海域之中十分的夺目，让人不禁想再靠近点。
芮明白漆黑之中的亮光的突兀，所以即使这灯笼就算向着她身前悠悠然漂浮而来，也谨慎的没有去轻易的接触它。
就在那短短一瞬擦身期间她借着那微弱的光亮，才算看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几乎是她十几倍的大小的深渊巨口上，吊垂着一个小巧的肉灯，她甚至能看见它那外翻的利齿上，还残留着许多不知名的残碎肉糜。
芮脊背上汗毛顿时都立了起来，但黛薇淡定的贴着那个形态怪异的生物，无声无息地越过它游了过出去，在穿过那个庞然的怪鱼后。
芮则见到了更多的“小灯笼”，它们遍布、散落在四周点缀了危险的黑暗，像是漆黑无根的宇宙内的点点星辰，都下坠到她们身周一样的梦幻唯美。
纵然它们十足的危险，但并不妨碍令人十分震撼感叹它们的美丽。
黛薇感受到了人类内心起伏，却误以为人类很喜欢这种会发光的鱼，给独自暗中默默记下。
随后，黛薇凸显了她那可怕、精准的夜视能力，带着芮流畅地穿梭在这些发亮的“灯笼”之间，就像一个时刻与危险共舞的杀手，带着那种漠视死亡的强大，带着舞伴傲慢的在刀尖上华丽起舞。
最后，她们似乎是游进了密闭的通道内，芮甚至都能感觉到水流所给她的压力，通道尽头是一片透着蓝绿色琉璃光亮的狭小洞口。
直到两人都游出洞口，眼前才一片豁然开朗起来，四周尽是高大、各异的礁岩。
水面上的礁石形成了巨大的沟壑，是这个密闭的礁岩空间的唯一的透光处。
沟壑的缝隙旁是郁葱的绿植，似乎是绿植离水面并不远的原因。
所以当日光透过沟壑照射进海水时，就宛如那聚光灯下的光束一样的抢眼；
水面上的植物光影也随着日光，一齐映入在这个开阔却密闭的礁岩空间里。
日光溢出、散落在这个幽静的天然水窟内；
由于光的漫反射机制，窟内的水色呈现出了极为柔和的蓝靛色；
而岩壁上的形态各异的石乳之间，能见一些小鱼穿梭于其间，是个美丽的水下洞窟。
海妖速度已经开始减缓了，但她没有停下摇摆的鱼尾又游进了某块礁岩缝隙之间；
缝隙笔直、狭隘、过长，而这次再出来了时，眼前就不在是之前冰冷、高雅的蓝靛色水质了，相反是温暖、亲切的黄碧水色。
水内的四周全是生长于，水底泥沙中的水植的根茎，而那通直的根茎连接着水面上，橙黄绿三色的植物头部。
因为距离水面的足够贴近，能看见暖色的日光会透过水面上的绿植间隙打在身上；
在根茎间往来的是，形状颜色各异的不知名小鱼，更为这个地方添加了鲜活之色。
芮已然又刷新了对于自然之美的理解。
“送…礼物，你…开心。”
芮在接连震撼中，听到了海妖那有些忐忑的声音。
芮便诧异地回首，她望向这个带给她各种惊奇的人鱼，似乎望进海妖那双；
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里，那双眼眸就像藏着她不可触及的紫色星辰般的明亮。
随着海妖逶逦睫毛地煽动，芮顿时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这古怪的情感令海妖疑惑到把脸更为贴近芮。
说实话，芮一直知道这个外星生物拥有智慧、甚至是文明。
但一个情感坦荡、单一，被认为是粗神经的外星生物，
突然能产生如此细腻的同理心表达，甚至于她居然能理解人类的心理，并付诸行动去解决问题。
毫无疑问这个生物来自外星文明，她拥有着不输人类的思维；
她知道的，这个少女和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不一样的。
尽管黛薇有很强的求知欲，但她那漂亮的鱼尾还很是尽职的在游动着，直至两人都浮出到了水面之上。
不过海妖还是并没有松开怀里的芮，毕竟作为狩猎者的海妖可是非常狡诈的，所以两人依旧维持着暧昧姿势。
彼此挨得很近，很近。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两人静默相视后，芮立即狼狈地收回目光，就着逆着的光微侧着脸，神色不明的幽幽发问。
这个味道？！
海妖感知着人类的棘手情绪，手足无措极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那绝对是在她传承中，从未没过出现过的记载，尽管史无前例。
但海妖还是毫无抵抗的沉溺这个味道其中，不同于勾起食欲的美味，而是莫名的令人上瘾的香甜，能让整个鱼都变得晕晕乎乎的味道。
黛薇听到人类的这个问题后，还是立刻清醒起来。
海妖是个忠贞、浪漫的种族，一生只会忠诚于一个伴侣。
而且由于海妖只会同人类进行繁衍，而当作为伴侣的人类寿终正寝时，海妖才会撕咬、吞噬伴侣的骸骨后诞下后代，就此潜入虚妄海深处开始坐守圣殿，直至她们把身体回馈给海洋。
毕竟除去能让她们在意的伴侣，也仅剩创造了海洋的姆神了，抚养孩子什么的并不在其中；
再加上幼生期的海妖非常的脆弱，所以这也是导致海妖族群愈来愈少的原因之一。
在传统的海妖认知里，如果一个海妖愿意饲养一个人类，就等同于选择同她结为伴侣的意思。
所以鉴于芮是黛薇直接亲自挑选的伴侣，黛薇是不愿受到芮任何对她的质疑。
“芮…我的。”
天真、认真的海妖，甚至运用起了海妖对于喜爱的表达，她伸出自己尖舌轻轻舔舐起芮那光洁白皙的侧脸，以此努力的来证明自己对自己伴侣的喜爱。
“你…停下。”
芮被舔懵了，随后立刻红起耳根打断海妖，果断的格挡住海妖着磨人的进攻。
虽然机会难得，但海妖听见芮的要求后还很听话的停下了。
但黛薇还是感觉到，那个非常特殊的味道还在，止不住的暗暗思索道：
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要说停下？人类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