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双双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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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陷入昏迷时，我感觉一股被人向上拉扯的力量，我的神志已经不清了。我知道自己终于获救了，才放任自己彻底进入黑暗。
再次有意识，自己就躺在湖边的小路上。肺生疼，连呼吸都是痛的。福来和顺喜，见我睁开眼睛，他们又哭又笑，满脸的眼泪，只一味地喃喃着“殿下醒了！” 他们二人，倒也可爱的紧。说起来，也不过十二三的少年罢了。
“大姐姐呢？”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福来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指了指我身边不远处，“公主在那边。殿下呛水不多，很快吐了水，便醒了过来。公主捞起来的时间比殿下要迟一点，水已控了出来，呼吸已平稳，但还没醒，梁先生在那边照顾着。”
我这是我被自己的属下给背叛了？福来又赶紧补充道，“多亏了梁先生，我们大多北方人，不会水。梁先生第一个跳下水把殿下救上岸的。然后又赶忙去救公主，公主才比殿下迟了片刻。”
刚才不见怀吉，还挺郁闷。虽然你们剧里是官配，但我是你领导啊！毕竟我才是怀吉的正经主子。要是放我一边不管，屁颠屁颠跑去照顾我徽柔姐姐了，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绿。
这么一听，心里到真是愧疚了，因为我，竟让徽柔姐姐遭了这么多的罪。徽柔姐姐是为了救我才落水的。怀吉照顾的那个小丫头还是我姐姐呢。有了小孩子的身体就会有小孩子的思维方式吗？好小气的我，自己都鄙视自己，我果真凉薄又自私，即便面对的是我的“亲人”。
“姐姐和爹爹呢？”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慌乱中竟忘了通知官家，娘娘和苗娘子了。顺喜立马起身，“臣这就去。” 我又吩咐到，“记得说清楚，我们二人已无大碍。” “臣明白”，顺喜便马上离去。
先赶来的是娘娘。我与娘娘的关系并不如徽柔与娘娘亲密。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没办法对她足够信任，或许还有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爹爹对曹家，对曹皇后的忌惮之意。可是看着眼前的娘娘，面上一片忧心之色，毫不作伪，最起码，此时，娘娘是真心真意希望我安好的。
姐姐苗娘子这时也跑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就从湖底的严寒化作了春日的暖，或许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认可她就是我的母亲了吧。我从没见过她如此慌乱过，头上的钗都歪掉了，掉出了一履头发。估计是路上摔了跤，或许还不止一次，裙子下边都沾满了灰尘和泥巴。我看见她远远的过来，神色惊惶，赶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她松了半口气，又跑到徽柔那边。
太医们也已赶了过来。我自被救后一直呼吸困难。这时我才能起身，看起；清楚了此时徽柔的样子，面色苍白，口唇青紫。平日里活泼的像只麻雀，飞来飞去，小嘴也叽叽喳喳不停。如今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看着这样的徽柔姐姐，我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酸胀。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大姐姐那般去救我，没有犹豫和纠结取舍，仿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我的母亲，苗娘子已是双腿发软，六神无主地跪瘫在地上而不自知。如此，也只有全靠娘娘处理事情。
爹爹终于过来了，从前朝毫无仪态地一路跑了过来。今天的事情我总得事有蹊跷，可惜没有证据。然后我和徽柔姐姐被送回仪凤阁。我从来没见过爹爹发那么大的火。
有一次，厨房上的菜里竟有小石子，把爹爹的牙都磕了，身边的人都很气愤，好好教训下厨房的宫人，爹爹却不让，说是多大点事，按照宫规，又是条人命，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是个仁慈的帝王，在宫里从没有被当场打杀的宫人，最多也就是交付有司，律法处置。可今天爹爹气的双眼通红，负责假山梓湖的的宫人，不多久就被当场仗杀了。
徽柔终于醒了，撇了半天的嘴，才终于哭出声音，抱着姐姐不撒手，还不许爹爹离开一步。她哭的像之蚊子一样，声音弱弱小小的，直到哭累了睡过去。我知道小丫头今天吓坏了。我在一旁安静地躺着，闭目养神。爹爹过来看我，拉起了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今日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不是一个突然落水，惊悸惶恐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为了解释落水后这些不对劲的地方，我想这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我“成长”的好时机。我觉察到了爹爹态度的奇怪，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官家不会给我什么交待。我没有证据，并不敢下定论，但张娘子，或者与她相关的人是最有嫌疑的。可张娘子又有身孕了。这个时候，无论她犯下什么事，那个孩子都会让官家保下她的。
如此险死还生的大劫，还不能惩治元凶，那就还是在我的好爹爹心头重重留下一道痕迹的好，才能为我以后的安全再添一道保障。我知道爹爹爱我，我也真心愿意孝顺他，愿意做他的好儿子，好继承人。可是有了我这个例外，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出生的孩子抢夺爹爹对我的爱呢，尤其张娘子的那个孩子。我要安稳长大，能让爹爹多点对我的愧疚，怀疑自己不是个好父亲，从而加重对我的保护，还是可以的。我真的凉薄呢！
是啊，我从来不是个纯良的人。前世，我的爹爹说是要全家旅游时，我知道他没有打算带我去。我确实行动不便，可他说的那句“全家旅游”，还是刺激到了我。
我在他们出发的那个早上，带着我整理好的行李，站在门口，兴高采烈的对他们一家人说，“走呀，太好了，我还没出去玩过呢。”我看着他突然变色的脸，又补了一刀，“怎么，爸爸说的全家，没有我的吗？我知道，是因为我……”我眼泪留了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一扭头戏精一样地离开了。
我妈妈后来生的娃娃摔倒大哭后，我也主动上前哄我的妹妹，怎么也哄不好时，对妈妈插刀，
“孩子小的时候，每次难过受伤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妈妈的抱抱了，其他人怎么哄都不行的。只有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能让孩子真正安心下来。”
“我小时候就是，妈妈抱一抱，晚上睡觉都是心安的，可惜妈妈工作忙，没时间抱我…”
呵呵，我亲爱的母亲，在我没有了脚之后就不敢抱我了，她害怕摸到我残缺的地方。也是她，率先离开了我们那时并不温馨的家。可是就算那个家不够温暖热闹，那也是我最后的唯一的家了。我怨过我的父母，为何爱我，却不能深爱？两个有了新家的人，独留我一人在空荡荡静悄悄的房子。
所以此时，我要做些什么平复我不得报仇的内心的怨气。我第一次未愈之时艰难地爬下床，对爹爹行了大礼，望着爹爹疑惑的眼神，第一次用认真而严肃的表情道，“爹爹，世上大部分的所谓巧合，都是蓄谋已久，对吗？”
爹爹有些不知所措，“最兴来，园子年久失修也是有的，你不要多想。”
“那些园子里的宫人审的怎么样了？”
爹爹道“谋害皇嗣这样的大罪，若不是准备地万无一失，不会被抓到证据，又怎么敢做？而且，若是随意攀咬，有怎知不会让真正的幕后之人坐得渔翁之利？”
我却依然坚持，“为什么要全部听信那些宫人说什么。我虽不才，也知道审案子口供只是一方面，那些宫人去过何处，见过何人，身边和家中有何异常，不都是抽丝剥茧，寻找真象的法子吗？”
“小孩子家家，终日胡思乱想的什么？！”爹爹突然站起身，怒道。
“孩儿只是想活着，只是想好好长大……”我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看着爹爹发怒的脸，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了。
爹爹有些不敢看我看他的眼神，躲闪开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双双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