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平乐之我是徽柔弟弟最兴来》丛中笑ode

4、第 4 章 我是怀吉的正经主子了

　　人人皆说，二皇子为人宽厚，不爱计较，也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主儿，在怡凤阁当差，是人人羡慕的好差事。怡凤阁现在三个主子。苗娘子天性温和，不掐尖要强，不争风吃醋，只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苗娘子在整个后宫，也算是顶顶幸福的女人了，儿女双全，又俱得官家喜爱，真真的前途无量。徽柔小公主就是个纸老虎，性子冲动莽撞了些，却也没见过真正打骂过谁。唯一的发脾气对象，也就只有个怀吉，怀吉也不在意，甚至乐在其中。刚闹了别扭，怀吉哄一哄，转眼就又喜笑颜开了。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是不一样的。苗娘子是真的透彻澄明，恬淡无争，徽柔是真的纯真稚嫩，从无害人之心。就连颖悟绝伦的怀吉，虽命途多舛，也是真的心无尘垢，正直淡泊。

　　我却不一样的。我生性凉薄，从未被深爱，也不知如何去爱人。我的内心里住着的是一只豺狼，想着捕获世俗之人渴望的一切，名誉地位，权利金钱，以及他人的温暖关爱，却又心若寒石，难以暖化，难以触动，甚至时刻戒备，随时准备着将那些对我不怀善意之人，撕咬的血肉模糊。

　　温厚？一张保护的面皮罢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有人送我大礼，我又怎么可能不回赠一份“往来”呢。前世有人说我眼光毒辣，手段诡诈。今生，竟得了一个温厚的评语，不错，真难得。

　　进学之后，爹爹把怀吉给了我，暂时陪我一起住在仪凤阁里。怀吉对我的照顾很用心。我想或许没有人会不喜欢怀吉，爹爹喜欢，娘娘喜欢，姐姐喜欢，徽柔喜欢，我也喜欢。

　　他不像是我身边常用的福来，顺喜他们几个。福来，顺喜很听话，我也用着放心。他们谨慎寡言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从不逾矩，也不会向前多走一步。我偶尔心情不爽，让他们不要跟着的时候，他们会立马原地停下，又或者四散开来，做自己该做的事。

　　怀吉不一样，他会远远的跟着，让我始终在他的视线，不打扰，只是恭敬的站着。等我气消个大半，再凑上前来，向我请罪，递上一些据大家所说，我很喜欢的桂花糕，同我讲一些有趣又搞笑的事情，逗我笑，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治罪的样子。

　　我让人收拾书桌，福来，顺喜会立马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怀吉却会把我书柜上的书也整理了。把我近日喜欢看的，学堂的先生推荐的，或许还有怀吉觉得我爱看和应该看的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又玩老鹰捉小鸡满头大汗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没冰正要发脾气的时候，怀吉就会过来打扇子，一边说“殿下息怒，臣自做主张，撤了冰，殿下刚发完汗，骤冷骤热易生风寒。”

　　我苦夏，吃不了小厨房千篇一律的饮食，饭量减少的时候，他会去宫外买些新奇消暑又易消化的小吃食，当然不仅有我的份，还有徽柔的一份。我有些酸，明明我是他主子了，却总怀疑带给我的小吃食才是顺带的。

　　我身边的宫人更多的把照料好我当做一份工作，认真又敬业，却又不多走一步路，不多说一句话。怀吉则是用心照顾我，把我所有的事情，无论怀吉工作任务之内的，还是工作之外的，都放在了心上。

　　我知道，他这样子，容易给他带来麻烦，伤及自身，做多才容易错多。同时，我又是喜欢这份无微不至的，他是个天性温润如玉，淡泊平和的人。我时常想，若不是进了这宫里，做了内侍，该是一个多好的儿郎。定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

　　也许就是怀吉这样的性子，总是比其他宫人多做一步，才有了后来剧中的夜叩宫门。我身边的福来，顺喜，我对他们放心，却暂时谈不上亲近，他们永远懂得如何保全自己，如何不惹火上身。如果万不得已，我让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估计只会跪地叩首，“臣有罪，臣该死，臣不敢，臣惶恐，臣无能……”

　　有时候我想，怀吉跟了我，是不是剧情就会改变，就不会去公主府，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这一场情，满眼春风百事非，寥寥几笔，一生血泪，无论对于我的姐姐徽柔，还是对于怀吉。

　　一开始，徽柔姐姐和怀吉，于我而言，只是几行汉字，或者一个荧幕剪影。日日相处，又待我都是一片赤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怜怀吉身世凄苦，命途多舛，思及前世，自己也是残缺之人，总是对他多几分关注和心疼。

　　徽柔姐姐一开始只是个爱哭鬼的小丫头，可她但凡有一点好东西，都兴致勃勃地同我分享，我寒霜一样的内心也开始融化，开始心疼那个前半生明媚似暖阳，后半生又清冷凄苦，被困在深渊似的孤城中的徽柔姐姐。想着史上说，“玮都不恤长主，衣服饮食药物至于呼医，亦多作阻隔，长主衣衾乃至有虮虱，至自取炭生火，炭灹伤面”，总觉得分外心酸。

　　徽柔的生活，快乐是主旋律。唯一不开心的也就只有与张娘子的摩擦。张娘子，舞娘出身，一进入大家视野，就宠冠后宫。我看着徽柔一次次受气委屈的小模样，心疼的紧。可我一贯谨慎，从不会做太多，担心被人发现异常。想着张娘子的结局是早逝，且三女皆殇，而徽柔姐姐却平安长大，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只能尽可能的劝慰徽柔姐姐。尽量不与那边有牵扯。

　　一个休沐日，我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徽柔姐姐一边控诉我最近有了新的小伙伴后对她的冷淡，一边拉着我就跑到了园子的湖边玩。天气愈发热了，知了也叫个不停。偶尔的蝉鸣是野趣，太多的蝉鸣就会让人心烦意乱。我们在湖边散步，往湖里扔些鱼饵，逗弄一群肥嘟嘟的红鲤鱼。这时却看到路的另一头，张娘子正在朝我们走来。徽柔姐姐见状，拉起我的手就往另一边走去。往另一边走没什么好玩的，就只往假山中间的一条小径走去。

　　这时才听姐姐讲起了之前的事。其实我是有点印象的，不过原主那时还小，知道的不多。故事就是张娘子大女儿玥儿生病，张娘子发现了诅咒的物品，以为是徽柔姐姐。后来徽柔姐姐遇上了张娘子的二女儿瑶瑶，想要送她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作为对妹妹的礼物，结果被张娘子误会要害她的瑶瑶，便像个疯子一样对徽柔动了手。幸好爹爹及时出现。结果爹爹还当着张娘子的面斥责了徽柔姐姐几句，徽柔姐姐伤心至极，虽然后来爹爹又在安抚好张娘子之后，过来哄劝了一番。

　　听了这一番话 ，心里更不是味儿了，我的爹爹，很心疼徽柔姐姐的爹爹，直到现在说起来还是满满的委屈的徽柔姐姐…我心里满是气愤，却不敢说不敬的话……

　　再往前走就到了头，得爬假山了，我不想去，可徽柔姐姐却起了兴致。“姐姐，姐姐别往上跑了。” “今天晦气，还是登高远望，让自己心胸开阔才好，忘掉讨厌的人”。说完，她又往前跑去。这时一只白色的小狗吸引了徽柔姐姐的注意，徽柔姐姐对萌物总是毫无抵抗力。徽柔姐姐向假山顶跑去，我也只好跟上。

　　快到山顶的时候，脚下的一块石头松动脱落，我一脚踩空。再也保持不了平衡，我一头栽了下去，掉入湖中。徽柔姐姐离我不远，看见我要摔下去，她急忙过来拉我，也随我掉入湖里。

　　我不会游泳，身体的原因，上辈子的我是个绝对的运动白痴。恍惚中，我看见跟着我们姐弟的宫人们开始大声呼救，有的宫人慌乱中也纷纷跳入水中。

　　我拼命挣扎，呼吸变得非常急促，为了不被水淹到，大口吸气，拼命摆动自己的四肢往水面伸头，然而一切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水进入了喉咙和胃部，又进入肺部，一种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想我袭来。耳膜灌了水，脑像是子要炸掉，然后脑部缺氧，头晕目眩，意识也开始变得薄弱。我知道姐姐也掉湖里了，不知她怎么样了？我眼前昏暗了起来，我不想死，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新得的一生，我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