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页子

3、三

　　第二天玉鈴照常跳舞只是这次她一口气跳了三首曲子，来捧场的财主们只顾着掏金送银连声叫好，财主们个个都觉得自己赚了脸上喜气洋洋的，而这次抄书换银好不容易从正门进来的穷书生却满脸忧愁。
　　“各位看官请注意，从今天起花魁玉鈴只在卯时才接客，其余一律时间不能迎客，还请谅解。”
　　“哈哈哈，要把美人保护起来啦。”“毕竟是花魁嘛，果真不同凡响，连能看见的时间都变少了。”“要是我有这么个倾世美女我也得藏起来。”……“老鸨你这是不是太小气了，票子爷可有的是！”一位公子哥晃了晃手中的银票。
　　老鸨赔笑道：“客官们啊，这玉轩楼美女如云，还不够客官们挑的吗！玉鈴最近为了练舞费力劳心，这不是怕她生病嘛！”
　　“哈哈哈，老鸨说的有道理有道理。你可要好好照顾这美人儿啊！物以稀为贵，能看一眼花魁姿色就已经飘然若神仙了。”
　　在一片赞美中玉鈴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来到后院，幺幺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一会儿优美的琴声填满了整个后院。
　　“清风送香来，孤凤百鸟鸣，不见百鸟影，只见美人琴前靠。”刘奎笑着走来，“两位姑娘可否给小生一点时间。”
　　“你怎么进来的？”幺幺惊叹不已，“又翻墙？”
　　“我这次可是走正门的。”说着急忙拿出几张银票。幺幺感叹道：”这是得攒了多久啊，怪不得每次都偷偷来。”
　　刘奎不好意思的笑笑，玉鈴咳了一声：“幺幺，你先离开一下，我有话要对这位公子说。”“好吧。”幺幺不情愿地起身，走时还不忘对刘奎做个鬼脸。
　　刘奎在玉鈴对面坐下。两眼相对寂然无声，一会儿，玉鈴又开始拨弄琴弦，琴声好似一曲流水涌入刘奎心田，淡淡苦涩悄然浮现，顿时他感觉整个人都陷入绵绵雨季，压抑的情绪悄悄的将他层层包裹直到透不过气，突然琴声一转柳暗花明可是挑灯远眺看不见山盟海誓比翼双飞，回首仰望只见灯火阑珊不见灯下人，青鸾不停杏花落……曲罢！
　　好一会儿刘奎才从曲中走出。“好一首悲曲，惊得神仙叹息鬼怪落泪，”刘奎顿了顿，“可是小生不喜悲文，可有改法？”玉鈴抚着琴弦笑道：“若是选择不同自然也就不同了！”“那选择是？”刘奎突然神色凝重。“这只是首小女子的即兴之作何来选择之说，”玉鈴抬头看向刘奎的眼睛，“一切即然已经成形，何必在意当时的选择。”
　　刘奎眉宇稍稍舒展但心还是揪在一起，那句“我一定会考取功名，回来娶你”还是迟迟不肯出口。
　　“鸨母来了！”幺幺火急火燎地跑来，这可把刘奎吓得不轻，私见花魁在玉轩楼可是大罪，就算是富官套钱也不管用的更别说是个穷书生了。要是再被抓可能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是被一米八的壮汉暴打一顿扔出去了吧。
　　“还不快走。”玉鈴轻笑一声指了指后门道，“估计这时候那里没人。”
　　刘奎鞠了个躬：“那小生就先走一步了。”刘奎匆匆离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玉鈴才回头看向幺幺。“你又骗人了，”玉鈴轻笑，“鸨母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可是这书生好是碍事，本来说好要教我练琴的都被他搅和了。”幺幺嘟着嘴一脸不悦。“确实，这小子是有些烦人了，”玉鈴这会儿最不想见和最想见的就是刘奎了，“来，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玉鈴领着幺幺练了一下午，虽说是教幺幺可大部分时间都是玉鈴在弹，曲子时而欣喜时而悲伤迂回婉转切换自然。幺幺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的听曲子中的含义默默的对着玉鈴眼角若隐若现的晶莹发呆。真是一对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