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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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聊天时达西先生与宾利先生骑马路过，威克姆和达西先生看到对方后，各自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尤其是达西先生，他脸色有些发白。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想象他的脸上会有这个表情。”伊丽莎白向凯瑟琳说道。
凯瑟琳想象了一下，发现她也想不出达西先生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这么有张力的神色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们说话了？”凯瑟琳有点好奇，“说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达西先生很快骑马走了，”说到这里，伊丽莎白想起了菲利普姨妈的晚宴，“明天姨妈要办家宴，她邀请了几位军官，你去吗基蒂？”
凯瑟琳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不去了，我还有很多小说要写。”
她本就不喜欢舞会，对红大衣们也毫无兴趣，现在更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浪费她赚钱的时间。
“噢，基蒂，”伊丽莎白无奈地道，“你现在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写小说上面，连门都不愿意出，我想我也许该拜读一下你的作品，看看是什么如此令人沉醉。”
凯瑟琳很想回答令人沉醉的是钱。不过，为了不破坏她目前在姐姐心中还算高大的形象，凯瑟琳从床下面拉出一只小号胡桃木箱，打开箱盖，露出厚厚的几乎占满一箱的底稿：“要看吗？我觉得我写得还不错。”
“天呐，居然写了这么多！我当然要看。”伊丽莎白兴致勃勃地拿了最上面的几十张，回了卧室。
而仅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凯瑟琳卧室的门又被推开。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伊丽莎白很高兴，径直走向小木箱，“之前的看完了，我再拿几章。”
凯瑟琳没忍住，看着她笑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贝内特家除了凯瑟琳之外的四位女儿还有科林斯先生都去了菲利普太太家。
凯瑟琳为了避开母亲对她不愿参加舞会的责怪，请求父亲允许她待在书房。
“我保证我一点声音都不出。”凯瑟琳举手发誓。
贝内特先生虽介意别人进他的书房，不过，只要这个人不蠢，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凯瑟琳目前在贝内特先生的心中属于聪明的范围。
躲进书房后，凯瑟琳终于松了口气，得以在安静的环境内开始创作。
她很喜欢写作，而她更喜欢的，是写作这件事本身赋予她的生存的意义。
凯瑟琳缺钱，但就算她不需为自己攒生活的费用，她也会从事写作。她闲不下来，她拼惯了，她不能接受整日无所事事的弹琴绣花。
她曾经不是，也永远不会是一位有闲阶级的“贵族”。
凯瑟琳沉溺其中，直到听见姐妹们热热闹闹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色已晚，她们都参加完舞会回来了。凯瑟琳放下鹅毛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和手腕，决定也去睡觉。
翌日，刚吃完早饭，伊丽莎白喊着简和凯瑟琳一起散步，几乎是刚出门，她便气愤的和她们讲起了威克姆先生的悲惨遭遇。
“达西先生的行为太让人恶心了！他仗着权势，用极其狡诈的手段毁了威克姆先生的一生。”伊丽莎白激动地说，“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嫉妒！他嫉妒老达西先生更疼爱教子，而不是作为亲儿子的他。”①
她的话说完，简和凯瑟琳的反应各不相同。
简不相信宾利先生的朋友会这么卑鄙，但她对威克姆的印象也很好，不认为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会说谎。②
凯瑟琳则是看向远方的天空，伊丽莎白诉说的可怜故事没有让她受到一丁点触动。
“基蒂，你听了不愤怒吗？”伊丽莎白不解道。
凯瑟琳想了想，回答：“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件不知道真假的事感到生气呢？”
“这有什么不知道真假，威克姆先生聊起达西先生的家人时说的非常清楚，足以见他们是真正相识，而且以前很熟悉。除了他说的理由，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让曾经的朋友变成这么尴尬的局面。”
“但他说的很有可能是假话，很有可能是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达西先生才和他切断了联系。”凯瑟琳道。
“如果我不认识达西先生，我也不会轻易相信威克姆的话。但遗憾的是，他所描述的达西先生完全符合我对他性格的判断。达西先生是一位高傲到目中无人，十分狂妄的家伙，而威克姆先生风度翩翩，遭受如此委屈，他都不肯说达西先生的坏话。”
“他是一句坏话都没说，但聊完天，你却做出一个极利于他的判断。”凯瑟琳不禁质疑，“伊丽莎白，一个刚与你认识两天的人，大肆诉说他的悲惨，这样交浅言深的话，你为什么要相信？”
“我相信他是因为他说的达西先生确实就是那般可恶。你呢，为什么对达西先生那么信任？”
因为他是流传千古男主角啊，苏了一代又一代，人品怎么可能会差？和他不对付的人，一定是那人有问题。
凯瑟琳判断的理由当然不能说，她一时也说不出让人听到后瞬间信服的实锤，只能按照她的理解和阅历，冷静分析道：“我认为，以达西先生的骄傲，他绝不会和一位与他社会地位、财富差距巨大的人计较。我以前听过一句话，说‘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去文学大师面前大肆谈写作，文学大师拿正眼看这人一眼都算他输’，伊丽莎白，我没有要歧视威克姆先生的意思，但以他的地位，达西先生远犯不着这么针对他。”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说的话！”伊丽莎白气极了，“基蒂你怎么会以身份地位来评判一个人人品的高贵与卑劣？达西先生地位高，就一定比威克姆正直吗？”
“我没有以地位判断人品，我只是说，大人物很少会和小角色计较，”凯瑟琳解释道，“何况达西先生的傲慢是真正的傲慢，对谁都一样。这样骄傲的人，心底对自己一定是很看重的，认为自己非常聪明、优秀和高贵，威克姆先生是王子出身恐怕都不会引起他的嫉妒。而且，按你的逻辑，威克姆比达西先生弱势，所以他说的一定是实话？他弱他有理？”
两姐妹因为两位男士闹得有些不愉快。简在她们中间左右为难，觉得两位妹妹说的都有道理，可她性格温柔，远不是二位妹妹辩论时的对手。
好在她没为难太久，家中仆人找到她们，说宾利先生和他的姐妹一起上门送请帖，邀请她们下周二去内德菲尔庄园参加舞会。
简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欢欣雀跃的回家去见她的密友。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看着她溢于言表的快乐，都忍不住为她感到高兴，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会为这样的事情吵架。”伊丽莎白忍俊不禁。
凯瑟琳也感叹道：“是啊，我真意外。”
在不涉及利益的事情上，她从来不和别人争论，说得通她就说，别人听不听她无所谓。而今天，她居然产生了想让伊丽莎白听她的念头。
感情二字可真会改变人。
两姐妹的小脾气来得快也去的快，到家时，两人又亲亲密密，完全看不出刚才拌过嘴。
宾利先生走后，贝内特家陷入盛大的快乐，几乎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内德菲尔舞会感到欢喜。
特别是伊丽莎白，凯瑟琳还从未见过她这副眼角带笑，少女思慕的模样。
伊丽莎白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满脸期待地告诉凯瑟琳，她已计划好选威克姆先生作为舞会开场两支舞的舞伴。
不过她的喜悦没能维持太久，被柯林斯先生的意外邀请给破坏殆尽。
伊丽莎白大为懊恼，因为这场邀约居然还算是她挑起的！她太过开心，连平时避之不及的科林斯先生她居然都主动开口，希望他一起去舞会。科林斯先生以为他的殷勤得到回应，立马开口邀请伊丽莎白跳头两支舞。
看着伊丽莎白后悔的表情，凯瑟琳笑了足足两天。
不过，当母亲公然对伊丽莎白说若她嫁给柯林斯先生自己会很高兴时，凯瑟琳又开始生气。
“妈妈为了我们的婚事真是急昏了头脑，只要我们嫁的出去就行，根本不在乎对方什么样，”凯瑟琳比伊丽莎白还生气，“柯林斯先生那个德行居然敢妄想娶你？”
伊丽莎白本来也觉得生气，但看凯瑟琳的样子，她又觉得想笑：“基蒂，好像妈妈在说让你嫁给柯林斯先生一样。”
“我保准亲手打消他的念头。”凯瑟琳语气坚决。
伊丽莎白又好笑又感动。
而凯瑟琳已经看出伊丽莎白对那位威克姆先生芳心暗许，弄得她也不免好奇，能让聪明又智慧的伊丽莎白仅凭几面之缘就喜欢的男性，到底是多优秀、多讨人喜欢？
难道自己真误会了对方？达西先生都被她蝴蝶没了，再引来一两个变数也很正常。
凯瑟琳看着伊丽莎白哼着歌挑选舞会衣服的模样，在心里计划，她要在舞会上仔细观察这位威克姆先生，如果伊丽莎白真的很喜欢他，那自己就更要加把力，毕竟威克姆先生听起来很穷的样子。
之后的几天一直阴雨连绵，贝内特家的小姐们都有些无精打采，为闷在家里感到烦躁。
凯瑟琳则很庆幸，至少这几天，她不用为不肯出门受到贝内特太太的埋怨，能每天创作好几页新的章节。
内德菲尔庄园的盛大舞会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如期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