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41、人类

　　这世间分天、地、人、魔四界，很简单，天上的就是享受世间一切美好的地方，没有痛苦疾病可算是享乐的地方，也有天使来维持秩序，像白玄那样有医疗手艺的天使会下到地府帮助。地方就是各种人最先到达的地方，我们按照天上的名单把人在世间做过的事情顺一遍后，再把人分出级别，所以能上天的人很少，大多数的人还是要在地府轮回，痛苦执念都要在轮回中不断消磨，直到这个人完美，才会上天。那些成魔的人、物、动物不受任何人控制，母亲曾经让我帮着统一了魔，让他们能服从地府的，这样便于管理，不让他们到人间祸害，可这魔界有神兽，那些神兽修成人形很容易，他们更接近于神。人类作为最弱小的群种，总是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好比现在。我们来到白玄的住处，看着这里激增的伤员，我很是困惑。
　　“发生什么事情？”我拽住一个人问着
　　“听说有人闯进地府，大闹了阎王府，可阎王找所有名单，没有这个人的名字。”说的人面无表情，这事跟他无关，并不在意。
　　“他为什么来？”
　　“好像要什么人的命还是救什么人的命”对方也记不住，自然要让他走。
　　“他这伤不好弄啊”白玄皱着眉说。我确实被他的话吓到，腿有些发软坐在姬昱的床边看着他。
　　“我去找魔王要解药！”我缓了很久，站起来就往外走，头脑有些眩晕，一股好闻的味道，还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撒在我的头上，我没能控制住晕倒。
　　等我再次醒来，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我勉强坐了起来，看着熟悉的环境觉得心里很空虚。是不是真的谁都不能信？有这样的想法后让我觉得更无力，尽管知道姬昱在等着我，但我没有任何动力，好像自己的信念被击碎，想要放弃。
　　“你醒了？”白玄走了进来。他见我不跟他说话，也觉得尴尬。“你别误会，我也是听那个人说的，才忍不住做了这件事。”
　　“谁跟你说了什么？”我冷静的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见见那个人吧，聊聊。”白玄招呼什么人进来。我看见一个衣着很随意的年轻男人进来，身边跟着苏姝。
　　“您好，我是付嘉。”男人很有礼貌的介绍自己，跟他的外表完全不符。我见他真的是人类也有些稀奇，很少能见到人类来到这里，原来只是听说，从没亲眼见过。男人很满意我的表情，那个笑容与魔王一样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听过你的故事，我与那个魔王也打过交道。”男人嘴角得意的笑还是那样刺我的眼。
　　“你要见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小时候喝过金龙的血，所以我想来向你要点血。”男人开门见山的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我。
　　那个小瓶子我拿在手里能感受到一点重量。
　　“这个药你给那条黑龙吃，他自然就会好。”他一脸自信的看着我。
　　“你给我这个？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给你血？”我拿着药瓶，好奇的看着男人。
　　“我知道你重视情义，我信你。”男人那个眼神，那个笑容好像带着谄媚的自信，我就是不适应，好像有个大阴谋等着我。
　　我把药瓶给了白玄，让他帮姬昱吃药，我坐在床边，拿着小刀准备献血。
　　“你需要给我一个容器。”我看着男人说。
　　男人不急不慢的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把我手里的小刀拿过去。
　　“我并没有要你这样献血，我需要你的血液在你的身体里。”男人说的话让我有些糊涂。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并不着急，看来这件事真的不简单，要慢慢梳理。
　　“我需要你来帮我。”男人手里玩着小刀，苏姝坐到我旁边，对我嘘寒问暖。
　　“你来说说，我怎么帮你？”
　　“我需要一个人来除掉那个魔王。”男人直视我，眼里的坚定让我有些动摇。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给你的药，只是帮他留住命而已，如要真的好起来，后续还要有别的。”男人的这次笑意里带着寒意。
　　“我身上是什么，难道是龙骨粉？”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跟那个魔王什么关系？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家族一直在为他工作，那些龙骨都是我们家族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死伤无数。”男人说着，手里的小刀递给我。“我之所以要他的命，我也是想要摆脱这样的命运。我不想再为他卖命。”男人眼里带着很明显的恨意。
　　“那你知道他背后是谁？”
　　“我只是想要摆脱他，他背后的人，我不想管。”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我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可他一定有事情，不为人知的事情。
　　“如果我同意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合作关系？上下级关系？”
　　“如果你同意，我愿意我们是合作关系”男人露出一副友好的表情。
　　“合作关系，如果出现分歧，我们以谁为主？”我不信任他，就像我不信任魔王一样，我觉得他俩给我的感觉一样，圆滑狡诈。这个男人男人眼里比魔王多了一份恨意，是让我冒险的一份赌注。
　　男人看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听你的”。我听得出他心里的不甘。
　　“别，我这脑子不好使，我就是横，瞎横，他们叫我一声小阎王，也就是因为我横，不近人情的横。”我说着，看男人的脸色并不好。“往后有事听你的，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但社会经验也好，用脑子办事也好都不如你。”我知道我的笑容有多真诚，这是我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别的做不好，就是这个笑容，我觉得我可以真的笑的真诚。
　　男人满意到让我看到他真正的笑。
　　“以后我就会跟着你干，你谈谈以后怎么干吧。”我还有些虚弱，苏姝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没有问，既然跟他们干，我就要自己必须信他们。
　　男人看我问都不问就吃下苏姝给的药，也是很满意的看着我。
　　“我现在已经着手做了一些事情，只是现在以我的能力还有些事情做不到，还是希望你能帮着我。”男人说的很诚恳。
　　“你有龙骨粉，有秦依依身上毒的药，还有什么？”我身上的力量慢慢恢复。
　　“一个地狱使者和一个天使”男人卖关子，看来除了我还有我们地府的人跟他。“一个你的老相识。”男人笑着，看向门外，有个人慢慢走了进来。见那个人走进来，我的眼里的泪已经留下来，竟然是陶然。
　　我的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我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疼，不知为什么，再次看见他，会有说不出的陌生感，但我对他的亲情友情冲淡了这种异样的感觉。我百感交集，感觉有很多事情想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静静的看着我，只是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
　　“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会打赢那个魔王。”男人上前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时看他还真是一张年轻的脸，一张带着孩子气轻浮气燥的脸，我没有多信他也没有不信他，很奇怪，我现在心里平静了很多，我笑着对他点头。苏姝很欣慰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像个孩子在找安慰的地方。他们围着我，很喜悦，我好像做梦一样，看见一个传统天使模样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有一双洁白的大翅膀，这是我在母亲身上从没见过的，在白玄身上也没看见过。
　　“这是姜墨，我们的天使。”男子高兴的拍着天使的肩膀，这时白玄进来，很是吃惊的看着姜墨，没有跟他说话，只是把我带去姬昱的房间。
　　“姬昱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那个药我没有用，我是可以治好他的，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白玄很担心我，我心里清楚，我更清楚他可以治好姬昱，只是我有些急了，我真的急了，我见不得姬昱遇到危险，哪怕前面有刀山火海，只要能让姬昱早一秒钟醒来，我都愿意去赴汤蹈火。我拿着手里的药瓶，把药都倒了，拿着空瓶子看。
　　“对不起，我着急了。”我很抱歉的对白玄说。
　　“那你去跟他们说，你不参与他们了。”
　　“我还是要去的，你帮我照顾姬昱，不要让他找我，等着我来找他。”我坐在姬昱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有些凉，是呀，他的手总是温暖的现在生病了。可我还是想让他现在是充满活力的站在我的面前，生我的气，为什么要离开他跟那个男人走。“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对着姬昱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陶然来找我。
　　我把瓶子拿给那个男人，男人欣慰的看着空瓶子，好像在跟我说他没有骗我。
　　“如果你同意跟我一起，那我会给他解药，也会让他跟我一起的对吧。”男人有些兴奋。
　　“他不会跟你的。你有我就够了，不需要他。”
　　“那你让这个医生也跟我？”男人有些得寸进尺的感觉，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不，你只有我。如果我身边再有人加入到你的队伍中，那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而且我会把你们所有拥有的都毁掉。”我带着胁迫的语气对他说，他虽不以为然，但是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被我捕捉到。那是不甘不愿。
　　“有你就够了，够了”男人搂着我的肩，笑嘻嘻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