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42、笨小孩

　　我了然一身的跟那个男人离开，我甚至不知男人到底有什么计划，他的真正目的是否要击败那个魔王，我就这样跟着这个男人离开。我跟父亲请辞，父亲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不可以管我们这些人的事情，他作为地府最大的官，跟天使中的神和爷爷都不可以插手下面这些虾兵蟹将的任何事情，哪怕自己的孩子被杀，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唯一一次破例就是对我那次，他为什么会出手我不得而知，现在我已经与他无关，我更不能向他开口求助。
　　“小心，谨慎，不要慌”父亲看着我说。我跪在地上看着他，只有磕头能表达出自己对他的感受。“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父亲的话说一半就不再说下去，我的头磕在地上，泪留在心里。
　　“爷爷，我要离开一阵子。”我坐在爷爷的旁边，我特想靠在他来人家的身上，想让自己还像孩子那样对他撒娇。“爷爷，长大好难啊。当我还是活生生的人时，我就觉得自己那三十多年白活了，现在我这个年纪，也觉得白活了。”我心里没有波澜，眼泪流了。爷爷没有说话。“爷爷，我知道了，你是那个男人的父亲，我的记忆里慢慢有一些画面出现，才”我的话没说完，爷爷打断了我的话。
　　“你父亲就像亲儿子一样，他们从小在一起玩，我从没怨过任何人，我也不想怨，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作为长辈，尊重他们的选择。”爷爷拉着我的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的意志会被我吞噬”我紧紧的握着爷爷的手，情绪就这样开始。
　　那个男人，那个在海底遇到的男人，是我父亲从小到大的朋友，父亲和他既是知己又是对手，两人的能力不相上下，甚至那个男人的灵力有高于父亲的可能，但在领导能力上，父亲更成熟老练一些。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并没有爱上同一个女人，我的母亲跟父亲在一起时，那个男人甚至帮着父亲追求，虽然跟父亲说了利弊，可那个男人全身心的站在父亲这边。那个从没露面的神，想要让他们去收复那条金龙，那个世间传说中的金龙让两个人兴奋不已，他们的到了神明给的准确消息，来到那条金龙栖息的地方。那条金龙并没有世间传说的十恶不赦，更多的是一份恬静休闲，甚至有些憨厚。经常化身人形去人间走动，有时还会帮助一些人类。两人都被金龙的性格所吸引，谁都没有杀那条金龙，而是跟他成为了朋友，他们两人对外称金龙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龙，没有必须收复的必要，可神是什么，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也不说，他鼓动我的母亲，让母亲去做这个导火索。
　　这天，金龙照样化身人形来到父亲家里做客，三个男人把酒言欢，好不乐乎，可母亲在酒菜里已经下了药。那药是神给的，对神级有强烈的催眠作用，母亲贪心，偷偷取了金龙的血，就在她刚取了一些血的时候，金龙醒了过来，看着母亲眼里都喷出火来。
　　“你竟然为了神而出卖自己？”
　　“我这是为了他好，他若想要与神平等的位置，就必须把你献上。”母亲还是惧怕的，拿着血瓶的手在颤抖。
　　“我的血有那么好吗？将来你的子女终将有一人会继承我的血，那孩子会要你的命，会改变你所信仰的那个神的命。”金龙说完，身体有些不适，而再次倒下。
　　那个男人因身体里留着凤凰的血液，药效与金龙一样，没多久就醒过来，只是浑身无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等母亲看见他时，金龙已经倒在地上费力的挣扎着。男人也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母亲拿着刀威胁。如果今晚的事情传到父亲的耳里，那将来就是要他们三个人的性命，选择不说，三人都没事，神只是想要金龙像他父亲一样唯自己效力而已。而且老凤凰为神效力，现在过得也很好没什么不同。男人看着金龙被带走，却无能为力的看着。
　　再次闯神庙的时候，站在男人对面的就是父亲，父亲痛苦的表情看着男人，跟男人说自己将要成为一名父亲，没得选，如果男人真的要向他迈出一步，将会拼进全力阻止男人。两人的僵持在父亲的剑刺进男人胸膛那一刻停止了。男人看着父亲，心里的苦楚无处说，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为神来将他杀死，难道为了与神同级的权力？为了母亲？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神就给了他致命一击，他被埋葬在海底，他的灵魂将永远困于海底，直到我的出现。他没想要真的治我于死地，纵使他真的想。他的恶趣味还是没变，作为长辈。
　　他拥有过我的记忆，他以外人的视角看了我的一生，那个笨小孩，淘气的小孩竟然把金龙的血喝了，自己承受不了逃出，无意间跑到刑场，多亏了雷击，内外的力量给她的冲击让她化解了危机。自己的父亲帮着调理身体，告诉我血液的火焰要怎么控制，那金龙的力量化为火焰让孩子接纳，自己的父亲怕小孩身体受不了，封印了这份力量，没想到我现在可以自由使用。他没有离开，甘愿自己的记忆融入在我的记忆里，他的所有记忆都留在我的记忆里。我拥有他的记忆却没有能力消化这些，我痛苦与父母背信弃义，我甚至不理解神的存在，我开始质疑这个力量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我质疑这个所谓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爷爷，你说我为什么会喝了那金龙的血？我当初只是好奇那个漂亮的瓶子里有什么而已，我为什么会喝下去。”我在纠结这件没有答案的事情，我一直都是这样，总是爱纠结没有答案的事。
　　爷爷没有说话，拍拍我的头转身离开，留下我看着远处的天。
　　“快点回来吃饭！”爷爷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喊着。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有时来爷爷家玩，爷爷总是在门口喊我回去吃饭，我和姬昱像疯孩子一样满身灰土的跑回去。那是的天真无邪，那时的纯真欢快，那么真实的在我记忆里。“快来，你这个笨小孩！”爷爷带着笑容，站在那里等着我。就这样，我才没办法控制我的泪，流了出来。
　　饭菜一荤一素，我们爷俩面对面坐着，爷爷的酒杯里的酒是温热的，我们喝着吃着，默默的，我看着爷爷的脸色。
　　“他是个笨小孩”爷爷开口说，他看着我，啄了一口酒。“看着你，有时我会想到那个笨蛋。他比你还淘气，更讨人厌。”爷爷嘴上说着，可在眼里全是笑意。“他真的很执着，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当初你奶奶一个人带着他，真的很累。我当时很少与他交流，我都是静静的看着他和你奶奶在那玩，然后看着他慢慢长大，直到你奶奶离开，我不得不与他两人相依为命。”爷爷又轻轻的啄了一口酒，我陪着他喝下一杯，他看着我笑，又给我倒满。“我很少与他这样面对面的喝酒，我们总是说不到一起去，或者他怨我，总是逃离我。不管我怎么想要拉进与他的距离，我都像是在推开他。”这次爷爷他一口喝掉酒盅里的酒，眼角有泪。我跟着干了一杯，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世间万物平等，我用尽我的一生想要告诉世人这一切，可我用错了方法，我不该答应他，我们不应该肆意妄为。”第一次见爷爷这样苦恼的样子，他原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开心就好，可现在这样，我又很担心他。“这世间险恶，你如果像他那样总是要保持自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总会有人想要挑战你的底线。你对自己有多少信心？”爷爷握着酒盅，看着我。
　　“我没什么信心，我不理解这个世间所谓的规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看着爷爷。
　　“不管遇到什么，会有怎样的结果，你要记住，这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爷爷又喝了一杯，我哽咽的咽下这杯就，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别酒呛的咳嗽起来。
　　“你这个笨蛋。”姬昱坐在了我的旁边，看着我被呛红的脸嘲笑着。拿过我的酒杯到了一杯喝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吃惊的看着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越来越多。白玄很疲倦的样子坐在另一边，新拿一副碗筷吃了起来。
　　“为了他，我差点没命。”白玄吃的很狼狈，嘴里满是饭菜的说着。
　　“你不要跟那个人类走，我已经好了，不会再有人拿我来要挟你。”姬昱紧握我的手说。被他握的很疼的手，让我心里慢慢有个地方被填满了。这份爱跟秦岭的不同，我对秦岭完全没有安全感，我总是做好秦岭离开的准备，而姬昱，我开始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突然其来的感情，现在却觉得，不管怎样，我都觉得我们不会分开。所以我更不怕离开他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要去，我非常想去。”我肯定的跟他说，他一脸不出意料的表情看着我。有装出很生气的样子。爷爷看着我俩笑。
　　“我这次不跟你去，我很讨厌他们，讨厌他们的手段。”姬昱露出调皮的样子。我笑着拍着他的手，“菜样太少了，我再去做些。”姬昱说完，离开座位，我看着桌面上所剩无几的饭菜，再看白玄，第一次见他这么接地气。
　　“我呀，我为了你，我用了我的老本让他尽快醒来，好在他的意志力够强，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白玄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醒来就找你，他太聪明，根本就瞒不住他。”我无奈的看着他。“看不出他还挺想着你，一脸的冰碴，心里却是火热的。”白玄等这饭菜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第一次知道你话这么多。”我喝着小酒，消遣他。
　　“你就贫吧，看你离开我们，你还能不能贫。”他这完全是恶人先告状。姬昱的菜上的很快，我们围坐着，很欢乐的吃着喝着。爷爷先去休息，我们三人在一起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的坐着。
　　“你要注意，我们都不了解他们，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想着回来找我们。”白玄嘱咐着，姬昱并没说什么。他只是偶尔的看我，没有其余的话，我心里反而很踏实。
　　第二天我们还是很欢乐的样子分别。
　　“我送你一程吧。”姬昱跟我说完，一条黑龙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样威严，与我记忆中的一样。
　　“我这是第二次坐在你身上吧”我说着
　　“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带你回我的住处，那次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然后是你受伤，我送你回去的，这是第三次。”姬昱没有回头，他现在的头比我这个人都大，看起来有些不适应。
　　在与人间分界的地方，他到另一边去穿衣服，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慢慢的幸福感。
　　“这样难舍难分，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吧。”陶然在我旁边说着，我当初看见他在树下，却没有想跟他说话。
　　“你是来接我的？”看着姬昱跑向我，我竟然有跟他一走了之的想法。“算了，我先走了。”我冲大喊了一声，没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