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销魂[快穿]》大胖儿子

44、齐天大圣 4

　　有支歌这样唱道，你挑着担啊我骑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什么什么的，就是我们师徒四人取经路上的真实写照。

　　为什么说师徒四人呢？

　　继我之后，唐三藏又陆续收录了猪八戒和沙和尚于门墙，这么一来，西天取经之路便不显得那么枯燥和寂寞了。

　　下面谈谈我的两位师弟。

　　高老庄里，第一次见到八戒，我就产生了要捉弄他的想法。说白了，他是个胸无大志的猪。特点是好色，贪吃，耍滑头，不务实。但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他最不愿意别人揭他的伤疤，当年因调戏月宫嫦娥而被玉帝贬下凡间投身于猪胎。

　　平日里大家走路走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弄些干粮，摘些野果，再舀点河水，边吃边喝边聊。聊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唐三藏一个人在说，我们师兄弟三个在听。

　　唐三藏总喜欢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每当他说到想当年你悟能是多么牛逼的一个天蓬元帅好色好到了嫦娥仙子头上结果让上边的老大一棍打成猪头猪身可最后还是被我唐三藏收留了的时候，八戒要么一怒而起，指着唐三藏的鼻子骂道，不干了不干了老子要回高老庄，师父侮辱我的尊严了；要么抱头痛哭，眼泪像喷灌机一样止不住地流。

　　说实话，有时候我挺同情他的，毕竟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只因不留神犯了次色戒就给轰出了天宫做了头牲畜，这打击也太狠了点儿。

　　我自己倒无所谓，仍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遇难化难，遇凶呈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父不在，我就是老大——

　　当然师父在了，我还是老大，师兄弟里，我说了算。只是我也有寂寞的时候，夜深人静，万籁无声，我的脑海里就会不时浮现出紫霞仙子那妩媚动人的身影。

　　我想，爱情是多么可爱的字眼啊，它带给了你无边的幸福，又带给了你无边的痛苦——这正是它的可爱之处。它让你得意忘形，又让你魂不守舍。它让你朝气蓬勃，又让你老气横秋。我想，八戒八成也会这么想。

　　譬如有次，我跟八戒谈心，我们曾就爱情这个话题深入讨论过。我说：“我觉得爱情既是个名词，也是个动词，八戒你以为呢？”

　　八戒：“是这样的，它还是个形容词。”

　　我说：“那你各自造个句吧。”八戒沉思了会：“张果老八十九岁那年获得了爱情。”我说：“哦，这是名词。”

　　八戒：“张果老和那个姑娘正爱情着，千万别去打扰他们。”

　　我说：“哦，这是动词。”

　　八戒：“张果老和那个姑娘拍拖以后，朋友们都说他的脸变得爱情了。”

　　我说：“这是形容词么？似乎有些牵强，再来一个。”八戒：“不来了，见好就收是我的本色。”

　　我说：“那你跟哥说些真心的，你在高老庄有没有跟高翠兰那个？”

　　八戒反问：“那个？”

　　我迂回：“就是那个。”

　　八戒：“到底那个啊，知道我的智商低，你还忽悠我。”

　　我咬了咬牙，挤出两个字：“睡觉。”

　　八戒憨憨地笑了：“猴哥也够色的，我跟翠兰吧，在梦里那个过。”

　　我说：“吓，也是头蠢猪，不过也够命苦的。”

　　八戒：“可不是咋的，最后一次差点就成事了，愣是被你给搅黄了局了。”

　　我说：“哥也是迫不得已，师命难违啊。”

　　八戒：“我估计是师父先看上翠兰了，不然也不会横加阻挠，搞得我不但没得到美人，还被他收了做徒弟使换，唉，一头苦命的猪啊。”

　　我说：“兄弟别难过，哥跟唐三藏的时间长，其实早就弄明白了那厮的本性，其实他比谁都色，又色又阴险又小心眼，只要路上碰着个雌性，不论是女人、女妖、女鬼还是女神，他都是第一个出头引诱，百般地讨好人家，好吃好喝的都送人，也不管徒弟们的死活，并且乐此不疲，即使人家撕破了面皮露出庐山真面，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声细语，替人分辩。总之，唐三藏不是个好鸟，动不动就乱念咒语，把我们往死里弄。”

　　八戒拍掌：“猴哥言之有理，我是感同身受啊。唐三藏假惺惺地送了你一顶帽子，你不知情，结果受制于他了。接着，他假惺惺地送了我一件背心，还美其名曰见面礼，我很感动，结果受制于他了。

　　“后来，他又假惺惺地送了三师弟一双棉袜，三师弟上当了，结果也受制于他了。他在送我们的礼物上都施了只有他自己和他那位亲爱的观音姐姐才能解得开的咒儿，无聊不无聊的时候都念着玩，于是就出现了你头疼，我背痛，三师弟脚抽筋的情况。”

　　我做了总结：“所以啊，我们都受制于他，不得不舍命陪小人，把这没完没了的取经路走完走尽，直到取到真经为止。”

　　***

　　某日，八戒突然问我：“猴哥，你知道什么是真经么？”

　　我托着腮帮想了想：“也许就是真正的精子吧，据说西天那边人的精子的质量都特别的好，存活率自然也超高，弄几斤回大唐，进行公卖，宣导人工/受/精，阴配阳，阳配阴，如此一来，则可以繁殖和优化生育，用不了很多年，大唐的人口基数和人口素质都将有不可估量的提高。我想，这才是唐三藏不辞万里西天取经的真正意图。”

　　八戒：“唐三藏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好处多了去了，精是他取的，上交朝廷之前，是归他个人所有的，他可以私卖，以他的名声和他跟皇帝的关系，那将是一本万利一夜暴富啊——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以他的风格肯定会交给官府，由官府对这些精子进得包装和宣传，然后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公售出去，虽然赚得的钱会分给他个万分之一，可这也不是小数目啊，更难得的是，他出名了，出大名了，以后就是社会名流了，名利双收啊。”

　　八戒：“咱哥几个出生入死地为他卖命，咱能得到些什么啊？”

　　我说：“很可能啥也得不到，最多如来发句话，你们已修成正果，还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吧，孙悟空回花果山种果树去，猪悟能回猪圈里长肉去，沙悟净回流沙河养鱼去，去去去，都去吧。”

　　八戒听得咬牙切齿：“老天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尤其是对我。”

　　我勾住他的手指：“八戒，别难过，这就是命！”

　　关于沙和尚，也称沙僧，我的二师弟，我觉得有很多话要说，而且不吐不快。

　　人们之所以叫他和尚，一般认为他光着头，后来又归入了佛门，这其实是个误会。取经路上只有一个和尚，那就是唐三藏，人从娃娃时就被剃度了，而且以后的几十年，头上一直寸草不生、一毛不拔——

　　谁也不知道为何，他也从未借助过任何脱毛膏之类的防止激素生长的药物。因此这个问题与如来佛祖有没有金屋藏娇一样，成了千古之迷。

　　沙师弟生性敦厚淳朴，与人为善，脏活累活抢着干，而且任劳任怨从无一句微词，唐三藏也经常当着我和八戒的面不住口地夸他，说他是我俩的楷模，要我俩积极向他学习。我和八戒基本上都是当面点头，口里说是是是，定然定然定然，向沙师弟看齐、致敬云云，其实转过头去都要吐口唾沫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唐三藏睡觉爱说梦话，每次梦话都把我们师兄弟吵醒。

　　这天夜里唐三藏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起先没有章法，一会儿说天上出了十个太阳把人都热死了，一会又说取经回家后一定要买三所宅子娶三十个老婆，后来就说到我们师兄弟三人身上了，只听他觜里咕哝咕哝地说：

　　“大徒弟孙悟空是个猴精，最不听话，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又好大喜功，把自己弄得很吊，自以为没了他我就取不成经了，哼，我早晚得好好收拾他！

　　“二徒弟猪悟能是个大笨猪、闯事王，一路走来净给我添麻烦了，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连得走的时候都打着瞌睡，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而且六根不净，到现在都忘不了高老庄里的那个狐狸精小情人，常在夜里做春梦大声呼喊高翠兰的名字，搅得我也无法安睡。总而言之，那个猪头屁用不顶，废物一个。

　　“老三沙悟净呢？是个如假包换的傻逼，在我们大唐，把这类人统称为‘憨豆儿’，不仅懦弱无能，而且又愚又蠢，没有一点独立精神，平日里就数他能使得动，因此我把他当作牲口使唤，我要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哈哈，傻逼傻逼，大傻逼……”

　　这个时候我们仨的反应分别是，我，莞尔一笑，无所谓其有无；八戒，握拳于胸，龇牙咧嘴，有一拳将唐三藏打回唐朝去的冲动；沙僧，默默地低下了头，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抽一抽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