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煦》八字眉女神经

79、谯城遇见崔卫

　　吃过早饭，两个小学徒已经在院里等着了，郭煦拿来披风给周顾穿好，一个学徒也帮着谭先生穿好了披风，一行五人出了院。
　　他们去的是谯城的散集，这里平时也会有摆摊的，而且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药材，价格也不高。因为现在正值药市，人也比平时多了。谭先生是看着走着，时不时摇摇头，就连两个小学徒都看得出来，药的成色不好。
　　一路上，周顾还很有兴致，拉着郭煦考她，郭煦只是能答上来一两分，很是惭愧，周顾倒是说，能在短短的时日就认得这么多，已经不易了。
　　午饭选在了一个不大，但还算干净的馆子，周顾没有在雅室，而是就坐在了大厅，也让大家不要拘谨，吃了简单的餐食，因为第一次来到谯城，郭煦倒是吃到了不一样的菜式，觉得新鲜。
　　吃过午饭，郭煦跟馆子里的人要了开水，把自己带来的茶叶，沏好了，倒上，谭先生放了两个小学徒，只说晚饭时记得回院子，要考试，两人便离开了。
　　从集市到餐馆，听着大家的议论，也是周顾这一早在外闲逛的目的。
　　其实今年这药市最大的新鲜事就是谯城许家老爷不在府上，今年开市敲锣的是掌事的三公子，许廷研。
　　大家争论的一方认为，许家老爷早就不管府邸事务，现在过了年又是在外云游，也该掌事的三公子出来主持药市大小事务。
　　而也有很多人认为，这些年因为许家的许廷研掌事，很多事情都变了味，不知这往后的药市要如何进行。
　　也有人打趣到，不管怎么进行，碍不着自己，跟着许家做生意都是要精细的药材，都是小本经营，不管药市如何变化，该干嘛干嘛，犯不着操心。
　　郭煦一路上跟着周顾，也多少听说了现在许家掌事的许廷研是一个只认识钱的主，许老先生年迈，也管不了，原本的管家也不好参合人家家事。
　　其实这许廷研什么模样，高矮胖瘦，大家看到的都少，有了事宜都是许家主事，叫魏与衣的一手操办，也有人说许家不是看钱的主，倒是这个姓魏的有何来头，大家都不知晓了。

　　郭煦很好奇，很多事情都是听了个大概，就像此时，看着周顾看着来往的人，又跟谭先生耳语，更是猜想周顾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周顾不说，她就只好在一旁听人们议论。
　　茶也喝过了，三人便回到了院里，郭煦又伺候了三人在偏厅议事后，这一日就算过去了。

　　第二日也是如此，只是换了一个集市，一样的行程，郭煦倒是觉得很有新鲜感。
　　第三日又是换了集市，只是这日没有着急回到小院，而是来到一条宽敞的街道，离的很远，就看到一些人在围观。
　　原来这里是后天药市开市时的举办地点，虽然台子都搭好了，可是还是有些人在细细检查整理，这倒是让郭煦觉得谯城人心细。
　　围观的来来回回，说这春季开市本来不如秋季大，但是这许廷研的手笔可是真的阔气，当然也有人说这些年他赚的银子可是翻了几倍。
　　周顾倒只是呆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
　　“这许老三越来越喜欢弄这些花花绿绿的。”回去的路上，周顾跟着谭先生说到。
　　“今年许老爷人在外，他也想弄得声势大一些吧，许是很多事不由他。”谭先生只好应和着，他是不喜欢这些没用的仪式。
　　“这姓魏的也不管管。”
　　“少爷说笑了。”
　　“也是，管不了。”
　　郭煦就这么看着两人打哑谜。

　　在药市开市还有两天，郭煦可不敢悠闲地逛着了，周顾也只是穿着朴素的样子，跟在谭先生和钱先生后面，加上跟班小学徒，只是边上听着，把药铺里需要的，和现在当季的药材一应采购。
　　这时就是谭先生做主，有时周顾也会提议，需不需要购置些别的，也是与两位先生商议着的语气。

　　没想到，药市还没开市已经遇到了崔卫，和跟着崔卫的金秤。崔卫是不想看到周顾，或者说不想这么早看到周顾，但是周顾已经掌握了崔卫大致的行程，住的客栈，还有去的地方，不用问，都是那个之前送字条的小厮送来的消息，还是一样的字迹。

　　“岳父大人，没想到您也有此雅兴，来这药市。”周顾看到崔卫忙上前行礼，人群涌动，崔卫看躲不了，就也打了招呼。
　　“是烁恩啊，前些日，喝酒偶遇金秤，得知要为他新接手的铺子购置药材，我也无事，也来凑凑热闹。”几人找了边上一个空闲地方，可以好好说话。
　　“少爷，安康，钱先生，谭先生，安康，小煦兄弟，好久不见。”金秤心说真是关键时候就把我推出去了。
　　“金秤兄弟，别来无恙。”谭先生和钱先生也一起跟金秤简单行礼，郭煦则也跟着行礼，没说话。
　　“这药市越来越热闹，这还没开市，已经很多人了，不知岳父大人可否购到想买的药材呢。”周顾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崔卫，崔卫还是一样的表情，估计也想到会碰到周顾。
　　“哪里是我想买的，金秤，金秤，我看他买了些。”崔卫笑了笑。
　　“这集市是热闹，可是谭先生是知晓，真正上乘的药材还是要找懂行的买。”金秤看崔卫指着他，就说到，谭先生点点头。
　　“所以，岳父大人，”周顾说着凑到崔卫耳边，轻声，“真的好货，还是要许家的，或者别的行家。”
　　“是，是，”崔卫听了周顾的话，然后反问，“不知烁恩可否购置好了？”
　　“哪有，本来想找许家，今年他家又寻了很多精细的好货，可是这价钱。。。比去年加了两成，我还想着找他家许三公子好好谈谈，毕竟早些年我祖父还是和许家有些交情。”
　　“那用你祖父的名号，也是好办些。”崔卫明显有些担忧的样子，跟周顾说到。周顾满脸愁容地说到，
　　“可是如今这交情也不过如此，许家老爷不在府邸，我与许家三公子也只见过几次，好不容易求人跟他家主事姓魏的搭上，只是药市现在要开市，不知何时能见上面，别到时药材都被别人购置了，我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白搭了。”听到周顾这么说，金秤和郭煦对视一眼，两人都忍着不笑，郭煦看了谭先生和钱先生，也是一样的表情，只好低了头。
　　“这药材方面的事我是真的帮不上忙，年前也为了打点两个逆子的事，如今手头也不宽裕。”崔卫摇摇头。
　　“哎，你看我，发牢骚却不想让岳父大人想到此事，罪过罪过。”
　　“无妨，你们还要办事，我也去前面再看看，第一次来，也觉得新鲜，就此别过。”崔卫说着跟两位先生拱手。
　　“那烁恩也再看看。”周顾也拱手，看了看金秤，眼神里显然带着一种复杂的意思，崔卫都看到了，金秤倒是不在意，大大方方跟着崔卫走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他，我也不想你们伤了和气。”崔卫边走边跟金秤说到，他想解释刚才拿金秤说事，正在找理由。
　　“我倒不在意，如今他是他，我是我，如若不是崔大人出银子，我这今年也不能来此药市，”金秤说着俯着身，因为他比崔卫要高一些，只好屈身在崔卫耳边轻声说到，“看来他还没找到许家，正好我们有机会，崔大人不知，我是知晓，许家手里有宫内需求的药材，我们可要抓住这次机会。”
　　“这我倒是听你提过，不过这许家三公子确实要价太高，还好来谯城之前，已经与许家牵线，也都见过面了，都是你与许家的交情，说来还是你的功劳，。”崔卫心说，这金秤人高马大，可能为人粗鄙，正好让他利用。
　　“哪里的话，不过是早些年与他身边的一个小厮有些交情，又与魏主事见过几次，不算什么交情。”金秤说这话，想起之前跟着周顾去许家的日子。
　　崔卫带着金秤买了一些药材，都是不起眼的，买的也不多，他此次来谯城，只是要买精细的药材，就是能送进宫的，这些年，听闻宫里皇上喜欢养生，能用药材讨皇上开心，这确实是条升迁的好路子。因为确实年前为了两个儿子的事，手里不算宽裕，还好现在有人进贡不少，所以他也再打算怎么花这笔银子，他心里也有了想法，如果许家药材真的贵，还有冉家，毕竟药材都差不多，冉家药材也便宜很多，他就是想让金秤帮着看看成色。他也没全信金秤，还找了几个老郎中，崔卫想着现在就看许家的价钱，然后再看冉家的货色，反正选一样准没错。

　　看崔卫和金秤都走远了，郭煦笑了笑，但是看着两位老先生，没笑出声，瞪了周顾一眼，周顾一脸不解，心里却是痒痒的。
　　“钱先生，莫急，银子您尽管用就好。”周顾边走边安慰着钱先生。
　　“少爷无需跟我交代这些，出来前谭先生与我商议好的，我给你记着便是，我不管你有多少，反正谭先生需要的，我不会给你省一两。”作为常年出来办药的两人，周顾虽然什么都没交代，但是知道都是心里有数的主。
　　谭先生和钱先生在药市开市前买了一些药材，也看到了几样不错的药材，问过周顾，郭煦猜测是原先来时没有计划的，不过显然周顾都带足了银两，点头后，也都买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许三公子登场喽★(－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