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两肋插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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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逃学当晚，邢夫子来梅园找福伯商议书院的事，顺便将我缺勤的情况告诉了娘。虽然娘没有当场发作，但她阴沉的脸色吓得我一宿没睡好，今早更是专程“护送”我来书院，临别时不忘提醒我家里又新置了一把更粗的“家法”。
逃学查案无望，我灵机一动想起一个现成的“线人”——柳姑姑的儿子柳常青。他也在书院念书，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柳常青之前跟随柳姑姑来过家里几次，我对他印象不深，只是依稀记得模样长得颇为英气，且眉心处有一颗朱砂痣。
趁还没开始上课，我找到柳常青，向他道明来意。柳常青倒是很乐意帮忙，可惜他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谁，只能告诉我石树齐、柴今和金万代这三人的情况。原来这三人还是书院中的风云人物，石树齐聪敏过人，过目不忘，有小神童的美誉；柴今胆子大力气大，是西山镇这一片儿的孩子王；至于金万代，有个首富的爹自然可以在书院呼风唤雨。这三人加上那个神秘的老大，简直就是四国版的小F4嘛。
本想和柳常青多聊几句，奈何上课时间到了，我只好乖乖地回到座位上。邢夫子今日没像往常那样长篇大论地八股，而是不知所云地回忆起自己当年参加花球大赛的往事。
“想当年老夫还是翩翩少年，少年翩翩……”邢夫子陶醉地提及当年勇，我在下面则听得一头雾水。
“喂，花球是什么？”我捅了捅坐在旁边的那个长着细长眼睛，专心致志看书的同桌，悄声问道。
“连花球都不知道，孤陋寡闻。”同桌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继续看书。
切，本姑娘这叫不耻下问好不好！我白了同桌一眼，改问邢夫子：“夫子，花球是什么？”
“裴幸儿，你连花球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报名参赛？”
“报名？报什么名？”
“花球大赛啊。”邢夫子举起手中的名单，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那一笔歪七扭八的字体除了某人还有谁能写得出，我回头怒视身后的柴今，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我。看来这回又是那个神秘老大在搞鬼。
“其实花球大赛一点都不可怕，大家应该向裴幸儿一样踊跃报名。”邢夫子求爷爷告奶奶地呼吁了半天，好处也开出不少，可就是没人参加。
究竟花球是什么，为何大家如此畏惧？我担惊受怕地挨过一天，回家后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娘和福伯。娘听完冲动地要去找邢夫子算账，却被福伯拦下。
“幸儿她娘，老邢也是迫不得已。团社要求每所书院都派队参赛，违抗的话西山书院就完了。”
“那也不能让幸儿去冒险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啊。”娘没说两句就哭上了，哭了几声又突然风风火火地跑回内室，乒乒乓乓地折腾一番，拎出两个大包袱来，“幸儿，跟娘走。”
“走去哪儿？就算要逃命也得先告诉我理由吧。花球是什么？团社又是什么？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
“团社是朝廷特设的一个组织，专门负责花球比赛的事宜。至于花球是什么，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福伯安抚好娘，随后领我来到镇外一处露天的球场。整个场地长约三十丈，宽约二十丈，分为两个半场，每个半场各有一个丈余高的圆拱形球门，场地外围有用木材架起的看台。福伯和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此时场上正有两队人马正在激烈地比赛（打架？）。
福伯一边看球一边给我讲解花球的规则。原来这花球有点类似现代的橄榄球，不过球的形状和大小和手球差不多。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分上下半场，中间休息半炷香的时间。上场队员12人，前锋6人，后峰6人。花球基本上没什么规则，只要一方队员持球达阵即可得分，最后按总分来论输赢，不过正因为没规则所以队员在抢球过程中有肢体冲突也不算犯规。一言概之，花球就是融橄榄球、手球、武术和搏击等多项运动为一体的野蛮游戏。
“其实花球也不是很危险，”福伯正说着，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名队员被对手一拳打掉两颗牙，血流不止，场外等候的大夫赶紧将他扶下场作紧急处理。
“这样还不算危险？”
福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干笑几声：“花球是很危险，不过四国的男子都以在花球大赛上取胜为荣。相传四神就是靠抢花球来决定四国的位置的。”
“那黄鼬神肯定是抢输了。”我的脑海中浮现一幕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蛇打架的画面。
“西鼬多风沙，北魏是苦寒之地，跟气候宜人的南狐和东蛇比起来是稍差了些，不过西鼬的香料可是四国中最好的。”
“嗯，还是讲讲这次的花球比赛吧，为什么连书院都要派队参赛？”
“团社的新首领主张花球从娃娃抓起，再加上四国之战时损失了不少花球好手，朝廷可能想利用这次的花球大赛选拔一些优秀的苗子来培养。”
“四国之战和花球好手有什么关系？”
“朝廷的花球队只会在比赛前集结，队员平时都是在军中或者禁宫当差。现任的团社首领就是之前在四国之战中立下战功的将领。”
“也就是说如果被选中的话有机会进宫？”
“入宫前要验身的。”福伯像是看穿了我的不轨意图，一句话打破麻雀变凤凰的美梦。
“幸儿，当是帮福伯一个忙好不好？”福伯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代表西山书院参赛，只要参加就好，名次不重要。西山书院是光用的梦想，也是老夫和老邢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放心，少年组的比赛不会很激烈，老夫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会保护你周全的。”
看着福伯斑白的双鬓，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吧，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劝娘把古灵调回来。”古灵被娘明升暗降，调到其他分店去管账，我正愁没机会弄他回来呢。
“上次离家出走的事你娘认为是古灵教唆的，才会把他调走。你也知道你娘的脾气，老夫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
“娘最听福伯的话了，只要福伯说一句，调古灵回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别给老夫戴高帽，也不知道那古灵有什么好。”福伯像是喝了陈醋，话里透着一股酸劲，“赶快说第二个条件吧。”
“这第二嘛……”我对着福伯耳语几句，福伯听完虽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头。
翌日，我满意地在邢夫子的名单上看见了那个人的名字。柳常青，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是自插而是插人。既然是为了守护柳光用的梦想而战，没道理不拉你垫背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两肋插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