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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就是喜欢以牙还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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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在这府里虽算不得手眼通天,但好歹也算半个主子,打探个消息还是不难的。
这不,得知清莲被灌了哑药调去外院做洒扫侍女,吓得心惊胆战窝在瑾瑜阁不敢出来。
要么怎么说乔氏没主见呢。
做主子的反被奴仆撺掇着摆了一道,满府里混个没脸。
......
朝晖阁。
红衣冷眼候着元熹换衣,好容易等着收拾妥当了做着面上恭敬的样子将人送去主卧,心里却狠狠啐了几口。
实不是她两面三刀,她对这娇蛮任性的小公主元熹真是半点喜欢不起来。
也是成日被太后养在自己身边,既舍不得放她出去开府立衙,又舍不得由她在宫里独住。
就算是太后的亲骨肉,也不能养的这般无法无天吧?
瞧这副横冲直撞横行霸道的埋汰样儿,说是大魏的嫡公主也不怕丢了皇家的脸。
行吧行吧,是她红衣嘴毒了些。
但下次这闹心的小公主要还敢欺负他们姑娘,她红衣第一个就不依。
红衣是徽王府的老人儿了,元煦身边唯一一个女下属,管着元煦那千秋苑里大大小小一应事宜,在徽王府很是有些手段,偏偏做事又行得正坐得端,叫人挑不出一点可拿捏的错来。
毕竟是元煦一手带出来的,在牵机阁熬出来的人,说是面面俱到也不为过。
待小公主就算有诸多不满,因着礼节礼数总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
任凭她红衣在府里、在元煦眼里再重要,地位再高,也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这点红衣很清楚,也一直谨记于心。
所以啊,红衣是个聪明且通透的人。
叫元煦放心的人,值得所有人放心。
......
元熹别别扭扭站到了主卧床前,看看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歪歪的,又看看床边两个眼珠子全在床上的自家兄长,半天还是张不开口。
元煦还算是给他这妹妹留了点脸,屏退屋内一切闲杂人等,包括听闻病患醒来被无渡强硬拉来的府医,还有带着元熹来主卧的红衣。
红衣心里很是遗憾,不过这遗憾没持续多久,她就张罗着大厨房那边做晚膳去了。
废话,姑娘病着呢,可不得她多操心些。
元煦见床上那小丫头紧张的直用手搓被角,想来是被熹儿盯得无所适从了,于是几步走上前坐在她床榻边,伸手去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啧,凉的。
果然是紧张了,瞧这手都僵了。
不过说来也是有趣,明明她是占理的那方,该趾高气扬的怎么还畏畏缩缩起来了。
元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却见她盯着自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那丝意味不明,将他的心刺了一下。
是不信任吗?是不信任吧。
他很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他看透了自己心里所想,却不愿多做解释。
看破就看破了罢,何必藏着掖着。
相识不过月余,哪能时时事事都依靠他。
总有靠不住的时候。
元熹是他的手足,是他同父同母,自小呵护的妹妹。
可她呢,不过一介孤女,仅此而已。怎么还敢妄想元煦为她做出多大牺牲。
她没有慈悲心肠,就是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那怎么办,难不成元煦能由着她用茶具把元熹砸出一样的伤?
道歉难道有什么用?没用的。
她下意识挣脱了元煦的手,在他略带惊讶的眸光里重新躺下,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
千秋苑。
元煦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怎的,那丫头方才那道决绝的身影叫他心里颇有些不安。
“主子。”林仲在门外叩门,得了应后推门进了书房。
“怎么?”元煦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感觉没有那么拘束了,身上松快了些。
林仲看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侧妃娘娘请见。”他说罢,垂下头恭敬站着。
元煦站在窗边,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林仲接了话,退出书房,看见乔氏仍等在廊下,他上前,“侧妃娘娘,殿下请您进去。”
林仲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出了院子。
乔氏从女侍手里接了汤盅踏进书房时,元煦已经坐回椅子上,提笔蘸墨,却不知在写些什么。
她端着汤盅走近他,眼睛却片刻不离地看着他。
她太久没见过他了,太久了。
“找本王何事。”
元煦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扫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的宣纸。
他想着给那小丫头先取个名字叫着,饶是说过等她仔仔细细学些字后再给她取名,然而老这么“丫头”、“姑娘”的喊着也不好,他便试着取了几个,却都不甚称意。
“妾身想着殿下近来疲累,便亲炖了这燕窝羹,还加了川贝与枸杞,补身子功用极好,殿下尝尝?”乔侧妃端着汤盅,满目柔光的看着他。
元煦淡漠,“将汤盅放下,你且回去安生歇着,总归是有了身子,不必这般奔走。”他言语间,眼睛一丝不眨地盯着桌上纸张。
乔氏没吭声,手里端着汤盅又往前递了一递,一双水眸落下几滴泪来。
他似有不耐,皱起眉来瞧了她一眼,伸手接了汤盅,几口将汤水喝尽,自己起身将汤盅放进方托中,“若心安了,便退下吧。”
乔侧妃见他要走,伸手扯了他的衣袖,低泣起来。
书房外面,林仲见势不对,先屏退了周边下人,自己也退到院外,替他主子守好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