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9、师徒

　　“在楼梯的尽头会有什么？昏暗的地下室吗？地下室里又有什么？迷宫吗？米洛陶罗斯吗？带着折断的羽翼和破碎希望的伊卡洛斯吗？从墙壁上渗出的白色的烟雾又是什么？牛首怪物的鼻息吗？何等的凄凉！何等的绝望！所以为什么非要把阿银带到这个地方来啊太宰先生？”，银被地下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喷嚏，随即抱紧了双臂。

　　“这里没有什么米洛陶罗斯哦，银酱，有的不过是牢房和拷问道具罢了，”，太宰治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伐，偶尔也在不高的两三级台阶上一跃而下。

　　“而最深处的，是为重要嫌犯准备的特殊牢房，”，太宰治走在前面，银跟在后边东张西望，目力所及都是铁质牢房和镣铐，而特殊牢房的铁门较低，牢房里也没有窗。糟糕的设计，也许是考虑到被关进去的人已经失去活着出来的权利了才采用了最节省材料的建筑形式。

　　银：“啊，就是伟大航路无风带的LEVEL 6无限地狱嘛。”

　　“的确可以称之为地狱呢，”，太宰治以轻松的语调说，“那么，谁来说明一下情况。”

　　太宰指的是倒在血泊中的俘虏，很显然，他们已经失去生机。

　　“我们利用催眠瓦斯，将袭击我方赌场的Mimic士兵放倒并抓到这里，”，墨镜男有些支吾，“原本计划通过拷问逼出情报，但是他们被杀了。”

　　“你说的都是废话，计划都是我制定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太宰治冷冷说。

　　墨镜男：“其中一个士兵比我们预料的更早的醒来，在我们给他戴上手铐之前趁我们不被抢下手枪射杀了他的同伴，然后向我们攻来，然后……”

　　“我裁决了他，”，年轻少年的声音。

　　黑手党下属自发的让开一条道来，少年缓缓走来，在距离太宰十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黑色外套，黑色头发的少年，就连眼睛也是黑曜石一般的黑，他正用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太宰，或者说，他的眼里就没有其他人。

　　“有何问题？”，少年问。

　　“原来如此，问题的话，完全没有呢，”，太宰鼓起掌，“芥川君打倒了不屈不挠的敌人，从敌人手里保护了我们的同伴，简直太棒了。”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啪啪啪”的毫无规律可言的单调的掌声。

　　“多亏了你那强大的异能，才能打倒敌人，真不愧是我的部下呢，多亏你让我们费尽心血布下陷阱活捉的敌人完美死亡，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太宰治双手一摊，露出无奈的神色，“哪怕只留下一个，老巢的位置，目的，指挥官的来历，姓名，以及统领组织的异能力，就能将这些珍贵的情报问出来了呢。”

　　银打了个哈欠，睁开一只眼睛瞥向太宰。

　　太宰走到芥川面前：“你真是做的不能再棒了。”

　　“区区情报……我会将他们全部……”

　　太宰不等芥川说完就一拳挥到他脸上。芥川瘦弱的身躯向后飞去，头部撞到石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在你看来我肯定像是在向你兴师问罪吧，让你误会了真是抱歉，”，太宰冷着脸淡漠地凝视芥川。

　　“唔，”，芥川挣扎着起身，在勉强爬起后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血和灰尘一定程度缓解了他压抑的喘息。

　　“给我枪，”，太宰命令。

　　黑衣部下将□□到太宰手中。

　　“我的熟人里有个男人在独自抚养孤儿，如果在贫民窟捡到你的人是织田作的话，肯定会不离不弃，富有耐心地去引导你吧，”，太宰在芥川的咯血声中一字一顿地缓缓说，“因为那便是【正确】。”

　　芥川抬起头，咬牙与持枪的太宰对视。

　　“可我，是被那种【正确】疏远的男人，”，太宰抬起枪，“像这样的男人，会这样对待排不上用场的部下——”

　　“砰”，“砰，“砰”

　　错落有致的三声枪响。之后是“乒铃乓啷”蛋壳和子弹落地的声音。

　　“哦——”，明显上扬的语调。太宰治发出一声惊喜的喟叹，犹如发现了什么稀奇物种，“挺能干的嘛。”

　　——三枚子弹，全部在接触到芥川的身躯之前自正中截断，断为两截，剖面光滑整洁像未开放的溜冰场。

　　“啊啦啊啦，真是坏脾气的爸爸桑啊，”，银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稀疏平常的语调，好像方才做出一刀切断三枚子弹的惊天之举之人不是他一样，“织田作，织田作，爸爸桑还真是时刻把妈妈桑挂在嘴边呢，不要用【安慰就交给孩子他妈了】这种借口打法小孩啊！再坚强的少年也是渴望家长的关怀的！本来阿银我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夫妻吵架也好，家暴也好，统统是生活的一部分，温室的花朵不见得艳丽，荒野上的百合也会创造奇迹，”，银伸出手拍了拍芥川的头，“还好么？站得起来吗？”

　　“滚！”，芥川不甘地咬紧嘴唇不让血流出来，他眉头紧锁，声线阴沉，不知道是在恨多管闲事的银，还是在恨软弱无能的自己。

　　“哎，”，银叹了一口气，“我曾和您提起吧，太宰先生，稚嫩的小孩子要是得不到家长正确的指导绝对会走上报复社会的不归路的。”

　　“啊，”，太宰掰起手指细数，饶有兴致地回想，“烧掉少年珍藏的jump，把大叔头上仅有的几根发丝剃掉，最后会发展到连别人的老妈子都可以随意杀死的地步，”，他顿了顿，以近乎无赖的态度一摆手，“只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耗费精力的引导不会给我带来有用的部下，只会徒增不必要的羁绊。银酱很强，所以银酱可以选择庇护弱者，芥川君很弱，就是再修炼个一百年也摸不到银酱的衣角，这样没用的芥川君没资格让我为他做到那个地步。”

　　银烦躁地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真的很伤人啊太宰先生！简而言之就是爸爸桑不想承担爸爸桑应该承担的责任咯，要是芥川君足够强大，您又可以说【他已不需要我的引导】，”，银在太宰想要说话之前再度开口，“暴力不会让孩子成长的，你用暴力教导孩子，孩子将之铭记于心。今天你打他一拳，明天他将之回报以社会，很简单的道理不是么？就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您用拳头打他，用枪指着他，却又让他说出【我爱这个世界】，以暴力手段劝说他不要过度使用暴力，您觉得可能吗？别做梦了！所谓小孩啊，就是白纸一样干净的存在，上边记录的文字不是您耍耍嘴皮子就能写下的，而是他看到的【真实】！”

　　太宰目瞪口呆：“诶？看不出银酱在教育小孩上还有一套独到看法啊，我还以为银酱和我一样讨厌没用又聒噪的小鬼呢。”

　　“说什么胡话呢，太宰先生，银酱我自己没养过小孩，更不懂怎么教育小孩，只是知道一点，【暴力不能让孩子成长】，这就够了。”

　　“那银酱还是比我厉害呢，毕竟我啊，可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呢，”，太宰的语气冷若冰霜，“银酱这么关心芥川君的话，就把芥川君交给银酱吧。下次他再失手的话，就是两拳加五枪了，能拦住的话尽管试试吧。”

　　“别开玩笑了，银酱自己都要饿死在人生道路上了，”，银打了个哈欠。

　　“老师——，”，芥川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太宰压迫的目光下闭了嘴。

　　“你，过来，”，太宰治给了手腕上带金属表的手下一个眼神。

　　金属表心领神会地发动了自己的异能。

　　“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阿银手腕上！像幽灵一样啊！阿银我最怕鬼了！可怕！好可怕啊啊啊啊！”，银拼命甩着带上手铐的左手毫无形象地大叫，而他的左侧，同样被手铐铐住右手腕的芥川面如死灰。

　　“用刀是无法斩断的，金属表君的异能力【不依不饶的恋人】，硬度堪比密度增长十倍的金刚石，凭此可以将港口黑手党的任意两个人牢牢锁在一起，”，太宰好心提醒拔出刀在手铐上乱砍一气的银，同时在芥川肩上拍了拍，“和银酱好好相处吧，芥川君。”

　　原本低落的芥川在太宰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睁大了双眼，连带呼吸也变得平和下来，因恐惧，憎恨，愤怒而躁动的罗生门如见到主人的獒犬，乖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金属表君什么鬼？明显是您随口想的名字吧！还有这个废物的能力到底有什么用啊？”，银吐槽。

　　“哈哈，”，金属表推了推墨镜，“在下的异能力，【不依不饶的恋人】一旦发动就无法被消除，在下曾用能力把森先生和森先生最为宠爱的爱丽丝小姐锁在一起七天七夜，不管是吃饭，洗澡，睡觉，都无法解开！在下正是由此得到森先生的赏识被编入太宰先生队中。”

　　“所以这个能力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啊？！除了满足某个变态大叔的变态嗜好根本一无是处啊！”，银大叫，“解开！快把这个解开啊太宰先生！是您的话可以做到吧？！银酱我不想连上厕所都被人跟着啊太宰先生！喂，芥川君，你好歹也说点什么劝你师父回心转意啊！”，银苦口婆心地劝，“你也不想和浑身散发着MADAO气息的阿银一起洗澡，睡一张床，用一个卫生间吧？芥川君？”

　　“啰嗦，”，芥川低声道，“师父一旦做了决定万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嗨，嗨，就是这样，”，太宰治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啦，关于没用的部下的教育到此结束，开始工作吧，先去调查一下尸体，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那个，具体要调查尸体的什么呢？”，部下不解的问。

　　“全部啊！还用问？”，太宰无奈地回答，“口袋里的纸屑，衣服上的附着物，鞋底的灰尘，全部，一寸一寸地搜查过去，真是的，为什么我的部下尽是些把砍断敌人脖子当做本职工作的蠢货啊。照这个速度下去，只靠织田作一人就能全部搞定呢。”

　　“织田作之助，我对其也有所耳闻，”，戴着黑墨镜的部下闪烁其词，“太宰先生，恕我直言……前些日子我有见到他在清扫事务所的后面，以他的身份实在配不上与您交往。”

　　“不光如此，妈妈桑还要提着涂料桶走街串巷地刷掉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很辛苦的呢，可恶！这链子怎么这么牢啊！”，银一边一下一下斩着手铐一边说，“所以作为爸爸桑的部下，你们偶尔也帮妈妈桑分担一点家务啊！这就用不着爸爸桑刻意强调了吧？父母之间的爱往往是很隐晦的，都是含蓄的大人嘛，大家都懂的。”

　　“哎？原来是这样吗？失礼了，”，戴墨镜的部下向着太宰九十度鞠躬，“无意冒犯了太宰大人的爱人，万分对不起！”

　　“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啊，银酱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掩呢，”，太宰治叹了口气，“还有，差不多该放弃了吧，银酱。要是真的想摆脱束缚，砍下芥川君的手臂要现实的多哦。”

　　“别开玩笑了，太宰先生，”，银咬牙切齿，“不管是这个破手铐，还是您那迂腐的思想，阿银我都斩断给你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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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啊啊啊，一天肝了三章的我终于把芥川放出来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