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10、芥川

　　芥川住地的前身是一个用以堆放杂物的储物间，现在只是将杂物搬出之后稍作整理，床头柜旁还放有储藏红豆罐头的纸箱，只有这个纸盒是在下属清理房间时在芥川的要求下留下的，屋子的主人将回收的废旧枪支放于其中。

　　“那么这就是你的屋子咯，芥川少年，”，银好奇的张望。在与太宰治商议无果的情况下，因为异能力【不屈不挠的恋人】被迫同芥川锁在一起的银只能选择，跟着芥川回家。

　　银的刀刃斩不断异能力制造的手铐，同样无法斩断太宰治内心根深蒂固的黑暗。

　　“书桌，衣柜，床，窗户，很普通啊，”，银感叹，“那么，会藏在哪里呢？”

　　“在下不懂您在说什么，”，芥川冷淡道。

　　“那当然是思春期少年内心最为渴望又最难以启齿的存在，小黄书啊小黄书！”，银搂住芥川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少年总会偷偷买几本的吧？穿着性感泳衣的少女自拍啦，欧派的大姐姐的写真集啦，不要吝啬的拿出来啊芥川少年！”

　　“……那种东西，在下没有，”，芥川咬紧牙根小声说。

　　“诶？没有吗？”，银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屋内的每一件物品，“嗯，那个灯罩看上去很可疑啊，有必要调查一番。”

　　“银先生，您随意，在下先去沐浴。”

　　“啊没问题，芥川君确实要把脸上的血污好好洗洗，灰尘也是，”，银随意道。

　　芥川走出一步，戴上枷锁的右手牵动银的左臂。

　　芥川：……

　　“哟，芥川少年，看来你无法摆脱和阿银我共同沐浴的命运了呢，”，银抬起被束缚的左手幸灾乐祸地笑，“阿银早说了嘛，和阿银一起求求太宰先生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啦~爸爸桑虽然严厉，但到底是芥川君的爸爸桑嘛，小孩子做错了事低头认个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嘛哈哈哈哈，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不会原谅的。”

　　“啊？”，银一个笑的音节卡在了喉咙里。

　　“在下是说，”，芥川攥紧的手上冒出青筋，“太宰先生是不会原谅在下的，因为在下……在下的无能。”

　　“你才十六岁吧？”，银背起双手放于脑后，“阿银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一天到晚想着怎么从师父的糖兜里把糖果偷出来呢，小孩子就该做点小孩子应该做的事啊，一直想着追逐某个人的背影的话，很累啊。”

　　“不劳费心，在下……咳咳咳，”，芥川突然捂住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喂？没事吧？真没办法啊，太宰这家伙，下手也太重了，”，银轻轻拍着芥川的背为他顺气，“看你的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吧，这次应该只是因为受伤所以旧疾复发而已，屋里应该备有相应的药物吧？在哪里？”

　　芥川颤抖地用手指了床头的方向。

　　“哦，在那里嘛，呐，我说芥川君，走到那里刚好会路过那盏可疑的落地灯哦，你应该不介意阿银我搜查一下吧？”，银露出贱兮兮的表情。

　　“咳咳咳，请自便，”，芥川忍住喉头的不适，勉强说。

　　“那么，准备走了哦芥川君，一二一二一二一，”，银重复单调的数字，同时扶着芥川走到落地灯旁，以极大的好奇心和热情审视这一随处可见的家具，“多么美丽的结构，”，银发自内心地赞叹，“这个弧度，这个温柔又不失甜蜜的色彩，简直是为了藏匿R18书籍而创！”

　　芥川垂下了视线，大概是不想看银的傻样。

　　“咦，不在里边吗？”，银将灯罩内侧摸了个透。

　　“在下说过，在下不曾——”

　　“哈哈，原来藏在这里！”，银自灯罩夹层中掏出一本书籍，由封页的图案便可揣度其中的低俗内容。

　　“怎么可能，”，饶是芥川也表露出【不知所措】的情绪。

　　“没事的哦，芥川君，阿银我不会告诉爸爸桑的，”，银用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芥川的肩膀，“毕竟阿银我也曾是青春期的少年嘛，那么，这本书就由阿银替你保管了，没问题吧？”

　　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威胁了吧？

　　只是在不涉及太宰治的问题上，芥川的处理一向很随意，所以他没有追究为何自己的房里会冒出本不该存在的十八禁书籍，也没有试图解释自己并没有翻看此类书籍，只是在银戏谑的目光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芥川君，现在乖乖把药吃下去，我看看，红的是感冒药，内服，一次两片，白的是消炎药，内服，一次一片半，这个绿绿的，啊，黏糊糊的，好恶心啊，是什么东西啊？完全不能吃吧？”

　　“不，就是那个。”

　　“你要吃这个？真的要吃这个吗芥川少年？！这个绿色液体怎么看都很诡异啊，上边居然还没有商标，连保质期都没有，是无良商家生产的三无产品吧？”，银碎碎念。

　　“银先生，请把那个交与在下，咳咳咳，”，芥川弯下腰，未说完的话让咳嗽声截断了。

　　“吃出了什么毛病可不要赖在阿银身上哦，”，银将瓶子递了过去。

　　芥川在尝试了三次之后终于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瓶盖，将卖相不佳的药水灌了下去。

　　“好点了吗？”，银看了看芥川，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浮出一丝红晕，“看来是好点了。”

　　“还有消炎药，请把那个也拿给在下。”

　　“嘛嘛，你别乱动，还是我来吧，”，银照着说明倒出两片药，将其中一片掐为两半，把一片半的白色药片放到芥川手中。

　　“……不够，”，芥川将药吞了下去。

　　“不够？”，银确认了一下说明，上面写着【一次1.5片】不错，稍作犹豫，将手中所剩的半片药递了过去。

　　“不够，”，芥川面无表情地说。

　　“够了吧！”，银怒吼，“你吃药都是不看说明的吗？”

　　回答他的是罗生门，黑色的外套化作猎犬叼走了银手中的药瓶并放到芥川手中。

　　芥川急不可耐地打开瓶盖，扬起脖颈，以灌酒那样的形式将药片倒入口中。

　　“住手啊芥川君！这样下去你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在三分之一的药物被吞下后，银终于反应过来并用刀鞘抽飞了芥川手中的药瓶。

　　“银先生，您为什么要妨碍在下，”，芥川问。

　　“应该由我来发问吧？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芥川君？！”，银拉起芥川的衣领，身高的差距使他无法将芥川拉离地面。

　　“正如您所见，为自己疗伤，”，芥川皱起眉，“有何问题？”

　　“没有，当然没有！就算你死于药物中毒和阿银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银散漫地说。

　　“是的，在下的事本就与您毫无干系，以后也请您不要插手，”，芥川的声音平坦的没有一丝喘息的痕迹，被过度使用的药物竟真的让他重获新生。

　　“不过啊，收了芥川君的礼物却要我对芥川君坐视不管的话阿银做不到啊，”，银晃了晃手中的十八禁本子。

　　“这种事……”

　　“很，重，要——”，银拉长了语调。

　　芥川移开了视线。

　　“芥川君在心虚哦，果然你其实是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有多愚蠢吧？”，银慢悠悠地说，“被爸爸桑骂了一顿打了几拳就自暴自弃了吗？我以为芥川君应该是个坚强的孩子呢，小孩子啊，偶尔向大人撒撒娇耍耍脾气也是很可爱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啊，作为爸爸桑的太宰先生一定强调过这些了吧，在给芥川君买衣服的时候，给芥川君夹菜的时候，反正就是不知道在做什么时候，突然念叨了一句，【要茁壮成长啊芥川君】，这样的。”

　　“那个男人从没有对在下说过这样的话。”

　　“还真是别扭的爸爸桑呢，”，银无奈地叹了口气，“阿银我倒是觉得同样的问题也出在芥川君身上呢，毕竟芥川君一天到晚顶着一张苦瓜脸，看每个人都好像他们欠了你十杯草莓巴菲一样，要是芥川君冲太宰先生笑一笑，然后说点什么【爸爸桑抱一抱】之类的，情况就会不一样吧。”

　　“……那样做的话，太宰先生就会认可在下吗？”

　　“啊，当然，会撒娇的小孩有糖吃，”，银不负责任地说，“呐，芥川君，”，银说，“所以现在就对着阿银撒娇试试看啊。”